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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的撞击下癫狂着,把办公室带给她的一天的沉闷的扔在一阵激情的喘息之中。黄勇拥着她炽热的身体,嗫嚅着把他要和周卫红结婚的事情告诉了她。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能一巴掌把一个健壮的男人抽到地上去,看着匍匐着的黄勇目光中的哀怜,她的眼中沁出了泪。
一个她这样的女人不应该有泪啊!
她没有理会自己依然赤裸着的身体,木然地倚靠在床头上,脸上竟然有泪。
地上这个男人曾经是属于她的,而且应该永远是属于她的。虽然她知道自己今生永远无法成为他合法的妻子,但这难道能够成为他背叛自己的理由吗?她给了他一切,包括她那虽然不再年轻,但毕竟让他得到过许多身心上的满足的身体呀!那个有雨的夜,当他扑入她的怀中的时候,自己是否曾经抵抗过,丈夫去世后,她把太多的寂寞埋在心底不肯示人,但却会在这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并不猛烈的情感攻势中,轻易地付出了一切,甚至还要经受令她惶惶不安的对名誉和地位的威胁。当第二晚,他又爬上她温情的床第的时候,她曾经试图拒绝,却那么苍白无力地失败了。望着疯狂过后沉睡了的他那张年轻的脸,她暗暗地把自己的余生交托给他。于是,在他一次次提出的她能力之内或是之外的要求时,她都义无返顾地满足着他,对于她的身心,他都已是不可或缺的了。但是今天,这个她以为注定是属于自己的男人却要离她而去了。如果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理智的话,她或许会立即将他撕得粉碎。
她的生活中容不得反抗,更不能容忍背叛!
“你,该去死!”
她的齿间冷冷地挤出了一腔恶毒。
他跪在她床前,双手乞求地伸向她。
她厌恶地往后躲。
“不要再碰我!”
黄勇的眼里淌出泪来。
她别过头去,心绞痛着。
“我也是没办法啊!”
他的声音可怜地颤。
她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总不能忍心看着她去告我个玩弄妇女,把我弄得身败名裂吧?!”
“你?”
她盯住他,牙咬得咯咯响。
“难道你就不怕我去告你?”
他的目光中倏然之间地掠过一丝嘲弄。
她忽然感到自己的苍白无力。黄勇当然知道,以她的身份、地位,是绝不会去为他的移情别恋而孤注一掷的。她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虚弱,在这个幻想中永远臣服于自己的男人面前。
黄勇把头埋入木然的她的胸前,贪婪地开始吮吸她那已经松垂的双乳,嘴里喃喃地,懵懂中让她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搂了。一切就这样过去了,这个即将做另一个比她年轻许多的女人的丈夫的男人又压在她身身上时,她听见自己空荡荡的胸膛中回响起的那一片无奈的叹息。
从此,她要和那个叫做周卫红的年轻女人分享这个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了,或许她应该就此满足,毕竟,她还拥有他的一半,只是不知道这残缺的一半是否可以永远属于自己。身上燥动着的他让她无法拒绝这残留的一半,因为,她毕竟不再年轻,而又远未到不再需要这个可以让她的身心激荡的男人的年龄。
她终于带了一脸的慈祥,以“家长”的身份来参加她情人的婚礼了。
“伟大!”
他很由衷地赞叹。
“谁?”
袁天莫名地望着他。
他指指正在向新郎、新娘祝福的吴主任。
“她?”
“她!”
袁天悟出了他的话。
“确实!”
“看来女人比男人更坚强。”
这是一种虽然被扭曲了,但却是绝对真实,绝对刻骨铭心的情爱。
他看见在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吴主任眼中涌动着的一片苍茫的泪光。
“想什么哪?”
袁天碰碰他的胳膊。
他忽然觉得喉头哽哽的。这位曾经在他看来绝对属于神经有问题的吴主任,此刻竟然令他十分同情。
“在健全的社会中,象‘黄世仁’这种人应该受到什么样儿的惩罚?”
“什么样儿的?”
“阉割!”
“阉割?”
袁天的眼睛亮起来。
“阉割!”
黄勇当然没有被阉割。
他和袁天却眼看着他搂着半醉的新娘钻进了吴主任的那辆“奥迪100”。
今夜,黄勇将拥有一个属于他的幸福的女人和一个同样属于他的不幸的女人。
第七章 快乐门市部
20
黄勇携着新娘周卫红飞赴海南岛度蜜月去了。
门市成了“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陈义和王京除去偶尔忙里偷闲地跑回来跟各色各样的游戏软件搏斗一番之外,极少来上班,在外面忙着干私活,捞外块。主管们不在,其他几个销售和安装人员便也乐得清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只有沈清还一如既往地坚守在她自己的角落里,却充当起管家婆和守门人的角色来。于是,忽然间让他感到,整日里忙进忙出的他和袁天倒仿佛成了这里的主人。
袁天这几天突然勤奋起来,每日早早地就立在他那个很小的柜台后面,踌躇满志地对着他那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电子元器件。
他很佩服袁天,竟然能够把几百种的元器件的规格、型号记得清清楚楚,一点不差。
袁天的生意也出奇地好,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黄世仁’把晦气都带到海南岛去了”。
“信不信由你!”
袁天很认真地对他说。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
他不愿意去研究这里面的真伪,但可以肯定的是,黄勇的暂时离去,确确实实让他感到心情舒畅了许多。就连平素一向与世无争的沈清也一改往日的无聊与寂寞,喋喋不休地和他们谈论起她那个远在“一衣带水”的邻邦的男朋友。阴沉沉的门市中忽然有了很多欢乐,以至于偶尔回来打个照面的陈义和王京诧异得不成。
黄勇如果看到这种情况会感到哀伤吗?
他却已经替他感到悲哀了,很深的悲哀。
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老板,雇员们会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这样欢乐吗?
但愿黄勇和他的新娘在南海中尽享他们的欢乐。
袁天从浙江进的货到了,十几个方方正正的纸箱子把他的柜台里外都挤得满满的。
他和沈清一起帮着袁天按着进货清单清点货物。那些小巧的元器件象五彩的多米诺骨牌,千奇百怪的,让人眼晕。
“DC2,一千套。”
沈清对着清单念。
他在打开的箱子里翻寻。
“DC2?”
这些有角的、没角的,有孔的、没孔的小东西们,真让人难以分辨。
“这样儿的!”
袁天从他手边的拿起一排有着一对小牛角的玩意向他示意。
“这呀?”
他接过来,打量着,摇摇头。
“长得都差不多么!”
于是开始一五一十地数,嘴里不断地抱怨着袁天做的这种“小生意”。
“知足吧,你!”
袁天搬过一只箱子,拆开,往外掏货。
“上回我跟一个慈溪人进跳线,那家伙的货比别人便宜,可就是没有包装,他又抠儿,不肯统货上秤按份量结算,非得一个一个地数,结果,十万个跳线,我们俩数了溜溜一整天,眼珠子都快流出来啦!”
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发胀。十万个象黄豆那样大小的跳线,一个个地数!
“那人的货便宜多少?”
大约是从事财务工作的缘故,沈清特别关心进货的成本。
袁天的嘴角泛出一丝苦涩。
“一厘。”
“一厘?”
袁天点点头。
“才省一百块钱啊!”
“是啊!”
“累!”
他看看袁天,他们所具有的良好的专业技能,在这艰苦的原始积累中显得多么的无助。如果说劳动能够体现价值,那么他们的价值就只有这区区一百块钱?
但他还是要在心中为袁天喝彩,不是为那一百块钱。
货还没点完的时候,门市的门被推开了。
一对很斯文的中年男女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走了进来。
点货的三个人都抬起头。
“您三位看点儿什么?”
他直了腰,招呼着客人。
男人看看散乱地堆在地上的纸箱,眉头皱皱,似乎对这样的经营环境有些不满。
女人扯了孩子,已经站到他那个摆满配件的柜台前,指了他柜台上摆着的那台386DX-33的样机。
“我们看看电脑。”
他的心底立刻洋溢起一片温暖。
“您想买机器?”
他转到自己的柜台前。
男人却已经挡在女人和孩子的身前,一脸的矜持。
“随便看看。”
他平和地对他笑笑。
这样的顾客他见过很多,他们总是把购买的渴望尽量深地掩藏在心里,生怕一时的流露会招来商家无情的“宰客”的快刀。
耐不住寂寞的男孩,挤过男人,贪婪地把手伸向那台他选用了最漂亮的机箱组装的样机。
“别乱动!”
女人阻止着孩子。
“没关系!”
他很大度的样子。
男人的目光仔细地检视着他的柜台内外,似乎要窥测出这位经营者的实力。
“您们想看看什么机型?”
他问那男人。
“你们这里有什么机型?”
男人反问道。
“从PC机到386都有。”
他回答说。
男人看看他那台孤零零的样机,眼中满是怀疑。
“这儿不就一台吗?”
心中暗骂对方的尖刻,脸上却是一片不以为然。
“地方小,没地儿摆,都放在仓库里呢。”
鬼知道他那个仓库在哪儿!
男人显然对他这套中关村电子一条街上最常用的经营用语并不感到陌生,脸上现出一丝嘲弄。
“都这么说!”
男人撇撇嘴。
他感到脸上有些热,却依旧笑得很自然。
“看来您是中关村的常客。”
“我就在科学院工作。”
男人很自豪的样子。
“难怪!”
他象是遇见了知音,连连点头。
袁天和沈清这时也停住了手中的活,凑过来帮腔。
“您放心,我们这儿的机器绝对保证质量,而且售后服务也特别到位,三年之内免费维修!……”
袁天已经把他平常接待客户时常用的那一套老词背得滚瓜烂熟了。
男人看了一眼袁天,又转向他。
“你这儿的机器用的什么主板?”
男人显然很在行。
“台湾‘大众’的。”
男人看看柜台中摆放着的配件,点点头。
“在兼容机里算是不错的了。”
“一看您就是内行!”
他尽量想把对方恭维一番。
“爸,那咱们就在这儿买吧!”
孩子很踊跃。
男人回头白了儿子一眼,又转向他。
“说明书有吗?”
“主板的?”
他问。
“不,还有显示卡、IDE卡、硬盘的。”
男人不厌其烦。
他俯身从柜台下摸出一叠大小不一的说明书摊在柜台上。
“这是286、386主板的,这是TVGA卡、多功能卡的,还有硬盘的,全都在这儿了。”
男人认真地翻看着那些英文的说明来。
趁了这机会,他开始向女人和孩子发起攻势。
“您们这是要给孩子买机器吧?”
女人点点头。
“是啊,以后的孩子不会电脑可不行。”
他很严肃地说。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女人深有同感。
“小弟弟上初几啦?”
他友善地对着男孩那张兴奋的小脸,问。
“初二!”
男孩冲冲地说。
“个子可真够高的!”
他很由衷地赞叹着。
女人脸上显出很受用的样子。
“喜欢计算机吗?”
他拍拍孩子的肩膀。
“喜欢!”
男孩又去抚摸那台样机,满眼的渴望。
他适时地按动了机器的开关。
硬盘启动时发出的轻匀的旋转声也把男人的目光从说明书上拉过来。
“您这儿有游戏软件儿吗?”
男孩眼睛盯着显示器上闪出的演示DEMO的画面,一脸的专注。
“有!”
他看到陈义和王京盯在屏幕上的那两双充血的眼睛。
“这是386?”
男人看看机器。
“DX33。”
他补充着。
男人熟练地敲击着键盘,退出了演示系统,查阅着硬盘中装载的文件。
“你都提供些什么软件?”
男人问。
“DOS、WINDOS、WPS,凡是现在最流行的,都有。”
他注视着对方的表情,随时准备投其所好。
“原版的?”
男人又问。
他笑了。
“那不就贵了吗!”
“其它的软件呢,比如WORDSTAR,PC-TOOLS,还有一些教育软件什么的?”
“都有,只要您需要。”
男人终于露出些满意的笑容。
沈清泡了三杯茶送到客人们面前,他对着她那一脸的殷勤感激地点点头。
“那——,这价格?”
终于提到这最敏感也是他最渴望的问题了。
“什么机型?”
“就是386DX-33。”
“标准配置?”
“嗯。”
“硬盘要多大的?”
“200MB吧。”
他沉吟了一下,不是在计算成本,而是在心里估测对方的接受能力。
“一万八。”
“一万八?”
男人几乎是惊叫起来。
“太贵啦!”
他很真诚地望着对方,没有一点矫情。
“不贵!如果是AST、PAQ那些原装机,没有三万您别想拿走。”
男人依旧是一脸的不甘。
“可你这毕竟是兼容机啊!”
“所以才一万八。”
他理所应当地说。
他太了解这些个人用户了,哪怕你把价钱开得再低,他们也还是会不依不饶地跟你“侃价”。实际上,因为看出眼前的这个买主对中关村电子一条街上的行情很了解,他所开出的价码已经是很具诱惑力的了。
“一万四!”
男人很坚决。
他开始在心中骂人了。
“绝对不可能!”
他摇摇头。
男孩显然不愿意就此破灭了自己的电脑梦,搬出女人作救兵。
“妈!”
女人看看儿子,又看看丈夫,很为难。
“先生,我们是工薪阶层。……”
他很同情地对女人笑着。
“我还不如您们!”
袁天苦了脸,沧桑得很。
“是啊,您们好歹也是旱涝保收啊,我们可是土里刨食儿!”
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
“一万五,配齐了软件儿!”
这年头儿如果有雷锋,大约也得是个“大款”才行,一台机器让他赔两千块钱?!
“一万七千五,不开发票。”
他开出了最后的价码。
男人忿然地瞪了他一眼,拉起女人和孩子转身冲向大门,在门口留下一串恨恨的诅咒。
袁天和沈清大约是很想安慰安慰他,两张嘴都在动,却听不清他们嘟哝的是什么。
他耸耸肩,把心中的不快扔得老远。
“点货吧?”
他看看他俩。
“点!”
袁天狠狠地说。
“可惜我那三杯茶!”
心有不甘的沈清。
第八章 老张要让他们科长“爽”一把
21
老张在电话里和他约好在黄勇的门市上见面。
“这回要点儿什么货?”
他给老张点上烟,很恭敬地垂了手,注视着昭彰地伸展在沙发上的老张肥硕的身躯和他那欲发油亮的双唇。
老张懒洋洋地吞吐着烟雾。
“货是不少,就怕你没那么大能力接下来呀!”
他仔细地研究着老张嘟着的厚嘴唇上流露的内涵,揣摩着这个永远让他感觉到胃口庞大的家伙的心思,不知道这回他又要出什么花样了。
“您瞧您,怎么忽然看不起我来了?”
他笑得很宽容,很亲切。
“我什么时候也没误过您的事儿啊!”
从他的第一单生意到现在,他和老张可没少打交道。每次老张来中关村进货,不管是从他手里进计算机配件,还是到其它公司进一些工控机所需的配件和设备,只要赶上吃饭的时间,老张必定要找他,当然他知道,不是老张格外看重自己,而是老张觉得是他造就了他这个“跑单帮”的,他对他有永远无法报答的恩泽,所以,他老张可以在任何他想要的时候,毫无愧色地吃他,喝他,盘剥他。
他毫无怨言,不是敢怒而不敢言,是真的毫无怨言。
“人家能来吃你,就说明下回还要给你生意做。”
每每当袁天和沈清等人替他打抱不平的时候,他总是很认真地对他们说,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诚恳。
他说的确实是心里话,现在的生意难做得很,一个客户刚出现在中关村街头,立马就有至少一百双眼睛瞪得象包子私地盯住了他的口袋。你还别以为只要你价格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