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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和张汤主父偃一道说:“臣等遵旨。”
武帝见东方朔不说话,就问:“东方爱卿,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东方朔说:“陛下,臣在敛财理财上,实无能耐。臣以为,陛下既然招来桑弘羊,何不问问他呢?”
武帝说:“嗨,朕倒忘了,还有个‘大人物’在这里。桑弘羊,你说说看?”
桑弘羊听了张汤和主父偃的计策,以为不妥,但他对朝廷知之甚少,不敢多言。何况,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呢。皇上问起,他只好答道:“皇上,小臣以为,天下之财可以生,不可以敛。敛财,会致天下生乱;生财,才是富国之道。”
张汤听了这小孩子的话,乐了:“生财?你以为这财,也能像种庄稼一样,让它从地里生长出来?”
主父偃也来了劲:“要不然,像女人生孩子,哈哈哈哈!”
桑弘羊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看看东方朔。
东方朔急忙为他开脱:“张大人,主父大人,人都是父母生的,这钱财,不是生的,是哪儿来的?你们以为一个小孩子,说得可笑?这是天经地义!粮是百姓种出来的,器物是工匠做出,不是你主父偃,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呀。哈哈哈哈!”
主父偃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可不是嘛,他主父偃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便是窦太主和董偃生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憋气。而张汤也知道,论斗嘴,自己可不是东方朔的对手。如果说财不可生,可它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武帝想,争这个没用,先弄到钱粮再说。于是他说:“东方爱卿,如今边关事急,朕就依了他们二人,以解燃眉之急。桑弘羊,你先在京城熟悉各方情况。你知道吗?东方爱卿曾向朕献了三千书简,那是朕的治国强国之策。朕要你,给朕写出富国富民之策来。行吗?”
桑弘羊应声答道:“小臣遵旨,定当不负圣望!”
忽然,外边一阵嚷嚷,原来霍去病带着几个小伙子闯了进来,其中有个和东方朔长相极似的人,背着弓和羽翎箭,样子煞是英俊。不用说,他便是东方辛苦。
卫青问:“去病,怎么回事?”
霍去病不回答舅舅,竟向武帝禀告:“皇上,臣与几位爱骑马的小兄弟,在太学里,快闷死啦!”
武帝说:“又想陪朕打猎啦?不行,上学去!”
霍去病急着说:“皇上,小的都快憋得喘不出气来!公孙丞相今天亲自到太学授课,讲了两个时辰,就是什么‘诗云:关关雎鸠’、‘子曰:学而时习之’。我的脑袋都大啦!”
武帝大笑:“哈哈哈哈!手痒痒了,准备去战场吧!”
霍去病大喜过望:“当真?又要对匈奴开战了?”
武帝嘴向卫青一呶:“去问问大将军嘛。”
霍去病这才和舅舅说话:“舅舅,不,大将军,我们真的要再打匈奴么?”
卫青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霍去病跳了起来,抱住卫青:“太好啦!太好啦!”
东方朔走过来,拉开他。“去病,你觉得,读书不如打仗?”
“当然啦!干爹,打匈奴,我的刀可以切瓜砍菜!可是,读书写字,我的笔……。”
东方朔顺着他说:“你的笔,就好比老鳖登台。”
霍去病找到了话茬:“对,对,老鳖登台,半天,也上不了一个台阶!”
众人大笑。桑弘羊和东方蒲柳也跟着,笑得特别开心。
东方朔若有所思,正色地向武帝说:“皇上,臣以为,人当其用。去病读书,要慢慢来。他的这帮小兄弟,应该以习武为主,也可以设个习武的学堂嘛。”
武帝一听,大为叫好。“好哇。这个主意好!不能只讲诗云子曰,也要讲讲战阵兵法,刀枪棍棒!”
卫青点点头。
霍去病却叫了起来:“太好啦!干爹,还是你知道孩儿!皇上,这一阵子,霍光他建议您设学堂,很是风光;蒲柳兄弟跟着桑弘羊,学算账,也很风光;可东方辛苦,他们跟着我,本想舞刀弄枪,结果,赶着老鳖进了学堂,最为窝囊!小的们也想做出大事一桩!”
武帝笑道:“嗬!你也出口成章了,是那个东方辛苦,帮你想好了的吧!”
霍去病老实交待:“是的,皇上。”
武帝想看看辛苦子的才情如何,便问:“好,辛苦子,你想鼓捣霍去病,弄出个什么名堂?”
东方辛苦那对能说话的大眼睛眨了一眨,然后说道:“皇上,我们这帮喜爱打仗的兄弟,想推去病大哥领头,建立一支童子军,到上林苑中练兵习武,请卫大将军和郭大侠,还有我爹,教我们舞剑弄枪!”
武帝点点头:“好啊!东方爱卿,你这两个儿子,有文有武啊。”
霍去病抢话说:“启禀皇上,东方干爹又收我霍光弟弟为义子了呢!我们兄弟四人,两文两武!”
东方朔谦逊地说:“皇上,犬子不当重用。倒是这两个义子,将来都是国之栋梁啊。”
武帝笑着说:“好。朕就让出上林苑的一块地方,让你们习武。不要叫什么童子军,上林苑是朕的御用林苑,你们也都是朕的御前亲兵,就叫御林军吧!”
几个孩子欢呼雀跃,辛苦子身上的羽翎为之震颤。
东方朔灵机一动,说道:“皇上,臣以为,叫御林军甚是合适。可是……”
“东方爱卿,又有何高见?”武帝知道东方朔还有高招。
“臣以为,在皇上跟前时,叫御林军。出征在外,叫羽林军更好。箭是羽毛做的,他们也可以身插羽毛,表示与众不同。再者,这些孩子,单个儿的,就叫他们羽林郎,省得他们自以为了不起,将来胡作非为。再说,用‘羽’和您的‘御’用之物分开,也少去不少麻烦。不知圣意如何?”
武帝点头称是:“不错,好主意。从今以后,你们都是羽林郎。你们集合在一起,在朕的身边,就是御林军;离开了朕,就是羽林军。不管是御林军,还是羽林军。永远不许打败仗!”
霍去病等人如战阵之兵,武帝的话音刚落,就大叫道:“御林军!羽林军!永远不打败仗!”
智圣东方朔(第二部)
第四章 卖官鬻爵
建章宫内,武帝和几位近臣焦急地等待着献粮的消息。可不是嘛,诏命发出了半个多月,诸侯和豪商大贾,全无动静。卫青的大兵已经准备停当,却不能发兵,武帝急得在宫中直转悠。
他开始怀疑张汤和主父偃的计策,也开始忌恨起天下的富人来,尤其是诸侯,他们并不把朕放在眼里!
比武帝还要着急的,当然是张汤和主父偃了。皇上每皱一次眉头,他们的心里就一紧;皇上每一个踱步,都似踩在他们的脑袋上。张汤还好,敢于到建章宫来应命,而那个主父偃,却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张汤,你和主父偃帮朕拟的诏书,发下去这么久啦,这献钱纳粮的事情,怎么就不见动静?”
武帝终于忍不住了。
张汤说:“皇上,臣以为,路途遥远,要有点准备时间。这两天,就该有个差不多了。”
汉武帝扫了一眼:“主父偃呢?”
张汤说:“主父偃他到河南去了,说要亲自说服几个富商,做个榜样。”
“嗯。”武帝大为不悦,转向东方朔,问:“东方爱卿,陪朕下盘棋,怎样?”
东方朔只好走过去,拿出棋来。他觉得气氛太沉闷,便想调节一下。于是边摆棋边说:“皇上,您知道,臣下棋,可是要下出个结果来的。要是这盘棋没下完,就有人来献粮送钱,可怎么办呢?”
“那就算你赢了,还不成?”武帝心想,要有人献钱献粮,岂不比赢你的棋还好?
二人摆好了棋,下了起来,约有半个时辰,武帝的棋便露出了败相。武帝摇了摇头,想不出高招来。正好这时,杨得意走了进来。
“皇上,来了,来了!”
武帝露出惊喜的样子:“来了什么人?”
“主父偃和一个人,还有一大群!”
“什么?既是一个人?怎么又一大群?走,让朕去看看。”
东方朔就知道今天肯定会发生故事,却偏偏要把武帝拦住:“不行!皇上,您一走,臣可就先赢了您一回。”
武帝将棋一推:“好,你赢了。快和朕一起看看。”
东方朔陪武帝到建章宫大门与上林苑交界处。只见主父偃和一老羊倌,赶着上千只羊,向这儿走来。
主父偃远远地跑过来,向武帝跪下:“皇上,这个老羊倌,名叫卜式。他在河南牧羊四十余年,共有各类大羊小羊山羊绵羊六万二千余只。臣向他一说明皇上的意思,他就把羊赶了过来,要把这些羊全部献给皇上,用以犒劳士兵,出击匈奴!”
“六万余只?”武帝激动地说:“好啊,老人家,你今年高寿啊?”
那个叫卜式的羊倌说:“小民五十有二。小民十岁就开始牧羊,除了自己吃饭穿衣外,从来不卖,就由着这些羊生儿育女,没想到,今天有了大用。”
武帝不管他有多大年纪,只管叫道:“老人家,你心甘情愿把羊都献出来?”
卜式说:“皇上,小民是心甘情愿的。二十年前,有一次我到黄河北边放羊,正遇上匈奴骚扰边境。小民六千多只羊,全被匈奴人给抢走啦。要是边境不安宁,匈奴老来侵犯,我的羊再多,也没用啊!”
东方朔一听,眉头不禁一紧。二十年前放了六千多只,既被匈奴抢走了,怎么过了二十年,能养出六万多只?这里一定有鬼!他看了看主父偃,主父偃虽神色不安,却还强作镇定。
武帝听了这话,却是激动得很:“谢谢,谢谢你啦,老人家。张爱卿,依诏书,他献了这么多的羊,该如何奖励?”
张汤说:“启奏皇上,这些羊,以一只十铢钱计,应是六十多万铢。”
武帝说:“六十多万,不得了哇!虽说不够百万,朕也要封他个官职。”
那卜式却说:“皇上,小民独身一个,既不要钱,也不要官。小民所会的,也只是放牛牧羊。
皇上这园子里,要是有什么好养的,让小民帮皇上养养放放,就成了。“
武帝没想到,他的要求如此简单。“好,好!朕的上林苑中,有些麋鹿,你就帮朕饲养吧。
另外,朕封你为太仆寺舆马郎,从今以后,你就有官爵啦。你不仅可以在上林苑随意出入,就是在长安各官府,也可自由走动!“
太仆寺是专管皇上车马的,舆马郎虽说官不大,但可接近皇上。卜式跪下磕头:“皇上,微臣谢皇上圣恩。”
此时东方朔将主父偃拉到一旁,问道:“主父偃,你搞什么鬼?”
主父偃皮笑肉不笑地说:“东方兄,这个老羊倌真是自愿来的,小弟没强求他。只是他的羊少了些,要是够十万只,就能领到官职,有点亏呢。”
东方朔冷笑一声:“我看,他可不傻,官小了他不干,给他个大的,试一试看看?”
主父偃看到自己的计策将被他戳穿,连忙作揖:“东方兄,这……”
东方朔冷笑,再也不答。
第二天,武帝便移驾未央宫,召来群臣,共议献粮之事。
“众位爱卿,朕因讨伐匈奴,国库紧张。朕命张汤主父偃二人征集粮草,半个月过去了,只有一个卜式,献了六万多只羊,还是主父偃给找来的。各地诸侯,竟然没有一个应诏的,朕难道讨伐匈奴,就不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丞相公孙弘,每次都要争头一个说话,这回也不例外:“陛下!自古天子不与民争。陛下何必与他们计较?”
武帝怒道:“不计较,难道我数十万大军,将赴疆场厮杀,就喝西北风?”
公孙弘的声音马上小了起来:“陛下!文景两朝,不曾动兵,因天下相安,国库丰盈。臣以为……”
武帝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朕不该对匈奴用兵,就由着匈奴肆虐,要我大汉忍气吞声?”
公孙弘赶紧解释:“陛下!臣的意思是,天下都是陛下的,您想跟谁要,就跟谁要,诸侯富商,岂肯自空其囊?”
武帝一想,是啊?我爱跟谁要,就跟谁要,何必要他们献呢?结果弄得个不尴不尬?于是转头问:“张汤!主父偃!你们两个,不是说还有对策吗?”
张汤竟然不慌不忙:“启禀皇上,我二人之策,就是要试试天下诸侯和豪商巨贾。既然他们不为皇上着想,还以为皇上不会对他们动怒。臣以为……”
武帝喝道:“停下!主父偃呢?他怎么没上朝?”上次主父偃不在时,武帝就已不高兴了,后来他搞来一个卜式,献上几万只羊,武帝一乐,就把这茬给忘了。今天又看不到他,武帝很有些恼火。
张汤只好说:“启禀皇上,主父偃患病在家,不能起床。”
公孙弘这回不失时机,连忙说:“恐怕是心病吧!”
众人大笑。
张汤也笑了一笑:“主父偃得了一种怪病,太医都未看好,他说,只有东方朔能医他的病。”
武帝更觉得奇怪,怎么没有东方朔的声音?他四周环顾一下,也不见了他的踪影。“东方朔?
对,东方朔呢?他怎么今天也没上朝?“
公孙弘有点肆无忌惮:“八成也是病了,非主父偃去治不可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门外有人大声咳嗽一下。众人抬头,只见东方朔昂扬直入,来到在众人面前。
“皇上,恕臣来迟!微臣给您带来两个人,他们应诏来到长安,每人都带来数百车钱粮!”
武帝大惊:“果有此事?他们是谁?现在何处?”
东方朔向外一招手,将两个商人领了进来。“皇上,这两个都来自齐国,这个高个子,复姓东郭,名为咸阳,是齐国卖盐的大商;那一位矮个子的,名叫孔仅,原为南阳人氏,后来在齐国冶铁。二人闻诏,相约筹备了银钱千万铢,粮草千万担,来京应诏。”
武帝喜出望外。果然有富敌天下的人,前来助朕!他以手示意,招二人走向前来。“你们过来,告诉朕,为什么要献这么多钱粮?”
东郭咸阳说:“久闻皇上雄才大略,有富国强兵之志。国富则民富,兵强则国强。我二人虽有家产巨亿,富敌天下,然而国若不强,为外人欺辱,我等富有何用?因此带千万钱粮进京,找同乡东方大人探听虚实。”
武帝看了一眼东方朔:“噢?东方爱卿是怎么说的?”
“东方大人说:”当今陛下实为千古一帝。汝等既逢明主,就应尽力报效!‘“
武帝深情地看了东方朔一眼,心中万分感激。他想,关键时候,还是你帮我哇。可东方朔若无其事,并不看他。武帝眼睛一扫,马上看到张汤。“张汤何在?”
张汤应声而出:“小臣在此!”
武帝说:“依你所拟诏书,献钱粮过百万者,赏官一品。可朕看了你定的官位,只有九品,可他们二人,各献钱粮千万。该如何赏官为好呢?”
张汤也没想到有人会献这么多,于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这个……”他将小眼睛一转,“皇上,臣所参订的官位,虽然只有九品,可每一品官又能分为上中下三品来。如此说来,共有二十七品。孔仅和东郭咸阳各献钱粮千万,按照臣制定的赏格,献钱千万,赏官十级;献粮千万,再赏官十级;共赏二十级,应为三品之中。”
张汤的反应如此迅速,武帝非常满意。心想,嗯,这就是张汤。他的脑袋不亚于东方朔哇。
“那好,朕命东郭咸阳和孔仅二人,均为大司农丞,助大农令管理天下农商冶炼及财税。”
孔仅和东郭咸阳急忙跪下:“臣等谢皇上圣恩!”
武帝接着说:“传朕旨意,天下豪商富贾,当以孔仅和东郭咸阳二人为楷模。凡向朕献钱献粮者,均可得官得爵!”
张汤道:“臣领旨!”
武帝高叫:“卫爱卿!”
卫青道:“臣在。”
“朕命李息、苏建、李沮、张次公四位将军为你的左右二翼,游击将军郭解为先锋,公孙敖为接应,你可即日起兵,再击匈奴,务求全胜!”
“臣遵旨!”
霍去病从后边跑上来:“皇上,还有我呢!”
武帝看了他一眼:“你的羽林军刚刚建立,练好战阵再说吧。这次就让郭解郭大侠显显威风吧。”
霍去病不高兴地走到一边。
东方朔却说:“皇上,这次也该轮到臣去一次战场了吧。”
武帝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个……,”他只好实话实说“朕不想让你离开身边。”
东方朔说:“皇上,臣深得战阵之法,又与卫青和郭解……”
武帝道:“战场之事,朕舍不得你去冒那个险!懂吗?”
“臣不懂。”
武帝见他装作不懂,突然想起主父偃来。“噢,对啦,听说主父偃病了。东方爱卿,主父偃这病,非你莫治。你知道吗?”
东方朔勉强对话:“臣已听说。”
“那就请你去给他治治吧,他还要为卫青运送军粮呢。三日之内,定要将他治好!怎么?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