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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乐了:“哈哈!皇上,您不说我是神仙吗?”
武帝也笑起来。“东方爱卿,朕没想到,这镜子,还有这么多学问。”
东方朔直截了当,直入话题:“皇上,真正的好镜子,是全平的,是汲黯大人那样的!”
武帝见到东方朔终于说出了本意,而且和自己猜的一点也不差,心中暗暗得意。“好!你也不要给朕演什么辞官献粮的戏。朕还不糊涂。得意!”
“奴才在。”
“传朕旨意,让汲黯官复原职,十天之后,到长安来见朕!”
“奴才领旨。”
武帝问:“东方爱卿,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皇上圣明,臣为皇上高兴。”
张汤却道:“皇上,臣还有一言。”
“噢?快说。”
张汤道:“皇上,这次为了打击匈奴,陛下让天下捐献钱粮。可是,到了现在,只有商人动了,各地豪强未动,各路诸侯,更是置若罔闻。臣以为,这虽是小臣和主父偃的计策不周;可陛下也不可不虑啊。”
武帝点头称是:“是啊。诸侯要封地,要赏赐,贪得无厌;可国有大事,他们就置若罔闻了!
这些诸侯王,先皇枉让他们姓刘了!“
张汤接着说:“皇上,今日天下,最强的藩王,当数淮南王和衡山王,他们都没有一点表示。
臣以为……。“
武帝以手止住他的话。“淮南王和衡山王,都是朕的叔叔,朕能说什么呢?”
这时有一小宦官走过来,想和杨得意说话。
武帝见他是李少君身边当事的,就把他召过来,问:“什么事?”
小宦官说:“皇上,李少君说,仙丹已经炼成,请皇上御览。”
武帝一听,更是高兴:“果真是好事不断啊!东方爱卿,快,快,跟朕去看看!”
建章宫内,一个黑色的院子,黑色的房屋,黑黝黝的地方,一个黑炉子高耸。黑为玄色,正是道家所尚。李少君的炼丹处,就在这充满玄黑的地方。
李少君此刻正在炉边饮酒,一脸的奸笑。听到外边众多的脚步声,他知道,皇上就要来了,于是赶紧将酒壶藏起,跪在地上迎接武帝。
武帝来到门前,先让众人留下,只带东方朔一人进去。
李少君叩拜道:“皇上,小仙恭候皇上多时。”
武帝问:“少君,仙丹果然炼成?”
李少君拿出一个小盒,打开后,里面有一粒大黑丸。他将小盒呈上,说:“皇上,这就是。”
武帝说:“这个,和你上几次给朕服用的,一个样子,只是大一点罢了。”
李少君说:“皇上,颜色虽一样,可功效不一样啊。”
武帝说:“东方爱卿,朕让李少君给你服用的药,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东方朔瞥了李少君一眼:“可不是嘛,就这个样子。皇上,臣服了这药,没见恢复什么记忆,只是恢复了当年……一年换一个美人的劲头,臣就没有接着服下去。”
武帝大笑。“哈哈哈哈!对!对!李少君,朕服了你的药,也就是那个……精神更好而已。”
李少君单刀直入:“皇上,小仙要问一下,皇上现在晚上驾驭美人儿,是不是更顺利,更多了呢?”
武帝有点难为情:“可不是嘛!吃了你的药,就是这个见效,没完没了的。”
李少君更加直白:“皇上,小仙可要先说明白了。仙丹嘛,只是一个引子,服用的人,要诚心感应它,才能生效。就好像我给您说话,您要是把耳朵给堵起来,我的声音再大,您也听不见。这服仙丹,也是一个道理啊。”
东方朔追问:“你是说,皇上服你的药,心不诚?”
李少君才不上他的当。“去去去!我怎么敢说皇上心不诚?皇上心是诚的,可他身体的对应这药的脉络没有打开。这就是说,内力不够。”
武帝点点头,表示听懂了一点。“少君,朕能把这道经脉打开吗?”
“当然能了,皇上!小仙一开始随太上老君修仙时,也是打不开脉络,只知道浑身是劲。不瞒您说,皇上,小仙一时误入迷途,把老君堂里几个擦洗炼丹炉的仙女,统统地扫了。”
武帝大笑:“哈哈哈哈!”
东方朔嘲笑道:“胡说了吧。太上老君的三清之地,容你这样,为所欲为?”
李少君笑道。“东方朔啊,东方朔,我说你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人吧,一点都没错。王母娘娘那种仙,是先得道,再成仙,她那边,全是禁欲之仙,不食人间烟火,就以仙桃为食,三百年吃一次,就行了。而太上老君这边,是食人间烟火的,不仅要食人间烟火,还要享受人间快乐。所以娶妻御女之事,也是一种修练的方法。谁让你错投了师傅呢。”
东方朔毫不相让:“照你这种说法,我东方朔来到凡世,也该是无欲无求的,怎么我却也是有七情六欲呢?”
李少君拍拍腿:“错了,又错了!正因为你在王母娘娘身边,禁欲太久,憋得太甚,所以来到人间,你才拼命地发泄。一年一个小妾,用了十二年的功夫,才把过去憋了几百年的劲头,全发泄出来,对不对?”
武帝听得入了神:“哈哈哈哈!难怪朕那些年,老觉得你东方朔了不起,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少君说:“皇上,要想成仙得道,都得经历这一关。如果您的心至诚,就能通神;通了神,您的脉络就会自己打开。”
武帝急切地问:“有没有捷径可走,就是说,找个更快的办法呢?”
李少君为难地说:“这个嘛……。皇上,还有两条路,可都不容易啊。”
武帝问道:“你说,是什么办法?”
“一个方法,最简单,就是您的心诚,您的功高,能够直接感动太上老君,让他老人家亲自下凡,拍你一下,就什么都齐了;或者你用另一种不要人欲的诚意,感动王母娘娘,她给您送一点仙桃,也就长生不老了哇。”
武帝频频点头:“这个……。朕以为,有欲有求,也是一种欢乐。朕要学太上老君的仙道。”
李少君怂恿道:“那,太上老君在九虚之上,皇上,您就修个通天台,那样才能离老君近一些;或者去泰山封禅……。”
东方朔听到李少君终于说出了要让武帝大动钱财的事情,便急忙予以打断:“好啦,李少君,你这个妖道,别胡说八道啦。修个通天台,你有那本事吗?上泰山封禅,还用得着你来催!”
李少君装出委屈的样子:“皇上……您看,他这个人,恢复不了记忆,就这么对待小仙。”
武帝有点责怪的样子:“东方爱卿,你别急嘛。少君,你刚才只说了神仙点化的事。要是自己修练呢?”
李少君说:“皇上,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方法,别人可没法代替的。”
武帝一心要找到捷径:“要是让你和朕的活法一个样,你不就是有了朕的经验,那样,不就体会到了朕的想法,不就能更好地指点朕的迷津了吗?”
李少君忙说:“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可是少君当年纵欲过度,现在不可能像皇上那样,后宫三千,来者不拒。”
东方朔上前一边摸李少君的脑袋,一边说:“没事,没事,你鹤发童颜,雪满脑袋,头也不歪,该是一种‘银枪不倒’哇。”
武帝大笑:“哈哈哈哈!银枪比金枪,差不了多少。朕给你派上十个美女,陪你修练,如何?”
李少君的眉头先是一喜,复又一皱。“唔。……皇上,小仙恭敬不如从命喽!不过,这内功修练,单这一个路子还不行。”
“那你说,还要怎么样?”
“皇上,还要内修。就是要多看道家秘籍。”
“朕也知道,道家有秘籍,就是不知哪儿去弄哇。”
“皇上,在您的大汉,倒是有一个人,有此秘籍。”
武帝警觉地问:“谁?”
李少君从容地说:“淮南王刘安。”
“刘安他有秘籍?”
“对。淮南王自幼喜欢黄老之学,还坚持服药练功。”
武帝说道:“难怪他精神这么好。他怎么得到秘籍的呢?”
李少君一本正经地说:“小仙有一年到东海边上,去会见仙人安期生。安期生说,他有一次路过八公山,不小心将一本枕中秘籍丢了,后来再也没有找到。小仙问他,当时地上有些什么人?他说,当时只见八匹骏马从身边跑过。”
武帝一惊:“对!没错!朕知道,淮南王身边有八个能人,叫做‘淮南八骏。’”
李少君随声附和:“那就对啦。肯定是那八骏中的什么人拾去,献给淮南王啦。……不过,这人嘛,谁都要自己长寿,不希望别人超过自己的。淮南王肯不肯将秘籍献给皇上,小仙可就不知了。”
武帝说:“朕是他的侄子,只要他抄上一本,难道不可?”
李少君添油加醋:“皇上,不是因为你是他的侄子,他才不给;而是因你是皇上,他才不见得给。如果一个皇上长生不老,您想,诸侯做得再大,也……”
武帝这才明白。“别说啦,朕这就回宫,派使臣召淮南王进京!”
武帝急匆匆地离去。可东方朔却留了下来。
东方朔用手点了点李少君的脑袋:“李少君啊,李少君,淮南王是一个喜欢文字的人,他哪儿对不住你啦,你害他干什么?”
李少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少君三十年前,持一珍奇药方拜见淮南王。
本以为他会赏识我,让我入他的幕府。可那淮南王看了半日,将那药方都熟记于心,然后竟将竹简扔到地上,还骂我是‘黄口小儿’,到那儿骗他,硬是把我轰出来了!此等不义之人,难道不该以怨报怨吗?“
东方朔恍然大悟:“什么?三十年前,你还是个黄口小儿?那你现在,最多五十岁!你这个妖人……!”说完,他拔出剑来,指向李少君。
李少君自知失言,却一点也不害怕。“哈哈哈哈!你敢杀我?你以为皇上就信你一个人?只要能成神仙,只要能长生不老,说什么皇上都听我的!他差一点让我和他一块儿享受后宫三千佳丽。老身在山洞里呆了十年,精气不行啦,也不想多用药。给我十个,恐怕都受用不起喽!东方大人,我只要一个,其余的,都送给你吧。”
东方朔没想到他怕都不怕,很是无奈。他转念想了一想,于是将剑收起。“哼,你留着自己受用吧!你不用出经验来,不能让皇上打开那道脉络,你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少君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这时方才明白自己的困境。
一个月后。未央宫中,除卫青等在战场上的将军们以外,朝臣毕集。杨得意宣旨道:“皇上有旨,宣淮南王上朝。”
外面三人依次传旨:“宣──淮──南──王──上──朝!”
淮南王六十多岁,白发皓首,但却满面红光。与他同行的还有他的宝贝女儿,名叫刘陵,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而淮南王身后,还有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武士,叫做雷被,他便是闻名天下的“淮南八骏”之首。
三人进入未央宫,跪拜武帝。雷被手捧几捆书简。
淮南王道:“臣刘安再拜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急忙起身,走下宝座,扶起刘安。“皇叔请起。快,给皇叔看座。”
杨得意送过一把椅子,淮南王却仍跪着不起:“臣刘安一外藩小王,不敢看座。”
武帝道:“呃!皇叔,你居诸侯之长,又是朕的叔叔,怎可不坐?”
淮南王仍跪着说:“淮南近年来,先是干旱无雨,后来淮河又泛滥成灾。因此赋税不足,未能及时向皇上献粮,臣请皇上恕罪。”
武帝笑道:“朕库府丰盈,难道还少了皇叔的一点钱粮?皇叔无罪,请坐上与朕说话。”
淮南王这才起身,嘴中却道:“臣谢皇上。”
武帝手指刘陵,“这位是刘陵妹妹吧。朕早就听说,淮南王龙子凤女,才艺双全,果然名符其实啊。”
淮南王刚要坐下,听到武帝此语,却又转身跪下。“皇上,犬子刘迁,无丝毫能耐,皇上不要听信谣言。臣请皇上收回龙子之说,不然,臣刘安是死罪啊。”
武帝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朕也是随便说说。皇叔请起。”
淮南王这才起身入座,叫到:“刘陵,还不拜见皇上!”
刘陵再用单膝一跪,娇气地说:“陵儿刚才已经拜了。好!皇上哥哥,妹妹再拜您一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笑了起来。“刘陵妹妹果然不让须眉。”
淮南王说:“小女淘气,皇上不要见怪。”
武帝微微一笑,却发现了雷被,便问道:“这位壮士……?”
淮南王答道:“噢,启禀皇上,他是臣的随身侍卫,叫雷被。”
“雷被?莫非是‘淮南八骏’之首的雷大侠?”
淮南王谦逊地说:“徒有虚名,徒有虚名。”
武帝道:“朕听说过,雷被曾与郭解大战六百回合,不分胜负。今日郭大侠正为朕效命疆场呢。”
听了这话,雷被吃了一惊。他跪问道:“皇上!郭大侠果然到了疆场?”
武帝说:“岂止到了疆场?他帮助卫青,为朕大破匈奴,正要立功封侯呢!”
雷被便道:“皇上!臣雷被也愿北上边关,剿灭匈奴,与郭大侠比试比试!”
武帝高兴地说:“好啊!皇叔,我可要用你这位爱将喽?”
淮南王却不附和。“玩笑,玩笑。他们这些侠义之士,总要争个高低来。”
雷被请求道:“王爷!雷某可从不随便开玩笑哇!”
淮南王喝道:“住口!快把本王送给皇上的礼物呈上来。”
雷被不再说话,便将一大一小两捆竹简,高举到头上。杨得意急忙走上前去,代武帝收下。
淮南王说:“皇上,这是臣和几个门客,近几年来,潜心编写的两部书稿。一部是《内经》,他们都叫《淮南子》。另一篇叫《离骚传》,是臣解释屈原《离骚》的,请皇上赐教。”
武帝接过杨得意呈上来的书简,“好哇!皇叔你著书立说,还为忠直之士屈大夫的《离骚》作传,将来一定要流芳千古的啊。”
淮南王仍在谦逊:“皇上过奖,过奖。”
武帝本想问问枕中秘籍的事儿,可一想,在朝廷上问,有失体统。便说:“皇叔,朕念你千里迢迢,路途疲惫,前来见朕,还献了书籍。朕赐你玉几一只,以供歇息;玉杖一条,以便行走。从今以后,朕准你不再来朝,见此二物,就是见到了朕。”
淮南王跪谢:“臣谢皇上隆恩。”
武帝接着说:“皇叔,那你就先到馆驿,歇息一下,明日,朕在建章宫备上家宴,与皇叔再叙叔侄之情,如何?”
“臣谢皇上。”
淮南王刚要起身,刘陵却说话了。“皇上,父王!陵儿有一请求,不知皇上和父王允否?”
武帝正希望他们父子有求于他。“好啊,说罢!”
刘陵向朝臣中看了一眼:“皇上,小妹自幼喜欢学剑,早就听说有位‘天下第一剑’,在皇上身边。这次跟着父王进京,就是想见他一面,向他讨教,请皇上恩准。”
武帝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想向东方朔学剑啊,那还不好说?东方爱卿!”
东方朔不情愿地出列:“臣在。”
“朕要你陪皇妹,练练剑。可不许亏待了她哟!”
东方朔应道:“臣遵旨。”
刘陵看了东方朔一眼,赞道:“嗬!好潇洒啊。现在就走,成吗?东方先生?”
东方朔心想,你怎么这么急?嘴里却说:“那也得找个地方,总不能在这朝堂之上动剑啊。”
武帝笑了:“哈哈哈哈!”
淮南王也笑了,一边笑,一边看女儿,一边摇着头。
上林苑内。小树林边。淮南郡主刘陵正在和东方朔斗剑。那刘陵虽是女子,可生性好强,凡事都想与男人比个高低。然而论击剑,她哪里是东方朔的对手?未出五个回合,自己便觉得有些不支。没打几下,她便叫嚷:“停!停!”
东方朔本来就不想与她对剑,于是就跳到一边。“我说郡主啊,作为女人,你的剑法已经不错了。可是,要跟男人比嘛,你还差得多呢。”
刘陵将剑往鞘中一插,说道:“我们比一比内功,如何?”
东方朔说:“你刚才只说比剑,没说比内功啊?”
“东方大人,就算本郡主求求你了,剑我比不过,谁让你是‘东方一剑’呢?试一下内功,又怎么样嘛。”
东方朔说:“本人从不练内功,恕不能奉陪郡主。”
刘陵惊叫:“哎!我早就听说,你是神仙下凡的,你不用练,就有了内功的!”
东方朔倒是第一次听人家说他有内功。“是吗?”
刘陵说:“我们淮南王家,就以内功为胜。只要你坐下,我试一试,就知道你的内功如何了!”
东方朔一想,让她试试也好,知道自己内功如何,将来遇到强敌。不至于自己心中没数。于是就说:“那好吧,只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