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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第2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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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却说:“东方朔,主父偃让我打发走啦,你可以说话了。朕要你答话!”
    东方朔只好张口说:“臣遵旨。请皇上问吧。”
    “朕要问你,昨天朕派你去追郭解,你办妥了没有?”
    “臣全部办妥,按旨办妥啦。”
    “那郭解他人呢?朕今天怎么没见他上朝?”
    东方朔大叫道:“郭解啊?这个大傻子,金印不懂得要,钱他嫌烫手,他,他跑回杜县老家去了!”
    武帝大怒:“你别给我装傻啦!朕要你怎么做的?”
    东方朔一脸委屈:“皇上说了,‘命东方朔,持朕的宝剑,快马前往,务必截住,将人带回!’”
    “是啊!朕让你‘务必截住,将人带回!’可郭解他人呢?你截住了吗?带回了吗?”
    东方朔还是坚持:“截住了哇?带回了哇?”
    武帝也不明白:“那郭解他人呢?你怎么说回杜县啦?”
    东方朔反问道:“皇上,您刚才还亲口说的,‘务必截住,将人带回。’臣是将他们截住了,还带回了一个霍光来。霍光,不是皇上最喜欢的小人儿吗?”
    武帝知道坏了事,东方朔给自己耍滑头。“朕要的是郭解!”
    “皇上,臣知道,不管是仙人,还是圣人,都爱把喜欢的人,要在身边。霍光是您喜欢的,臣就带来了;郭解,您并不喜欢,臣就把他放走了。”
    武帝叫道:“你大胆!来人!”
    身后卫士马上出列:“有!”
    “快派出人马,将那弃官而逃的郭解,捉拿归案!”
    东方朔急忙拦住:“哎──,慢。皇上,您金口玉言,可不能改变啊。”
    武帝道:“我没有变,昨天是这么说的,今天还这么说!变什么了?”
    “皇上,您刚才在朝堂之上,向百官宣布:朕于此际,大赦天下。除有杀人命案在身和有不孝敬父母之罪者,不赦,其余人等,全部赦免无罪,重者新城安置,轻者即日放回,与家人团聚!”
    武帝这才明白,他刚才已经大赦天下了。
    东方朔接着说:“皇上,如果说郭解昨天有罪,您捉他是对的;可今天,他这个大孝子,不在‘杀人命案在身和有不孝敬父母之罪者’之列,所以他,已经遇赦了,您不能再捉拿他了。”
    武帝气得嘴直发抖。他想了半天,没辙,又被东方朔戏弄了一回!
    “你!……。”武帝手指着东方朔,脑子却快速地运转着。“好啊,东方朔,你先躲着,后又装哑巴,最后,等朕大赦天下以后,你才说出郭解的事。你在戏弄朕,朕要罚你!”
    东方朔却说:“皇上,您不能再罚我了。”
    “为什么?”
    “皇上,今天您将臣的名字倒过来用,还又无缘无故地将臣降了一级。您再罚臣,恐怕会于心……不忍吧……。”
    武帝的心平静下来。一个绝妙主意涌上心头。“好,我也不罚你,我……我赏你……赏你还不成?得意!”
    杨得意急忙应承:“臣在。”
    “传朕旨意,今晚朕在东方爱卿家中赐宴,朕要请卓文君出席作陪!”
    杨得意高兴地叫道:“臣领旨!”说完,对东方朔挤了一下眼睛。
    东方朔急了:“皇上,我求求您啦,你再降臣一级,行不行,别这样治臣,臣服了您!”
    “哈哈哈哈!你也有服的时候?不行!朕金口玉言,不能改变!”
    东方朔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地拖着步子,走下城门。
    天色将晚,东方朔在院子中,与妻子齐鲁女一起商议。
    “我说夫人,你可要当心,皇上赐宴,到咱家中,可不是什么乐事!”
    齐鲁女先乐了:“不是乐事?我来长安那一天,不就是乐事吗?皇上以为,我会给我的老公一个难堪。哼!要跪要罚,那是咱自家的事。你说对不!”
    “夫人英明,夫人英明!”东方朔敷衍了一句,又嬉笑着说:“不过,也就到每月月底才跪几下,何必老挂在嘴上。”
    齐鲁女也乐了:“好啦,好啦,今天月圆之际,我们夫妻恩爱如初,不说啦。皇上今天还要再送几个美女来?”
    东方朔摇摇头:“不会。皇上说,他今天,只请一个来。”
    齐鲁女更坦然:“几十个,我都不怕,这一个,难道就把我吓倒了?”
    “夫人,你还是要当心,皇上请来的这一个,可是个四十多岁的……”
    “哈哈哈哈!四十多岁的,比我还老,我可就更不怕喽。”
    “我说夫人,这个人,是成都的才女卓文君!”
    “卓文君?她椅子文君,又怕什么?我齐鲁女,齐鲁无敌,还怕她成都才女不成?”
    东方朔拉着她:“好啦,好啦,你不怕,就行。”
    正说着,外边杨得意叫道:“皇上驾到!”
    齐鲁女忙把东方朔拉到大门之外,齐跪在地:“我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帝边下御辇,边说:“起来吧!怎么,朕的客人还没到?”
    杨得意说:“启奏陛下,卓文君已在门外候旨。”
    武帝先走到筵席桌边,在主座坐下。“那就好,快请进来,都入席吧!”
    卓文君走进来,先向皇上道个万福,然后给东方朔打个招呼,接着就向齐鲁女走来。
    齐鲁女忙向前去,拉住其手。“哟!你就是卓文君啊!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哇。”
    武帝乐了:“哈哈哈哈!东方爱卿,尊夫人现在说话也是文绉绉了哇。”
    东方朔无可奈何地坐下。“嗨!人人都长进嘛,我老婆,还能不长进?陛下,有什么安排,您就下旨吧。”
    武帝挥手,众人入座。左为东方朔,右为文君和齐鲁女,四人一桌,颇为宽松。
    武帝道:“东方爱卿,你可是天下最有福气的男人啊,换了那么多的美女,夫人不仅不吃醋,还帮你挑好的。”
    “皇上,您别取笑臣啦,臣不说话,行不?”
    “不说话,那怎么行?主父偃整得你上朝说不了话,朕再不让你在家多说点话,那怎么成!
    就是家里有人管着你,不让你说话,那你还有手,有眼睛,有脑袋哪。是嘛,东方夫人。“
    齐鲁女在一旁说:“是啊!一个人的嘴,能被堵上;可天下那么多张嘴,可不能都堵上啊。”
    武帝见她话中有话,便将话题岔开。“怎么,嫂子见到有人在朝廷不能说话,就心疼了?”
    “皇上!自己的老公,心疼不心疼,那是当老婆的事,皇上您还操这份心?”
    武帝一脸没趣。“你看,朕到你们家来赐宴,你们两个就这么待朕?真是的。”他咳嗽了一下,“文君啊。”
    卓文君毕恭毕敬地答应:“臣妾在。”
    武帝认真地说:“司马爱卿去世已有三年。你就是孔夫子,守孝也该守完了吧。”
    文君说:“谢皇上关切。臣妾读读书,弹弹琴,聊以自娱吧。”
    武帝说:“你与司马相如琴瑟好和,只可惜他撇你早去,连个孩子也没留下。”
    卓文君泪流满面,“皇上,您……。”
    齐鲁女帮文君擦泪。“皇上,您别再说这些伤心事啦。再说,您要关心,怎么不帮司马夫人再找一个的呢?”
    武帝听到了他想听的话,当然要抓住不放,还要引导这话往下发展:“哎──,这你就说对啦!朕想帮这个忙,就怕有人不肯。”
    齐鲁女不信:“皇上,您要是说了话,还有谁不肯?”
    武帝:“是吗?好,那好。朕可知道,文君是天下才女,没有司马相如的才气,她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可这天下,才气能和司马相如齐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可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又是个有家室的啊。”
    卓文君见皇上话中也有话,便想阻止:“皇上,您别……。”
    齐鲁女却打断文君的话:“这就难办了。皇上您总不能去做拆一家,合一家的事啊。”
    “是啊!朕正为这事犯难哪。咦,东方夫人,你能帮朕想个办法么?”
    齐鲁女看了看卓文君,很同情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文君,你给我说说,那个人是谁呢。他在长安么?”
    卓文君不好意思地说:“妹妹,你别听皇上的,他……。”
    “皇上的话,怎能不听呢?那不是抗旨吗?”
    武帝觉得很难就此深入,又转了话题:“好啦,东方夫人,你先想着吧。文君,朕听说你的琴弹得好,可朕还从来没听过。今天,能给朕弹上一曲么?”
    齐鲁女高兴了:“那好,那好,我家有把好琴。道儿,快把琴拿来!”
    道儿取过琴来,齐鲁女将它递给卓文君。
    卓文君拨了两下弦。“皇上,不知您想听哪个曲子?”
    武帝说:“琴如心声,点是点不出好曲子来的。文君,你随便弹,随便弹。”
    文君操起琴来,拨了两下,进入正曲。不知不觉地,她又弹起了《凤求凰》。
    武帝看了东方朔一眼,东方朔假装不知道。
    文君渐入佳境。她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只让思绪随着琴声恣意徜徉。她从司马相如和自己的琴瑟好和,流向《白头吟》的悲伤情调,脑海里渐渐出现了东方朔陪她进妓院打司马相如的情景。三年以来,这两种情调一直纠缠着她,今天进入琴境,如何又能摆脱?
    东方朔开始时,也还无所谓。但随着琴声,却也渐渐入境。大凡才子,都不会三心二意听琴的,何况知音难觅呢?不一会儿,他只觉得路途遥远,山高水长,却忘了老婆还在身边。他的脑海泛起文君的笑容。
    齐鲁女不大听得懂琴曲,一开始随便听。突然,武帝向她示意,让她看东方朔与文君两个的表情。齐鲁女看到卓文君伤心欲绝的样子,也跟着伤心;但她看到东方朔意乱神迷的样子,不禁眉头紧锁起来。
    卓文君的琴随着思绪而变,一会儿缠绵悱恻,一会儿无奈地哀鸣。琴声仿佛是告诉东方朔,我俩只能心仪,此生可能无缘。终于,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重拨了两下弦,琴声停止。
    东方朔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喝起一杯闷酒。
    武帝可是个最清醒的人:“好!文君,琴弹得好!朕将赐你金琴一把,明日便命金匠制作。”
    卓文君却说:“皇上,国家现与匈奴交战,又要筑城,费用颇多,臣妾不要金琴,谢过皇上了。”
    齐鲁女也说:“是啊,皇上。你花这么多钱,修什么朔方城,蒲柳他爹回家后,一夜都没睡着觉。”
    汉武帝一惊:“有这等事?”
    “是啊,皇上,您倒着用他的名字,降他一级官,这都是小事。可五万京城百姓,迁往沙漠地带,多难为他们啊。”
    武帝转向东方朔,半真半假地说:“好啊,东方朔,你在朝中不能说,跑到家中倒说开了。
    你知道吗?你这是诽谤君主之罪!“
    齐鲁女一听不高兴了:“哟──嗬!皇上,还诽谤君主之罪?我们俩说的悄悄话多着呢,时不时的,就有你。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听,都是些什么样的诽谤君主之罪?!”
    武帝转念一想,也乐了。“哈哈哈哈。东方夫人,你以为那天他睡不着,是为了朕要修城的事?”
    “那还有错?!”
    “错了!错了!那天啊,有个能知道前生之事的李少君,给朕和东方朔看相,说他,说他……。”
    武帝看了卓文君一眼,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齐鲁女却要知道个究竟:“说他怎么样?”
    东方朔忙上前拦住:“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还不是说,我前世也是苦命之人!”
    “哈哈哈哈!”武帝只笑不说。
    齐鲁女偏要打破沙锅,寻根问底:“皇上,到底说他怎么样了?”
    武帝停了一下:“哈哈,东方夫人,既然这样,朕也不再瞒你。那神仙说,东方爱卿和司马相如两个人,前生本来是屈原一个,只是呢,司马相如得到了屈原的沉了江的身体;而东方爱卿,得到的是屈原的灵魂!”
    卓文君听到此话,大吃一惊。马上,她又意识到这话另有阴谋。“皇上,您……。”她欲语还休,站起身来,逃到屋外。
    武帝大笑:“哈哈,别不好意思嘛。好,东方夫人,你明白就行了,朕也要起驾回宫喽!”说完,竟也离席而去。
    齐鲁女坐在那里愣住了。怪不得一个弹琴,一个走神!怪不得那天他一夜没有入睡!怪不得皇上说,有个与司马相如同样才情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这三个字,怎么那么多,一会儿,有一千个,一万个,一齐涌上齐鲁女的心头!
    东方朔觉得气氛不对,想起身去送送皇上。刚站起来,他的衣服却被老婆拉住了。
    东方朔看夫人满面怒容,就解释道:“夫人,皇上骗你,你还当真?!”
    齐鲁女急得面红耳赤,大声嚷道:“皇上有没有骗我,我自己心里有数!你给我过来!”说完,她走进屋中,拿出了她的家法,那个摘桃用的竿子。
    东方朔急着要躲:“夫人,今天不是月底,你看,月亮还在天上,圆着哪。”
    齐鲁女提着东方朔的耳朵:“我不管它是不是月底,今天就要算账!你给我跪下!”
    东方朔对着武帝的背影,大声叫道:“哎呀!皇上,这下你可把我给害苦了哇!”

     智圣东方朔(第二部)

    第八章 推恩裂土又是一个早朝。群臣毕集,唯有东方朔不在。
    众大臣跪拜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武帝双目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东方朔。他惊奇地问:“怎么,东方爱卿没来上朝?”
    卫青答道:“皇上,东方大人告假,说他身体不适。”
    杨得意上前,悄悄地说:“皇上,他昨天晚上可能腿跪肿了,走不动了呢。”
    武帝乐了。但他马上又正经地说:“众位爱卿,好好安置匈奴降臣,还要建造朔方城池,各司其职,不可懈怠。”
    众大臣:“臣等遵旨。”
    武帝说:“都没事了吧。退朝!”
    主父偃这时又前行一步:“皇上,臣有一本,要奏明皇上!”
    武帝心想,这主父偃最近才思大增,计策多多,好戏连台啊。“噢?趁东方朔还没来,你就奏吧。”
    主父偃说:“皇上,纵是东方朔在此,这一本,他也会鼓掌赞同。”
    武帝微微颔首:“会这样?那好,快快奏来。”
    “皇上!上次为了出击匈奴,皇上曾下令诸侯和富商豪门,捐献钱粮。因为皇上有所赏赐,富商们便纷纷响应。可是诸侯和豪门却无动于衷。我与张汤大人为此深为皇上担忧啊。”
    “是啊,朕也为此事担忧。”
    “皇上!臣这一策,专为对付诸侯而来。”
    “噢?爱卿有何妙计,快说吧!”
    主父偃侃侃而谈:“皇上,今日天下诸侯,土地连城,车驾如云,收租纳税,富敌皇上。而皇上下令,他们置若罔闻。……”
    “这些朕都知道啦。你快说,如何解决?”
    “皇上,诸侯过大,尾大不掉。臣以为,皇上可以把他们的国土分封给其他人,这样就会削弱他们的势力。”
    公孙弘却出列反对:“皇上,不可!臣原以为主父偃有什么高招呢,实为拾人牙慧而已。”
    武帝说:“是啊,主父偃这计策,朕听了怎么也有些熟啊。”
    公孙弘说:“皇上,先帝之时,贾谊、晁错,都曾提过分封诸侯之议。先帝以天下安定为大计,慎而行之。景帝之时,诸侯过强,曾想用晁错之计,不料引起七国作乱,最终晁错被杀,而七国仍然作乱。此乃前车之鉴,不可不引以为戒啊!”
    武帝说道:“依丞相之言,诸侯尾大不掉之疾,朕也只好听之任之?”
    公孙弘嗫懦地说:“皇上,臣以为,只有待以时日。”
    武帝怒道:“待以时日,待以时日,朕的府库已空,而诸侯却富得流油!主父偃,说,接着说下去!”
    主父偃挺着脖子说:“皇上,您治国心切,臣也不怕因削藩而死!臣就是为了皇上您再当一回晁错,臣也认了!”
    “好啦,好啦!你不用这么悲壮”,本来武帝想说,朕也不是那么无能,可一想,这不是骂我父皇吗?于是改了口,“朕不会让你当晁错。”
    “谢皇上。”主父偃虽未得到大大夸奖,但心中窃喜:这也够风光的了。他接着说道:“皇上,臣以为,先帝时削弱诸侯,只是削减他们少量的封地。臣献之策,却是削减他们大量的土地,但他们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武帝心中一喜。“有这等好事?快快说来。”
    “皇上,臣献之策,是让皇上实行‘推恩裂土’之法。”
    “推恩裂土”?
    “对!皇上。比如淮南王,他除了太子刘迁之外,还有六个儿子。过去的方法,这淮南的土地,都由刘迁继承。所以刘迁的太子之位,极为重要。皇上何不将这些土地,依次推恩,现在就把他分成七块,让淮南王的七个儿子分而治之?这七个儿子,他们还有儿子,皇上就让他们报来,再次分封。封个诸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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