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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更为吃惊:“皇上!臣不愿这样……。”
武帝却不同意:“怎么?你又要抗旨?你不是说,执戟郎的俸禄太少吗?朕给你了,你要还是不要,朕一后悔,你再想要,也没有啦!”
郭舍人却站了起来:“皇上,您千万别后悔,奴才这就去拿!”说完,竟然一瘸一拐地,先跑了出去!
建章宫中。杨得意在收棋子。
“得意,你说这个东方朔,怪不怪!让他去拿金子,他还不想去!”武帝甚为不解地说。
“皇上,奴才以为,东方朔虽然家里有点难,却不愿与我们这些太监为伍。”
“朕赏赐他的,他为什么不要?”
杨得意和皇上担心的不是一个人:“皇上,奴才担心,那个郭舍人,他要是拿得太多,不就……。”
武帝笑了。“哈哈哈哈!他被打了一百板子,路都快走不动了,由着他拿,他能拿多少?朕倒是想看看,东方朔今天,他会拿多少。”
杨得意明白了。“皇上,您是说,东方朔如今家境贫寒,您要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变得贪了一点?”
武帝用手点了点杨得意,认可地点了点头。“走,陪朕到大门口,等着他们!”
建章宫金库。库门洞开。几个看守金库的人,肃立一边。一个管事的,早已接到旨令,忙在那儿开金箱子。
郭舍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金库总管问道:“郭舍人,你要多少?”
郭舍人面对眼前金晃晃的一片,急切地问:“总管大人,这一箱,都让我拿走吧!”
金库总管惊叫了起来。“什么?这一大箱,整整十万两,足足一千斤哪!”
郭舍人伸了伸舌头:“乖乖,这么重啊!有小箱子吗?”
金库总管指了指另一排:“有,这个,一万两,也是一百斤啊!”
郭舍人高兴了。“那我全要了!总管大人,帮我弄到后背上,明天,我送给你一百两!”
金库总管摇了摇头。“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也不假啊!”
郭舍人将胳膊弯了弯,让那总管看看瘦削的肌肉:“总管大人,别看我个头小,可我背得动。
你看,我一口气,能把它背到我住的地方!“
那总管也不和他争,帮他将那一小箱金子搬到其背上,看着他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
东方朔来到门前,看着郭舍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东方大人!久违了!”金库总管主动打招呼。
“总管大人好。”
“大人,听说张汤窜弄皇上,才给你个执戟郎干。难得今天皇上高兴。怎么,你不来一大箱?”
东方朔看了他一眼,只拿起一大锭金子。“这个,是一百两吗?”
金库总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一百两啊!怎么?东方大人,你就要这么一块?”
东方朔笑着说:“我今天赢了,皇上赏我黄金百两,我多一两也不要。要那么多,干嘛用?
填棺材?“说完他向总管作了一揖,便走了出去。
金库总管看着他的身影,点点头。“说得好,说得好。”接着他又摇摇头:“这世道,人和人,可不一样啊!”
建章宫大门口,武帝让杨得意找个椅子,自己坐着,手里那把扇子不停地摇着。杨得意不安地站在一旁。
东方朔手持一大锭黄金,走了过来。他一出门,便见到武帝,于是将黄金交给杨得意,自己双手合上,急忙施礼:“皇上,臣东方朔谢皇上赏赐之恩。”
武帝心里十分舒服,脸上却布满疑惑:“东方爱卿,你怎么就拿这一点?”
“皇上,这一百两,可不是一点啊!这是皇上赏臣的,臣东方朔没齿难忘。”
武帝面上露出佩服之色。“东方爱卿,朕没看错你啊。”
东方朔却说:“皇上,那么说,臣东方朔,也没看错皇上?”
“哈哈哈哈!”二人互相对视着,都大笑起来。
这时杨得意指着门内:“皇上,东方大人,你们看啊!”
三人向大门内看去,只见郭舍人背着那箱黄金,歪歪斜斜地走过来。他的脚步已不成样子。
终于,他不堪重负,倒在地上,黄金摔出好远。
武帝与东方朔、杨得意走向前去,只见郭舍人口中流血。
杨得意急忙叫道:“郭舍人,郭舍人!”
郭舍人睁开眼睛,无奈地叹道:“杨……公公,……可惜……我……没有……子孙,……这些……金子,……还……给……皇……上……吧!”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杨得意这才害怕起来。“郭舍人,郭舍人!”他一边叫,一边自责说:“要是我不打你一百板子,说不定……你……
“你不打他一百板子,他会扛走十万两的金子,还要被压死!”武帝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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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圣东方朔(第二部)
第二十章 割肉养妻烈日炎炎,小院蝉噪。
东方朔在自家小院的大树下睡觉,双目微闭,好似已经睡着,可手中的小蒲扇,却在那儿兀自地摇着。
齐鲁女过来,用手抚摸着他的脖子:“当家的,起来。”
东方朔把脸转向另一边:“今天是休沐日,天这么热,让我再躺一会。”
齐鲁女一把将他拉得坐了起来:“我说,我们家又没吃的了,你知道不知道?”
东方朔不禁一惊。“我说夫人,那一百两黄金,这么快都花光了?”
齐鲁女眼睛瞪得好大。“哟!你把那一百两黄金当做永远供着的元宝了,是不是?来,我算给你听。拿来的当天,你就拿出三十两给蒲柳,让他去把临淄的家好好地整一整;然后你又封起来三十两,说是给老二娶媳妇用;道儿和阿嘟,每家你给十两;云儿住的地方,你又花了十两进行修缮。一共还剩下十两,说是由我支配。今天要给蟹儿买东西,明天给珠儿做衣服,都半年啦,你老婆再能持家,就靠你那一个月三百瓢的粮食……唉!谁都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倒好,赢过几两金子,就躺在家里睡大觉了!”
一席话说得东方朔困意跑得精精光光。可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卫青兄弟不还送过一车米来吗?”
“还前几天、前几天的,都一个月过去啦!再说,你还让道儿送了半车给汲黯大人,说他赋闲在家,也没吃的。你忘记了?”
东方朔拍了拍脑袋:“那得意送来的几斤肉呢?”
“两个小人儿,见肉就眉开眼笑的。几天前,我就让他们吃光了!”
“你不能省着点?”
“大热天的,不吃还不坏了?”
东方朔叹了口气。“我说夫人哪,皇上他这是逼我求他。我偏偏不求他,看他怎么样?”
“不求归不求,总得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设法赢他个一百两回来?”
“那会让皇上不务正事,还是别挣这种钱好。你说,辛苦子的俸禄呢?”
齐鲁女拉长了脸:“没辛苦子的俸禄,单靠你执戟郎的那点钱,全家人早饿死了!再说,辛苦子都二十多了,他的婚事,你不操心,我可要替他想着。他的薪俸,我每次都留下一半,不许动。”
东方朔不愿和夫人再争,便让步说:“夫人,我们先忍一下,总会有办法。”
“咱大人可以忍,可两个孩子,你也要他忍?蟹儿越来越能吃,珠儿的嘴刁着呢!”
东方朔这回乐了:“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东方朔,也有忍饥挨饿的时候!”
次日一大早,武帝便让杨得意召众大臣上朝。
众大臣纷纷赶着早凉来到,可是,武帝却迟迟未能露面。
未央宫大殿的最外边,放着一只刚杀的牛。牛肉特别新鲜。红润润的。然而,随着烈日升空,许多人却心急起来。
武帝此刻正在宫中,与几位美人投壶,他一连投了好多次,却不如一个邢夫人中得多。于是他忘记了上朝时间,非要压倒她不可。杨得意几次提醒他,他都挥手不让说,弄得杨得意不敢再吭声。
骄阳似火。未央宫的大臣们,不再为皇上来不来而着急,而是担心起殿上的肉来。
张汤怂恿李蔡:“丞相,皇上要是还不来,这肉不就坏了吗!你是丞相,你就做主,分了吧。”
李蔡却说:“大人,皇上把肉放在这儿,是赏赐给诸位的,皇上不来,谁敢动?”
杜周跟着起哄:“哎──,这么好的肉,再不分,就臭了。丞相,你该做主呀!”
李蔡却严守规矩:“宁愿让肉臭了,我们也不能动!这是礼法。”
站在一边执戟的东方朔正饥肠辘辘。此刻他的脑海中幻出了珠儿馋得流口水的样子。想到这儿,他把戟往身边的人手里一交,走了过来。“哎──我说丞相,诸位大人,这条牛可要三五年才能长大,吃的草也有这么高一堆啊!肉放坏了,你们就不心疼吗?”
李蔡不愿惹他,就忙应承道:“东方大人,我也这么想啊。可是皇上他不出来……。”
东方朔走到案边,拿起牛肉旁的那把刀,拣最好的一大块,足足有十多斤重,割了下来。他将肉往李蔡面前一送:“丞相,你要吗?”
李蔡急忙往后躲。
他又将肉往张汤怀里推:“张大人,你拿着回家喂老鼠啊!”
张汤急忙闪开,正经地说:“东方大人,我可不跟你开玩笑。”自从上次告发东方朔之后,张汤暗地里怂恿皇上难为东方朔,表面上却对他客客气气。
东方朔将肉举得高高的。“嗨嗨──,这么好的肉竟没人要?这不是暴殄天物嘛!那好,你们不要,我拿着!”说完,他提起肉就走,边走边说:“这一回,老婆可就高兴喽!”
日午时分,武帝终于战胜了邢夫人,这才想到朝廷上有那么多大臣在等他。于是他急急忙忙来到殿上。
此时牛肉上面已是苍蝇飞舞。
武帝自己也有点茫然:“众位爱卿,你们站着干啥?朕不是要赐你们牛肉吗?”
李蔡说:“皇上,您不下旨,没人敢动啊!”
“朕不是来了吗?动手吧!”
李蔡走到肉前,嗅了一嗅,急忙用手捂着鼻子。“皇上,这肉……。”
武帝自己也走过来一闻:“唔,是有味了。哎──,怎么这儿少了一大块?”
张汤幸灾乐祸地:“皇上,不仅肉少了,您看看,人也少了一个人呢!”
武帝回头一看,执戟郎队伍靠近自己龙椅的地方,有个壮士,一个人怀中拿着两把戟!而那个身高九尺的东方朔,却没了影子!武帝心中暗自高兴,让众人久等的歉意突然间没了,因为他找到了一个转移视线的理由。“哈哈哈哈!我明白了。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得意!”
“奴才在。”
武帝一脸严肃地说:“快把那个不守礼法、擅自割肉的东方朔,给我叫来!”
杨得意这一吓,非同小可,声音都有点哆嗦:“是!”
武帝还急着催他:“快!骑上快马,叫他立刻前来见朕!”
此刻东方朔一家人,正围着一只大锅,吃那些又嫩又香的牛肉。
珠儿已有三岁的年龄,正是讨人喜欢的时候。“爹爹,这牛肉可真好吃!”说完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爹,能送点给我娘吗?”五六岁的蟹儿说得很认真。
东方朔点点头:“蟹儿真是孝子。行!一会儿,让道儿领你上山!”
齐鲁女今天别提多高兴了。“你们使劲吃,吃不完,明天就坏了!”
正在这时,杨得意进来了。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到了桌子上,嗬!好大的一锅牛肉!此刻杨得意也饿了,可他心里急得更厉害,便咽了一口唾沫,撇了撇嘴。说:“东方大人,别吃了,皇上叫你哪!”
齐鲁女这才发现杨得意已到门前。好在他不是外人,用不着客气。便不高兴地说:“这皇上也是,好不容易赏人家一回牛肉,也不让人吃个痛快!”
杨得意却意味深长地说:“夫人,恐怕这一回,你老公是吃不完,还要兜着走呢!”
齐鲁女将筷子一放:“啊?”
东方朔却说:“别听他的,你们吃!皇上可能还要赏我呢!”
说完便急急地随着得意走开了。
日已过午,大殿上,武帝与众人大汗淋漓。杨得意来到,浑身汗水已透。
武帝见得意后面没有东方朔的影子,不禁怒道:“怎么?朕和大臣们都在等着,东方朔竟敢不来?”
杨得意气喘吁吁地回答:“皇上,你忘了,奴才骑马,可东方朔是骑驴的啊。”
武帝又禁不住笑了。“噢!朕没想起来,原来他是个骑驴执戟郎!”
早已是腹中空空的大臣们,此时跟着笑了起来。
好半天,东方朔才气喘吁吁地跑上殿来,他想先入列,然后拿戟。不过一转念,还是先给武帝作了一揖:“皇上,东方执戟郎拜见皇上。”
武帝非常严肃地喝道:“大胆东方朔!朕还没来,你竟敢擅自动刀割肉,无视礼法,该当何罪?”
东方朔不紧不慢地说:“皇上,那牛肉,本来就是吃的啊!”
武帝却改口了:“胡说!朕是用它来祭祀的!”
这一下可是非同小可!如果那牛肉是祭祀用的,不管是祭天地,还是祭祖宗,任何人可不能动一动!
众人都不吭声,一边流着汗,一边把眼睛盯住东方朔。
东方朔看了皇上一眼,却对着李蔡大叫起来:“哎呀!丞相,这下你可犯了大罪啦。”
李蔡害怕地后退两步:“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东方朔跟上前来:“皇上说了,这牛肉是祭祀用的。丞相,祭祀用的牛肉,你不往天坛里放,是得罪了天;没往地坛里放,是得罪了地;如果是祭祖宗的,放在这儿臭了,你可就……。”
李蔡大吃一惊:“皇上!臣是对他们说,是皇上……准备赏赐……众臣吃的……。”
武帝见这一招吓不倒东方朔,也就只好改口。“就算是朕赐给众位爱卿吃的,可朕未到,众位爱卿都没动手,你怎么就先割肉回家了呢!”
东方朔慢慢道来:“皇上!您赐给臣等牛肉,是体恤下臣的仁德之心。这肉鲜的时候,让臣等吃了,才能体现您的仁德。这会儿,您看,眼下这肉,恐怕连狗都不吃了呢,”他割下一块腐肉,上面还带着几个苍蝇蛆。他将肉送到张汤面前:“张大人,你尝尝!”
张汤急忙躲避。众人却大笑起来。张汤急得大叫:“皇上,东方朔如此无礼,该当何罪!”
武帝有点怒了。他高声道:“东方朔!不得无礼!你说,为什么擅自割肉?”
东方朔知道,皇上生这么大的气,是要给自己找回面子。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另说:“皇上!您想一想,这么多肉,本来让众人都来体会皇上恩德的,可是,他们不感圣恩,不愿意吃。微臣想,不能让皇上一片仁德之心扔到水里去啊!于是就割了一大块,回家和老婆孩子分享。我夫人刚才还在家中歌颂皇上的恩德呢!”
武帝心想,这倒好,规矩的人倒成了不感皇恩了。他正在想词,张汤在一边气坏了。
“皇上!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我等饿到现在,没吃上肉,还落了个不感皇恩的罪名。皇上,不能饶他!”张汤刚才被东方朔戏弄一阵,面子上火辣辣的。
东方朔说:“既然如此,张汤,你们就把这些肉带回去,和家人一道感一感皇恩!”
武帝也已经饥肠辘辘,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他一拍案子,佯装大怒地说道:“东方朔,你别闹啦!你无视礼法,朕要重重罚你!好啦,当着众位爱卿的面,你认真自责。要出自内心,朕才饶你!”
东方朔看了一眼皇上,心想,你还真的要我自责啊?
武帝面色冷峻。众人暗笑起来。
张汤此刻来了劲:“东方大人,快自责吧?自责嘛,可是要边掌嘴,边说出自己的不是来啊!”
众人大笑。
东方朔翻了他一个白眼,然后举起手来,对自己的脸轻轻拍了起来,边拍边说:“东方朔啊东方朔,你真是千古第一大贤人哪!众人不吃你独吃,独领皇恩是何等地荣耀!你不让牛肉变了味,又是何等地忠心耿耿啊!你割肉只割一小块,不愿全部拿回家,你是何等地廉洁自律啊!你割肉回家养老婆,是何等地仁慈啊!你不吃腐肉吃鲜肉,是何等地智慧啊!你吃了肉后还来禀报美味如何,你是何等地守信用啊!你吃了皇上赏赐的肉,皇上要你自责你还不生气,是何等地忍辱负重啊!东方朔啊东方朔,你真是千古第一大贤人哪!你……”
众人早已笑得弯了腰。武帝也是大笑不止:“好了,好了,东方朔,你这哪儿是自责,分明是说你自己的好。”
东方朔却叫道:“皇上,臣说的句句是实啊!你要臣自责,臣就要自责啊!”
武帝一想,既然你要乐,朕就让你乐到底。“好吧,朕不要你自责了。今天你耽误了朕和众人这么多时间,朕罚你给朕和大家唱个小曲儿。”
众人鼓掌叫好。
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