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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说:“来,把你的铁盔摘下来!”
任安将自己的铁盔摘下,递过去。东方朔将它放于石边,也被石头吸住。
任安也大吃一惊:“东方大人,这石头好怪啊!”
“哈哈!你们听着!我小时候,我师傅曾给我一本叫《山海经》的书。书上说,有一种磁石,能将铁吸住。在那以后几年,我见到石头就试,可就是没有应验的!后来我在鞋上钉了一块铁,见到石头就往上踏,结果是踏破铁鞋,也没找到。如今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哈!”
苏武看了看对面,惊叫道:“大人,匈奴剩下的人马,在向我们靠近!”
东方朔看了山下蠕动的军队,镇静地对任安苏武说:“好!我们有仗打了!”
苏武却很担心:“可是,东方大人,我们只有三千人,还有一千匹马,是不能用的!”
东方朔笑了。“哈哈!这你就不明白了。任安,你去指挥两千人马,守住前边的壕沟,用箭射住他们,只要不让匈奴兵马冲上来就行。决不许短兵相接!等到匈奴士兵无马可骑时,你便带兵冲杀而下,获胜即回,再守战壕,不许恋战!”
任安高声叫答道:“末将遵令!”
“苏武,你过来。”
“大人,要我做什么?”
“你看,这些磁石全能吸铁。你率领那一千个马匹不好的士兵,来这里挖开石头,把磁石全挖出来。”
苏武不太明白:“大人,挖它干什么?”
东方朔先不理他这个茬,只是命令:“把这些磁石,搬到上面,下面挖成大通道,上边垒成两个大石垛子。我们要设法让匈奴铁骑,从这里走过去!
任安和苏武眼睛亮了起来。苏武的话更显示出聪明:“好,末将让这一千兵马,不许带铁器,就用木棒子把磁石撬开!”
东方朔看着他们,会意地点了点头。
大约在中午以后,匈奴支楞儿果然派军攻打东方朔的山头。他的先头部队五千人冲了过来,却被任安以乱石和箭雨击退三回,人马损伤一堆。支楞儿大怒,亲自率领全部兵马,来到山前。
山顶上,只见卫青大旗在两堆高石中间飘扬,而旗下站着一个高个子文人,身穿布衣,手持长剑。
支楞儿停下马来,远远地喊道:“那旗下的人,可是冒充卫青的神道东方朔?”
东方朔却笑了起来:“哈哈!正是你爷爷!支楞儿,你还不快点回家救老爹,在这儿和爷爷嚷嚷个啥?”
支楞儿大怒,你自称是我爷爷,让我回家救老爹,这辈份倒弄得挺清的!哼!不跟你#嗦,我要先把你拿下,祭我的军刀!说完他纵马冲上前来,却被一阵滚石和乱箭挡住。
东方朔又叫道:“哈哈哈哈!你们冲不上来!这样吧,爷爷我就一个人站在这儿,动也不动。
我让你放箭,你若能射中我,就算你有能耐!“
支楞儿停下马来,拈弓搭箭,口中叫道:“东方朔!我百步穿杨,从无虚发。只要你敢不动,我只需一箭,便要了你的性命!”
东方朔说:“支楞儿!我神仙之躯,岂是你能射中?来吧!我不带铠甲,布衣于此,你放箭吧!”
支楞儿搭弓便瞄,口中还在叫:“东方朔,有种的你别动!”
东方朔岿然不动:“哈哈哈哈!来吧!”
支楞儿对准东方朔的身影,略略偏左,手松弓弦,“嗖”地一声,一箭射出,快到跟前时,箭头被左边石头吸附,箭头向上,挂住了。匈奴士兵大惊。
支楞儿看自己射得偏左了,于是第二箭便往右射一点。结果这支箭,又被右边石头吸住,箭头向上,也挂住不动了!汉军齐声叫好,而匈奴将士,个个傻了眼!
支楞儿将手中那把不争气的弓摔到地下,用手一挥,让匈奴士兵齐射。东方朔岿然不动,许多箭支全被左右石头吸附,那石堆如同长了一层硬毛。
东方朔顺手摘下一支箭来,叫道:“支楞儿!爷爷收到了你的礼物,多谢了!”
支楞儿急忙挥手,让士兵们停下,不要再射。
任安与汉家的士兵却齐声叫道:“好哇!神仙不过如此!”
苏武与正在开壕的士兵,此时都在观看,也齐声叫道:“好哇!东方大人是神仙,箭射不中!”
支楞儿气急败坏地叫道:“东方朔,你这是妖术!有本事,你下山来,和我决一公母!”情急之下,他把“一决雌雄”说成了“一决公母。”
东方朔笑道:“哈哈哈哈!支楞儿,我一共三千人马,你以三万之众恃强凌弱,还说我不算本领!”
支楞儿想引他下山,便问:“你说我人马太多?那好,你说,我用多少人马与你对阵,你才出来?”
“别看我兵马三千,却能对付你一万!支楞儿,你选出一万兵马,到山下的草地上摆开阵势,我便下山,与你‘决一公母’!”
支楞儿想了一下,只要你下山,我就是三千对三千,也不怕你!“那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他指挥部队向后退去,退到山脚的一块开阔地带,布成阵势,然后对身边两员偏将说:“你们,各率一万人马,回营休息。看我用一万人马,擒这妖人!”
一个匈奴偏将说:“将军,你别中了他的奸计!”
支楞儿大怒:“胡说!我这一万铁骑,马最精良。别说他三千人,三万人有何惧哉!”
二将军不得已,各领兵马离去。
此时日已西斜。
东方朔看到这情景,便叫道:“好!支楞儿,你还真有胆量。不过,今天太晚了,咱们明天再打罢!”汉军一片笑声。
支楞儿大怒,狂叫道:“东方朔,你骗人!是你见到我这一万铁骑,害怕了吧!”
东方朔却说:“哈哈哈哈!我是担心,你的人马肚子太饿,没力气与我打仗!”
“少废话,你到底敢不敢出来!”
东方朔走了出来。“支楞儿,我想一个人和你一万人对阵,你敢玩吗?”
支楞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胡说!”
东方朔却叫道:“支楞儿,我不骗你。你让你那一万人歇歇脚,马喝喝水,我一个人下山,与你决一公母!”
支楞儿乐了,要说单打独斗,很少人是我的对手!于是他笑道:“好哇!东方朔,大丈夫说话算话!”说完,他手指匈奴士兵:“你们,下马休息,让马儿吃草,看我一个人,来拿这个狂人!”
匈奴士兵打了半天,早想歇歇了,得了这一道令,纷纷下马而坐,而那些马儿,散在一边,自行吃草。
东方朔一个人走下山来。走到半道,他又叫道:“支楞儿,看清楚了吧?我就一个人!让你的兵士退后观战!”
支楞儿见他果然履约,就指示士兵:“你们退后,看我三剑便将他刺死!”
匈奴士兵遵命退后。东方朔一招手,自己那匹白花马跑了过来。他轻轻一跃,上了马身,然后长剑一举,早有一千匹母马,被放了出来。
支楞儿吃惊地问:“你怎么带这么多马出来?”
东方朔笑了。“支楞儿,你有一万匹马在身边,多气派啊!我只带一千匹马来,为我助阵,你就害怕啦?”
支楞儿哈哈大笑。“从古到今,本将军还没听说过,两个人只带着马来打仗的。这回算是长了见识!”
东方朔更不答话,纵马前来,与之对剑。他的一把宝剑,电闪风生,招招疾利,刺得支楞儿只有招架之功。支楞儿定下神来,也以快剑相抵,二人打了五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军将士,一边是在壕中观战,一边是在地上站着观赏。而两军之马,却不分阵线,混在一起吃草。匈奴的马全是公马,转眼之间,便认出对面山上下来的全是母马,于是它们也激起了长期压抑的豪情,有一部分,开始爬上汉马的后身。而其他的马,也纷纷骚动!
东方朔向马群看了一眼,于是卖了一个破绽,让支楞儿跟进。东方朔躲过其剑,从侧面轻轻一砍,将支楞儿那剑,砍为两截。支楞儿一惊。东方朔用剑逼住他的咽喉。
东方朔说:“支楞儿,这下我知道了,你为什么带一万匹公马来,原来你是母的。”
支楞儿叫道:“东方朔!要杀就杀,不许羞辱我!”
“哈哈哈哈!支楞儿,我先不杀你。我要让你知道,我带来的一千匹马,全是母的,就我一个,是公的!”
支楞儿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叫道:“东方朔!少废话,你就动手罢!”
东方朔大笑:“哈哈哈哈!公的杀母的,太没意思!你快回去,给你的士兵收尸吧!”说完放下剑,让支楞儿走开。
支楞儿不明白地看着他,往回策马。双方的士兵也看呆了,不知怎么回事。
东方朔突然一个唿哨,自己策马便往回奔。他所带来的母马,见此信号,纷纷跟随奔走。而匈奴的公马,岂能半途而废?它们全力追赶,未发情的,也趋之若鹜,一阵马蹄急鸣,转眼之间,全部随东方朔进了南边的山涧!
匈奴士兵们高叫道:“我们的马,我们的马!”
任安这时站了起来,大声叫道:“匈奴马没了,快上马,杀啊!”
汉军两千人,从壕跃马而出。匈奴士兵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建章宫中,一片笙歌。武帝与李少翁、李蔡、张汤四个在一起,听李延年唱歌。
武帝刚知道辛延年转认李少翁做干爹的事,心里倒没觉得奇怪。他笑着说道:“辛延年,这回你认了干爹,是不是该叫了李延年了?东方朔不在这儿,你就别再唱那些苦大仇深的歌了。
朕要听开心的。“
李延年说话已经变成了娘娘腔:“皇上,臣李延年,不仅改了姓氏,还把男儿的身子,也改成了女儿的身子。”
武帝大惊:“怎么?你也要当太监?”
冯子都在一旁答话:“皇上,李延年见奴才阉了身子,整天在皇上身边,便让奴才帮他也净了身子。”
武帝觉得这样也好,身边多了一个会唱歌的,岂不是好事?“那好,朕就命你留在宫中,在朕身边,为朕演唱吧!”
李延年跪拜下来,马上以武帝“奴才”的身分出现。“奴才谢过皇上。皇上,奴才有一曲《北方有佳人》,献给皇上。”
武帝的心里正想着佳人,而且他知道南方的佳人很多,可南方的佳人太小气,整天要哄着,费劲。北方的佳人,他有过阿娇,现在还有卫子夫,可她们要么妒意十足,要么徐娘半老。
今天再有北方佳人,也是件幸事呢!于是龙颜大悦:“北方有佳人?好啊,快快唱来。”
音乐起。李延年在廷中走了几步,动了动腰枝,然后唱道:
〖KG6〗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就这么几句,李延年反复吟唱。
武帝脑海中幻出阿娇、卫子夫年轻时的倩影。他为过去的美好所沉醉。李少翁与张汤相对而笑。
乐声停止。李延年的歌声也随时停止。武帝突然站了起来。“李延年!”
“奴才在。”
“你所唱的,那个倾国倾城的北方佳人,真有其人吗?”
“有,奴才不敢欺瞒皇上。”
“那她现在何处?”
“这……这……。”看看李少翁。
武帝转过脸来,问李少翁:“李大仙人,你知道那北方佳人的去处?”
李少翁“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皇上,天下事,岂有小仙不知的?皇上想看北方佳人。跟小仙去就行了,来,小仙给您带路!”
战场之上,烈日高照。昨天败下阵去的支楞儿,今天又来叫阵。
东方朔从那两垛高石中间又露出头来:“支楞儿,还敢再来与我对阵?”
支楞儿气急败坏地大叫:“东方朔!你这妖人,你用什么邪法,勾引走了我的万匹良马!”
东方朔大笑。“哈哈哈哈!等我那些母马,产出了小支楞儿,就还给你!”
支楞儿更怒:“妖道!本将军不和你斗嘴!今天,我定要踏平你的山头!”
东方朔大声说:“好吧!任安将军,你千万守好了那条大通道!别让他们上来!”
任安在远远的地方应道:“大人,您放心吧,支楞儿闯不过我把守的这条通道,别想往山上行进一步!”
支楞儿一怔,然后告诉他身边的将领:“你带上所有铁甲军,务必拿下他的通道!”
原来的磁石通道,经过一千士兵的一天一夜的挖掘,已比原来扩大了好多,他们越挖越觉得有磁石的地方多,于是就把大石头撬开,垒在两边,形成一又宽又长、带着围墙的通道,从头到尾,能容纳两千多人。这个通道前头便甚小,直到一个悬崖边上,就剩下一个人能走过去的小路。苏武带领那一千名士兵,皆穿布衣,以滚石和铜剑为武器,严阵以待。有一名士兵手中拿着大刀,被其长官发现。长官骂道:“你他妈的笨蛋!凡是铁东西,都不能用!快去换把铜剑来!”
支楞儿催促着大兵,攻打到通道口。任安与他斗了几个回合,然后佯装不敌,向后退去,边走边将盔甲扔掉。支楞儿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汉军只会丢盔卸甲!兄弟们,前边路宽,冲呀!抓住东方朔有赏!”
任安对他后面的几百名步兵叫道:“快把刀剑掷向敌人!穿铁甲的绕走两边,穿布衣的,过磁石隧道!”
汉军兵马纷纷把手中的刀,向匈奴兵马扔去。匈奴兵士忙用盾牌挡住。有的士兵边追,边从地上捡起汉军的大刀,将这些战利品插在背后,或双手各拿一把,然后向前猛冲。汉兵装出逃跑的样子,将匈奴铁甲兵带入此道。
走在前头的匈奴兵,走着走着,发现腿脚不听使唤了,后来身子就被身边的石头吸住。
一位士兵戴着大铁帽子,被死死地沾到石壁上,自己怎么用手搬头,但搬不过来。
一位士兵举起大刀,突然,刀被沾到磁石之上。他惊叫着掰刀,头盔和身上的铁甲又被磁石吸住。
转眼之间,先后涌上来的匈奴铁甲军,靠近磁石的全被吸住,当中和后边的也不能动弹,乱成一团。支楞儿见到这个样子,大惊失色。
站在高崖上的苏武,心花怒放,对手下的布衣士卒们叫道:“匈奴全部不能动弹了,快打呀!”
崖上汉军的滚石纷纷而下,匈奴兵马惨死壕中。
支楞儿大叫:“不好!我们中了妖术!快撤!”
撤?为时晚矣。汉军急石如雨。有几个匈奴兵挣脱帽子的,爬出来,却挥不动刀,被汉军的铜剑斩首断手。有个匈奴将领的头盔没有系紧,被悬着沾在石头上。他于是将刀一扔,刀也悬在石壁上;他急中生智,将铠甲也衣服全脱掉,只剩下一条裤衩儿,跑了出来。
支楞儿见他这样可以脱身,就大叫:“丢盔卸甲!脱掉衣服!往回跑!”他一边说,一边自己如法炮制,还真的脱出了身子。
此时任安率领他的两千兵马,从两侧杀了出来!支楞儿光着膀子,怎可与汉军接锋?他急中生智,将身边的一个匈奴兵推下马来,自己一跃而上,就往回奔。匈奴其他士兵见状,全部往北逃跑。任安率军,好一阵追杀!快追到匈奴军营,东方朔便鸣金收兵。
毕竟匈奴还有一万多兵马,一旦回过头来,汉军是受不了的!
长安城中。李少翁和张汤、冯子都陪着武帝,在李延年的率领下,身着便衣,穿街走巷,奔向风月巷李窕儿所在的妓院。
李少翁说:“皇上,这北方佳人,可有点羞答答的,不懂得宫中规矩啊。”
武帝说:“朕要的,就是和宫里不一样的!”
转眼到了妓院。还是当年接待司马相如的老鸨,不过她已成了老太太。她见这么多有身分的人来此,高兴异常地前来招呼。冯子都将她推到后边,让武帝直接入内。
李窕儿看到此状,与李延年交换了个眼色,风情万种地说道:“哥哥,这位客官,是您说的刘老板吗?”
武帝惊讶地:“怎么?你们认识?”
李少翁乐了:“老板,他们岂止是认识?他们都姓李,一个是小仙的干儿子,一个是小仙的干女儿。不,现在都是干女儿。哈哈!”
武帝也笑了:“哈哈哈哈!‘北方有佳人,’果然是不同凡响啊!佳人,你叫什么名字?”
李窕儿作出娇羞万般之态:“奴家李窕儿,在此三载多,只想遇到能让奴家中意的主子。”
武帝拣个椅子坐下:“你会跳舞么?本老爷想看看你的身段!”
李少翁说:“老板,跳舞可是她的拿手戏。李延年,给你妹妹伴唱!”
李延年再度唱起《北方有佳人》。李窕儿舞姿如仙。老鸨让使女献上茶来。李少翁朝武帝看了一眼,将一粒药放入武帝的杯中。武帝笑了一下,将其一饮而尽。
匈奴军帐之内,支楞儿穿好衣服,在那儿发愣。
一个匈奴偏将来报:“报告将军,兵马清点完毕,我们还剩下九千多人!”
支楞儿大惊:“什么?只有九千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