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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园絮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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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本书的故事(代序)
说来也巧,和我有关的书出版到现在,加上这本正好凑成一个吉利的数
字:8。

在这八本书中间,这本书是唯一的例外:其他的都是我撰写的书,而这
本是我编选的书,可它又是我至今为止用心最多最为看重的一本书。

如果说,我在我写的书中想要完成的任务是告诉别人我在想些什么、做
些什么,那么,在这本我编的书中,想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告诉别人我欣赏什
么、注重什么。

十年前,一本名叫《现代家庭》的杂志在上海创刊,我从这份刊物的筹
备期开始就成为其中的一员。我把这视作是一份幸运、一种机缘。工作着是
美丽的,更何况我所从事的编辑工作本身就具有着许多美丽的内涵。我由衷
地喜爱着这份工作并为之倾注了全部的心力和全部的情感。

我们的刊物出现在 
1985年,这在中国的文化史上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年
份,对于上海这座具有特殊意义的城市来讲,更是一个值得记忆、值得回味
的年代。我曾经用“苏醒”这个并不太贴切的词形容过 
1985年,我所认为的
“苏醒”包括这样一些含义:人们许多内在需求逐渐复苏;人们许多行为规
范与价值判断逐渐多元;许多与时代吻合的观念逐渐建立,许多新的生活内
容逐渐出现。而这些都与我们的刊物有着相当密切的关联。

有意无意之间,我为自己的组稿工作定下了这么一个原则:寻找最为合
适的人,从最细微的小事入手,为我们的时代留下一些颇具温馨感的记录片
断。要知道,任何大时代都是由小故事汇聚而成的,而小故事是最能表达人
类共通的美好情愫的。鉴于我们刊物的性质,这类小故事又必须是发生在家
庭范畴之内的。

实践告诉我,最能胜任这种特殊要求的人是作家。需要略作解释的是,
我从来没有认为作家的生活质量一定比常人高,作家对生活艺术的领悟一定
比常人深。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同样的生活内容,在作家的笔下能比常人写
得生动写得真切,因为他们毕竟是一群以写作为职业的专业人。

然而难也就难在这里,许多最合适写这类文章的作家们并不愿意写关于
自己家庭的故事,正应了我的好友王安忆的一句戏言:写这类文章纯粹是出
卖自己。说是这么说,可第一个被我说服的就是她,不仅自己写,还帮我组
稿,她动员别人的口气也是王安忆式的:我都把自己出卖了,你也出卖一次
吧。

于是就有了这本来之不易的奇特的书,光看看这些作者名字就挺过瘾
的:王安忆、王小鹰、王晓玉、叶辛、赵长天、宗福先、赵丽宏、陆星儿、
陈村、秦文君、蒋丽萍。。沪上最有生命力的一批作家先后都成了我的作者,
几乎每篇稿子的组来都伴随着些很有意思的小插曲。


比如说宗福先,在大学里看他的《于无声处》,以为作者一定是位铁血
男儿,可一打交道,才发现他的细腻、谨慎,远远超过我的想象。而这都缘
于他善良的秉性,唯恐在文中不慎会伤害别人,唯恐在遣词造句上一个疏忽
会给他人带来麻烦。一篇稿子我和他来来去去,从组稿到发表,前后竟花了
近一年时间。

比如说宗福先,在大学里看他的《于无声处》,以为作者一定是位铁血
男儿,可一打交道,才发现他的细腻、谨慎,远远超过我的想象。而这都缘
于他善良的秉性,唯恐在文中不慎会伤害别人,唯恐在遣词造句上一个疏忽
会给他人带来麻烦。一篇稿子我和他来来去去,从组稿到发表,前后竟花了
近一年时间。

比如说陈村,他的小文章(这是他自己创立的名言:写小文章同样是为
人民服务)堪称是上海文坛一绝,而我所需要的正是这类小文章。原以为他
不苟言笑、满脑门子官司不好接近,等他成了我的作者后才发现,他相当风
趣随和,而且极好合作。作家换笔他是走在最前头的几位,如今已是公认的
电脑高手,我曾慕名而去专门向他求教,他那诲人不倦的认真劲儿让我感动
了许久。

比如说蒋丽萍,我和她是声气相投的好朋友,因而她也就成了我召之即
来、来之能战的应急写手。明明是她帮了我的大忙,而私下里我偏偏要把话
反过来讲,说是我给了她机会培养了她。这本是玩笑话,可她居然有一次在
一个极为正式的场合也来了这么一句,见我脸红了她反而乐了。

要说的事实在太多了,还是留着材料以后慢慢写吧。熟悉我的人都知道,
我是从东北念完大学分配回上海的,起初在上海的文化圈内我没有一个熟
人,是我这份编辑工作的特殊性质让我交下了一批高质量的朋友,建立了我
在上海的第一个友谊圈,也由此而起步建立了一份属于我的真正的自信。了
解我的人也都知道,我的写作尝试晚于我的编稿经历,如果更为准确地说,
我写作的最初动机纯粹是为了能更胜任愉快地当一名好编辑。我知道,任何
作者最怕的就是稿子落在不识货的编辑手中,是否具有全面的素养和准确的
眼光是一个优秀编辑和平庸编辑的根本区别。我害怕自己沦为后者。

我希望通过我的写作,能使我的作者对我建立起一份专业上的信任感,
相信我能准确到位地体会他们的写作甘苦和独到的用心。

一向不愿与旁人争功,但有一个功劳我是想要的,那就是将名家引入大
众刊物的写作范畴,我是做得比较早的,也是很下功夫的。如今这类文章已
经铺天盖地,现在看来这种做法在文化的普及与提升上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这一认识是我最近才悟出来的,当年如果能明了这一点,我想我会做得更好
一点。

书中收入的文章发表时间跨度长达十年,而这十年又是我们国家急速发
展的十年,许多时髦的事物昙花一现旋即就遭淘汰,可本书中的文章现在读
来仍是那么新鲜活泼、毫无陈旧落伍之感。事实上,其中的不少文章从发表


之日起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各种文摘类的报刊转载,至今已成为当代的名
家名篇了。

之日起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各种文摘类的报刊转载,至今已成为当代的名
家名篇了。

让每个家庭都生活得有质量,是我们现代城市的一种责任,也是我们这
座城市走向世界的一个重要步骤。

我们正站在新世纪的门槛上,新的文明正在向我们招手。今天的任何有
份量的文字记载,都将成为我们预测未来新世纪生活状况的重要依据。

阅读需要一种与之相适应的氛围和心境,提供读者一个小建议:读此书
的最佳时间是晚上,最好每位家庭成员轮流读完同一篇文章后再谈点想法,
日修一课,必有效果。不妨一试。


关于家务

关于家务
我对男性的理想越来越平凡了,我希望他能够体谅女人,为女人负担哪
怕是洗一只碗的渺小的劳动。

意愿像和人闹着玩似的,渴望得那么迫切,实现却又令人失望。为了“距
离产生魅力”的境界,我与丈夫立志两地分居。可不过两年,又向往起一地
的生活。做了多少夜梦和昼梦,只以为到了那一天,便真正的幸福了,并且
自以为我们的幸福观经受了生活严峻的考验。而终于调到一地的时候,却又
生出无穷的烦恼。

原先,我们的小窝不开伙仓,单身的日子也过得单纯,可调到一地,正
式度日,便再不好意思天天到娘家坐吃,自己必须建立一份家务。

我们在理论上先明确了分工:他买菜、洗衣、洗碗,我烧饭。

他的任务听起来很伟大,一共有三项,而我是一项。可事实上,家务里
除了有题目的以外,还有更多更多没有名的、细碎得羞于出口的工作。他每
日里 
8小时坐班,每天早上,洗过脸,吃过早饭,便骑着自行车,迎着朝阳
上班去,一天很美好地开始了。而我还须将一整个家收拾一遍,衣服晾出去
——他只管洗,晾、晒、收、叠均不负责。床铺好扫地、擦灰,等一切弄好,
终于在书桌前坐下的时候,已经没了清晨的感觉。他在办公室里专心一致地
工作,休息的时候,便骑车出去转一圈,买来鱼、肉或蔬菜,众目睽睽之中
收藏在办公桌下。当人们问起他在家干什么的时候,他亦可很响亮地回答:
“除了买菜,还洗碗、洗衣服。”十分模范的样子。于是,不久单位里对他
便有了极高的评价:勤快、会做等等。而谁也不会知道,我在家里一边写作
一边还须关心着水开了冲水,一会儿,里弄里招呼着去领油粮票,一会儿,
又要领 
8元钱的生活补助费。。多少默默无闻的工作,都归我在做着,却没
有一声颂扬。

并且,家务最重要的不仅是动手去做,而且要时时想着。比如,什么时
候要洗床单了,什么时候要扫尘了,什么时候要去洗染店取干洗的衣服,什
么时候要卖废纸了,这些,全是我在想着。如有一桩想不到,他是不会主动
去做的。最最忙乱的是早晨,他赶着要上班,我也急着打发走他,可以趁早
写东西。要做的事情多得数不清,件件都在眼前,可即使在我刷牙而无法说
话的那一瞬间,他也会彷徨起来不知所措。虽是他买菜,可是买什么还须我
来告诉他,只有一样东西他是无须交代也会去办的,那便是买米和面包。农
村多年的插队生活,使他认识到,粮食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了粮食,别的都
不重要了。所以,米和面包吃完的时候,也是他最慌乱和最积极的时候。平
心而论,他是很够勤勉了,只要请他做,他总是很努力。比如有一次我有事
不能赶回家做饭,交代给了他。回来之后,便见他在奔忙,一头的汗,一身


的油,围裙袖套全副武装,桌上地下铺陈得像办了一桌酒席,确也弄出了三
菜一汤,其中一个菜是从汤里捞出来装盆独立而成的,因为曾听我说过,汤
要纯得碧清才是功夫,于是就给了我一个清澈见底的汤。可是,他干这一切
的时候却总有着为别人代劳的心情。洗茶杯,他会说:“茶杯给你洗好了。”
买米,他则说:“米给你买来了。”弄到后来,我也传染了这种意识,请他
拿碗,就说:“帮我拿一只碗。”请他盛饭,说:“帮我盛盛饭。”其实,
他应该明白,即使他手里洗的是我的一件衣服,这也是我们共同的工作。可
是,他不很明白。

的油,围裙袖套全副武装,桌上地下铺陈得像办了一桌酒席,确也弄出了三
菜一汤,其中一个菜是从汤里捞出来装盆独立而成的,因为曾听我说过,汤
要纯得碧清才是功夫,于是就给了我一个清澈见底的汤。可是,他干这一切
的时候却总有着为别人代劳的心情。洗茶杯,他会说:“茶杯给你洗好了。”
买米,他则说:“米给你买来了。”弄到后来,我也传染了这种意识,请他
拿碗,就说:“帮我拿一只碗。”请他盛饭,说:“帮我盛盛饭。”其实,
他应该明白,即使他手里洗的是我的一件衣服,这也是我们共同的工作。可
是,他不很明白。

生活很辛苦,要工作,还要工作得好。。要理家,谁也不甘比别人家过
得差。为了永远也做不尽的家务,吵了无数次的嘴,流了多少眼泪,还罢了
工,可最终还得将这日子过下去,这日子却也吸引着人过下去。每逢烦恼的
时候,他便用我小说里的话来刻薄我:“生活就是这样,这就是生活。”这
时方才觉出自己小说的浅薄。可是再往深处想了,仍然是这句话:这就是生
活,它有着永远无法解决的矛盾,却也有同样令人不舍的东西。

虽有着无穷无尽的家务,可还是有个家好啊,还是在一地的好啊。房间
里有把男人用的剃须刀,阳台上有几件男人的衣服晾着,便有了安全感似的
心定了;逢到出差回家,想到房间里有人等着,即使这人将房间糟蹋得不成
样子,心里也是高兴。反过来想,如若没有一个人时常地吵吵嘴,那也够冷
清的;如若没有一大摊杂事打扰打扰,每日尽爬格子又有何乐趣,又能爬出
什么名堂?想到这些,便心平气和了。何况,彼此都在共同生活中有了一点


进步,他日益增进了责任心,紧要时候,也可朴素地制作一菜一汤。我也去
掉一点大小姐的娇气,正视了现实。总之,既然耐不住孤独要有个家,那么
有了家必定就有了家务,就只好吵吵闹闹地做家务了。


家庭琐记

家庭琐记
如果说恋爱是从一个人的心灵走向另一个人的心灵,那么,建立家庭之
后的夫妻,就是两性之间的心心相印。

如果说恋爱是从一个人的心灵走向另一个人的心灵,那么,建立家庭之
后的夫妻,就是两性之间的心心相印。

越过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恋爱阶段,随之而来的便是长期的、由无数平平
常常的白天和黑夜组成的家庭生活。这也许没有恋爱时期那样罗曼蒂克,却
更需要热情、信赖、忠诚和应付种种琐碎家务,超越日常烦恼的修养和能力。

可不可以这么说,成了家,爱情才真正地开始。

灵山耸立在贵阳城的西北面,我们小小的家庭,就在这座云贵高原名山
的脚下。是沾了这座名山的光吧,我们的楼房也高高地凸现在坡顶上,周围
六层楼、七层楼的屋顶,全在我住的五层楼下面。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半
座城的风光,可以望到城外那逶迤起伏、连绵无尽的山山岭岭。尤其是在气
候变化的时候,云去雾来,那米色的稠雾紧裹着山巅,那乳白色的蒙纱雾在
岭腰和谷地里缭绕着,一缕缕一簇簇地飘散着,那意境真是美极了。

高有高的好处,自然也有缺点。

从我 
1982年 
3月由偏远的猫跳河畔搬到这里至今,除了节日之外,我们
家厨房的自来水龙头里,白天从来没有水。

开门七件事里没有水,可没水要维持正常的家庭生活,几乎是不可想象
的。

从搬进新居开始,妻就同我分了工,由我负责守上半夜,她守下半夜。
恭候水龙王降临。

这样的生活真是没啥诗意可言,常常搞得很累、很疲乏,情绪大受影响。
不少人曾问我,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四年多时间,
就这么过来了,而且看来还得这样子过下去。

唯一可以自慰的是,我们夫妇之间,从未因为断水、缺水、等水、盼水
这件事互相埋怨责怪。两人结合了,就得一起分担人生道路上所有的困难、
挫折和苦恼。拿她自己的话来说:“既然我在千千万万个人中间碰到了你,
我就认了。我从没想过要沾你这个作家什么光,你在追求我的时候,只是个
什么都不是的小知青。”

这是大实话。

她嫁给我的时候是个工人,现在还是个工人。她从没要我设法替她调换
过工作。我呢,脑子里倒是想过的,确实也不是不可能。但同她一讲,她就
说:“算了吧,我的事你还是少费神,多花点精力在写作上吧。”

她不是党员,没有入过团,她只是个普通工人。她对我讲这些话,决无


向我表示进步和觉悟的意思。我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向我表示进步和觉悟的意思。我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有 
7年多了,而我们相识,竟有 
17年了。

我们相识在插队时。至今我还记得连接我们两个生产队之间的那条小
路,那条弯弯曲曲、时而落下谷底时而爬上坡去的小路。在初认识的几年间,
我们在那条小路上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雨声浙沥的夜晚,我们撑着伞,任
凭雨点子稀疏地笃笃有声地打在油布伞面上,我们慢慢吞吞地沿着小路,绕
过水田,绕过坡土,走进幽静的树林。路窄,我们不能并肩走,只能一先一
后。明月在天的夜晚,我们在青杆桦树林子里徘徊,在地面绵软的针叶松林
里默默地相对伫立,话在这时候是多余的,即便有,也都在白天讲完了。但
我们仍不想分离,静静地悄悄地倾听着风掠过树梢,掠过山崖,入神地瞅着
清幽的月光在树林子里投下浓密的、斑驳的影子,好奇地遥望离得远远的山
寨上的朦胧灯光。秋末冬初的农闲时节,我们相约着去路边的林子里捡干枯
脆裂的松果;雨后的黄昏,树叶子上还挂着露珠般的雨水,我们戴上斗笠去
捡鲜美的香菇;烈日当空的酷暑,我们能坐在树荫底下,足足呆一整天。。
那时候我 
19岁,她 
17岁,我们都还太小太小,我们都把爱情看得十分庄严
和神圣,也许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朝朝暮暮之中加深了相互的理解。“爱,是
理解的别名。”这话是不是泰戈尔的名言?

她是我妹妹的同学,在紧挨着我们寨子的隔邻大队当知青,放假赶场的
时候,她常常来找我妹妹玩。我们常留她吃过晚饭再去,她一个人回去不安
全,我妹妹送她呢,一个人走回来也怕。于是乎妹妹常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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