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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我一下惊呆了——这不是我亲爱的阿俊吗?他真的在这里?在等我一起去九寨沟祭奠妈妈?我惊喜激动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我刚从单行道俱乐部出来。”
阿俊从车里下来,用略带磁性的男中音继续说道:“你的交友条件我基本不符合,除男性之外。”
平头,灰色衣裤,风度翩翩,帅气俊朗——他的长相、声音、气质、举止言谈……天啊!跟我的阿俊一模一样!
“阿俊!”
我声音颤抖着走到他眼前,扑在他怀里,泪流满面。老天!我终于找到阿俊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抬头起,透过泪眼,深情注视着阿俊。
“小朔,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是吧?”
认错人了?他不是阿俊?这不可能。我着急地说:“阿俊,难道你不认识了我吗?我是小朔!”
“小朔,你别激动,啊?来,我帮你擦擦眼泪。”
他掏出纸巾,温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他好像比阿俊年龄大。不过,这很正常啊,阿俊已经走了一年了,自然会比原来成熟一些的嘛。
“小朔,这下看出来了吧?我不是阿俊,我叫丁尔晟。”
“丁尔晟?”
“对。”他温柔地看着我,微笑着说,“不过没关系。如果你喜欢叫我阿俊,我不反对。”
丁尔晟?这个人说他叫丁尔晟?他不是我的阿俊?我立在那里发呆,这个世界是不是太混乱了?怎么可能有长相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又不是双胞胎。真是太离奇了!
我痴痴地看着这个叫丁尔晟的男人,轻声问道:“你认识一个叫阿俊的人吗?”
他认真想了一下,摇着头说:“不认识,也从来没听说过。他是成都人吗?”
我失望地摇摇头。见我还是立在那儿发呆,丁尔晟拉着我的手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去茶楼聊聊天,聊聊那个阿俊。我很想认识他。好吗?”
我点点头。我也很想跟这个人说说阿俊,以及我和阿俊的事。他带我来到一家茶馆。一路上,我像做梦一样,脑子里一阵阵地发晕。他把倒水的小妹打发走,轻声对我说:“小朔,告诉我,阿俊是谁?”
“他是我未婚夫。”
“噢。你们是不是在好多年前分手了?”
我着急地说:“不是。是他突然失踪了,我到处找,怎么也找不到他。”
丁尔晟喝了一口茶,不再问关于阿俊的事,之后又慢慢跟我聊起来。
“小朔,你是一个人来成都的吗?”
“是,就我一个人。”
“哦。可你一个人没什么意思呀?这样,我安排一下,这几天我尽量陪你。”
我连忙说:“不,谢谢!那样就太打扰了。我打算明天一早随旅游团先去乐山峨眉山,回来后再去九寨沟。我已经跟服务台打好招呼了,请她们帮我联系。”
“那是两日游,只能看到几个景点。还是我陪你比较方便,想去哪儿都可以。”
“谢谢!可是,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需要理由吗?”他微微一笑,“你的成都之行会因为有了我而更加快乐。”
这不是我在单行道俱乐部填写的交友寄语吗?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可是,他叫丁尔晟,不是阿俊,这是千真万确的。一丝淡淡的遗憾轻轻扫过我的心头。我告诉自己,他不是我的阿俊,不要再做梦了。
就在我暗自感伤之际,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摇头。他自己点燃一支,很绅士地吸了起来。看来,这个叫丁尔晟的人确实不是阿俊,因为阿俊从来不喜欢吸烟。
虽然我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男人吸烟,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如此俊朗、而又绅士魅力十足的男人,有生以来,我第一次觉得烟草的味道很不错。
茶楼里放着好听的音乐,是阿杜的那首《他一定很爱很爱你》。丁尔晟不说话,只是默默吸烟,像是在思考什么,好长时间才又吸一下。我不喜欢滔滔不绝的男人,那样会让我觉得他浅。
我跟这个叫丁尔晟、不是叫阿俊的男人,就这样默默坐在一起,心里似乎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坐了一会儿之后,他问我是不是坐火车来的。我说是。他站了起来,对我说,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一定累了,这就送我回宾馆休息,明天给我电话。
回到宾馆里,我怎么也睡不着,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是不是上天可怜我、怜惜我,把一个跟阿俊长相酷似的男人送到我面前,由他来弥补阿俊带给我的巨大痛苦?可是阿俊呢?他在哪呀?
“阿俊!阿俊!”
阿俊浑身是血、血肉模糊,我拼命想抓住他。他满脸泪水,用无奈又无助的眼神远远望着我。我像疯了一样,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试图把他留下来。而他的身体,却慢慢飘去,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满脸的泪,满头的汗,又是同一个梦。我情不自禁地把脖子上的吊坠项链摘下来,轻轻握在手心里。看着这条项链,我仿佛又看见了阿俊,听见他对我说:我们生死相依。
手里握着这条项链,我泪流满面——阿俊,你失踪了,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我找不到你,我们如何生死相依?
听见手机响,我连忙擦干眼泪。是丁尔晟打来的,他叫我十分钟之后下楼。我匆忙洗漱一下,跟服务台把我不参加旅游团这件事说明之后,站在门口等他。没多久,我看见丁尔晟的车开过来。
他带我去吃早餐。然后,他把车停在一家很大的食品店前,叫我坐着别动,他下去买东西。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把手里拿着的一大堆小食品递给我,叫我等会儿路上吃。
听说,成都男人对老婆好,果真名不虚传。哎呀!我怎么会想到“老婆”这个词,而且还大大方方地用上了?我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不是我的阿俊。
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只是听歌。他听的歌曲几乎全是一些好听的老歌,我也比较喜欢听这种曲子。车速很快,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我们便到达乐山。
山路的台阶特别宽,在往山上去的时候,我腿疼得几乎走不了。丁尔晟问我,是不是穿高跟鞋的原因。我说也许是吧。其实我的鞋跟并不高,充其量算是个中跟。
丁尔晟一直陪着我,不时地给我一些鼓励。在我实在走不动的时候,他终于把手伸给我。我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去。这一拽,一直持续到从山上下来才松开。我不停地想,如果他就是我的阿俊该有多好!
从乐山下来以后,我们便直接去了佛教四大名山之一的峨眉山。晚上,我们入住在峨眉山脚下的蓝湖山庄。我和阿俊,不,是丁尔晟,在山庄外面的乡间小路上散步。我们沿着乡间小路,慢慢走着。
在这多情而又浪漫的夜晚,连我们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缠绵而又令人心动的。远处的峨眉山在朦胧的夜色中,更显得秀丽多姿。我把头轻轻靠在丁尔晟的肩上,心在一次次地颤动。我贪婪地享受着久违了的那种心旌荡漾——
阿俊,你知道吗?我好想让你抱抱我!好想跟你深情热吻!好想走进你心灵深处!可是,身边这个人跟阿俊一样,斯文得除了拉着我的手之外,不会有其它亲热的举止。
丁尔晟忽然问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说:“什么人也没有。母亲去世了。”
“多久了?”
“四年。”
“噢。”他轻声说,“那么,阿俊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妈妈去世三年以后。”
“也就是说一年前?对吗?”
我点点头。他又问道:“那么,你父亲呢?他现在在哪儿?”
父亲?记得妈对我和阿俊说,父亲的家族十分显赫,他本人也是在一个极其优越的环境中长大的。相比之下,母亲的家庭别说优越,就连普通恐怕也算不上。母亲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死了,她是由当工人的爸爸把她带大的。
并且,在她高中刚一毕业的时候,父亲也去世了。她没上过大学,不是因为她学习不好,而是因为她念不起。高中毕业后,她就参加了工作,在父亲的工厂当工人。母亲的家乡就在离九寨沟不远的地方。
一次,她跟同事去九寨沟游玩,巧遇刚好大学毕业的父亲也来九寨沟旅游。两人一见钟情,并迅速坠入情网不能自拨。他们的恋情遭到父亲家的强烈反对,父母逼迫他们马上分开。
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坚持了好几年。但最后,父亲还是被迫跟母亲分了手。遵照他父母的意愿,跟一个和他门当户对、他并不喜欢的女孩子结了婚。而母亲却远走他乡,独自一人来到天都。
父亲跟那个女人的婚姻很不幸福,整天抑郁寡欢。几年之后,便得了不治之症。临死之前,他千辛万苦找到母亲。当时,母亲正一个人带着跟父亲所生的孩子、阿俊一起生活。父亲原先并不知道母亲跟他分手时已经怀了孕。他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所以,给母亲一大笔钱作为补偿。
想到这里,我对丁尔晟说:“听我母亲说,父亲早就去世了。”
丁尔晟若有所思地说:“噢?是这样。”
从外面散步回来,丁尔晟只在我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叫我早点休息,他说,明早六点我们就得起来吃饭,然后要赶早爬山。
第二天吃完早饭,我和丁尔晟开始爬山。不一会儿,天空下起了小雨,峨眉山的景色因此更加美丽。山中香烟弥漫,佛音缭绕,千岩万壑,苍翠欲滴,飞瀑流泉,逶迤多姿;后山巍峨挺拔,峭壁千仞,云翻浪滚,雄险惊心。
我对丁尔晟说:“明人方孝孺的《宿峰顶次济定韵》一诗描绘了金顶绝色。人们也常说:到峨眉山不到金顶,等于没有到峨眉山。对这样吗?”
丁尔晟点点头。他说:“是的,人们认为金顶是峨眉山的象征。还把峨眉十景之冠的‘金顶祥光’看作是峨眉山的精灵。‘金顶祥光’包括四大奇观:云海、日出、佛光和圣灯。它们自古为世人所神往、迷恋。”
我问道:“云海?这里的云海一定很美吧?”
“当然了。晴空万里时,白云从千山万壑冉冉升起,顷刻,茫茫苍苍的云海,雪白的绒毯子一般平展在地平线上,光洁厚润,无边无涯,似在安息、酣睡。有时,地平线上是云,天空中也是云,人站在两层云之间,极有飘飘欲仙之感。”
我的腿又开始疼了,我只好停下来。丁尔晟笑着说:“我看你身体好像不太好?这样吧,我们去坐缆车,到金顶看云海。”
我确实走不动了,只好点头同意。坐缆车到达山顶后,突觉山风乍起,只见云海飘散开去,群峰众岭变成一座座海中的小岛。
这时,忽觉云海又汇聚过来,千山万壑被掩藏得无影无踪。就这样,云海时开时合,恰似“山舞青蛇”,气象雄伟。风紧时,云海忽而疾驰、翻滚,忽而飘逸、舒展,似天马行空,似大海扬波,又似雪球滚地。
最壮观的是,偶尔云海中激起无数蘑菇状的云柱,腾空而起,又徐徐散落下来,瞬息化做淡淡的缕缕游云。
我感叹道:“南宋范成大有诗惊叹这变幻的云海:明朝银界混一白,咫尺眩转寒凌兢。天容野色倏开闭,惨淡变化愁天灵。”
丁尔晟接着说:“范成大还把云海称作‘兜罗绵世界’(兜罗:梵语,树名)。”
我们情不自禁沉浸在云海的世界里。丁尔晟问我是不是有点冷了。他说,山上山下的温差很大。他要把他的大衣脱下来给我,我赶忙谢绝了。
这里尽管山风很大,气温很低,但我真的没觉得有多冷。虽然丁尔晟不是阿俊,但是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很开心。我喜欢跟他说话,也喜欢听他说话。
丁尔晟告诉我,名列峨眉山十大胜景之首的“金顶祥光”,又称佛光。据说,佛教界以为它是佛陀眉宇间放出的光芒。每当雨雪初霁,斜阳西照在金顶周围如毯的云海上,云端往往会显现出形态不同的七色光环,光环中还会映入游人的身影,人动影随,交映成趣。
看完去海,我们乘缆车回到山下。丁尔晟有些遗憾的说,我们应该去看看猴子。我问他有多远,他说没多远,十几分钟就差不多到了。我说,那我们就去吧,我可以的。
到了目的地以后,我兴致勃勃地跟猴子照了好多张相。有一个野蛮猴要抢我手里的那袋花生米,幸好丁尔晟帮我及时把袋子扔给它,否则,我非遭到猴的袭击不可。
再次往回走的时候,我并没觉得累,因为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吸引着我。我们走走停停,每到一处小吃亭子,丁尔晟都耐心给我介绍,让我挨个品尝。听我说土豆串好吃,他索性给我买了十串,让我足足吃到山下。
在返回市区途中,尽管我一再坚持,还是又累又困忍不住打起了瞌睡。丁尔晟把座椅摇下来,让我躺得更舒服一些。
我晕呼呼地说:“哥,你真好!”
丁尔晟奇怪地看着我,笑着说:“为什么叫我哥哥?”
我闭着眼睛,幽幽地说:“又当你是阿俊了。因为我一高兴就叫阿俊哥,平时不叫。”
丁尔晟好像糊涂了,他说:“为什么要叫阿俊哥哥?”
我笑着说:“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哥哥嘛。”
“小朔,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不是说,阿俊是你未婚夫吗?怎么又说他本来是你的哥哥?”
我认真解释道:“我没糊涂。妈妈在得知自己得癌症以后告诉我们,我和阿俊并不是亲兄妹。实际上,阿俊只比我大几个月。因为,妈觉得阿俊自己太孤单。所以,从孤儿院里领养了我。”
丁尔晟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么,你当时几岁呀?还记得吗?”
“什么都不记得,我还不到三岁呢。阿俊也不记得。”
丁尔晟又问道:“你母亲是什么时候生病的?”
我想了想说:“是我和阿俊上大二的时候。”
丁尔晟轻声说:“噢,我明白了。为了爱情,你养母一辈子都没结婚,一个人带着她和恋人的孩子阿俊生活。后来,又领养了你。是这样吧?”
我点点头。丁尔晟又说了一句话,但我没听清,因为我好像睡着了。
到宾馆门前,丁尔晟把我叫醒,他让我赶紧上去休息。他说,明天上午他需要处理一些业务,准备在下午带我去杜甫草堂和五侯祠。
我好高兴!想不到我的成都之行真的因为有了他而更加快乐。我有些忿忿不平地想:谁说成都男人假打?丁尔晟对人多真诚呀!
杜甫草堂虽然不是很大,但这里却像花园一样美丽,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除一些游人以外,我看到对对情侣,或坐在石凳上聊天,或在幽静的小路上漫步。
从杜甫草堂出来,我们又来到武侯祠。可以说,此前对此我知之甚少。它是由惠陵陵园及刘备、诸葛亮等蜀汉君臣合祀祠庙组成的。
走完这两个地方已到了晚饭时间。丁尔晟告诉我,来成都一定要品尝一下这里的火锅。结果,没吃上几口,我就被迫把筷子放下——太辣了。我吃不了辣的东西,虽然丁尔晟只点了个微辣。
丁尔晟立刻叫小妹给我换了清汤,里面是没有辣椒,可它却麻得很,这种麻比辣还难受。我忍着这种难受,一直坚持到最后。因为我不想叫丁尔晟为难。我想,如果我吃不好,他也不会吃得开心。
第二天,丁尔晟陪我去了“童话世界”九寨沟。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关于九寨沟的传说:很久很我以前,剽悍的男神达戈用风云磨成一面宝镜,想送给心爱的女神色膜。
不料,魔鬼插足,女神不慎打碎宝镜,碎片散落到川北的崇山峻岭之中,变成114个晶莹的海子(湖泊),形成“梦幻仙境”——九寨沟。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有仙境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一定是九寨沟。这是一个佳景荟萃、神奇莫测的旷世胜地;是一个纤尘、自然纯净的“童话世界”;以海、叠瀑、彩林、雪峰、藏情,被誉为“五绝”,水乳交融,尽善尽美。
有一句话是:黄山归来不看山,九寨归来不看水。的确如此,九寨沟的精灵就是水。湖、泉、瀑、河、滩,连缀一体,飞动与静谧结合,刚烈与温柔相济,千颜万色,多姿多彩。
高低错落的群瀑高唱低吟;大大小小的群海碧蓝澄澈,水中倒映红叶、绿树、雪峰、蓝天。一步一色,变幻无穷;水在树间流,树在水中长,花树开在水中央。这里不愧被称为“中华水景之王”。
九寨沟的山,剔透神奇,蓊郁缤纷。这里正处于南北植被过渡地带,针叶阔叶种类繁多,交相辉映。浓荫蔽日的森林中栖息阒大熊猫、金丝猴、白唇鹿、牛羚等珍稀动物,是“天然的动物园”。
勤劳的藏族人民在这里辛勤劳作、创造。飘动的经幡、古老的水磨坊、迟缓的牦牛……这一切融化在奇山异水、蓝天白云之间,真可谓“天上合一”,使人羽化登仙。
难怪妈妈和那个大学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