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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愈好过,胜过。
性爱、婚姻与家庭
十九性爱、婚姻与家庭
我以为所谓恋爱,是只有不革命的恋爱的。
《致韦素园/1929年4月7日》,《全集11》P664
……殊不知富翁的杏酪和穷人的豆浆,在爱情上价值同等。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坟》,《全集1》P133
可是魔鬼手上,终有漏光的处所,掩不住光明:人之子醒了;他知道了人类间应有爱情;……
《随感录四十》,《热风》,《全集1》P322
但据我个人意见,则以为禁欲,是不行的,中世纪之修道士,即是前车。但染病,是万不可的。十九世纪末之文艺家,虽曾赞颂毒酒之醉,病毒之死,但赞颂固不妨,身历却是大苦。于是归根结蒂,只好结婚。结婚之后,也有大苦,有大累,怨天尤人,往往不免。但两害相权,我以为结婚较小。否则易于得病,一得病,终身相随矣。
《致李秉中/1928年4月9日》,《全集11》P619
君子闲居为不善。孔夫子漫游一生,且带了许多弟子,除二三可疑之点,大体还可以,但如果闲居下来,又当如何?我实在不能保证。尤其是男性,大概都靠不住,即使在陆上住久了,也还是希罕陆上的女性。至于会不会有厌倦的时候,倒是个问题,但依我说,还是不要多加议论。
《致山本初枝/1934年6月7日》,《全集13》 P580
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
《伤逝》,《彷徨》,《全集2》P115
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伤逝》,《彷徨》,《全集2》P121
……人的生活的第一着是求生,向着这求生的道路,是必须携手同行,或奋身孤往的了,倘使只知道捶着一个人的衣角,那便是虽战士也难于战斗,只得一同灭亡。
《伤逝》,《彷徨》,《全集2》P123
其实呢,异性,我是爱的,但我一向不敢,因为我自己明白各种缺点,深恐辱没了对手。然而一到爱起来,气起来,是什么都不管的。
《致韦素园/1929年3月22日》,《全集11》P660
结婚之事,难言之矣,此中利弊,忆数年前于函中亦曾为兄道及。爱与结婚,确亦天下大事,由此而定,但爱与结婚,则又有他种大事,由此开端,此种大事,则为结婚之前,所未尝想到或遇见者,然此亦人生所必经(倘要结婚),无可如何者也。未婚之前,说亦不解,既解之后,——无可如何。
《致李秉中/1930年5月3日》,《全集12》P15
生今之世,而多孩子,诚为累坠之事,然生产之费,问题尚轻,大者乃在将来之教育,国无常经,个人更无所措手,我本以绝后顾之忧为目的,而偶失注意,遂有婴儿,念其将来,亦常惆怅,然而事已如此,亦无奈何,长吉'1'诗云:己生须己养,荷担出门去,只得加倍服劳,为孺子牛'2'耳,尚何言哉。
《致李秉中/1931年4月15日》,《全集12》P43
冷静,在两人之间,是有缺点的,但打闹,也有弊病,不过,倘能立刻互相谅解,那也不妨。至于孩子,偶然看看是有趣的,但养起来,整天在一起,却真是麻烦得很。
《致萧军、萧红/1934年12月6日》,《全集12》P585
孩子是个累赘,有了孩子就有许多麻烦。你以为如何?近来我几乎终年为孩子奔忙。但既已生下,就要抚育。换言之,这是报应,也就无怨言了。
《致山本初枝/1932年11月7日》,《全集13》P503
这并未改革的社会里,一切单独的新花样,都不过一块招牌,实际上和先前并无两样。……所以一切女子,倘不得到和男子同等的经济权,我以为所有好名目,就都是空话。自然,在生理和心理上,男女是有差别的;即在同性中,彼此也都不免有些差别。然而地位却应该同等。必须地位同等之后,才会有真的女人和男人,才会消失了叹息和苦痛。
《关于妇女解放》,《南腔北调集》,《全集4》P598
家是我们的生处,也是我们的死所。
《家庭为中国之基本》,《南腔北调集》,《全集4》P620
'1'长吉李贺(790…816),字长吉,河南福昌(今宜阳)人,唐代中期著名诗人。著有《昌谷集》。这里所引的诗,出于《感讽五首·其四》。
'2'孺子牛典出《左传》哀公六年:“鲍子曰,女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晋代杜预注:“孺子,荼也。景公尝衔绳为牛,使荼牵之。荼顿地,故折其齿。”孺子,小孩子。
文化教育
二十文化教育
中国的文化,都是侍奉主子的文化,是用很多的人的痛苦换来的。无论中国人,外国人,凡是称赞中国文化的,都只是以主子自居的一部份。
《老调子已经唱完》,《集外集拾遗》,《全集7》P312
月球只一面对着太阳,那一面我们永远不得见。歌颂中国文明的也惟以光明的示人,隐匿了黑的一面。
《补白》,《华盖集》,《全集3》P103
“雅”要地位,也要钱,古今并不两样的,……
《病后杂谈》,《且介亭杂文》,《全集6》P164
我看中国书时,总觉得就沉静下去,与实人生离开;读外国书——但除了印度——时,往往就与人生接触,想做点事。
中国书虽有劝人入世的话,也多是僵尸的乐观;外国书即使是颓唐和厌世的,但却是活人的颓唐和厌世。
我以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国书,多看外国书。
少看中国书,其结果不过不能作文而已。但现在的青年最要紧的是“行”,不是“言”。只要是活人,不能作文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青年必读书》,《华盖集》,《全集3》P12
一个人处在沈闷的时代,是容易喜欢看古书的,作为研究,看看也不要紧,不过深入之后,就容易受其浸润,和现代离开。
《致刘炜明/1934年11月28日》,《全集12》P576
所以要观察,还是先要经过思索和读书。
《读书杂谈》,《而已集》,《全集3》P443
总之,我的意思是很简单的:我们自动的读书,即嗜好的读书,请教别人是大抵无用,只好先行泛览,然后决择而入于自己所爱的较专的一门或几门;但专读书也有弊病,所以必须和实社会接触,使所读的书活起来。
《读书杂谈》,《而已集》,《全集3》P443
专看文学书,也不好的。先前的文学青年,往往厌恶数学,理化,史地,生物学,以为这些都无足重轻,后来变成连常识也没有,研究文学固然不明白,自己做起文章来也胡涂,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放开科学,一味钻在文学里。
《致颜黎民/1936年4月15日》,《全集13》P357
……只看一个人的著作,结果是不大好的:你就得不到多方面的优点。必须如蜜蜂一样,采过许多花,这才能酿出蜜来,倘若叮在一处,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
《致颜黎民/1936年4月15日》,《全集13》P357
中国的书,乱骂唯物论之类的固然看不得,自己不懂而乱赞的也看不得,所以我以为最好先看一点基本书,庶不致为不负责任的论客所误。
《致徐懋庸/1933年12月20日》,《全集12》P303
中国学问,待从新整理者甚多,即如历史,就该另编一部。古人告诉我们唐如何盛,明如何佳,其实唐室大有胡气,明则无赖儿郎,此种物件,都须褫其华衮'1',示人本相,庶青年不再乌烟瘴气,莫名其妙。
《致曹聚仁/1933年6月18日》,《全集12》P184
要风化好,是在解放人性,普及教育,尤其是性教育,这正是教育者所当为之事,“收起来”却是管牢监的禁卒哥哥的专门。
《坚壁清野主义》,《坟》,《全集1》P258
我觉得外国孩子,实在比中国的纯朴,简单,中国的总有些破落户子弟气味。
《致徐懋庸/1935年3月22日》,《全集13》P88
施以狮虎式的教育,他们就能用爪牙,施以牛羊式的教育,他们到万分危急时还会用一对可怜的角。然而我们所施的是什么式的教育呢,连小小的角也不能有,则大难临头,惟有兔子似的逃跑而已。
《论“赴难”和“逃难”》,《南腔北调集》,《全集4》P474
现在的所谓教育,世界上无论那一国,其实都不过是制造许多适应环境的机器的方法罢了。要适如其分,发展各各的个性,这时候还未到来,也料不定将来究竟可有这样的时候。我疑心将来的黄金世界里,也会有将叛徒处死刑,而大家尚以为是黄金世界的事,其大病根就在人们各各不同,不能像印版书似的每本一律。
《两地书·四》,《全集11》P19
学风如何,我以为是和政治状态及社会情形相关的,倘在山林中,该可以比城市好一点,只要办事人员好。但若政治昏暗,好的人也不能做办事人员,学生在学校中,只是少听到一些可厌的新闻,待到出了校门,和社会相接触,仍然要苦痛,仍然要堕落,无非略有迟早之分。所以我的意思,以为倒不如在都市中,要堕落的从速堕落罢,要苦痛的速速苦痛罢,否则从较为宁静的地方突到闹处,也须意外地吃惊受苦,而其苦痛之总量,与本在都市者略同。
《两地书·二》,《全集11》P13
教育界的称为清高。本是粉饰之谈,其实和别的什么界都一样,人的气质不大容易改变,进几年大学是无甚效力的。况且又有这样的环境,正如人身的血液一坏,体中的一部分决不能独保健康一样,教育界也不会在这样的民国里特别清高的。
所以,学校之不甚高明,其实由来已久,加以金钱的魔力,本事非常之大,而中国又是向来善于运用金钱诱惑法术的地方,于是自然就成了这现象。
《两地书·二》,《全集11》P14
古之师道,实在也太尊,我对此颇有反感。我以为师如荒谬,不妨叛之,但师如非罪而遭冤,却不可乘机下石,以图快敌人之意而自救。
《致曹聚仁/1933年6月18日》,《全集12》P185
不过名人的流毒,在中国却较为利害,这还是科举的余波。……这病根至今还没有除,一成名人,便有“满天飞”之概。我想,自此以后,我们是应该将“名人的话”和“名言”分开来的,名人的话并不都是名言;许多名言,倒出自田夫野老之口。这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分别名人之所以名,是由于那一门,而对于他的专门以外的纵谈,却加以警戒。
《名人和名言》,《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363
'1'褫其华衮剥去其华丽的外衣。褫,剥夺;衮,古代君王等的礼服。
文学艺术(1)
二十一文学艺术
盖人文之留遗后世者,最有力莫如心声。
《摩罗诗力说》,《坟》,《全集1》P63
盖诗人者,撄'1'人心者也。
《摩罗诗力说》,《坟》,《全集1》P68
涵养人之神思,即文章之职与用也。
《摩罗诗力说》,《坟》,《全集1》P71
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这是互为因果的,正如麻油从芝麻榨出,但以浸芝麻,就使它更油。……中国人向来因为不敢正视人生,只好瞒和骗,由此也生出瞒和骗的文艺来,由这文艺,更令中国人更深地陷入瞒和骗的大泽中,甚而至于已经自己觉得。世界日日改变,我们的作家取下假面,真诚地,深入地,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的时候早到了,早就应该有一片崭新的文场,早就应该有几个凶猛的闯将!
《论睁了眼看》,《坟》,《全集1》P240
文学与社会之关系,先是它敏感的描写社会,倘有力,便又一转而影响社会,使有变革。这正如芝麻油原从芝麻打出,取之浸芝麻,就使它更油一样。
《致徐懋庸/1933年12月20日》,《全集12》P302
自然,人类最好是彼此不隔膜,相关心。然而最平正的道路,却只有用文艺来沟通,……
《〈呐喊〉捷克译本序言》,《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524
没有冲破一切传统思想和手法的闯将,中国是不会有真的新文艺的。
《论睁了眼看》,《坟》,《全集1》P241
帮闲文学实在是一种紧要的研究,……
《致杨霁云/1934年12月16日》,《全集12》P602
……好的文艺作品,向来多是不受别人命令,不顾利害,自然而然地从心中流露的东西;如果先挂起一个题目,做起文章来,那又何异于八股,在文学中并无价值,更说不到能否感动人了。
《革命时代的文学》,《而已集》,《全集3》P418
为革命起见,要有“革命人”,“革命文学”倒无须急急,革命人做出东西来,才是革命文学。
《革命时代的文学》,《而已集》,《全集3》P418
世间往往误以两种文学为革命文学:一是在一方的指挥刀的掩护之下,斥骂他的敌手的;一是纸面上写着许多“打,打”,“杀,杀”,或“血,血”的。
《革命文学》,《而已集》,《全集3》P543
我以为根本问题是在作者可是一个“革命人”,倘是的,则无论写的是什么事件,用的是什么材料,即都是“革命文学”。从喷泉里出来的都是水,从血管里出来的都是血。“赋得革命,五言八韵”,是只能骗骗盲试官的。
《革命文学》,《而已集》,《全集3》P544
文章总是墨写的,血写的倒不过是血迹。它比文章自然更惊心动魄,更直截分明,然而容易变色,容易消磨。这一点,就要任凭文学逞能,恰如冢中的白骨,往古来今,总要以它的永久来傲视少女颊上的轻红似的。
《怎么写》,《三闲集》,《全集4》P19
社会停滞着,文艺决不能独自飞跃,若在这停滞的社会里居然滋长了,那倒是为这社会所容,已经离开革命,……
《文艺与革命》,《三闲集》,《全集4》P83
但我以为一切文艺固是宣传,而一切宣传却并非全是文艺,这正如一切花皆有色(我将白也算作色),而凡颜色未必都是花一样。革命之所以于口号,标语,布告,电报,教科书……之外,要用文艺者,就因为它是文艺。
《文艺与革命》,《三闲集》,《全集4》P84
其实,口号是口号,诗是诗,如果用进去还是好诗,用亦可,倘是坏诗,即和用不用都无关。譬如文学与宣传,原不过说:凡有文学,都是宣传,因为其中总不免传布着什么,但后来却有人解为文学必须故意做成宣传文字的样子了。诗必用口号,其误正等。
诗须有形式,要易记、易懂、易唱、动听,但格式不要太严。要有韵,但不必依旧诗韵,只要顺口就好。
《致蔡斐君/1935年9月20日》,《全集13》P220
我以为感情正烈的时候,不宜做诗,否则锋铓太露,能将“诗美”杀掉。
《两地书·三二》,《全集11》P97
看看水果店之对付水果,何等随便,使果树看见,它一定要悲哀,我觉得作品也是如此,这真是无法可想。
《致章廷谦/1928年11月7日》,《全集11》P642
旧瓶可以装新酒,新瓶也可以装旧酒,倘若不信,将一瓶五加皮和一瓶白兰地互换起来试试看,五加皮装在白兰地瓶子里,也还是五加皮。
《重三感旧》,《准风月谈》,《全集5》P325
外来的东西,单取一件,是不行的,有汽车也须有好道路,一切事总免不掉环境的影响。文学——在中国的所谓新文学,所谓革命文学,也是如此。
文学艺术(2)
《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三闲集》,《全集4》P133
各种文学,都是应环境而产生的,推崇文艺的人,虽喜欢说文艺足以煽起风波来,但在事实上,却是政治先行,文艺后变。
《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三闲集》,《全集4》P134
人说,讽刺和冷嘲只隔一张纸,我以为有趣和肉麻也一样。
《后记》,《朝花夕拾》,《全集2》P328
……中国向来不大有幽默。只是滑稽是有的,但这和幽默还隔着一大段,……中国之自以为滑稽文章者,也还是油滑,轻薄,猥亵之谈,和真的滑稽有别。
《“滑稽”例解》,《准风月谈》,《全集5》P342
非写实决不能成为所谓“讽刺”;非写实的讽刺,即使能有这样的东西,也不过是造谣和诬蔑而已。
《论讽刺》,《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278
然中国之所谓幽默,往往尚不脱《笑林广记》式,真是无可奈何。
《致陶亢德/1934年4月1日》,《全集12》P3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