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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未定”草(六至九)》,《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431
首先应该扫荡的,倒是拉大旗作为虎皮,包着自己,去吓呼别人;小不如意,就倚势(!)定人罪名,而且重得可怕的横暴者。
《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537
中国的邪鬼,是怕斩钉截铁,不能含胡的东西的。
《我的第一个师父》,《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576
诚然,“无毒不丈夫”,形诸笔墨,却还不过是小毒。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也不转过去。
《半夏小集》,《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597
正规的战法,也必须对手是英雄才适用。汉末总算还是人心很古的时候罢,恕我引一个小说上的典故:许褚'1'赤体上阵,也就很中了好几箭。而金圣叹'2'还笑他道:“谁叫你赤膊!”
《空谈》,《华盖集续编》,《全集3》P281
退步须两面退,倘我退一步而他进一步,就只好拔出拳头来。
《致韦素园/1926年12月5日》,《全集11》P512
战斗当首先守住营垒,若专一冲锋,而反遭覆灭,乃无谋之勇,非真勇也。
《致榴花社/1933年6月20日》,《全集12》P188
至于费去了许多牺牲,那是无可免的,但自然愈少愈好,我的一向主张“壕堑战”,就为此。
《致杨霁云/1934年6月3日》,《全集12》P445
……我所采取的战术,是:散兵战,堑壕战,持久战——不过我是步兵,和你炮兵的法子也许不见得一致。
《致萧军/1935年10月4日》,《全集13》P226
叭儿之类,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确是口是心非的所谓“战友”,因为防不胜防。
《致杨霁云/1934年12月18日》,《全集12》P606
但是,要战斗下去吗?当然,要战斗下去!无论它对面是什么。
《致萧军/1935年10月4日》,《全集13》P225
'1'许褚三国时曹操部下名将。“赤膊上阵”的故事,见小说《三国演义》第五十九回《许褚裸衣斗马超》。
'2'金圣叹(1608…1661)名人瑞,江苏吴县人,明末清初文人,曾批改《水浒》、《西厢记》等书。
论宽容
十五论宽容
假使此后光明和黑暗还不能作彻底的战斗,老实人误将纵恶当作宽容,一味姑息下去,则现在似的混沌状态,是可以无穷无尽的。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坟》,《全集1》P276
“犯而不校”'1'是恕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2'是直道。中国最多的却是枉道:不打落水狗,反被狗咬了。但是,这其实是老实人自己讨苦吃。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坟》,《全集1》P273
全然忘却,毫无怨恨,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
《风筝》,《野草》,《全集2》P184
人们到了失去余裕心,或不自觉地满抱了不留余地心时,这民族的将来恐怕就可虑。
《忽然想到》,《华盖集》,《全集3》P16
一道浊流,固然不如一杯清水的干净而澄明,但蒸溜了浊流的一部分,却就有许多杯净水在。
《由聋而哑》,《准风月谈》,《全集5》P278
古今来无纯一不杂的君子群,于是凡有党社,必为自谓中立者所不满,就大体而言,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他就置之不论了。……苛求君子,宽纵小人,自以为明察秋毫,而实则反助小人张目。
《“题未定”草(六至九)》,《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434
……以为倘要完全的书,天下可读的书怕要绝无,倘要完全的人,天下配活的人也就有限。每一本书,从每一个人看来,有是处,也有错处,在现今的时候是一定难免的。
《〈思想·山水·人物〉题记》,《译文序跋集》,《全集10》P273
其实有一些人,即使并无大帮助,却并不怀着恶意,目前决不是敌人,倘若疾声厉色,拒人于千里之外,倒是我们的损失,也姑且不要太求全,因为求全责备,则有些人便远避了,坏一点的就来迎合,作违心之论,这样,就不但不会有好文章,而且也是假朋友了。
《致王志之/1933年5月》,《全集12》P176
前次惠函中曾提及天国'3'一事,其实我是讨厌天国的。中国的善人们我大抵都厌恶,倘将来朝夕同这样的人相处,真是不堪设想。
《致山本初枝/1935年6月27日》,《全集13》P638
使我自己说起来,我大约是“姑息”的一方面,但我知道若在战斗的时候,非常有害,所以应该改正。
《致萧军、萧红/1935年3月13日》,《全集13》P78
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死》,《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612
被压迫者即使没有报复的毒心,也决无被报复的恐惧,只有明明暗暗,吸血吃肉的凶手或其帮闲们,这才赠人以“犯而勿校”或“勿念旧恶”'4'的格言,……
《女吊》,《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619
'1'“犯而不校” 语出《论语·泰伯》,是孔子弟子曾参的话。校,同较,计较。
'2'“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摩西的话,见《旧约·申令记》。
'3'天国基督教称上帝所治理的国,也借用于比喻理想世界。
'4'“勿念旧恶”语出《论语·公冶长》,原作“不念旧恶”。
论道德
十六论道德
地球上不只一个世界,实际上的不同,比人们空想中的阴阳两界还利害。
《叶紫作〈丰收〉序》,《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219
……人在天性上不能没有憎,而这憎,又或根于更广大的爱。
《〈医生〉译者附记》,《译文序跋集》,《全集10》P176
据我自己想:只要是地位,尤其是利害一不相同,则两国之间不消说,就是同国的人们之间,也不容易互相了解的。
《内山完造作〈活中国的姿态〉序》,《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266
人和人的魂灵,是不相通的。
《无花的蔷薇之二》,《华盖集续编》,《全集3》P262
人们的苦痛是不容易相通的。
《“死地”》,《华盖集续编》,《全集3》P266
人是大抵自以为衔些冤抑的;活的“正人君子”们只能骗鸟,若问愚民,他就可以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公正的裁判是在阴间!
《无常》,《朝花夕拾》,《全集2》P270
凡是人的灵魂的伟大的审问者,同时也一定是伟大的犯人。
《〈穷人〉小引》,《集外集》,《全集7》P104
公道和武力合为一体的文明,世界上本未出现,那萌芽或者只在几个先驱者和几群被迫压民族的脑中。但是,当自己有了力量的时候,却往往离而为二了。
《忽然想到》,《华盖集》,《全集3》P88
在我的心里似乎是没有所谓“公平”,在别人里我也没有看见过,然而还疑心什么地方也许有,因此就不敢做那两样东西了:法官,批评家。
《并非闲话(三)》,《华盖集》,《全集3》P152
……压迫者指为被压迫者的不德之一的这虚伪,对于同类,是恶,而对于压迫者,却是道德的。
《陀思妥夫斯基的事》,《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412
……被压迫者对于压迫者,不是奴隶,就是敌人,决不能成为朋友,所以彼此的道德,并不相同。
《后记》,《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P451
论人生(1)
十七论人生
人类总有一种理想,一种希望。虽然高下不同,必须有个意义。自他两利固好,至少也得有益本身。
《我之节烈观》,《坟》,《全集1》P124
无论何国何人,大都承认“爱己”是一件应当的事。这便是保存生命的要义,也就是继续生命的根基。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坟》,《全集1》P133
中国觉醒的人,为想随顺长者解放幼者,便须一面清结旧账,一面开辟新路。就是开首所说的“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这是一件极伟大的要紧的事,也是一件极困苦艰难的事。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坟》,《全集1》P140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
《娜拉走后怎样》,《坟》,《全集1》P159
所以我想,假使寻不出路,我们所要的就是梦;但不要将来的梦,只要目前的梦。
《娜拉走后怎样》,《坟》,《全集1》P160
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
《娜拉走后怎样》,《坟》,《全集1》P161
天下事尽有小作为比大作为更烦难的。譬如现在似的冬天,我们只有这一件棉袄,然而必须救助一个将要冻死的苦人,否则便须坐在菩提树下'1'冥想普度一切人类的方法去。普度一切人类和救活一人,大小实在相去太远了,然而倘叫我挑选,我就立刻到菩提树下去坐着,因为免得脱下唯一的棉袄来冻杀自己。
《娜拉走后怎样》,《坟》,《全集1》P161
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
钱这个字很难听,或者要被高尚的君子们所非笑,但我总觉得人们的议论是不但昨天和今天,即使饭前和饭后,也往往有些差别。凡承认饭需钱买,而以说钱为卑鄙者,倘能按一按他的胃,那里面怕总还有鱼肉没有消化完,须得饿他一天之后,再来听他发议论。
《娜拉走后怎样》,《坟》,《全集1》P160
世间有一种无赖精神,那要义就是韧性。听说拳匪乱后,天津的青皮,就是所谓无赖者很跋扈,譬如给人搬一件行李,他就要两元,对他说这行李小,他说要两元,对他说道路近,他说要两元,对他说不要搬了,他说也仍然要两元。青皮固然是不足为法的,而那韧性却大可以佩服。
《娜拉走后怎样》,《坟》,《全集1》P162
失望无论大小,是一种苦味,……人生多苦辛,而人们有时却极容易得到安慰,又何必惜一点笔墨,给多尝些孤独的悲哀呢?
《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P282
纵令不过一洼浅水,也可以学学大海;横竖都是水,可以相通。几粒石子,任他们暗地里掷来;几滴秽水,任他们从背后泼来就是了。
《随感录四十一》,《热风》,《全集1》P326
中国现在的人心中,不平和愤恨的分子太多了。不平还是改造的引线,但必须先改造了自己,再改造社会,改造世界;万不可单是不平。至于愤恨,却几乎全无用处。
《随感录六十二》,《热风》,《全集1》P360
凡有一人的主张,得了赞和,是促其前进的,得了反对,是促其奋斗的,独有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呵,……
《自序》,《呐喊》,《全集1》P417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墓碣文》,《野草》,《全集2》P202
教书一久,即与一般社会睽离,无论怎样热心,做起事来总要失败。假如一定要做,就得存学者的良心,有市侩的手段,但这类人才,怕教员中间是未必会有的。
《通讯》,《华盖集》,《全集3》P24
我们目下的当务之急,是:一要生存,二是温饱,三要发展。苟有阻碍这前途者,无论是古是今,是人是鬼,是《三坟》《五典》'2',百宋千元'3',天球河图'4',金人玉佛,祖传丸散,秘制膏丹,全都踏倒他。
《忽然想到》,《华盖集》,《全集3》P45
我只可以说出我为别人设计的话,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有敢来阻碍这三事者,无论是谁,我们都反抗他,扑灭他!
可是还得附加几句话以免误解,就是:我之所谓生存,并不是苟活;所谓温饱,并不是奢侈;所谓发展,也不是放纵。
《北京通信》,《华盖集》,《全集3》P51
死于敌手的锋刃,不足悲苦;死于不知何来的暗器,却是悲苦。但最悲苦的是死于慈母或爱人误进的毒药,战友乱发的流弹,病菌的并无恶意的侵入,不是我自己制定的死刑。
《杂感》,《华盖集》,《全集3》P48
古训所教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法,教人不要动。不动,失错当然就较少了,但不活的岩石泥沙,失错不是更少么?我以为人类为向上,即发展起见,应该活动,活动而有若干失错,也不要紧。惟独半死半生的苟活,是全盘失错的。因为他挂了生活的招牌,其实却引人到死路上去!
论人生(2)
《北京通信》,《华盖集》,《全集3》P52
人生苦痛的事太多了,尤其是在中国。记性好的,大概都被厚重的苦痛压死了;只有记性坏的,适者生存,还能欣然活着。
《导师》,《华盖集》,《全集3》P55
正当苦痛,即说不出苦痛来,佛说极苦地狱中的鬼魂,也反而并无叫唤!
《“碰壁”之后》,《华盖集》,《全集3》P68
记得韩非子'5'曾经教人以竞马的要妙,其一是“不耻最后”。即使慢,驰而不息,纵令落后,纵令失败,但一定可以达到他所向的目标。
《补白》,《华盖集》,《全集3》P106
我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竞技者而肃然不笑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梁。
《这个与那个》,《华盖集》,《全集3》P143
孩子初学步的第一步,在成人看来,的确是幼稚,危险,不成样子,或者简直是可笑的。但无论怎样的愚妇人,却总以恳切的希望的心,看他跨出这第一步去,决不会因为他的走法幼稚,怕要阻碍阔人的路线而“逼死”他;也决不至于将他禁在床上,使他躺着研究到能够飞跑时再下地。因为她知道:假如这么办,即使长到一百岁也还是不会走路的。
《这个与那个》,《华盖集》,《全集3》P143
在我们不从容的人们的世界中,实在没有那许多工夫来摆臭绅士的臭架子了,要做就做,与其说明年喝酒,不如立刻喝水;待廿一世纪的剖拨戮尸,倒不如马上就给他一个嘴巴。至于将来,自有后起的人们,决不是现在人即将来所谓古人的世界,如果还是现在的世界,中国就会完!
《有趣的消息》,《华盖集续编》,《全集3》P201
谣言这东西,却确是造谣者本心所希望的事实,我们可以借此看看一部分人的思想和行为。
《无花的蔷薇之三》,《华盖集续编》,《全集3》P288
世上爱牡丹的或者是最多,但也有喜欢曼陀罗花或无名小草的,……
《厦门通信》,《华盖集续编》,《全集3》P370
防被欺。
自称盗贼的无须防,得其反倒是好人;自称正人君子的必须防,得其反则是盗贼。
《小杂感》,《而已集》,《全集3》P531
这是我的“世故”,在中国做人,骂民族,骂国家,骂社会,骂团体,……都可以的,但不可涉及个人,有名有姓。
《谈所谓“大内档案”》,《而已集》,《全集3》P562
一般的幻灭的悲哀,我以为不在假,而在以假为真。
《怎么写》,《三闲集》,《全集4》P23
幻灭之来,多不在假中见真,而在真中见假。
《怎么写》,《三闲集》,《全集4》P24
现在的人间也还是“大王好见,小鬼难当”的处所。出路是有的。何以无呢?只因多鬼祟,他们将一切路都要糟蹋了。这些都不要,才是出路。
《路》,《三闲集》,《全集4》P89
要而言之:凡有被捧者,十之九不是好东西。
《这个与那个》,《华盖集》,《全集3》P140
所以我的经验是:毁或无妨,誉倒可怕,有时候是极其“汲汲乎殆哉”的。
《做古文和做好人的秘诀》,《二心集》,《全集4》P269
“世故”似乎也像“革命之不可不革,而亦不可太革”一样,不可不通,而亦不可太通的。
《世故三昧》,《南腔北调集》,《全集4》P590
谣言世家的子弟,是以谣言杀人,也以谣言被杀的。
《谣言世家》,《南腔北调集》,《全集4》P595
中国古人,常欲得其“全”,就是制妇女用的“乌鸡白凤丸”,也将全鸡连毛血都收在丸药里,方法固然可笑,主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