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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人,常欲得其“全”,就是制妇女用的“乌鸡白凤丸”,也将全鸡连毛血都收在丸药里,方法固然可笑,主意却是不错的。
删夷枝叶的人,决定得不到花果。
《“这也是生活”……》,《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601
其实,战士的日常生活,是并不全部可歌可泣的,然而又无不和可歌可泣之部相关联,这才是实际上的战士。
《“这也是生活”……》,《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P603
人生却不在拼凑,而在创造,几千百万的活人在创造。
《难得糊涂》,《准风月谈》,《全集5》P373
人间世事,恨和尚往往就恨袈裟。
《一思而行》,《花边文学》,《全集5》P473
……黑暗的吞噬之力,往往胜于孤军,……
《论秦理斋夫人事》,《花边文学》,《全集5》P482
人固然应该生存,但为的是进化;也不妨受苦,但为的是解除将来的一切苦;更应该战斗,但为的是改革。
《论秦理斋夫人事》,《花边文学》,《全集5》P482
人能组织,能反抗,能为奴,也能为主,不肯努力,固然可以永沦为舆台,自由解放,便能够获得彼此的平等,那运命是并不一定终于送进厨房,做成大菜的。
《倒提》,《花边文学》,《全集5》P490
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将空言打得粉碎。
《安贫乐道法》,《花边文学》,《全集5》P540
文人的遭殃,不在生前的被攻击和被冷落,一瞑之后,言行两亡,于是无聊之徒,谬托知己,是非蜂起,既以自,又以卖钱,连死尸也成了他们的沽名获利之具,这倒是值得悲哀的。
《忆韦素园君》,《且介亭杂文》,《全集6》P68
美国人说,时间就是金钱;但我想:时间就是性命。无端的空耗别人的时间,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的。
《门外文谈》,《且介亭杂文》,《全集6》P97
小心谨慎的人,偶然遇见仁人君子或雅人学者时,倘不会帮闲凑趣,就须远远避开,愈远愈妙。假如不然,即不免要碰着和他们口头大不相同的脸孔和手段。
《论俗人应避雅人》,《且介亭杂文》,《全集6》P205
大家都知道“贤者避世”,我以为现在的俗人却要避雅,这也是一种“明哲保身”。
《论俗人应避雅人》,《且介亭杂文》,《全集6》P206
所以我想,与其找胡涂导师,倒不如自己走,可以省却寻觅的工夫,横竖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田园思想(通讯)》,《集外集》,《全集7》P88
英雄的血,始终是无味的国土里的人生的盐,而且大抵是给闲人们作生活的盐,这倒实在是很可诧异的。
《〈争自由的波浪〉小引》,《集外集拾遗》,《全集7》P304
论人生(3)
……坐监却独独缺少一件事,这就是:自由。所以,贪安稳就没有自由,要自由就总要历些危险。只有这两条路。那一条好,是明明白白的,……
《老调子已经唱完》,《集外集拾遗》,《全集7》P313
……可以记一个总纲。如“认真点”,“眼光不可不放大但不可放的太大”,就是。这本是两句平常话,但我的确知道了这两句话,是在死了许多性命之后。许多历史的教训,都是用极大的牺牲换来的。譬如吃东西罢,某种是毒物不能吃,我们好像全惯了,很平常了。不过,这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才知道的。所以我想,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螃蟹有人吃,蜘蛛一定也有人吃过,不过不好吃,所以后人不吃了。……我希望一般人不要只注意在近身的问题,或地球以外的问题,社会上实际问题是也要注意些才好。
《今春的两种感想》,《集外集拾遗》,《全集7》P387
我们穷人唯一的资本就是生命。以生命来投资,为社会做一点事,总得多赚一点利才好;以生命来做利息小的牺牲,是不值得的。
《关于知识阶级》,《集外集拾遗补编》,《全集8》P193
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来”,而对于“现在”这一个题目,都缴了白卷,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所有最好的药方,即所谓“希望将来”的就是。
“将来”这回事,虽然不能知道情形怎样,但有是一定会有的,就是一定会到来的,所虑者到了那时,就成了那时的“现在”。然而人们也不必这样悲观,只要“那时的现在”比“现在的现在”好一点,就很好了,这就是进步。
《两地书·四》,《全集11》P20
在进取的国民中,性急是好的,但生在麻木如中国的地方,却容易吃亏,纵使如何牺牲,也无非毁灭自己,于国度没有影响。我记得先前在学校演说时候也曾说过,要治这麻木状态的国度,只有一法,就是“韧”,也就是“锲而不舍”。
《两地书·一二》,《全集11》P46
人到无聊,便比什么都可怕,因为这是从自己发生的,不大有药可救。
《两地书·二九》,《全集11》P88
性急就容易发脾气,最好要酌减“急”的角度,否则,要防自己吃亏,因为现在的中国,总是阴柔人物得胜。
《两地书·二九》,《全集11》P89
人固然应该办“公”,然而总须大家都办,倘人们偷懒,而只有几个人拼命,未免太不“公”了,就该适可而止,可以省下的路少走几趟,可以不管的事少做几件,自己也是国民之一,应该爱惜的,谁也没有要求独独几个人应该做得劳苦而死的权利。
《两地书·六二》,《全集11》P175
……这两件事,是势不两立的:作文要热情,教书要冷静。兼做两样的,倘不认真,便两面都油滑浅薄,倘都认真,则一时使热血沸腾,一时使心平气和,精神便不胜困惫,结果也还是两面不讨好。看外国,兼做教授的文学家,是从来很少有的。
《两地书·六六》,《全集11》P184
我敢赠送你一句真实的话,你的善于感激,是于自己有害的,使自己不能高飞远走。
《致赵其文/1925年4月8日》,《全集11》P440
……凡有富于感激的人,即容易受别人的牵连,不能超然独往。
感激,那不待言,无论从那一方面说起来,大概总算是美德罢。但我总觉得这是束缚人的。譬如,我有时很想冒险,破坏,几乎忍不住,而我有一个母亲,还有些爱我,愿我平安,我因为感激他的爱,只能不照自己所愿意做的做,而在北京寻一点糊口的小生计,度灰色的生涯。因为感激别人,就不能不慰安别人,也往往牺牲了自己,——至少是一部分。
《致赵其文/1925年4月11日》,《全集11》P442
……我以为绝望而反抗者难,比因希望而战斗者更勇猛,更悲壮。
《致赵其文/1925年4月11日》,《全集11》P442
我想赠你一句话:专管自己吃饭,不要对人发感慨。(此所谓“人”者,生人不必说,即可疑之熟人,亦包括在内。)并且积下几个钱来。
《致章廷谦/1927年7月17日》,《全集11》P559
人不能不吃饭,因此即不能不做事。但居今之世,事与愿违者往往而有,所以也只能做一件事算是活命之手段,倘有余暇,可研究自己所愿意之东西耳。自然,强所不欲,亦一苦事。然而饭碗一失,其苦更大。我看中国谋生,将日难一日也,所以只得混混。
《致李秉中/1928年4月9日》,《全集11》P620
理想与现实,一定要冲突。
《致李秉中/1930年9月3日》,《全集12》P21
但世界如此,做人真难,谣言足以杀人,……
《致荆有麟/1931年2月5日》,《全集12》P39
中国近又不宁,真不知如何是好。做起事来,诚然,令人心悸。但现在做人,我想,只好大胆一点,恐怕也就通过去了。兄之常常觉得为难,我想,其缺点即在想得太仔细,要毫无错处。其实,这样的事,是极难的。凡细小的事情,都可以不必介意。一旦身临其境,倒也没有什么,譬如在围城中,亦未必如在城外之人所推想者之可怕也。
《致李秉中/1931年6月23日》,《全集12》P50
现在做人,似乎只能随时随手做点有益于人之事,倘其不能,就做些利己而不损人之事,又不能,则做些损人利己的事。只有损人而不利己的事,我是反对的,如强盗之放火是也。
《致曹聚仁/1933年6月18日》,《全集12》P184
大约满口激烈之谈者,其人便须留意。
《致姚克/1934年4月12日》,《全集12》P385
我以为应该对于那些批评,完全放开,而自己看书,自己作论,不必和那些批评针锋相对。否则,终日为此事烦劳,能使自己没有进步。批评者的眼界是小的,所以他不能在大处落墨,如果受其影响,那就是自己的眼界也给他们收小了。假使攻击者多,而一一应付,那真能因此白活一世,于自己,于社会,都无益处。
《致徐懋庸/1934年6月21日》,《全集12》P463
骂别人不革命,便是革命者,则自己不做事,而骂别人的事做得不好,自然便是更做事者。若与此辈理论,可以被牵连到白费唇舌,一事无成,也就是白活一世,于己于人,都无益处。
《致郑振铎/1934年6月21日》,《全集12》P466
敌人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许多事都败在他们手里。
《致萧军、萧红/1934年12月6日》,《全集12》P584
……这些小事,万不可放在心上,否则,人就容易神经衰弱,陷入忧郁了。
《致萧军、萧红/1934年12月6日》,《全集12》P586
这“野气”要不要故意改它呢?我看不要故意改。但如上海住得久了,受环境的影响,是略略会有些变化的,除非不和社会接触。但是,装假固然不好,处处坦白,也不成,这要看是什么时候。和朋友谈心,不必留心,但和敌人对面,却必须刻刻防备。我们和朋友在一起,可以脱掉衣服,但上阵要穿甲。你记得《三国志演义》上的许褚赤膊上阵么?中了好几箭。金圣叹批道:谁叫你赤膊?
《致萧军、萧红/1935年3月13日》,《全集13》P79
对于谣言,我是不会懊恼的,如果懊恼,每月就得懊恼几回,也未必活到现在了。大约这种境遇,是可以练习惯的,后来就毫不要紧。倘有谣言,自己就懊恼,那就中了造谣者的计了。
《致萧军/1935年7月29日》,《全集13》P179
“土匪气”很好,何必克服它,但乱撞是不行的。
《致萧军/1935年9月1日》,《全集13》P200
人生现在实在苦痛,但我们总要战取光明,即使自己遇不到,也可以留给后来的。我们这样的活下去罢。
《致曹白/1936年3月26日》,《全集13》P337
我们不会用阴谋,只能傻干……
《致孟十还/1935年10月12日》,《全集13》P230
世味秋荼苦,人间直道穷。
《哀范君三章》,《集外集拾遗》,《全集7》P425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答客诮》,《全集7》P439
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故乡》,《全集1》P485
什么是路?就是从没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
以前早有路了,以后也该永远有路。
《随感录六十六 生命的路》,《热风》,《全集1》P368
'1'坐在菩提树下这里借用关于释迦牟尼的传说。佛教始祖释迦牟尼(约前565…前486)二十九岁时出家,修行六年,未能悟道,一次坐在菩提树下发誓说:“若不成正觉,虽骨碎肉腐,亦不起此座。”静思七日,果成“正觉”。
'2'《三坟》《五典》相传是三皇五帝时的遗书,已不可考。《左传》昭公十二年:“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晋代杜预注:“皆古书名。”
'3'百宋千元指清代乾隆、嘉庆时藏书家黄丕烈和吴骞的藏书,这里泛指古书。黄丕烈藏有宋版书一百余部,书室名为“百宋一廛”,吴骞藏有元版书一千部,书室名为“千元十驾”。
'4'天球河图天球,相传为古雍州(今陕甘一带)所产的美玉。河图,相传是伏羲时龙马从黄河中负出的图。
'5'韩非子即韩非(约前280…前233)战国时韩国人,思想家、政治家。著有《韩非子》二十卷。这里说的“不耻最后”的话,未见于《韩非子》,出处待考。《淮南子·诠言训》中则有类似的记载:“马由者不贪最先,不恐独后,缓急调乎手,御心调乎马,虽不能必先哉,马力必尽矣。” 马由,赛马。
论友谊
十八论友谊
再说一遍:我乃党同而伐异。“济私”而不“假公”,零卖气力而不全做牺牲,敢卖自己而不卖朋友,以为这样也好者不妨往来,以为不行者无须劳驾;也不收策略的同情,更不要人布施什么忠诚的友谊,简简单单,如此而已。
《新的世故》,《集外集拾遗补编》,《全集8》P152
自己年纪大了,但也曾年青过,所以明白青年的不顾前后,激烈的热情,也了解中年的怀着同情,却又不能不有所顾虑的苦心孤诣。现在的许多论客,多说我会发脾气,其实我觉得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成友或成仇的人,我还不少几十年的老朋友,要点就在彼此略小节而取其大。
《致曹聚仁/1936年2月21日》,《全集13》P316
由我想来,一做过编辑,交际是一定多起来的,而无聊的人,也就乘虚而入,此后可以仍旧只与几个老朋友往还,而有些不可靠的新交,你断绝往来,以省无谓的口舌,也可以节省时间,自己看书。
《致徐懋庸/1934年9月20日》,《全集12》P512
语堂'1'是我的老朋友,我应以朋友待之,当《人间世》还未出世,《论语》已很无聊时,曾经竭了我的诚意,写一封信,劝他放弃这玩意儿,我并不主张他去革命,拼死,只劝他译些英国文学名作,以他的英文程度,不但译本于今有用,在将来恐怕也有用的。他回我的信是说,这些事等他老了再说。这时我才悟到我的意见,在语堂看来是暮气,但我至今还自信是良言,要他于中国有益,要他在中国存留,并非要他消灭。他能更急进,那当然很好,但我看是决不会的,我决不出难题给别人做。
《致曹聚仁/1934年8月13日》,《全集12》P505
敌人不足惧,最令人寒心而且灰心的,是友军中的从背后来的暗箭;受伤之后,同一营垒中的快意的笑脸。因此,倘受了伤,就得躲入深林,自己舐干,扎好,给谁也不知道。我以为这境遇,是可怕的。我倒没有什么灰心,大抵休息一会,就仍然站起来,然而好像终竟也有影响,不但显于文章上,连自己也觉得近来还是“冷”的时候多了。
《致萧军、萧红/1935年4月23日》,《全集13》P116
但记得我已曾将定例声明,即一者不再与新认识的人往还,二者不再与陌生人认识。……此事并无他种坏主意,无非熟人一多,世务亦随之而加,于其在病院也有关心之义务,而偶或相遇也又必当有恭敬鞠躬之行为,此种虽系小事,但亦为“天下从此多事”之一分子,故不如销声匿迹之为愈'2'耳。
《致孙伏园/1923年10月24日》,《全集11》P418
我有时也能辣手评文,也尝煽动青年冒险,但有相识的人,我就不能评他的文章,怕见他的冒险,明知道这是自相矛盾的,也就是做不出什么事情来的死症,然而终于无法改良,奈何不得——姑且由他去罢。
《两地书·一二》,《全集11》P46
子弹从背后来,真足令人悲愤,……
《致曹靖华/1935年1月15日》,《全集13》P17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题三义塔》,《集外集》,《全集7》P151
'1'语堂即林语堂(1895…1976)福建龙溪(今龙海)人,现代作家,先后留学美国和德国,获哲学博士学位。1923年归国,任北京大学英文教授,曾参加语丝社,1926年任厦门大学文科主任,次年到武汉国民政府外交部任外交秘书。1932年起在上海编辑《论语》、《人间世》、《宇宙风》等刊物,提倡幽默闲适小品。1936年赴美国从事写作及翻译工作。著有《剪拂集》、《大荒集》、《我的话》、《京华烟云》、《苏东坡传》、《吾国与吾民》等。
'2'愈好过,胜过。
性爱、婚姻与家庭
十九性爱、婚姻与家庭
我以为所谓恋爱,是只有不革命的恋爱的。
《致韦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