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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疼痛中奔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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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和谁真正走近过,凌逆如此煞费苦心,无非是保护我,不让我们的隐情曝光。对这一点,我是深怀感激的。毕竟我与沈浩的婚姻虽平淡却稳定,我不愿破坏它。
  芊芊受伤了,因为我说她“自作多情”。她是好面子的。但是,如此一来对她也是一个教训,让她明白,轻视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对的。我裴裴虽不如她活泼开朗,光彩照人,但我自有我的魅力。曾经,我也以为自己不如芊芊招人喜欢,现在通过凌逆,通过楚越,我明白和发现了自身的价值。以前的我,实在有些妄自菲薄。其实,只要我自己肯放下架子,一样有的是男人围着我转。
  孩子从大人的眼睛里看自己,女人从男人的态度上看自己,只有男人的欣赏、倾慕和奉迎,才能让女人建立自信。
  至少,凌逆帮助我从自闭的小天地里解救出来,让我建立了自信,仅此一点,便足够感激。我要的不多。
  只是芊芊,我并不愿意失去她的友谊,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芊  芊


  裴裴就这样与我疏远了。
  她没有再打电话给我,而我,也没有打电话给她,大家都有些负气,竟然就这样不再联系了。
  我在想,凌逆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他能和裴裴柔情蜜意的同时,又对我献些暧昧的殷勤?他究竟是什么目的?想占尽天下美色,一箭双雕?还是一种魅力试验,真正喜欢的就是裴裴,不过是戏弄于我,看我是否会为他神魂颠倒?抑或,就像裴裴说的,是我自作多情,其实凌逆对我毫无意思?
  是的,凌逆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含蓄的,试探的,摸着石头过河的那种,也不能说他百分之百就抱有某种不轨之心。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凌逆他绝不像裴裴描述的那样是一个痴情种。我怀着一种赌气似的念头,想,我一定要证明是裴裴错了。她瞒着我和这样一个花花公子交往,然后又为了他不惜讥讽我是“自作多情”,是她错了。
  是的,我只有确知这一点,才能在裴裴面前挺直了腰板,扬眉吐气做人。我,杨芊芊,怎么能让人斥之为“自作多情”?
  海龙囤发掘出一段新的保存完好的青石板台阶,所有媒体蜂拥而至,云集到海龙囤做新闻报道。一大清早,我也和同事一起来到海龙囤遗址。
  海龙囤是当年统治凤凰城长达700余年的杨氏土司的寓所,著名的古军事城堡遗址。
  拍新闻的时候,看见了凌逆。他称闲极无聊,和报社的旧友前来看个热闹。加拿大之行,倒是成全凌逆如愿以偿加入到“城市新贵”的行列,有钱有闲。
  不知裴裴是否告诉他我知晓了他们的秘密,但他脸色如常,无任何忐忑或不安。无论如何,此人确实有点儿“大将风度”,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
  新闻拍完后,我独自来到后山绝险之地。百丈悬崖边上,凭空又伸出去一块巨岩,传说这是当年杜鹃公主的绣花楼。传说中这里四季开满了芳香馥郁的杜鹃花,如今却布满荆棘丛莽。
  我想象着杜鹃公主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凝眸红唇,低颦浅笑。想象着她在初春的美丽夜色里,推开窗户,与站立在悬崖对面的英俊少年深情对歌,竟不由心驰神往,痴了过去。
  “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
  我抬起头,看见凌逆微笑的眼睛。
  就是这个男人,周旋在我和裴裴之间,破坏了我们的友谊。可是,此时,他站在我的面前,露出“忧郁而深沉的微笑”,若无其事。
  “没事,无聊。”我也报以一笑。
  或许是这山间的景色太过浪漫迷人,或许是我的微笑鼓舞了他,一向谨慎的凌逆居然发了傻,对我“表白”起来。
  他说:“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盼望着有这么一个时刻,和自己真正心仪的倾慕的女孩在这山间,安静地相对。”
  我惊讶万分。天哪!这个男人,居然还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过于自信,就是丧心病狂。我心中冷笑,却“天真”地问:“谁是你心仪的女孩呀?”
  “芊芊,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凌逆“苦恼”地皱起了眉头。老天,这个人“戏”确实演得好。他“真诚”地说,“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怦然心动。我恨桑如何有那样的福气得到你。你当时那么小,那么纯洁,他居然也下得了手。这么多年,无论在凤凰城还是在加拿大,我心中始终只有一个人的影子挥之不去。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我难过得大哭一场,想到一朵鲜花就这样凋零了。没想到,我回来了,我又看到了你,你却比从前更加成熟美丽。”
  我又发现了凌逆的一个本事,他可以把一件严肃的事说得戏谑调侃,嘻嘻哈哈,却又能把如此“文艺”的对白念得一板一眼,丝毫不显得做作肉麻。看来之所以成为“情种”,还是有一些道行的。我要看看他的戏究竟如何往下演。我带着一丝好奇,一丝“报复”,挑衅地问:“此刻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据我所知,你最近好像并不寂寞哦。”
  “你说的是裴裴吗?”他惊讶地挑起了眉毛,反问道,“难道你以为我和她之间有什么吗?”
  “难道你和她之间没什么吗?”我气极而乐,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啊。我和她仅仅是好朋友而已。只是一起出去吃吃饭,喝喝茶而已。再平常不过了。有什么吗?而且,最近一两个月我和她已经没什么联系了。不信你可以问她。”凌逆“无辜”地说。
  我总算见识了什么叫“痴情女子薄幸郎”!在裴裴眼里惊天动地、生生死死的恋情到了凌逆嘴里竟然如此轻描淡写为“好朋友而已”。
  “可是,你好像并没有请我们这些‘好朋友’单独吃饭喝茶哟。”我的语气酸溜溜的,活像一个吃醋的小女子。
  “我屡次试图对你表白,可你总是装糊涂。而且,桑毕竟是我的朋友,虽然现在我们并无往来,可想想总觉对不起他。再说,我真的不敢走近你。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潇洒,游戏人生,每次感情都能全身而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一旦走近你,就是真的了。我有些害怕,我输不起,明白吗?”
  谁能说这不是情场高手?坦然承认自己“游戏人生”,坦言自己能“全身而退”,但偏偏只对你,不敢开始,因为只有对你一个人,是“真”的。
  滴水不漏!好戏!好戏!
  我想说,凌逆,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真以为自己是大情圣,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吗?你太自负,也太愚蠢了。
  但是,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嘲讽地看着他。
  在我的注视下,凌逆的面色有些微变,似乎隐隐有些尴尬。
  我冷冷地说:“我真的为裴裴感到悲哀,她的付出,如此不值!”
  不等凌逆做出反应,我已转身,决绝地离去。
  裴裴,到底是你错了。不是我“自作多情”,是这公子“四处留情”。他根本没有心,所以每一次都是“真”的。
  我一直想证明是裴裴把凌逆看错了。如今我已经拿到最“有力”的证据,却已经没有勇气说破,因为真相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为什么要把裴裴的美梦无情地击碎,让她幻灭呢?让她保持一份美好的想象不好吗?毕竟所谓“幸福”,仅仅是自己的一种感觉。这世间的男女,本就在进行着一场感情的战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要自己“感觉幸福”就行了,有些谜底,不知道也罢。
  我本来对裴裴一腔怨气,希望能拿到凌逆对她并不真心的“证据”,以证明不是我杨芊芊自作多情。可此时,这种示威式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我这样去打击她,伤害她,有意义吗?我看着裴裴知道了自己生死相许的爱情原来是一场虚空,就能满意,就能得意了吗?这岂是君子之所为?
  我为自己曾有的那荒唐负气的想法而汗颜。想到她受到别人的“欺骗”,我只是感到心痛。我突然明白,和裴裴的友谊比起来,所谓面子、虚荣统统一文不值。我爱裴裴,我亲密的朋友,我从小到大情同手足的姐妹。尽管由于性格的缘故,我和她一度不像与美瑜那样勾肩搭背,亲密无间,但这份情谊已经深入骨髓,烙进肌肤,融入血液,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这么多年,我们彼此观望和参与对方的成长,工作、初恋、结婚、生子……从童年到少女到为人妻为人母,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无需更多的解释,无需更多的表白,轻轻地会心一笑,便已心意相通,这份默契是我在任何朋友身上也无法找到的。
  是的,我不能失去裴裴。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不能因为一份误会而让我们的友情有任何瑕疵。我必须找到裴裴,必须告诉她,我们永远是最亲密的好姐妹。
  我要找到裴裴,告诉她,我错了。
  手机响了,桑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芊芊你在哪里?还不赶快回来,丫丫今天刚才去医院做体检,医生说,她是脑瘫,从此再也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
  什么?
  我狂奔回家。
  孩子的奶奶啜泣着,语不成调地说:“今天带她去体检,医生看她8个月了还不会站立,不会翻身,又知道她刚生下来时重度窒息过,便建议我们去看专家门诊,结果,专家说……她可能是脑瘫……一辈子都是弱智,一辈子都会瘫痪在床。而且,已经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机,今后再也不会痊愈了。”
  什么?
  我冲到了丫丫的小床边。这白白胖胖的小人儿正安静地躺在小床上,看到我过来,展开了一个纯真的毫无保留的笑容,看上去健康正常,像天使般可爱。脑瘫?她会是脑瘫?
  天空塌了!
  爷爷、奶奶、外婆、姑姑全来了,男的唉声叹气,女的哭作一团。
  桑迅速上街买来一本《小儿脑瘫知识大全》。我们颤抖地,恐惧地,又怀着一丝侥幸地将书上所说的脑瘫儿与丫丫的情况一一对照。
  所有的测试做完,桑绝望地将书一扔,像濒死的动物一般嘶声号叫:“完了!脑瘫!丫丫是……脑瘫!怎么办哪?怎么办哪!”
  桑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大哭起来,我却不能哭。我不是钢铁战士,甚至我一直背负着“娇气”的名声。然而,当周围所有的人都比你更脆弱,当他们毫无忌惮地用崩溃的哭声来表达他们的悲伤与无助时,你只有冷静和清醒下来,安慰和开解每一个人,寻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女人的名字是弱者。是的。但那是因为身边有强者在支撑倾斜的大厦,在为她遮风挡雨。而当她无肩可靠,无胸可抱的时候,所能选择的唯有坚强。
  我劝走了家里的老人回去休息,然后折过来安慰桑。
  “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这么悲观。丫丫,我觉得不是……”
  “什么不是?就是!怎么办?她终生都要瘫痪在床,永远都是弱智,永远不会说话,天哪!她好不了了。”
  “丫丫还小,就算她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治疗的。”
  “怎么治疗?你知道看病需要花多少钱?啊?反正我是没钱!而且,书上说了,她这种病是永远治不好的!”
  “平时让你存点钱你又……算了,我还有点儿钱,总之,尽我们的能量和努力去给她治疗,治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就算她实在瘫痪在床,我们也只有认了,就伺候她一辈子吧。”
  “哼,你说得轻巧!她现在还小,不会走路不会说话还没什么,可她到了十几岁还不会走路,那时我看你怎么办?反正,她是个女孩,我是不便给她洗澡,带她上厕所的,你就自己一个人干吧!”
  我奇怪地看着桑。夫妻本是同林鸟,尤其在孩子的问题上,本就该相濡以沫,风雨同舟的。可是,他却仿佛把我当成了敌人,一开始就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和我争执,好像孩子之所以如此都是我的罪过。我忍耐地说:“行,到时我辞职,专门照顾她,不用你操心,行了吧?”
  “那也不行!你照顾她再好,也是个残疾,她在外面要被人歧视,被人耻笑,一辈子嫁都嫁不出去,她一辈子该怎么活?”
  “那能怎么样?难道不要她,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吗?”我终于火了。
  “那怎么忍心啊!她也是一个生命啊!都这么大了!如果不要她了,我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哪。”
  “那就,我们3个人,同归于尽!行了吧!”我咬牙切齿,能听见自己话语里的丝丝寒气。
  桑木然地看着我:“同归于尽?同归于尽那怎么行?”
  “活也不行,死也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我声嘶力竭地嚷起来。如果谁这样和桑说话还能神情气定我真的佩服他。我已退到墙角,忍无可忍。
  “是啊,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桑颓然地倒塌在床上,又像个孩子般“呜呜”地大哭起来。
  我换了一副和缓的口气,尽量柔声地说:“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时,我们先不要气馁。我表哥在北京,请他帮忙联系北京最权威的专家,我们带丫丫上北京确诊。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那些庸医在胡说八道。你先不要绝望,好吗?”
  桑“蹭”地坐起来,呆呆地看着我,说:“好,好吧……”
  桑总算暂时安稳下来。我走到客厅给表哥打了电话,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只觉浑身的力气都已耗尽。我看到天空像一块坍塌的楼板,“倏”地强压下来,一瞬间我便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三十四裴裴
  闻听丫丫可能是“脑瘫”的噩耗,我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
  脑瘫?怎么可能?丫丫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每次芊芊把她抱出去,大家都赞不绝口。这么干净喷香的小孩,真是很难见到过。
  能把丫丫带到今天这样白白胖胖的模样,芊芊一家花了多少心血,费了多少劲儿啊。想当初她刚从医院回来时,才5斤重,瘦得像一只小病猫。她眼睛总是闭着,满头的针眼伤疤,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裴  裴


  那时候,她连奶都不会吃,全靠滴管一滴一滴地喂到嘴里,那么的孱弱无助。可如今,她的小脸又红又白,小胳膊像嫩藕似的,肉乎乎的,仿佛一捏就能捏出水来。她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只要向她伸出手,她立即便欢快地扑过来,像一个不知烦忧的安琪儿。
  我们都为芊芊舒了一口气,丫丫,终于开始茁壮成长了。
  真是没想到,还没舒心几天,居然冒出这么个晴天霹雳。
  我真的不敢相信。永远都不会说话,永远都瘫痪在床,这太可怕了。丫丫,她该怎么活?
  我狂奔到芊芊家,那一刻,我心里全是对孩子的担心和对芊芊的关切,我一点儿也没想到我们在赌气。是的,在这样的灭顶之灾面前,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那一点点小小的误会算得了什么。
  “芊芊,你是孩子的避风港,顶梁柱,你一定不能垮,一定要坚强!”我在心里暗暗为芊芊加油。
  我看到了芊芊,憔悴如死灰的面颊,仿佛一夜间老了10岁。她手里抱着丫丫。这小东西,正安静地睁着一对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可怜的孩子,她还不知她和妈妈的世界都已经要崩溃了。
  “芊芊,孩子怎么了?”我一把将丫丫接了过来,一股热浪冲进眼帘。水珠滴落在孩子光滑的小脸上,她惊异地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裴裴,孩子,他们说孩子是……脑瘫……”芊芊用手捂住脸,显然不胜负荷。
  “我觉得不可能!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是……脑瘫呢?你看,她的眼睛多么懂事,多么有灵气啊。她智商不会有问题,她什么都懂。”
  “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芊芊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热切地说,“对的,我也感觉丫丫的眼睛非常聪慧,起码智商没有问题。只要脑子能用,哪怕肢体残疾……也就算了。爸爸说过,只要大脑健全就不算残废,只是残疾。哪怕嫁不出去,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也是好的。可是,他们都不相信,都崩溃了。”
  “我相信!我相信丫丫不会有很严重的问题!”我语气坚定地说。虽然心里也没谱,但我知道此时我的态度对芊芊有很大的影响。我信心百倍地说,“虽然丫丫发育比一般的小孩都迟缓,但我觉得那是她小时候身体太弱造成的,慢慢长大就好了。真的!我看到过很多小孩,他们小时候的情况比丫丫还糟,可现在都恢复得挺好。你别担心。”
  “谢谢你,裴裴。”芊芊拉住我的手,感动地说,“知道你这几句话对我有多大的安慰吗?这几天,我安慰和劝解每一个人,可没有人想到,其实,我心里更害怕,我心里更痛苦。我都能从心里剜出一瓢一瓢的血。这是我长这么大最大的灾难和打击,这足以将我毁灭。但是,我还是要装作一副镇静的样子,对他们说,不要悲观,不要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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