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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不起来,用右手把丝缰紧抖。这匹马“嗒嗒嗒嗒”,一溜飞跑,沿着朱雀大街,直奔城南明德门。李存孝哪里能够放他?大叫一声:“你还想跑吗?”撒马在后面就追。这两匹马,就象两支利箭似的,一前一后,“嗒嗒嗒……!”飞一样地奔跑起来。
这阵儿,把御林兵都吓坏了!御林兵是干什么的?皇上的卫队呀!保护不住皇上,那还叫什么御林兵?急忙在后面追赶。可是,人家是骑马,他们是步行,能撵得上吗?有的人把弓箭就摘下来了,抽出雕翎箭,纫扣搭弦,奔李存孝就射开了。有的箭都射到他的身上了。可是,李存孝的牛皮盔甲又厚又硬,马又跑得快,那箭还是从他背后射来的,射中了也是白搭,就这样,三千御林军愣没护住一个皇上,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家追赶,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没影儿了!
黄巢撒马在前面跑,眼看就来到了明德门,回头一看,李存孝还在后面紧跟着昵。这回,他才清醒过来:哎呀!我怎么往这儿跑?为什么不回午朝门?只以为自己的穿朝马快,原来李存孝骑的也是一匹宝马。想上城头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自己稍微一停顿,李存孝立即就得赶上来,还没有军兵接应,因为都到永丰仓救火去了。没有办法,只好一个劲儿地逃吧!跑哇跑!跑哇跑!从上午一直跑到天擦黑,怎么也摆不脱后面追赶的李存孝。这时,就见前面一座山坡。黄巢想:我不如上这座山坡,想办法绕树林,躲过李存孝,我再想法回转长安。他就打马上了山坡。可是,他到了山坡之上,就呆住了。怎么?前面是万丈悬崖,底下是滔滔河水,往回走有李存孝追赶,往前走就得跌落万丈悬崖,非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黄巢一抖手:完了!我黄巢这些年辛辛苦苦,南征北战,打下了长安,赶跑了昏王唐僖宗,建立了大齐,当上了皇帝。实指望重振华夏,大难兴邦。想不到一登宝座,未整山河,便内部先乱。我悔不该用了叛将朱温,悔不该不去追赶逃往西岐州的唐僖宗,更不该一入长安便留恋皇宫内院,把大兵都派往战场,而自己却留在宫中享乐。如今大势已去,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死,我也不能死在唐将之手,我黄巢一命,还是由我黄巢自裁吧!想到这里,二目之中不由流下了英雄之泪。他最后一眼看看河山,又回过头来看看追上来的李存孝。牙一咬,脚一跺,右手一用力,将肩头上的宝剑拔下,往脖项上一抹,这位一代英豪自刎而死。
黄巢的死尸刚刚倒地,李存孝就到了。跳下马来,在黄巢的尸体之上踢了一脚:“哼!你还想跑吗?谅你也跑不出我十三太保的手掌心。”他一看这个人宝盔宝甲宝马宝剑,什么东西都好,这个人是谁呢?瞧他这种打扮,一定身份不小。他把黄巢的剑取在手里,放在眼前一看,上面刻着两个字:“黄巢”,哎呀!这不是大齐的皇帝嘛!听说这个人起义造反,打下关城就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是个好人哪!我要知道是他,说什么也不该把他逼到死地呀!咳!反正现在什么都晚了,后悔也来不及。你与我交战,也不通名报姓,还用飞剑算计我,才惹我发怒,追你至此。好吧!咱们生前是对头,死后也别当冤家。我给你挖个坑,修个墓,先把你葬埋在此,待国泰民安之日,我再给你修坟立碑,好好葬埋,你就安息吧!
李存孝葬埋了黄巢,重新骑马回转长安的时候,一看城上插的大唐的旗号,原来,老王爷李克用顺利地攻下潼关,打到长安,尚让带大兵投降,长安便又回到了大唐的手里。那位说。怎么这么快?您还别挑,说书的嘴,唱戏的腿,我说拿下来就拿下来了。
李存孝到在金殿,面见老王爷。老王爷非常高兴,免不了又给他记下首功一件。然后,就在金殿上议论接驾之事。这时,正好程敬思也闻讯赶来,大家伙儿一商议,认为老王爷年岁也不小了,这么长时间行军打仗,也够辛苦的了,就让他留在长安歇息。由程敬思带着十孝永安公,十三太保李存孝前往西岐州接驾回京。
李存孝带四员飞虎将,三千飞虎军随程敬思前往西岐州。那位说,飞虎军不是死伤大半,怎么又是三千人呢?您要知道,军队随时整编,打一次仗整编一回。所以,还是三千。闲言不表,一路无话,这一日就到在西蚊州了。差人往城里传禀,工夫不大,从城里出来一队人马,护卫不少,各佩腰刀,正当中一把黄罗伞,伞下面罩着一乘八抬大轿。轿中端坐一人,此人头戴长翅象雕,身穿白缎子蟒袍,上绣蟒翻身,龙探爪,下面是海水江涯。腰横玉带,足蹬朝靴。往脸上看,红赤拉瞎,倒三角形的。窄脑门,高颧骨,翻翻鼻孔尖下颏。小眉毛又细又短,两只眼睛是圆的。在嘴唇上倒长出几根老鼠胡须。看此人的身高也不过四尺,又矮又瘦,配上他这一副尊容,要说他象猴子,恐怕委屈了一点儿。反过来说,猴子象他,捌挺合适。
此人是谁?大丞相田令孜呀!您别看他人不大,野心还真不小。自从他儿子田彪考上武状元之后,他就想让他把大唐朝的兵权弄到手。后来,真让他弄到了。可惜的是国运正衰,内乱四起。别人都领兵打仗去了,他还怕死,不敢出征,便又谋了一个京营殿帅。等黄巢的大兵来到长安,皇上一跑,他们父子二人就都跟到西歧州来了。现在他们是一个文,一个武,把持了唐朝大权。可惜呀,他们的权力范围只在西岐州这个小地方,别的地方,他们管不着。今天,他们一听程敬思和十三太保来接驾回京,才奉了王命来出城迎接。
田令孜出了城,落了轿,他儿子亲自上前替他掀开轿帘,老奸相迈步出轿,抬头一看,见对面来的这哨人马,人数不多,却个个威武。正当中两匹马上,一个是程敬思,另一个当然就是李存孝了。
这时,程敬思甩镫离鞍,翻身下马。来到轿前躬身一施礼:“老丞相,您偌大年纪,怎敢劳您亲自出来迎接!”
田令孜连忙做出谦虚的样子:“程大人,您不辞劳苦,请来老王,夺回大唐的半壁江山,又来接驾回京,这样大的功臣,我怎能不迎?听说十三太保与您一起前来,待老臣前去见他。”说着话,迈开碎步,到在十三太保的马前,抬头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儿:哎哟哟,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大英雄呢。闹了半天是个小瘦猴儿。心里头这么想,脸上并不表示出来,到在马前就打躬施礼:“小王爷,老臣迎接一步来迟,还望勿怪!”
到了这个时候,十三太保也没下马,为什么他这么傲慢无礼?因为他早就听说过这个人物乃是一位奸相,大唐朝的山河之所以破碎至今,他起的作用太大了。现在,他一见丞相在他的马前施礼了,才答应一句:“老丞相,快请免礼,带路进城吧!”
田令孜一看他连马都没下,说起话来又这么不冷不热的,心里头真不是滋味:“哟!瞧你那个小样儿,架子还不小。行了,人家是功臣,又是小王爷,咱就让着点儿吧:“小王爷,请随老臣进城吧!”
田令孜上了大轿,头前引路,一往人就来到了馆驿。把他们安排好了之后,便对十三太保躬身一礼:“小王爷,有什么事儿,请随时吩咐,老臣要告辞了。”
“老丞相,我没有别的事儿,就是想早日面见万岁,接驾还朝。”
“好,老臣记下了,告辞!”
田令孜走了以后,程敬思越想越不是滋味:不对呀!我们是来接驾的,你田令孜应该好好招待呀!最起码也应该陪着吃顿饭,你干嘛匆匆忙忙就走呢?好在十三太保没有挑理,那也就算了。别的事小,接驾事大,等我们见了皇上,把他接回长安,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程敬思连家都没有回,就在这儿陪着十三太保。本以为一两天就可以面见皇上,想不到三天过去了,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个老奸相离开馆驿之后,不但再也没有露面,连个信儿都没给送。这下子,程敬思可急坏了,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找他去!出门上马,直奔相府。在府门外下了 马,让人往里禀报。工夫不大,来人了:“相爷有请,随我来!”就把他领了进去。穿宅越院,来到客厅,还没让他直接进去:“程大人,请您在此稍候。”然后进客厅,再出来:“程大人请进!”这才领他进了客厅。到那儿一看,老丞相在那坐着呢。见他进了门,才站起身来:“程大人,本相应该出门迎接,但因我刚刚起来,还没来得及出迎,请原谅!”
程敬思一听,心里真不是滋味:你个老奸相,又搞什么名堂?心里这么想,嘴上那么说;“老丞相说哪里话来?不必客气!”
“程大人,请坐吧!献茶!”
那位说:田令孜搞什么鬼呢?鬼大着呢!他出城迎接十三太保,见人家对他带搭不理的,心里就不是劲儿了。明着不表示,暗中动心眼儿,到了馆驿,匆匆忙忙一安排,也不吩咐摆宴设酒,为十三太保接风,走了。到在家里,跟儿子田彪商量:“儿啊,看到没有?人家的功劳大,架子也就大了。这回皇上要回了长安,眼里就没咱们父子了。这位十三太保,珠帘寨打虎,雁门关夺城,单人独马闯齐营,生擒孟决海,黄河滩过营赴营,钻刀山,饮血酒,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只身闯长安,火烧永丰仓,槊劈二太子、逼死齐大王,功劳都让他立神了。程敬思进谏,珠帘寨搬兵,才有了老王爷兵下中原,夺回半壁江山。咱们都不用说李克用,就这两个人就能把咱们爷儿俩给顶了。”
“爹呀,要照我看,程敬息这个人倒也没啥了不起,唯独这个十三太保才是咱们的大敌。只要咱们设法除掉他,大唐朝还得咱们爷儿俩说了算。”
“哎呀儿呀,你说出话来倒也简单,那十三太保那么大的能耐,咱们能对付得了?”
“爹,您别听那套,那是吹牛!这年头谁不吹呀?咱们不说别的,就说那八匹马,九条牛吧,一个人能把它们推倒,拽回?您听人家说得悬,谁看见了?这帮人呐,全靠吹,抬高自己,好压倒别人。打下长安,功劳不小,那是一个人打下的吗?李克用手下五六十万大军,我要有他那些大兵,甭说一个长安,十个长安我也能打下。”好嘛,说别人吹,他比别人更能吹。
田令孜听了儿子这番话,还真信了:“可不是嘛!那个十三太保咱们也不是没看见,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他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我也不信。看样子,是吹出来的。要是这样,老父我也就不怕他了。儿呀,他们现在前来接驾,对咱们爷儿俩傲慢无礼,怎么对付他?”
“好对付。他不是没瞧起咱们吗?咱们也照样,不理他!您要知道,这是西岐州,皇上的面前,还是咱爷儿俩说了算。要不让他们见皇上,他们就见不着,到时候,他们就来找咱们来了。到那时,咱们这么这么…”
这爷儿俩互相商量、互相打气,才一直拖到现在。
闲言少叙。程敬思过府面见田令孜,坐下之后,先喝了几口茶,然后就开始唠正题了:“老丞相,十三太保奉命来此接驾,已经等急了,但不知何日能见万岁?”
田令孜故意长叹一口气:“哎呀,程大人,本相也很着急呀!怎奈万岁近日身体欠安,不便见驾。昨天晚上我又击了宫内,面见万岁奏明此事,让他早日召见十三太保。好在他已答应下来,让我们明日一同进宫。老臣本打算今日去面见十三太保告诉此事,谁知刚刚起来,程大人就来了。也好,既然您来了,就代我转达一下吧!”
“如此甚好,我立即回转馆驿,告辞!”
程敬思起身要走,又被田令孜给留住了。为什么?他对十三太保究竟有多大本事还不太放心,想借此机会再问一问:“程大人,听说十三太保打猛虎,夺雄关,闯齐营,捉齐帅,横推八匹马,倒拽九条牛,还有什么单人独骑闹长安,可有此事?”
“嗯,听说都有。”
“你可曾亲眼看见?”
“只不过听说而已,哪里亲眼得见。”
“哦!这我就放心了。”
“嗯?老丞相,您这是何意?”
“哦!没什么,没什么。请程大人速回驿馆,转达十三太保,万岁明日在银安殿召见,让他不可迟误。”
“如此,我告辞了。”
“不送。”
程敬思回转馆驿,将此事告诉李存孝,两个人速作准备,一夜无书。到了第二天,两个人早早起来,梳洗完毕,用罢早饭,顶冠柬带,收拾整齐,便来在午朝门。先在午朝门里等候。工夫不算太大,就见捧旨官来到朝房宣旨:“圣主明君皇帝旨下,召十三太保李存孝、兵部尚书程敬思随旨上殿呐!”
“臣领旨!”
这两人一上殿,又是一场风波。
第十三回 京营帅无能自送死 定国王有知逢麻烦
两个人随旨意上了银安殿,到在丹墀跪倒磕头:“臣李存孝、程敬思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唐僖宗忙说:“爱卿,免礼平身!”然后看了看李存孝:“你就是孤王的御弟,十三太保李存孝吗?”
“正是。”
“快快过来,一旁看座!”
“谢座!”
唐僖宗给李存孝赐了个座位,就和他攀谈起来:“御弟,我那老皇叔可好?”
“回奏万岁,我父王一向还好。”
“身体可康健否?”
“非常康健。从中山发兵以来,转战数千里,历经无数大小战场,从无小恙。”
“哦!我皇叔如此康健,真乃孤王之福也。御弟,朕听说我皇叔与你们弟兄十三个,一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能征惯战。转战数千里,一路上抢关夺寨,毫无阻挡,才夺回本王失落的半壁江山。看来,还是我李家祖上有德,才使我江山社稷大劫不毁,绝处逢生啊!”
“此乃万岁洪福,李家之幸!”
“哈哈哈……御弟呀,朕听说你乃是我皇叔最得意的一位爱子。你在疆场上独往独来,所向无敌。我皇叔能夺回这半壁江山,功劳有你一半儿呀!”
李存孝连忙摇头:“万岁,您实在是过奖了。臣存孝有何德能,敢贪天功为己有?兵进中原以来,臣虽有一些战绩,传扬出去,也免不了以讹传讹,夸大其辞。”
李存孝今天怎么这么谦虚?书中暗表:从打程敬思从相府回来,向李存孝转达了皇帝明日要召见的事以后,就把田令孜在府上的异常表现说了一遍。两个人一合计,就明白了:老王爷挥兵夺回江山半壁,李存孝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定是老奸相父子不服。他还问了李存孝建功之事是不是程敬思亲眼所见,一听说不是,连客都没送。这不是明摆着号在叫吗?说不定在银安殿上面见万岁之时,他就要想法出准题。也好,来而无往非礼也,他越不服,咱越想法装点熊。这就叫欲擒故纵,欲张故弛。用这种办法引他上套,到那时再给他点厉害瞧瞧。就因为这样,李存孝才故意谦虚。您还别说,这一招真灵,田令孜果然上套了:“小王爷,既然您有非凡的武艺,能不能在殿上练练拳脚,让万岁开开眼?”
李存孝赶紧推辞:“不不不!老丞相,存孝的拳脚不值一看,岂敢在万岁面前献丑?”
“十三太保,您不要谦虚嘛!”
“哎呀老丞相,我哪里是谦虚?真的不行。”
李存孝越往后退,田令孜越往前上。见自己劝不了李存孝,干脆搬请皇上了:“万岁,老臣听说十三太保拳法精通,您想不想开开眼?”
唐僖宗从来都是对田令孜言听计从。昕他这么一说,立刻就帮他说话了:“御弟,既然老丞相要看看你的拳法,你就练上几趟,也让皇兄我开开眼嘛!”
皇上说话了,李存孝才答应下来:“好吧!那我就练上几趟。万岁,您可别见笑哇!”
李存孝答应了,就在银安殿上摘盔卸甲,脱下长衫,露出一身短打的衣着来。从头到脚收拾了一下,收拾好了,就先立了一个门户,接着就练了起来:走行门、越步眼,按九宫,套八卦,乾、兑、离、震、巽、坎、艮、坤,这一套叫做什么?八卦拳。可是,还没等他练了一半儿,就变了。什么。“鹞子翻身,”“鲤鱼跳龙门”,“双峰贯耳”、“窝里发炮”,全来了。打着打着,故意歪了几歪,晃了几晃。然后;急急忙忙就收住了脚步。双手一抱腕,作了个罗圈儿揖:“诸位,见笑了!”
银安殿上看热闹的这帮人大部分都是外行,也看不出什么好赖来。知道这位是十三太保,大人物,大英雄,那还能不好?所以,等他这抱腕一施礼,许多人都高声喝起彩来:“好!好拳法!”连田令孜也看不明白,听大伙儿这么一叫好,忙回头问儿子:“他练得好吗?”
田彪一撤嘴:“好什么呀?全乱套了。”
“怎么样,你能对付得了他吗?”
“哼!象他这样的拳法,我要胜他,费不了吹灰之力。”
田令孜听完了,心里也有底儿了,就对唐僖宗说:“万岁,十三太保的拳法果然不错。只是一个人练不大好看,我想让我儿田彪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