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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看了看周德威:“军师,您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周德威说:“老王爷,您在汴梁城遇变之时,石敬塘已把朱温拿住,为什么不当场取出皇王圣旨,取他的兵权,然后宣布朱温反叛,问罪处斩呢?”
经过军师这一提醒,老王爷才回过味儿来:“哎呀!本王当时身陷网罗,只想着如何突围,脱离险境了。真是人忙无智,怎么一时之间反倒把此事忘了?”
周德威说:“唉!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朱温已经将事情做绝,料想他再无回缓之余地。回到汴梁之后,他定能一不傲,二不休,公然宣称另扯旗号,背叛朝廷。我看,既然十三太保已经来了,倒也不愁灭不了朱温。老王爷,您赶快写一封折报,命人飞速回京禀奏万岁。我们这边整顿人马,从明日开始,就攻打开封。”
老王爷点头同意: “好,就依军师之见。来呀!笔墨侍候,待本帅书写折报。”
老王爷写好了折报,封好之后,派人骑快马送往朝廷。然后,又论功行赏,首先为石敬塘记下大功一次,当场赏他白银千两,封他为骁骑将军,为他摆酒庆功,同时也为李存孝的大兵接风洗尘,酒宴完毕,天色已晚,吩咐众将各自回营歇息,一夜无书。
第二天一早,老王爷升帐,点过了卯名,取出一支令箭:“李存孝听令!本帅命你带四员飞虎将,三千飞虎军,点齐十万人马兵至汴梁城下讨敌骂阵,与朱温开战!”
“得令!”
李存孝接了令箭,迈步刚要下帐,就见有一个报事的蓝旗飞跑入帐。在老王爷的面前“扑通”跪倒:“启禀元帅,十三太保李存孝带三千飞虎军造反,兵困长安,赶跑了当今万岁!”
“啊……?”众人一听,真是大吃了一惊。
第十六回 田奸相夺玺骗圣驾 唐僖宗晏驾鸡宝山
众人听了蓝旗官的禀报,能不吃惊吗?不光吃惊,更感到奇怪:李存孝奉命打朱温,还没有出帐,他怎么会在长安造反?
老王爷一拍桌案:“嘟!蓝旗官,你这是怎样讲话?”
“回禀老元帅,兵部尚书程大人来到营门,这是他说的。”
老王爷又是一惊:“哦!程敬思来了,快请他进来!”
“是!”
蓝旗官下帐之后,李存孝也不走了,在大帐上等待,想听听究竟是怎,厶回事。工夫不大,就见大帐之上“噔噔噔”走来一人,正是兵部尚书程敬思。但见他不知是急的,也不知是跑的,通身是汗,气喘吁吁。见了老王爷,一不施礼,二不问候,开口就是一句:“老王爷,大事不好!朝中有人造反,把万岁赶出长安,又到西歧州去了!”
老王爷听了这句话,真是心惊肉跳。忙说:“程大人,你不要着急,从头仔细讲来!”
“老王爷,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书中暗表:田令孜和朱温勾搭上之后,开始行动了。他死了一个儿子田彪,但没死绝,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叫田龙,一个叫田虎。这两个人也都是习文练武,学会了一身的武芝。老王爷离开长安,没有把大兵全部带走,记取以前的教训,给长安留下二十万大兵保卫京城。老王爷走后不久,有田令孜在皇上的身旁活动,这二十万大兵的兵权就到在了田龙和田虎的手里。田令孜接到了朱温的回信,让他谋杀皇上,夺取玉玺,他能不办吗?所以,他就派人谎报军情,说李克用带兵造反,李存孝带三千飞虎军打到长安了。唐僖宗一听,还真信了。问他怎么办,他说,甭说李克用的四十万大兵,光李存孝这三千飞虎军就没法对付,还是再次逃往西岐州,才可以保命。唐僖宗点头答应下来,跟上次一样,带着满门宫眷,合朝文武,匆匆忙忙离了长安,往西便逃。程敬思虽然不了解这里面的详细内幕,但他不相信老王爷会带兵造反,派人在暗中打听,并没有发现飞虎军的行踪。他心里就明白了,肯定是老奸相田令孜谋反,才谎报了这一军情。他想向皇上奏明此事,但是,他根本就办不到了。因为奸相田令孜为了谋害唐僖宗,早就掐断了君臣往来,不是田家的人,谁也休想到在皇上的身边。程敬思急坏了,眼看着皇上危险,他又没法去救,才偷偷地溜了出来,骑快马,星夜兼程,来向老王爷报信。
程敬思把话说完了,老王爷也吓坏了:这真是按倒葫芦瓢又起,前波未平后浪掀。这边朱温造反,那边皇上有难,面对此情此景,怎么办?咳!不管怎么说,还是救驾要紧呐!他立刻传令:“李存孝听令!汴梁不打了,我命你为前部先锋官,立即带队启程,星夜赶路,杀奔长安,前往西歧州救驾!”
“得令!”
李存孝领了将令,带四员飞虎将,点三千飞虎军,立即起队赶奔长安。他走了之后,老王爷又传令全军拔营起寨不提。
再说老奸相田令孜.他把唐僖宗骗出长安之后,西行、南下,直奔巴陵川。一路之上,以保护皇上为名,叫他的两个儿子田龙、田虎时刻不离唐僖宗的身边,也不让唐僖宗接近其他任何大臣。刚开始,唐僖宗还挺高兴,认为田令孜的这种做法是对他的一片忠诚。过了不久,他又有点儿明白过来了。心里想:我皇叔是个挺忠厚的人,他怎么会造反呢?他要造反,为什么不在长安就反?还要把我从西岐州接回来重登宝座。想不明白,问田龙、田虎,这两个人能说实话吗?问田令孜,田令孜跟他们说的一样。要想再找别人问问,没有了。因为田家父子早已把他与众大臣严密隔绝,他们不能往来了。对皇上说怕出意外,不让他与众位大臣接触。对众大臣呢,他就谎称皇上有病,不能去见,刚开始说皇上有病,那是假的。到后来,就变成真的了。您想啊!皇上闻听李克用兵反,急三火四地逃出长安,这一惊一吓,就已经出点儿病了。到后来,皇上准也见不着,只能见到田龙、田虎,还有这哥儿俩手下的一些亲兵。就连想见见他的皇后和妃子,那也办不到了。为了这个,唐僖宗发了好几次脾气,可是,田家父子连理都不理,他唐僖宗即使再昏庸,也能看出这里的毛病了;看来,不是我皇叔反了,而是田令孜反了。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要干什么?弄不明白,也问不出来。这么一着急,一害怕,他就真病了。病得怎样?不轻:发高烧,说胡话,四肢无力,浑身瘫软,看那个意思,离死亡也差不多远了。
这一天,这大队人马正往前走,走的虽然是一条大路,但因为多年无人走动,已经长满了乱草莲蒿,路两旁是羊肠小道,接连不断,往前走山道盘旋,路更艰难。漫山坡的榆柳桑槐,被风一吹,落叶飘零。秋风阵阵扑面而来,令人遍体生凉。看看天色将晚,来到一座高山脚下。见此山巍峨无比,密长紫竹青松。悬崖高,高万丈,令人胆战,涧下水,水滔滔,叫人心惊。山上百兽东奔西窜,林中百鸟南飞北行,真是一个险恶的去处。往山上看,有一座寺院,这寺院很大,足能容得下一千僧众。
这时,有探马前来报信:“田丞相,大队已经来到鸡宝山,山上有座鸡宝寺,能容千人。我们已将僧众驱赶出寺,请丞相带人进寺歇息。”
田令孜听了,赶紧传令:“好!让大军在山下扎营。田龙,田虎,你二人带三千御林军保万岁先行上山安排。然后,文武百官随本相进寺歇息!”
不表众人怎样扎营,怎样上山。但说这天晚上,唐僖宗躺在鸡宝寺的一座空殿的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了。口干舌燥,肚腹饥饿,眼望田龙、田虎,向他们哀求:“二位爱卿,你们发发善心,看在咱们君臣一场的份上,先给我一点水喝吧!”
田龙说:“万岁,您要水呀,一滴也没有。”
“田龙,你这是说什么话来?这样大一座寺院,连一点水都没有?你去把田令孜给我找来,我要问问,难道他想让孤王渴死不成?”
正在这时,田令孜一掀门帘,进来了:“万岁,你是要找我吗?”
“田丞相,我太渴了,去给我弄点水吧!”
田令孜一摇头:“万岁,我儿田龙不是告诉你了嘛,这儿没有水。”
唐僖宗双眼含怒,有气无力地说:“田丞相你不要骗人!快去给我弄水,再不,你去把御医找来,孤王我病势不轻,让他给我治疗。”
田令孜还是一个摇头:“万岁,你有病就挺着点儿吧!别忘了,胜者王侯败者贼,我们这些人是逃出来的,哪儿来的御医呀?”
“那,你去把我的宫娥,太监找来,我让他们来陪伴!”
“不行!为了万岁的安全,我们父子三人就一直陪伴到底了。”
皇上一听,把眼睛一闭,完了!想不到朕一代人王帝主,如今竞落到了这步天地。
就在这时,有人掀开门帘,抬进来一张桌子。紧接着,又摆上一桌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酒宴,然后,田令孜大摇大摆地往桌前一坐,招呼他的两个儿子左右相陪,在那里大吃大喝起来。
唐僖宗闻到酒饭的香味,又把眼睛睁开了。一看他们父子三人在这儿吃上了,他就来气了。想挣扎着坐起来,试了两试,办不到。气得直叫:“田令孜,你们这是何意?孤王腹饥难忍,口渴难当,你们一不给吃,二不给喝,却自己在那大摆酒宴,心目中还有寡人吗?”
田令孜大笑;“哈哈哈…………!李儇,你说我们心中没有你,那么你的心中还有我们吗?我田令孜陪伴你这么多年,把你从小哄到老,陪你吃,陪你喝,陪你玩,陪你乐,陪你在长安享福,又陪你去西岐州受罪。来了一个李存孝,在西岐州打死我儿田彪,你一不恼、二不怒.反而那么高兴,当即封他为王。回到长安之后,你又把老奸王李克用捧上了天,今天贺功,明天设宴,他说什么,你听什么。那时,你的心中可有我们田家父子吗?李克用带兵走了,你身边无人陪伴,才又想到我田家父子,让我们陪王伴驾。说不定哪天李克用回来,你还要把我们田家父子踢到一边。似你这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们还保你何用?昏王,我们实话告诉你吧,李克用没反,我田家父子反了。现在,我们已经得了你的国宝玉玺,正准备要你的命,还要杀了你的文武百官,我们再过巴陵,下长江,到扬州、渡运河,然后北上汴梁,投奔朱温。到那时,我田家父子还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你的李氏天下就会变成朱氏天下,唐朝的江山也就变成了梁王的江山了。行了,这事我们还谁也没告诉,第一个禀报了你这个皇上。我们当臣的,也算是尽职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那就说话吧!想病死,我们就这样走到哪,把你带到哪,生把你折磨死。你要想不遭罪,我这儿有你的三般朝典:毒酒、白绫、匕首,你就任选其一吧!”
这时,唐僖宗才如梦方醒,什么都明白了,可也什么都晚了。在床上起了三起,没起来,用手点指田令孜:“呸!老奸贼,朕多年以米,一直待你不薄,让你官居一品,位列宰相,执掌朝中大权。想不到你为报一子之仇,竟要断送我大唐的江山。唉!田令孜,本王我这些年来对你过于信宠,才上了你的当啊!我悔,我悔当初不该听你之言,每日里贪酒好色,迷恋深宫。我恨,我恨如今更不该稀里糊涂地听信你的谎言,被你带到此地。先王啊,你们打下了大唐江山,三百来年,就要断送在我的手中了。我李儇对不起列祖列宗,也对不起天下百姓啊!老皇叔!御弟存孝,你们在哪里?为何还不快前来被朕?唉!不行了,千里迢迢,你们又怎能来得了呢?老皇叔,御弟存孝,我们君臣今生今世再难相见,等我死后,你们可千万不能饶了奸相田令孜呀!”
田令孜父子三人一边吃喝,一边大笑:“哈哈哈……!你这老昏王,死到临头.还要满嘴的胡言乱语。好吧!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正好给我们父子开心解闷。我们要折磨你,叫你这么慢慢地死去,为我儿田彪报仇,出出老夫心中的这口恶气。来呀!孩儿们,吃呀!喝呀!气死这个老昏王!”
就这样,田家父子这顿酒席整整吃了一夜,唐僖宗也整整折腾一宿。到了第二天天色微明,唐僖宗李儇终于连病带气,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田令孜父子逼死唐僖宗,得到了国宝玉玺,正准备再出去杀掉满朝文武,好越巴陵,下长江,到汴梁投奔朱温。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前来禀报:“启禀丞相,中山晋王李克用和十三太保李存孝带兵赶到,他们要上山见您。”
田令孜一听,大吃了一惊:哎呀!他来得也太快了!忙问一句:“他带来多少人马?”
“回丞相,人马不多,有三四万人,全是马队,没有步兵。”
“哦!再探!”
田令孜打发走了探马,和两个儿子商量怎么办,田龙出主意:“爹,万岁驾崩,文武们还都不知道。咱们不如这般如此,如此这么办………”
田令孜一点头:“好!快传令众文武,随本相到山下接驾!”
那位说;李克用和李存孝怎么来得这样快?他们在汴梁城外听了程敬思的禀报,当即就起兵前往长安救驾。走着走着,李克用就觉得不妥:这么慢的速度,得什么时候能到长安?就是到了长安,人家那边已不知走出多远了,那还能追上吗?所以,他立刻又改了军令,把全军的马队都集合到一块儿,合起来三万多人,不到四万。把剩下的步兵都交给十八路诸侯统领,然后,带着十三家太保和过三四万马队星夜兼程,飞快地往前跑。这速度能不快吗?很快就过了潼关,到在长安。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有李存孝在前头开路,谁敢来拦哪?就这样,一路儿打听,追赶,现在就到了鸡宝山。一打听,说皇上和众文武都在山上鸡宝寺昵,这才让人进去禀报。然后在山下等着,时间不算太长,就见田令孜带着一帮文武从山上迎下来了。
田令孜带文武来到李克用的马前,装作满面怒气的样子,高声便问: “对面,你可是中山晋王李克用?”
“嗯?”李克用一昕,不由大怒:“胆大田令孜,见了本王,你一不下跪,二不参王,还敢指名道姓,是何道理?”
田令孜不甘示弱,用手点指: “李克用,我且问你,万岁对你哪点不好?你竟要带兵造反,打回长安,又追到鸡宝山,难道你还要赶尽杀绝不成?”
老王爷把眼睛一瞪: “田令孜,你不要胡言乱语!说本王造反,你依何为据?”
“你带兵追到这儿来,难道还不足以为证吗?”
“你住口!本王带兵前来救驾,不赶到这里,我要到在何方?田令孜,分明是你图谋不轨,才假称我李克用造反,把万岁骗到这里。快说,你是何居心?到底要干什么?”
“哈哈!李克用,你带兵反叛,还要倒打一耙,陷害本相。我保万岁来此,就是为了躲开你的追兵,想不到你李克用心毒手辣,一直追到这里。也罢,我田令孜乃大唐的忠臣,为保圣驾,何惧一死?今天我要与你决一死战,即便保不住圣驾,也要为国尽忠,留下万代美名。”
搞阴谋的人,全都靠说假话过日子。田令孜是老阴谋家了,编起瞎话来,都不用现核计,张口就来。文武百官们听了,还以为他说的都是真话呢,一个个怒目圆睁,看着李克用。反倒把李克用弄得挺被动,一时无言可对。心中暗想:怎么?莫非说田令孜并非造反,而是听信了谣言,才把皇上带出长安,来到这里?咳!不管怎样,我已经追上了万岁,有什么话,咱们当面再说:“田令孜,你少说废话,快带本王去面见万岁!”
田令孜一听,正中下怀:皇上已经死了,文武百官都不知道,我正要带你去见他,到那时我再嫁祸于你,拿你的反叛,岂不是一箭双雕!这个老贼微微一笑:“李克用,让你去见万岁,本相放心不下,都说你反了,谁能证明你没反?倘若你见了万岁,下起毒手,本相可担待不起。”
“口令孜,你休胡说!本王爷乃是当今万岁的皇叔,我岂能加害于他?”
“自古以来,为了争夺王位,兄弟骨肉尚且自相残杀。你一个皇叔,难道就不能暗害侄儿吗?不行,我不能让你去见。”
田令孜盼老王爷去见皇上,为什么又这么阻拦?因为他见火候还没到,不能就这样让他去见。越这么不让见,老王爷就越着急。大叫了一声:“田令孜,本王要见,就是要见,你要胆敢阻拦,本王我一声令下,叫我儿存孝杀了你。到那时,我看你让见还是不让见!”
老王爷一说这句话,田令孜就装出了害怕的样子,向后退了两步: “老王爷,您且息怒!不是本相不让你去见万岁,只因人家说你造反,如今你又是带兵至此,如果您一定要见,那就请把大兵留在山下,十三位太保也要放下兵刃,本相才敢带您去面见皇上。”
老王爷也实在是见驾心切,竟不加思索,一口答应下来:“好!可以。众位太保,把兵刃放下!随为父上山见驾!”
“是!”众位太保听了老王爷令下,竟也没人反抗,纷纷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