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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说关城已经拿下了,大伙儿都不解其意。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弄不明白。就昕老王爷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李存孝,你把擒到的三员将带到大帐来!”
“是!”李存孝答应一声,出帐而去,工夫不大,就把邓家兄妹三人带进帐来。往帐前一推:“都跪下!”
老王爷一摆手:“不必了!”眼望这兄妹三人,“我知道你们邓家父子本是唐将,因为小昏王无道,丢失了江山,你们才无奈降齐。如今本王爷挂帅发兵,要灭齐复唐,想把你们收在帐下,再在我大唐的营中为将,你们可愿意吗?”
邓飞龙一摇头:“不!我们父帅已经投齐,我们兄妹三人都是邓家孝子,怎么能我父保齐,我们保唐呢?”
“不对,你父投齐,乃是一时糊涂,事过之后,他也一定后悔,本王想写下一封书信,让你带进雁门关面交你父,劝他舍弃大齐,重归大唐,不知你可愿意?”
“带信可以,我父能不能重新降唐,我不能做主。”
“这个与你无关。来呀!快将他们兄妹三人松绑,带到后帐,好生款待!”
邓氏兄妹被带走之后,老王爷当即修书一封。信上的大意是:老爱卿邓奎,你因圣上无德,不理朝政,使江山丢失,而弃唐降齐,乃是大势所逼,本王爷不加怪罪。现如今我奉旨起兵,复唐伐齐,重振大业,你就应该不失良机,重新归唐。过去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并让你官居原职,仍守雁门。你要不听良言相劝,仍然抗拒我唐朝大兵,惹得本王性起,大举攻城,你雁门关也指日可下。到那时伤兵损将,城破人亡,这一切一切,可就要由你负责了。就这样,连拉带吓唬,把这封书信就写好了。命人把邓飞龙叫来,让他带好了这封书信,派人把他送出唐营,看他回城之后,便静候回音。
不提老王爷在营中怎么等待,再说雁门关城里,老元帅败回城中之后,心里十分难过,在帅府大营中紧锁双眉,走来走去。心潮翻涌,浮想联翩,我邓奎戎马半生,打过多少大仗,却从来没有遭到这样的惨败。如今三个儿女被拿,眼看着关城也将不保,我一家就要家败人亡了。唐僖宗啊唐僖宗,要不是你昏庸无道,丢失了江山,我哪能投降大齐?如今我既已降齐,便是叛将,谁还能够饶我?完了!想不到我邓奎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这等等惨事,都要同时降临到头上了!想着想着,不由得在虎日之中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正在这时,忽听得有人一声喊叫:“父帅,我回来了!”
邓奎一看,乃是自己的长子邓飞龙,感到十分惊讶:“儿呀,那唐营里面戒备森严,你是怎样逃回来的?”
“父帅,儿我并非逃回城来,我是奉了老王爷之命,前来给您下书。”
“哦!什么书信?”
“老王爷准备让您献关投降,您一看便知。”
老帅邓奎把这封信接在手中,打开之后细细地看了一遍,心里头又惊又喜。忙问飞龙:“儿啊,你们兄妹三人被抓入唐营,他们待你们怎样?”
“禀爹爹,老王爷有令,叫他们好好款待。我们兄妹到那儿之后,一点儿也没有难为我们。爹爹,您答应不答应献关投降?”
“儿啊,你说呢?”
“这是咱们邓家的大事,全凭爹爹做主。”
“既然如此,为了你们兄妹三人,也为了我邓门一家的前程,老父答应献关。”
老帅邓奎当即便书写回文,把信写好了,又交给了儿子,让邓飞龙二番去唐营,去送这封书信。
闲言少叙。邓飞龙带这封回书回到唐营,把书信面交老王爷。李克用接信在手,打开一看,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邓元帅能识时务,不愧为我大唐的忠臣良将。本王爷做主,将他一切罪过全免。从今以后,我们兵合一处,将归一家,同心协力,共保大唐了!”
这时,就听有人来报:“启禀元帅,雁门关城门开放,老元帅邓奎亲自带人马出城迎接,请元帅立即带兵进城!”
“好!响炮三声,拔营起寨,随本帅进雁门关!”
时间不久,一切准备完毕,老王爷率满营众将在前,三十万大军随后,浩浩荡荡开往雁门关。到在城下,早见老元帅邓奎脱去战袍,寸铁不带,在城门边上跪倒请罪。老王爷慌忙下马,双手相搀:“邓爱卿,你既然能顾大局,献关归唐,便已经立下大功一件了,又何必在此请罪?快快起来,头前带路,本王要在你的帅府大营宴请众将。”
“老王爷,臣遵命。请!”
邓奎上马,在前头带路,工夫不大,就来到了帅府大营之上。说话之间,酒宴也就准备好了。老王爷在正中一坐,众将们分级别大小在下面相陪,这就开吃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昧,老帅邓奎又过来请罪来了:“老王爷,我身为大唐元帅,不识时务,归降了大齐,请您按国法处我重罪。”
老王爷把手一摆:“老爱卿,本王在书信上不是说过了吗?你一度降齐,罪不在你。现在你重归大唐,又献关立功,本王便既往不咎。雁门关这一门户之地,仍归你一家把守。你要记住,日下中原兵乱,北国的番兵难保不乘虚而入。你可要好好守住这个中原的大门,不得有失。如若你再将雁门关失守,让北国的番兵打进中原,本王可就要治你的罪了。”
“是!臣明白。”
“邓爱卿,有件事我可要问问你。你一家四人都被我儿存孝捉住过。然而,我儿存孝手下留情,没伤你家一人性命。这饶命之恩,你当报不当报?”
老帅邓奎一听就愣了:“老王爷,这饶命之恩,自然当报,但不知应该怎样报法?”
老王爷一笑:“哈哈哈……!老爱卿,我替你想一办法,保管公平。你膝下有一瑞云小姐,我膝下有存孝小子。本王我看他们年纪相仿,门户相当,只是在容貌上,我儿比你女稍差一筹。不过,我儿身为太保,你女嫁到我家便是少王妃,我儿所差这一筹还可以找回来吧?”
老元帅邓奎一听,心里头暗暗叫苦,李克用啊李克用,你这不是找我的便宜嘛!我那么一位如花似玉,文武双全的女儿,你那么一位瘦小枯干,其貌不扬的太保,怎么好配做一对夫妻呢?再一想:这位老王爷足智多谋,善会用兵,李存孝并非他的亲儿,他是为了用此办法笼络这位英勇无敌的将官,却让我的女儿来做这个牺牲品。也罢!自己一家都是人家的手下败将,全仗人家手下留情才保住了性命。现在让我女儿嫁给这位十三太保,也就算报答恩情了。再说,老王爷乃是一国的亲王,又兼领兵的元帅,我女儿嫁到他家,也算是高攀皇族,不枉她一生了。想到此,不乐意也得装作高兴的样子,连连点头:“老王爷,既然您有此美意,就算是老臣高攀了!”
“好!存孝,还不上前拜见你的岳父大人!”
这事儿来得实在突然,连十三太保本人还没怎么弄明白呢。一听让他上前拜见岳父,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父帅有命,儿不敢不遵。急忙上前跪倒磕头:“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存孝这厢有礼了!”就这样,婚事定下,老王爷李克用为了笼络爱将,又给自己赖下了一位年轻美貌,文武双全的儿媳妇。
婚事定下之后,老王爷掐指一算,三天之后才是黄道吉日。这回,他也不着急了,正好让全军将士在此歇兵,大宴三天。然后,中山晋王李克用又当媒人,又当主婚人,亲自出马,为这夫妻二人办过了喜事。一切如意之后,就准备率领大军,兵发西岐州。
大兵上路,一溜烟尘,声势浩荡,何人敢挡?非止一日,早来到了黄河岸边。天晚扎营,刚刚用罢了战饭,准备歇息。忽有军兵前来禀报:“元帅,圣旨到!”
老王爷一听圣旨来了,心中暗想:“好快呀!定是程敬思早已返回西岐州,将我起兵之事禀报了皇上,皇上下传了旨意,但不知是为了何事?赶紧传令:“众将官,随本帅前去接旨!”李克用在前面走,众将们在后面紧紧跟随,在辕门以外见了天使官,把天使官接进营了,到在帅帐,拜旨接旨。把旨意展开一看,上面写得明白:奉天承运,皇帝诏示皇叔李克用,遥想当年,小王昏昧,不进皇叔良言,反将皇叔降罪,贬至中山。如今小王无能,将先帝所遗锦绣江山失落半壁,为复兴唐室大业,派程兵部前往中山搬兵。感皇叔不念旧恶,义举大兵三十万众助我复唐,小王感激之情,不胜言表。现小王号召天下,十八路诸侯大兵已兴,正在河中府集结。小王赐皇叔龙袍一件,皇叔身着龙袍,犹比小王御驾亲临。望皇叔火速兵发河中,做十八路诸侯总首领,与驸马朱温兵合一处,将归一家,齐心协力,共复唐室。钦此!”下面的落款是:李儇,年、月、日。
老王爷读罢圣旨,天使官早将龙袍进上:“老王爷,这就是万岁所赐龙袍,请速速收下,赶写回书,本官还要回去交旨。”
“好!速速摆宴,款待天使上差!”
老王爷接过龙袍,命人摆下酒宴!亲自招待这位天使上差。一边喝酒,他就一边琢磨:朱温是谁?没听说有一位驸马朱温呐!好象黄巢的手下有一位大将朱温,难道说是他投降了大唐?不行,我得好好问问。他一问这位上差,才明白了。这位朱温不是别人,正是黄巢手下的那位将领,义军的叛将,现在已是唐室的驸马。
这是怎么回事?咱们书中交代:在黄巢的大兵打进长安之日,朱温首先带人马冲进了皇室。干什么?抓皇帝、抢金银财宝哇!抓住了皇帝,他可以请功受赏,抢到了金银财宝,他就归为己有,肥饱私囊。可是,他杀进皇宫之后,四处搜寻,就有些失望了。为什么?不但皇帝没了,连他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也都没有了。宫娥太监也都跑得一个不剩,金银财宝等细软之物能带走的全带走了,只剩下一些卖命的御林兵还在那里抵抗。正在他十分失望的时候,在一座后宫偏殿里抓住一个人。谁?乃是唐僖宗的亲妹妹,她叫淑君公主。为什么她没有走?说来也巧,因为在唐僖宗临撤出长安的时候,她正在骊山养病。等她知道信了,从骊山回来,一看皇室家的人都走干净了。她也想走,却走不成了。为什么?黄巢的大兵困住了长安城,别说她是一个人,连一其鸟儿都难以飞出。就这样,在破城之日,谁都跑没了,只有这位淑君公主还带着几位宫娥留在宫里。朱温一看这位公主。面似粉团,眉如柳叶,眼似秋水,鼻如玉柱,牙排似玉,唇赛樱桃,不高不矮,妩媚窈窕,真是一位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美女。长得也太漂亮了!朱温一见这位淑君公主,顿生歹念:“哼!弄不到金银财宝,弄一个美人儿也不错。所以,他没有上报黄巢,偷偷地就把淑君公主给带走了。后来,黄巢知道了此事,要找他要人。他一听就害怕了:这叫私藏宫眷,违犯义军的军规,应该从严治罪呀!朱温低头一想:我这些年打仗是为了啥呀?还不是为了出人头地,享受荣华富贵嘛!现在好不容易进了长安,皇上让黄巢当上了,我朱温不但没有位列三公,你还要抓我治罪,我能让你这么随便摆布吗?哼!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好,看看咱们谁能治过谁?这小子也真有手腕儿,趁着他手中还握着兵权,私自调动了二十万大兵,悄悄地撤出了长安,到西岐州就投降了。唐僖宗正在缺人之际,一看朱温来降,挺高兴,当即将他收下。又见自己的妹妹早就落入人家的手中了,还能往回要吗?没有办法,只好顺水推舟,封朱温当了驸马。朱温在战场上也算是一员名将了,威望不小,唐僖宗为了灭齐复唐,在还没有把中山晋王请来之前,早联络好了一十八路诸侯,让他们在河中府集结。又送给朱温一条玉带,让他带着自己手下的二十万兵马沿江而下,再上溯河中,也在那里集结,在老王爷的人马还没到之前,这些大兵就先由他来统领。
老王爷问明了朱温的底细,心里头闷闷不乐,李儇哪李儇,你真不愧是个昏君,什么人都敢用。朱温一个义军的叛将,跟黄巢一块儿打下江山,说叛变就叛变了,他还能真心保你?弄不好,我们李家的江山就要落在他朱家的手里!心里这么想,嘴上还不能说,默默地招待完了天使官这餐饭,送走了这位差官,才要点大兵东进河中。
书贵简短。话说这一日,老王爷率领这三十万大军,就到在河中府了。命人往城里禀报:“快去禀报你家统领朱温,就说中山晋王李克用大军抵达汉中,叫他速带人马出来迎接!”
城上的人一听,哪敢怠慢?慌忙下城,在帅府大堂里面见朱温:“启禀朱统领,中山晋王李克用兵抵城下,叫您速带人马出城迎接!”
“哦!”朱温一听,当时就是一愣:我长了这么大,从来还没听说这么个人哪!忙问身边的一位大将王崇龙:“王将军,你是唐朝老将,可知道中山晋王李克用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崇龙见问,急忙回答:“朱统领,这位老王爷可不一般。他是当今万岁的皇叔,这个人心直性耿,又善能用兵。想当年,因为他进谏良言,万岁不听,他怒打了皇上,才被贬中山,这些年被人称作沙陀王,那也是威镇一方。朱统领,并非是末将过奖于他。如果他当年不是被贬中山,黄巢的大兵也就不会打进长安。”
“哦!只怕他未必能有如此高才!”
这就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崇龙这一夸奖李克用,朱温听起来是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这位朱温野心不小,投降唐朝本是他的权宜之计。他有他的打算,那就是要当皇帝,先投唐朝,利用唐朝的人马打长安,杀黄巢,夺取帝位。到时候,再回过头来杀死李儇,这天下不就成为他朱家的了嘛!果然没出李克用所料,要拿现在的话来说,这位朱温就是埋在唐僖宗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它爆炸开来,这天下也就要改变颜色了。
闲言不表。朱温听说中山晋王大兵来到,还不知道人家是要来夺他兵权的。一想,人家是皇叔,自己是皇上的妹夫,比人家小一辈儿。按礼节来说,他就应该出去迎接了。第一是迎接皇叔,第二还要摸摸这位老王爷的底细,看看他手中能有多少人马;如果他兵多将广,再把他的兵权夺在手里,那我朱温推倒黄巢,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朱温一摆手;“众位,随我出城迎接老王爷!”
朱温带人来到城外,见对面旗幡招展,人欢马炸,兵是兵山,将是将海,大有压塌地皮之势。再看队伍的前面,十三位太保众星捧月,陪伴着中间这位老王爷。这位老王爷骑一匹黄骠骏马,戴的是三山王帽,身穿一件杏黄袍.袍上面掐金边走金线,绣的是蟒翻身,龙探爪,海水江涯,旭日东升。腰横金镶玉带,足蹬五彩朝靴。往脸上看,面赛银盆,粗眉毛、高鼻子、宽脑门儿、四方口,在胸前飘摆着一部花白的胡须。就这眼睛挺怪:一只睁着,一只闭着,就好象要跟谁过不去似的。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他生来就是这个长相儿,一眼大,一眼小,有人把这种眼睛叫做雌雄眼儿。
朱温看罢了这个人,倒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他看见老王爷穿的这件衣服,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发愣:哎呀!这不是皇上穿的龙袍嘛!怎么被他穿在了身上?在这种场合之下,哪里能容他在此多想?赶紧甩蹬离鞍下了战马,在老王爷的面前躬身旌礼:“王家千岁,听说您的大驾光临,本统帅迎接一步来迟,还请当面恕罪!”
这时候,那十八路诸侯“扑扑通通”全部跪倒在地下了。为什么?因为李克用是王爷,又是当今万岁的皇叔,他们这些人见了人家,得行君臣大礼。就见他们一个个都把头磕在地上,齐声高呼:“臣等见驾王家千岁!”
老王爷说了一声:“众位卿家,免礼平身!”然后,抛开他们不管,上上下下打量朱温。一看这个人长得膀大腰憨,蓝靛脸长得长长的,象马又象驴。两只牛眼红红的,就象抹了朱砂。狮子鼻鼻孔朝天,猪嘴獠牙,真是三分象人,七分象鬼,把老王爷看得直恶心。心中暗想:李儇哪李儇,你真是有眼无珠,怎么能把你妹妹许配给了这个丑鬼?真是把一朵鲜花插在了狗屎堆上。再一想:这也难怪,他把淑君公主私夺在手,生米做成熟饭了,再去面见唐僖宗,那还有别的办法吗?不由得暗暗咬牙,心里头直骂:朱温,你哪里是个人?分明是一只禽兽,连狗都不如!
李克用没见朱温的面,心里就烦他。现在见了面儿,心里就更烦了。明明知道他是朱温,硬装作不知道。在马上端坐,睁一只眼,闭一只限:“前面,你就是朱温吗?”
“老皇叔,正是我,我就是大唐的驸马朱温朱全忠。”
“噢!朱温,你既然娶了淑君公主,那就是本王的侄女婿了,小辈之人,见了长辈,你为何不跪?”
“这……!”
这一句话,就把朱温给问住了。其实,朱温并不是不懂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