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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引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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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怕鲁岳被人骗了,那丫头其实可一点不精明,对方条件那么好,到时候……”
  “不会,要不我也不能这么快撤退。”
  “这么有把握?”
  “本来没有,后来就有了。”
  “在老朋友面前还神神秘秘的,得了,下次帮你介绍一个好的,喏,那里好女孩多的是,你可以过去了,别在这里打扰女人聊天。”
  他果然走开,态度仍然是有礼,与我也打个招呼才走,见我奇怪着,夏新站过来:“别惊讶,那人在英国接受绅士教育,能装,以为这样讨女人欢喜。可是啊,人没看上他。”
  “嗯?”
  “我一姐妹,本来我给他们作介绍呢,没成功,中途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哦。”
  “哎,对了,张乐,你也没朋友对吧?”
  “别瞎操心。”
  “女孩子到了你这个年纪就是要找个归宿的。”
  “行行,打住。”
  “张乐,说起来自从上次和你一起去培训咱俩认识的时间也够长了,怎么就不见你谈恋爱呢?这年纪不找将来就不好找了,要求可别太高了。”
  “我哪里会要求高,就是缘分没到。”
  “也对啊,我那姐妹,我们都谈恋爱如火如荼的时候她只说自己无人问津,要成了压箱货了,如今看上她的,真是个极品。说不定你也会的。”
  “我那有那样好命。”
  我哪有那样好命,我能把家撑起来就满足了。
  活动到一半,见到领导们一个个走了,男男女女们一对对稳定了,我也瞅个时机开溜,到门外,可巧,遇上他——许锦元。
  大概是里面有些闷热,他把西服挽在胳膊上:“张老师也走了?”
  “里面太吵了。”
  “也是,你到哪里,我送你。”
  既然已经坐过他的车了,我就不客气了:“老地方。”
  他愣一下,随即微笑:“梅林阳光吗?正好,我也打算去那里。”
  这次坐他的车他很安静,没有了上次咄咄逼人的气势,我反而不习惯了:“你上次说对了,我不该给那学生错觉。”
  “哦。”
  “后来她对学校的处理反应很大,我一开始只想到她受到了伤害。”
  “下次知道就好。”
  “总之谢谢你地提醒。”
  “小事情。”
  我感觉出来他并不太想说话,意识到我似乎也应该沉默一些,于是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和窗外掠过的风景,要知道汽车的空间太狭小,低气压太明显,容易让人心情低落,过了那么一会儿,我还是开口了:“心情不好?”
  “啊?没有。”
  “你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失恋了。”
  “这也能看出来?”
  “其实是女人的直觉。”
  “很可惜,我大概还算不上失恋,我甚至还没有开始恋。”
  “哦,那我多嘴了,对不起。”
  “不过我有些心动,如今她琵琶别抱,你说我失恋也未尝不可。”
  “呵呵。”
  “算不上心情不好,谢谢你的关心。”
  这句谢谢,我听出了别样的味道,很礼貌,但是很客套,也就那么一瞬间,我侧着头见他微微蹙起的眉毛,紧抿的嘴唇,那点点不可察觉的心疼就弥漫开来,和着车厢里的低气压,在我的血管里缭绕。
  我有点烦躁的把头别开去看车外的世界,别人的爱情与我何干?可我凭什么心又不甘。
  那天下车是我第二次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他,我害怕自己血管里面那点悸动,害怕因他而起的心跳。
  可是天下的事情啊,哪能如我心意,就在那天晚上,我接到电话,妈妈打来的,说:“乐乐,小天这次学校里检查说心脏有毛病,你可要救你弟弟。”
  我的头疼起来,对着电话说:“我明天回来。”
  然后,拉开抽屉,把存折取出来,还有3万多块钱,只有三万多块钱。
  爸爸那时候说:“你要非要去读书,这家以后就得你来挑,要不就别去。”
  我那时候头也不回地拎着行李走出家门,再回去的时候是爸爸去世,本来就贫困,那时越加潦倒,我觉得老天都应了爸爸的话,这家好像只能我来挑。
  我一个人,一双手。
  我把弟弟和妈妈接来已经在两天之后,弟弟的学校属于三流的大学,所以校医院也只有三流,医生开了转院单,我们就出发。
  去医院,焦头烂额的,硬着头皮去找许锦元,我拉着弟弟的手,说:“许医生,这是我弟弟,他还小,他怎么可能心脏有病?”
  许锦元那时候面对着另外两个病人,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说:“等一下再说。”
  我知道自己心急得过分,呆呆的在边上站着,反而是弟弟用力握我的手:“姐,别被妈和那些医生吓坏了,我没事。”
  这话,他一路上说过来,我见到他眼神闪烁,我不忍心他这么坚强:“小天,肯定没事。”
  ……
  也就是说话那么一会儿工夫,又或者是因为说话所以才那么一会儿工夫,许锦元已经送走了病人,站了起来:“怎么了?”
  我们把病历和各种检查的材料一一递上,他粗粗的看一下:“都检查过了么?怎么不写诊断意见?”然后示意弟弟过去,“我看看,不要紧张,放轻松点。”
  最后他摇着头,看向我:“照理说这年纪不应该得这个病。”
  “到底怎样?”
  “很有可能是瓣膜钙化,之前的检查都显示这点,可能是之前的医生碍于他的年纪不敢确诊。”
  “那是什么?”
  “相当于心脏的闸门出了问题。”
  “怎么办?”
  “手术。”
  听见手术两个字,我看看弟弟,他的表情有点紧张:“我不要做手术。”
  许锦元将病历翻到封面,看了一眼:“张乐天?”
  “是我。”
  “我会给你尽快安排手术。”
  “我说了我不要手术。”
  “先住院,再做一次系统的检查。”他把单子交给我,“劝劝这个年轻人。”
  劝劝那个跟我至亲的年轻人花了很大的力气,终究是性命要紧,他点头答应,于是约了时间就等着手术,这期间我学校医院家里三头跑,累到不成说。
  许锦元在病区里有一间办公室,单独的,我听见小护士们说:“许医生说不定下半年能当科主任。”
  我去找他的时候会敲一下门,看着他转过头来,见到我的表情就是那么轻轻的点头,然后每一次都问同一句话:“没有茶白开水可不可以?”
  我说好,坐下来听他分析一下弟弟的情况,然后就闲聊几句,那几天觉得每日最轻松的时刻都在他的办公室,有次我问起手术的成功率,他说:“前几天死了一个。”
  当时我马上张大嘴,摒住呼吸,又见他马上一笑:“紧张啦?”他随即解释,“没有手术我可以告诉你成功率100%,但是请你不要那么紧张,每天来问我同一个问题,再等两天,ok?张老师,我想我不会交给你不及格的答卷。”
  我道谢着出门,他也不转身,就是甩过来一句话:“手术成功请我吃饭怎样?”
  “啊?”我愣一下,“好,好。当然可以。”
  手术成功,我已经在期待了。
  术前最后讨论的是材料问题,说白了是钞票,来的不是许锦元,而是另一名主治医生,用商量的口气:“人工瓣膜用国产的还是进口的呢?”
  我当然是不懂,摇着头:“有什么区别?”
  “现在也不好说,进口的质量好些,国产的便宜。”
  我很犹豫,但终究还是说那就用进口的好了,我最担心的是弟弟年纪小,这样的手术对将来的生活有没有影响,那医生回答得很干脆:“肯定有,但不会太大。”
  于是一切尘埃落定,单等着那一刀,弟弟变得焦虑,妈妈也是,我安慰他俩:“有我,一切有我。”
  我们三个人说话的当口许锦元进来,悄无声息的,突然开口把我们一家三口都吓到:“今天感觉怎么样?”
  这几日一家三口已经和他建立了良好的邦交关系,特别是妈妈,拉着他坐下:“小天,你不要怕,明天许医生给你做手术,他是你姐姐的朋友。”
  我站在病房的墙角看他很耐心地对弟弟解释明天的手术,内心无比柔软,仿佛那些沉重到喘不过气的压力突然有了地方搁置。
  一夜无眠,终归是担心的,看着弟弟被推进手术室,我和妈妈就坐在门外张皇的不知所措。
  手机突然震动,拿起看,有短信:别担心,相信我——许锦元。
  那种柔软的感觉再度袭来,我思虑着将全部信心交给他人的可能。
  ……
  一秒钟,一分钟,一刻钟,一小时……门推开,我的思虑就有了答案,后来我在加护病房里对查房的他说谢谢,他杨着眉毛回答我:“你是个好姐姐。”
  然后交待两名小医生护理步骤,又转过身来:“请我吃饭,别忘了。”
  我怔愣了一下,毕竟还有别人在场,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向病人家属提要求,两名小医生和值班护士掩着嘴出去,我的口气有些嗔怒:“讨债一样。”
  他耸肩:“你可以不答应的。”
  我怎么会不答应:“周六怎样?”
  “周六?不行,有点事情。”
  我问得很顺口:“什么事情?”
  “朋友结婚,我要作伴郎。”然后看我的眼神凭空多了几分戏谑,“查我的岗吗?”
  于是我大窘迫:“不是不是,随口问问。”
  “星期天吧,地点你定。”
  君子一言,叫女子伤透脑筋。
  往后数日,不断地问周围的人,哪里吃饭好些,被问到的大多玩笑回来:“请谁吃饭呢那么紧张?”
  我只好讪笑:“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最后还是在本地论坛,看来看去,都说惠家泰国餐厅不错,于是周六晚上,在病房阳台上瞅见他的汽车昙花一现,立马在办公室门口蹲点守候,最后见人,几乎结巴:“那个……那个……明天中午我请你去惠家吃饭吧。”
  他的表情几乎是扭曲的,说出话来也一字一顿:“惠家?那家泰国餐厅?”
  “对,就是那里。”
  “好。”这一个字几乎咬牙切齿,我望着他眼里想必充满问号,但既然他不打算给我答案,我怎好继续追问?
  第二日就去了惠家,中午时分居然几乎满座,叫人忍不住生出仇富的情绪来,我拿着荷包算来算去才下定决心的一顿饭原来有那么多人毫不以为意地坐在那里享受,瞥一眼对座的男子,不看菜单地点菜,想必也是常客,内心的落差就膨胀开来,饶是我对他很有几分真心实意,到底是云泥——有别。
  开口,这话我自己听着都酸:“许医生肯定经常来这种地方了。”
  他“啊”一声,忽然笑起来,这一笑就灿若星辰,衬他的休闲夹克,如此和谐,我再低头端详自己1001套的西服套裙,别扭到自己知道。
  上菜后,他说:“上回我来这里,也是和一位女孩子。”
  “啊?哦。”
  “可是她昨天嫁人了,结果你昨晚在我办公室门口守着,说要请我到这里吃饭,把我呕得。”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释然,然后继续惴惴地,小心翼翼地追问:“是个——怎样的女孩子?”
  “我想想。”他单手支着下巴当真思量起来,“不算太漂亮不过看起来很能干,性子好,敢做敢为,有什么说什么,和一般姑娘不大一样,总之不会让人腻味。”
  他那么说着,我那么听着,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那女子在他心里那样好,我还有什么希望可言,依着他的说法,我不能干,算不上敢做敢为,喜欢把事情藏在心底,想必是容易叫人腻味了。
  叹口气,就觉得泰国菜贵且无味,很不实惠。
  弟弟出院之后,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抗凝治疗,吃药复查,常常碰见许锦元,偶尔也一起吃饭,数量很稀有,主要是总见他忙。
  有几次我到午饭的时间才腾出空来带弟弟去医院,见他还在做门诊或者在手术室,心里不自觉的难受,于是上了心,去医院之前记得带上一份点心,见到他,先把吃得给他,见他吃几口才叫他给弟弟看。
  大约两个月之后,他说:“以后不用经常来了,在家里吃药,三个月来一次就好。”
  我心里无端的失落,不过脸上是笑容,拉着弟弟:“快点谢谢许医生。”
  他摆摆手,站起来,将外套脱掉挂在衣架上:“走,一起吃饭去。”
  “啊?”我木然,看着他桌子上面的一叠病理分析,“这个……”
  “总不能先把医生饿死吧。”
  弟弟笑出来:“许医生,你不说我以为你饿不死的。”
  “我又不是企鹅,几个月不吃也行。”说话间他已经换好衣服,“也不走远,去吃老法菜,如何?”
  我能如何,点头:“好。”
  于是三人行,他对弟弟说:“我会给你看病假条,所有的体育活动都要受到限制。”
  弟弟对于这个十分郁闷,正是喜欢活动的年纪,不过为了小命着想,也不抗拒:“也只能这样了。”
  我在车子的后视镜里偷看他的眼睛,起初是不经意,后来就是故意,却不想被他发现,慌忙间将眼光转开,心里懊恼到不行——这样的明目张胆,这样的不顾矜持——脸上就烧起来。
  他倒好像没看见,继续开车,只在中间问了一句:“张老师,你喜不喜欢肖邦?”
  我并不明了他话的本意,畏缩的答:“还好。”
  其实心底十分没有自信,关于音乐,我懂得不多。
  他“噢”一声,换了CD,钢琴曲子,音乐婉转,低切处似有倾诉,我眯着眼睛听,他则好心的介绍:“这个曲子是《雨滴》,不过我最喜欢的却是《离别》练习曲。”
  “啊?”其实什么雨滴,什么离别,什么练习曲,什么b小调,我哪里懂得,从前的大多时间我都在读书,指望出人头地,上班后努力赚钱养家活口,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他如此耳熟能详,我却一无所知,心里面生生的疼着。
  我不说话,他也安静,弟弟靠在车坐上打盹,午间的堵车也是厉害的。
  过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听见他说:“我喜欢《离别》是因为我和肖邦一样讨厌离别。”
  他的话音停顿,似乎还要再说,老法菜馆却到了,车子停下,他说:“我定了位子,你们先进去,我去找个车位。”
  那时,我还在想,他那一顿,是想说些什么。
  现在的人都奇怪,大概是山珍海味吃多了,私房菜馆、老法菜馆就又热闹了起来,所谓物极必反大概也是如此。
  我坐在装修简单的位子上面看周边的众多食客,盘中虽然不是饕餮,一个个却都那样嚼得好味。
  许锦元落座不多久的,菜就上齐全,我低头说:“开动。”
  正要吃,他的电话响起来,他接起,说几句,对我说:“真不好意思,医院有急救病人,我要马上回去,你们吃,单子我去结了。”
  “这怎么可以?”
  想客气,他摆摆手,人已经离座,我再动筷觉得胃口一点都无,弟弟说:“姐,他是不是要追求你?”
  “别瞎说。”
  “那他干嘛请我们吃饭?”
  “身体好了开始得瑟了?”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请我们吃饭,但我不敢去问,也不敢去想。
  不去医院,见面的机会自然少了很多,加上班里一部分学生准备参加来年的高考,我也忙活起来。
  弟弟已经重新回去上学,妈妈在电话里开始催促我的终生大事,说:“你一个人妈也不放心,找个好的,还能顾念小天些。”
  我嘴上说好,好,心里面是不好的,我目前的情况,弟弟生病之后,财政状况一直维持在几乎入不敷出的状态,哪有心思去恋爱?据说这年代男人和女人一样现实,只怕也没人看上我。
  所以用心工作,至少工作能给我饭吃,而且不会抛弃我。
  11月,学校里面组织了一场艾滋病的讲座,旨在教育所有的年轻学生洁身自好,来做讲座的是防疫站的医生,瘦高的个子,图文并茂,深入浅出,听来到也有意思。
  我想起许锦元说过关于性的话题,他说家庭和学校把□保护的太隐私,以至于孩子们冬穿夏衣。如今想来,这话不错,看看在座学生们听讲座的反应,我们这些做老师的就该明白:引导远比阻止好。
  大禹治水,疏导为主,青春期的年纪,本来是半懂不懂,大人都支支吾吾搪塞其词,孩子们就莽撞而自行其事,出了问题似乎也不能全怪孩子。
  我是边想着边听,猛然发现对许锦元的想法已经太多,几乎到了想念的程度,最初我看不惯他的态度和言行,如今我在思念这一切。
  他在干什么呢?
  生活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没有时间去想那些花前月下的美事。
  讲座过去没多久,我发现班上有个学生行为不太正常,上课神思恍惚,下课马上直奔卫生间,表情总是僵硬,不时措手。
  观察几天,我叫他来办公室,问:“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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