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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妻良母 作者:丙儿(晋江vip2013-12-05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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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也不怕把他给吓坏了,这倒不是当初他出喜,你怕的时候了。”

    贺氏还是很心疼崔通这个外孙的,这时也是真的着急了。

    程瑜苦笑了一下:“母亲又提那个时候吓我,我那时是很怕。因太怕了,也想过就将通儿护在身后。但若是我不在了,怎么办?通儿需要自己保护自己,任何人都不能长久的保护他,除了他自己。这样,便是有天我不在了,也走得十分安心。若这时这点儿惊吓都熬不过,我如何能放心呢?”

    贺氏叹了一口气,轻抚了一下崔通皱起的眉头,说道:“你这孩子自小就心思重,性子又倔得很,又要强。如今养个孩子,也想得这么多,也不怕累到你,累到孩子?若是当通儿长大了,他回想现在,除了担惊受怕,便是你再不断的教导他指正他,那他有什么趣儿呢?人总不该为了活着而活着的。”

    程瑜听后心中一动,似突然想通了,跟着点了点头:“以后,我待他会宽松一些。”

    贺氏笑道:“可知养孩子的不易了吧?无论做多大的官儿,有多大的本事,却没几个人敢说自己很会教养孩子。严厉一些,怕吓住了他,变成个木头。宽松一些,又怕他没了规矩,成了个浪荡公子。其中的量度,谁也不好拿捏。且放下心,由着他长去吧。只孩子便是这样,有得必有失,行事周全的难免会圆滑一些,谨慎的人却免不了多疑,行事有主见的多强势,温和柔顺的有时做事又会怯懦。这世上有完美的物件儿,却是没个全乎人的。”

    “女儿倒瞅着母亲就很会教养孩子,比如女儿,比如瑞儿,都是顶好的。”程瑜摸了摸崔通的额头,见崔通退了烧,心头一松,就扯了句玩话。

    贺氏也抿嘴笑道:“你倒会夸自己。”

    程瑜也跟着笑了笑,而后低头看着崔通,又皱紧了眉头。

    崔通不过年纪太小,一时见得事多了,慌了神,就此病了。不过几天的功夫,崔通就缓了过来,似乎依旧如往常那般。只是虽然程瑜对他管教的松了些,他却比往日更加用功了。

    崔通还不知道如何去做个能保护他保护自己母亲的利器,只能去用功读书,多会些东西。

    小小的孩子,寡言了不少。

    兼着小闵氏与程瑜的不快,满府皆知,崔通从大人们的尴尬关系中,也觉出了负担,已不大爱去寻崔翊说话。且即便看到了崔翊,崔翊又是一副病态,让崔通心中也不自在的很。

    以往程瑜管崔通管得严,但崔通总还有些孩子模样。这时,崔通这般小的年纪,却是连个孩子样儿都没有了。

    程瑜便又开始忧心了,想尽法子让崔通的心思开阔一些。

    只这是重病中的庆国公崔敬对着现今的崔通很是满意,每日里用过药,都要见一见崔通。他是没有程瑜想得那般多的,他只需要一个庆国公府能够延续下去的希望。

    崔通无论是母家势力还是目前显露的资质,都是合适的。

    待到霜降这日,崔敬在病中听着他的几个旧交相继被炒家问斩,终于熬不住,就在当天清晨咽了气。

    至于早先那个企图用南安县主生事的人,崔敬也能大约猜得出来。大抵就是曾于崔嫣定亲了李家公子所为,如今那李家公子已入官场,也是该唤一声“李大人”了。这般的人,这时趁势复仇,往后皇上想藏良弓烹走狗时,自有那“李大人”受的。

    但即便这么想着,崔敬还是不甘心的,待嘱托过子孙万事隐忍,不要生乱后,更是连眼睛都没闭,就去了。

    庆国公的谥号是“忠”,由礼部赐下来的时候,着实让崔府上下胆颤心惊一场。这时候,哪个人知道这个“忠”字是何等意思?

    是讽?是褒?

    在这时候,崔敬如何安葬又成了件极为难的事。按理说,这个时候当真不适宜风光大葬,只小闵氏这时偏闹腾的要风光大葬,数次指着程瑜骂她别有用心。但对于这葬礼规模上,程瑜从不参与,如何安排只听着族中与崔端、崔竣的安排。小闵氏闹了几场,见没寻到程瑜的错漏,又有崔翊拦着,只得咬牙作罢了。

    崔府这几天的丧事连的紧,按理说庆国公崔敬的丧事应该是办得最大,最体面的。但无论是来得宾客还是能铺排的场面甚至都比不上程瑜的公公崔竑。原来崔家的一些个亲戚故友有的被抄家了,有的甚至被全家斩了。在这关口,新上任的皇上为免了人人自危,暂免了祸连九族的责难。不然,就这么个寻罪治罪的风头,京城早就杀得没人了。

    但眼看着往日里还一起说笑的人,突然就没了,突然就被人将脑袋挂在了菜市口,着实吓得人心惶惶。

    如此,那些前来奔丧的几个人的悲伤倒带了几分真意,一个个痛哭流涕的仿佛那棺材是将给自己备的一样。

    崔端与崔竣也着实心慌,也趁着自家父亲亡故的时候,痛快的哭了一场。

    崔铭更是哭得伏在地上被人扶都扶不起来,整个人都哭得昏了过去。这些天,崔铭是连觉都没睡好,略一合眼,他就会梦见有人捧着圣旨前来。说是他往日里曾经攀附三皇子,参与过当年的谋反,如今要来抄家了。

    现在,崔铭又浑浑噩噩的做起了这个梦。

    梦中的天黑漆漆的,他看不到什么,但那种恐慌和绝望却是那样真实。还有个人在不断的嘶喊:“父亲,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们落到如今这一地步。”

    虽看不清那般对他喊话的人的脸,但崔铭隐约能猜出对方是哪个。崔铭张开嘴,发出的却是苍老的声音:“远儿……你……”

    可这一瞬又没人应答了,只有没有休止的惨叫声,崔铭似乎一抬手就能摸到溅到自己脸上的温热的血。

    崔铭吓得倒退了几步,他浑身颤抖,他这时没想着徐惠娘也没想着崔远,反而想起了他最厌恶,那个不许做什么,就可以将他的所有尊严踩在脚下的女人,程瑜。

    “程瑜,帮帮我,再帮我一次,我想活……”

    程瑜低了头,看着这时躺在床上不断说着梦话的崔铭,拿出帕子擦了擦崔铭的汗,一副急切的模样问身边的婆子:“方才大夫出去怎么说?”

    “大夫说二爷这时急火攻心所致,歇几天就好了。外头的老爷们也都说二爷纯孝,让他且歇着呢。”那老婆子回道。

    过了一会儿,那老婆子又犹豫了几番,说道:“方才少爷也到了前堂去了,说是自己的父亲病了,怕国公爷面前冷清,替二爷在那里跪着烧纸钱呢。”

    程瑜听后,心头一惊,瞅着没人靠近,低声说道:“可是有人教他的?”

    那老婆子也压低了声音回道:“这些日子少爷且哄着书院的柳先生呢,那柳先生虽是个倔脾气,但也耐不住少爷整日里笑嘻嘻的哄着他,便待他好一些。许是柳先生提了一句,想为少爷在族里在人面前争个儿名罢。”

    “哦,若是他,我也能放一放心。会笼着人给他提点,总比向我讨主意,让我提点他的好。”程瑜这般说着,眉头却依旧皱着。

    程瑜看着崔通这般早熟的过了头,也不知道是喜多一些,还是忧多一些。

    以往程瑜是巴望着崔通能成一个聪明、隐忍、知大局的人,但如今看着他小小年纪就露出了一些苗头,程瑜心中倒不如以往所想的那般欢乐。

    待扮够了一个温柔贤妻,程瑜就借着旁处还有事,离了崔铭。走得远了些,程瑜见无人看她,就将那手中曾为崔铭擦过汗的帕子丢在的炭火盆儿里。等家再稍微稳当些,就该让崔铭这个人永远离了自己的生活了,在他还没给崔通造成更坏的影响之前。

    一直到庆国公崔敬出殡,他那唯一的女儿,庆国公府的唯一嫡女,现已嫁入沈家的崔氏,一直都未露面。

    程瑜也是在庆国公下葬后,才听说那沈家老爷被免职,全家流放的消息。

    说是沈家也被抄了,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银子直接就抬到国库里去了,全家老小被流放南疆。

    沈家老爷素来胆小,在崔家与南安郡王结怨时,都不敢太与国公府走动。在这个乱时候,哪有敢去做什么结党拥立新帝的事儿。

    所以谋反的罪名是没有的,他的罪是贪腐。甭说沈家老爷这商贾出身的官员,便是那所谓寒窗苦读如今两袖清风的大人们。这钱来钱往的,又有哪个说得清楚?且这个罪名又是百姓最恨,官员面上最不屑的,定下罪最方便的。

    沈家这般富,又没个党派,能依靠的国公府也是日落西山的模样。所以无论沈家老爷喊了多少声“冤枉”,在这个时候,也无人敢为他说一句话。

    冤枉的人太多了,不多他这一个。

正文 58冷心肠

    被京中所谓权贵笑了十几年一身铜臭气的沈家;如先前的郡王、王爷、侯爷家们一道迅速的破败了。

    崔竣与崔端两个在官场中任职,听得那沈家的罪,不过是因为当今皇上想要杀富;却不愿取富于民所致。毕竟他们也与崔沈氏一道长大的,虽崔沈氏为人刻薄;但这时看了难免兔死狐悲。两个平素并不亲近的兄弟;反倒借着给庆国公去世的一些事;在这个时候,能凑国公府,一起说上几句话。

    两个人正惋惜的时候,就看外面说有个小子被二少夫人遣来问话;崔端与崔竣连忙止了话头儿,将门外的小子唤了进来。

    那小子很是乖巧伶俐;进屋就向崔端、崔竣行了礼,躬身说道:“王少夫人来了,二少夫人拿不定主意,问两位老爷拿个主意……”

    “哪个王少夫人?”崔竣问道。

    崔端不等那小子回答,便说道:“三弟怎不记得?那不是大姐嫁进了王家的闺女,咱们那外甥女儿沈乔么?”

    崔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那如何拿不定主意了?请了进来就事。”

    崔端连忙说道:“三弟,咱们想想再说。”

    而后,崔端对着程瑜遣来的那小子说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要与三老爷想一想。过会儿,等有了结果,我自会遣人回了你家少夫人。”

    那小子也没再说什么,就躬身退下了。

    崔竣满是疑惑,问道:“二哥这是做什么呢?这事儿用得着多想什么?那沈家是犯了事儿,王家却还是好的,她来我们家来往,有什么需要多虑的?”

    “三弟啊,这个节骨眼儿,你当真以为她只是来串门儿拉家常的,怕是来借钱来了。”崔端拉近了崔竣,低声说道。

    崔竣皱眉,说道:“她那么多丰厚的嫁妆,这才几年光景,怎就没了。用得着向我们家借钱?”

    崔端说道:“这就是你不知道了,我听着啊,她的嫁妆都悄悄给了……”

    崔端说着,伸出两个手指。

    崔竣略微想了一下,低声叹道:“是那崔锐?这,这二哥从何得知啊?”

    崔端嗤笑一声,说道:“原是王家那个生了儿子的姨娘要住大屋,王家老夫人就允了,就让咱们那外甥女儿搬出了大屋儿,咱那外甥女儿只有冲着咱姐姐的本事,只有哭的份儿。这时王小将军还在外面,连个给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只能由着她们折腾。也不知道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搬东西的时候,有个奴才不小心把咱外甥女儿的嫁妆箱子给弄翻了,里面原来都该是金银珠宝的,结果全是砖头。你说这嫁妆哪儿去了?她当初可是一门心思对着崔锐的,便是婚后,也常来。崔锐之前拉拢关系,可是手脚大得很。咱们那死了的大嫂手里面没闲钱,他怎就又那么多钱,钱从哪儿来?”

    “许是从咱们侄儿媳妇手里拿的,她可是姓程的,那程家的财力虽比不得沈家,那也是很有家底儿的。且就只她一个嫡女,她还有侯爷舅舅……”崔竣说道。

    因提到了程瑜,让崔端不由得想起了因没了害成程瑜而自尽了的夫人,与被迫出府的屈辱。

    崔端不禁冷笑一声:“她哪里是个帮夫的?她若有半分帮衬的心思,崔锐能成这个样子?这女人心歹毒的很,面上看着和气,下起手来一点儿也没手段。咱们那个老夫人也够聪明的,不是也倒了?如今不是我们家管家,也不是三弟家管家,反倒落在了她那个小辈儿手里。你说她要有心思帮夫,就她娘家的势力,崔锐现今最起码得五品官儿了吧。”

    崔竣知道崔端这是还记恨着崔通未死,也跟着记恨上了程瑜。可他崔竣又没和程瑜结仇,何故参合进他们的恩怨里。崔竣也就附和的假笑了几声,因听到这些缘由,也就猜到了程瑜为了要来问他们了。但崔竣仍装傻问道:“那二哥这事儿有什么为难的呢?”

    “既然咱们的外甥女儿是来要钱的,那沈家又是戴罪之身,若是给了。依着现在的风头儿,没准儿哪天我们就牵扯进去。若是不让她进来,又显得我们太过无情,心肠太冷。我们的侄儿媳是又不想当恶人又不想当罪人,这就将事儿推给我们了。我们拿主意吧,就这么两难。不拿主意吧,由着她定,往后整个府里她连事儿都不会再问我们了,整个儿就真的是她的了,哪里会拿我们当长辈看?她可是当初能把县主拦在外面的人,如今就没了主意了?”崔端皱眉说道。

    “那就让她定去,反正这国公府也是她的了。”崔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崔端忍不住怒道:“父亲在时偏疼老大和老四,最后竟将整个国公府交给个臭丫头。宁信一个孩子将来能前程似锦,也没把我们当做一回事儿。若把我们排除在外,当初何必又生下我们?”

    崔竣连忙说道:“二哥,二哥,失言了,失言了。”

    崔端醒过神儿来,忙说道:“我这也是当三弟做自己人,才这般说的。”

    崔竣摸了摸身上的白纱,说道:“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你且说怎么办吧。”

    这老皇上死了,各各官员都不能穿颜色的衣服,头三个月都罩着白纱。家里不许唱戏,连个带颜色的摆件儿都没有,着实乏味的很。

    据说新皇上更是要吃素三年,这孝子忠臣的戏是要从上头一直演到下头了。

    崔端撇了撇嘴,也看着身上的白纱,想了一阵。他不喜欢这身白纱,就如他不喜欢抱怨上几句自己的父亲,就要担心有人告他不孝一般。他面上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可心底里实在不喜欢这些束着他喘不过气儿的规矩一样。以往他还能与司马氏说上几句话,如今司马氏没了,他更是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司马氏虽然事情败露了,但终究她还是一心一意为了他的,不比现在他身边的那些妾室儿女,各各都只盘算自己的。

    “还是做次恶人吧,反正我们在她们那里也未曾得到什么好处,将来也得不了什么。不如就索性做个恶人,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害。且我们也算在这个国公府里做了回主儿……”崔端说道。

    崔竣心想,现如今去当回主儿又有什么用,左右现在是那个程氏管家,这回主儿还是人家不愿做恶人,才推出来的。

    但崔竣只笑着说道:“二哥愿意怎么做,便怎么做去吧,弟弟全听哥哥的。”

    在程瑜听了崔端遣人派回的消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听着二叔的话了。”

    那人听了后,便走了。

    程瑜身边的人知道程瑜做事总是有她的打算的,没个人去问个什么。只程瑜一个人的时候,轻叹了一口气,往日里那个被全家娇宠的沈家姑娘,是再也看不到了。她知道沈乔在王家过得很不好,沈家好时,沈乔的婆婆就不喜欢这个不会为人处事的儿媳,更何况沈家败落了。

    而后,程瑜笑了一声自己的虚伪,就又起身去了厨房。

    小闵氏最近在闹绝食呢,庆国公在时,她还没个胆子闹腾。但庆国公一走,她就闹腾起来了,她是打着盘算的,凭哪个来劝都不顶用。她要让程瑜按着她的意思将管家之权交出来,她猜着程瑜是不敢让她饿死的,没道理庆国公才没了,她这个做祖母的就饿死在府里。

    崔翊拖着病体去劝了小闵氏几次,只小闵氏实在气恼了崔翊,见了面也不与崔翊说什么,只把脸转到一边,似没看到崔翊一般。

    程瑜去见小闵氏的时候,崔翊正从小闵氏院子里出来。

    看了程瑜,崔翊原本暗淡的眼睛才变得明亮,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偏执。但纠结了这么两世,他是实在没办法从这情感中抽离出去。无论程瑜变成什么样的人,他只要听到程瑜的名字,看到程瑜的身影,就不由自主的追寻着她。

    自从崔翊的身体如上一世那样一点点变差,他便带着一种将死者的疯狂追随着程瑜。只听到程瑜说话的声音,他心中都欣喜的很。

    崔翊看着程瑜,虚弱的笑了笑:“给母亲送吃食么?”

    程瑜退了几步,行了一礼,低头回道:“回四叔,是给祖母备下的。”

    崔翊召了那提着食盒的丫头到他面前,打开食盒,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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