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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不客气!”
“相爷息怒…”
“相爷何须动怒…”
那些同僚惯会见风使舵,见裴相脸色不愉,便堆起笑脸来赔笑。
裴相懒得理会这些人,便一挥衣袖大步朝着自家的马车走去。小厮小心翼翼的将老爷子搀扶上了马车,正要赶车往回赶,却见一匹高头大马朝着这边而来,挡住了前方的去路。
“云升,怎么还不走?”裴相怕那些人又缠上来,便催促了起来。
云升撩起车帘子,禀报道:“老太爷…硕王殿下有请。”
听到硕王二字,裴相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这位位高权重的王爷,势力与太子殿下不相上下。平日里除了在朝堂上,私下并无任何的来往。今日拦住他的去路,究竟想做什么?
“相爷…”被硕王那张冷冰冰的脸给吓得缩了缩脖子,云升不得不再次提醒道。
裴相怔了片刻,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裴相,可否借一步说话?”硕王骑着汗血宝马,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算与当朝内阁首辅面对面,亦是丝毫不输阵势。
铺面而来的王者之气,令裴相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他一向不掺和皇位之争,自然也没打算与硕王有任何的牵连。
正犹豫着,硕王又开口了。“只是有几句话要与相爷说,不会耽搁太久的。”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裴相若是再拒绝怕也是说不过去了,只得跟随硕王走到皇城边上的一座楼阁。至于交谈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远远的,太子的车辇缓缓驶出皇宫。看着那二人离去的背影,赵永德狠狠地一拳砸向马车内的小书桌,脸上的神色颇为难看。
“殿下,可要属下去查探一番?”烈风骑马跟在车辇旁,无时不刻的注意着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故而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样。
赵永德沉吟片刻,却还是理智的阻止了他。“四皇弟是何等精明之人,你跟上去只会打草惊蛇,算了。”
烈风垂下头去,没再开口。
马车停顿了片刻,便朝着太子府而去。但眼前发生的一幕,赵永德却始终无法释怀,直到进了府里也仍旧不能展颜。
无双阁
“殿下…”裴婉袅袅的站起身来,见他脸色阴沉闷不吭声,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赵永德盯着裴婉看了良久,才找到话题,说道:“你与相府的关系如何?跟那个裴瑾相比,谁更得相爷的重视?”
猝不及防的询问,令裴婉有些愣神。“殿下怎么想到问起这个了…叔祖父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据说连小姑姑在他老人家面前都无法真正的亲近起来呢…”
避重就轻的作答之后,裴婉的一举一动都变得格外的小心谨慎起来。好不容易在太子府立足,她可不想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遭了太子的嫌弃,令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
赵永德眼神讳莫如深,瞧得裴婉后背直发凉。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赵永德忽然又转移了话题,将视线移向了别处。“你平日里若是没什么事,便跟太子妃告个假,多回相府走动走动吧。听闻你的叔父即将续弦,你这个做侄女的,也该上上心,不是么?”
“是,嫔妾遵命。”裴婉微微吐了口气,脸上挤出得体的笑容,专心的伺候起他来。
相府
“老爷子总算回来了…紫衣,吩咐摆饭吧。”庄氏亲自替裴相换下了官袍,又殷勤的拿了湿毛巾给他擦汗,关怀无微不至。
裴相面色沉重,依旧摆着一张严肃的脸,让人无法亲近。
梳洗完毕,两人坐在圆桌旁用膳,谁也没再开口。这食不言寝不语的老规矩,这二人算是遵守的彻底。直到两人放下了碗筷,丫鬟端来水漱了口净了手才打破了沉寂。
“老爷有心事?”庄氏作为他的枕边人自然是了解他的性子的。
长时间不说话眉头紧蹙,便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裴相挥了挥手,将丫鬟打发了出去之后才开口道:“今儿个下了朝,硕王殿下便找到我,打算旧事重提。”
“旧事?莫非是…”庄氏稍稍动了动心思,便知道是何事了。
两个人心领神会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过了好久,庄氏才又继续说道:“相爷的意思呢?难道真的打算将瑾丫头嫁进硕王府?”
裴相沉默着,手指不时地在椅背上敲打着,心绪不宁。“我本无意掺和到夺嫡之争当中,可若是断然拒绝,怕是硕王殿下也不会善罢甘休…”
庄氏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显得格外沉着冷静。将身子微微侧过他一旁,低声问道:“那在相爷看来,究竟谁更有真龙命格?”
这本是朝廷秘辛,不容任何人议论的。庄氏更是一介妇人,谈论起这个话题,就更大大的不妥。可是裴相爷却只是沉默着,没有斥责她,反而深思起来。
如今皇上病重,这皇位迟早要交出去的。太子殿下与硕王殿下的势力不分伯仲,但是就才干和魄力而言,硕王殿下无疑更胜一筹。可若是他继位,便名不正言不顺。毕竟,太子才是皇后的嫡出,硕王的母妃不过是个势力薄弱的嫔而已。
手指敲动的节奏忽然一顿,裴相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夫人…派人去把瑾丫头叫来。虽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毕竟事关她一辈子的幸福,还是交由她自己做主吧…”
他伸手握住庄氏的手,心中无限感慨。
当初,他力排众议,发下一生只娶一妻的誓言并非只是做戏而已。正因为是心心相印,故而他不允许第三个人插足,来带给心爱的女人伤害。他们夫妻俩和和美美的过了大半辈子,一直很幸福。故而,他也想他的子孙后代也能够觅得良缘,欢欢喜喜的过完一生。
虽然天底下抱着跟他一样想法的人少之又少,但他还是存了一丝希冀的。可若是硕王殿下,那这份希冀就完全成为泡影了。
若日后他真的能登大宝,那么三宫六院是必不可少的。即便他许以正宫之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又有何意义?深宫里的女人,没一个省心的。尔虞我诈、手段百出可不仅仅是朝堂的专利。那些看似温良无害的各色佳丽,才是真正的红颜祸水呐。
“老爷的意思是…”庄氏暗暗有些吃惊。毕竟,对于这个孙女,他们相处的时日也尚短,并不怎么了解。
裴相拍了拍爱妻的手,安抚道:“那丫头一看便是个有主意的,是福是祸,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庄氏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裴瑾过来还要一些时辰,所以庄氏便趁着这个时机,跟老爷子商量起来。“媒婆送来的画像里头,还有些不错的…给燕山挑填房的事儿,也不能耽搁的太久。”
“这件事,夫人拿主意就是了。”相爷对后宅的事情一向不怎么过问,对发妻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庄氏知道他会这么说,却也不敢大意。“我瞧着里头有几个不错的,不如老爷帮妾身参详参详?”
相爷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抿了一口,才接话道:“夫人看中了哪几家的姑娘?”
庄氏见他肯与自己聊这些话题,脸上的神情更显得柔和了。“妾身觉得鸿胪寺卿蒋大人府上的庶出幺女不错,还有国子监祭酒柴大人的嫡孙女,京府通判卢大人的胞妹也是好的,再有就是…礼部侍郎马大人家嫡出七姑娘…”
裴相爷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听见礼部侍郎这个称谓的时候,蹙了蹙眉头。“侍郎府嫡出的姑娘赶着给人做填房?”
这一句,显然是带着些嘲讽意味的。
庄氏起初也很纳闷儿,但私下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姑娘是被退过亲的。虽然问题不在她的身上,但传出去名声也不怎么好,所以才一直没有嫁出去。“据说这位马家七小姐人品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妾身也私下打探了一下,品行倒是不坏…”
“夫人看中了便好,只是礼部侍郎…是投靠了太子一方的…”裴相隐隐有些忧虑。
庄氏倒也不笨,马上就想到应对之策。“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马家姑娘进了相府,便是相府的人了,与马家何干?即便将来有个什么,也不会连累到相府的。只要她是个明事理的,自然是会向着咱们相府的…”
“既然夫人有了主意,那便找个合适的日子上门去提亲吧。”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果然不假。
庄氏高兴的应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静默斋
“侍画,你跟着小姐去的老夫人屋子,可听到了些什么?”侍书因为要盯着马姨娘的一举一动,所以被留在了院子里。可是看到小姐眉开眼笑的回来,不免充满了好奇。
侍画将裴瑾伺候睡下了,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将侍书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好像是关于小姐的亲事…硕王殿下那边,今儿个找上相爷了…”
“竟然有这等事?那我赶紧给少主报个信儿!”侍书急急忙忙的就要走,却被侍画一把拉住。
“急个什么劲儿,瞧小姐那神情,若是相爷应下了还不气急败坏的扎小人?显然相爷是没有答应硕王殿下。”
侍书愣了愣,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笑意。“当真?”
侍画甩给她一个白眼,在一旁回廊的栏杆上坐下,掏出袖子里的帕子扇着风。“别有事没事往少主那里送消息!如今,咱们可是小姐的奴婢。别看平日里小姐纵着咱们,可那也是有底线的。一奴不侍二主,你可要记住了!否则,到时候小姐翻脸,我可不会替你求情!”
侍书当然也知道这个理儿,但好歹也是幽冥门培养出来的,哪能轻易的抛弃过去?她也不过是替两位主子着想嘛!
两人正闲得无聊,忽然见一只胖鸽子摇摇晃晃的从屋檐下坠落。侍书手脚快的将它接住,这才避免了它被摔死的命运。
“小灰,你怎么来了?”侍书一边蹂躏着它圆鼓鼓的肚子,一边调侃着。
小灰扑打着翅膀,显然很不喜欢这样的捉弄。嘴里咕咕咕咕的叫着,好像在抗议:你好烦人啊好烦人啊…
侍画及时制止了侍画幼稚的行为,接过小灰,从它的腿肚子上接下竹筒,将里头的字条倒了出来。
当看过那剪短的几个字之后,连一向沉稳贞静的她也忍住抽了抽嘴角。少主啊少主,这馊主意您也想的出来?
24 新妇进门
更新时间:2014…5…8 8:31:15 本章字数:12177
镇北侯府
卢少棠舒服的窝在软椅里,双手合十,手指自然的交叉。俊美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双眼睛却阴沉沉的,跟带了钩子似的,让人不敢直视。
王麟屏住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个节骨眼儿上撞上枪口,下场可是不一般的凄惨!
就在他憋气憋得头昏脑涨的时候,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快步踏进书房的大门,在卢少棠的书案前恭敬地跪下。“少主,朱雀堂主求见!”
“朱雀?”卢少棠在听到这个称谓的时候,俊挺的眉皱得更深了。“她怎么到京城来了?”
那侍卫一直低垂着头,额上隐隐冒着冷汗。“似乎在裴家那一家子进京的时候,也跟着到京城来了…”
卢少棠不由得眯了眯眼,显然对朱雀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感到不快。没有他的调令,私自离开已经是不小的罪了。进京之后还躲躲藏藏,不敢上门请罪,便是罪上加罪。
“看来,本座是太纵容你们了,是不是?”卢少棠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春风,不笑的时候却犹如阎罗,叫人胆战心惊。
侍卫吓得腿一抖,原先脑海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都化为了幻影。朱雀作为幽冥门唯一的女堂主,身份特殊倍受青睐,想必在主子面前也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没想到,主子发起狠来竟然六亲不认,连姿色绝佳的朱雀堂主的账也不买,当真是冷酷至极。
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卢少棠心中的怒火更盛。“一群蠢东西…胆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不想活了吧!”
“属下不敢!”侍卫伏下身子,后背直发凉。
卢少棠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下达了指令。“朱雀堂主擅离职守,隐瞒不报其罪一;耍弄心眼,糊弄主子,其罪二;不将本座的劝告当回事,屡教不改,其罪三。其他的暂且不提,光是这三项罪,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跪趴在地上的侍卫头皮一阵麻,咬着牙应了一声。“是,属下遵命。”
“还有…没有本座的同意,不许在京城露面。”卢少棠心情不爽的又补充了一句,想要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朱雀一再的试探,他已经受够了。若不是看在她有些用处的份儿上,他早就将她处置了。如今她的胆子是愈发的大了,竟然阳奉阴违起来。不给她一点儿教训,看来是学不乖的。若以后再犯,他是不能留她了。
云来客栈
“小姐…流风过来了。”云霜快步走到贵妃榻前,小声的在她耳边禀报道。
岳如烟满头青丝垂在软枕上,显得格外妖娆。听见丫鬟的禀报,美眸骤然睁开,眼波流转间,光华无限。“让他进来吧…”
一个利落的动作,她从贵妃榻上坐起身来,眼里写满了期待。
这一次,她没有上奏门主就贸然的来了京城。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的忐忑不安,但还是抵不住向他靠近的诱惑,做下了这欺瞒之事。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她始终不肯相信门主是冷血无情之人,便想要再赌一次。
若是这次还是无法令他动容,她便死心了。
当流风踏进门槛走向她的时候,岳如烟忽然感到莫名的紧张。那个她期盼已久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她既兴奋又不安。
“见过朱雀堂主。”流风朝着岳如烟抱拳打招呼,脸上纹丝不动心里却默默地替这位美人堂主点了一根蜡烛,默哀三秒钟。
岳如烟仪态优雅的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云霜,上茶。”
流风却站着没动,干脆利落的回绝了。于心不忍的将头瞥向一边,才缓缓地开口道:“朱雀堂主,门主的谕令,希望你能够坦然接受。”
将卢少棠的话转述了一遍,岳如烟的脸色果然大变。刚才还粉腮如霞的倾城美人姿态,在听完他的话之后,脸色已然变成死灰一片,连眼眶里都泛起了泪水。没人落泪,原本是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可是此刻,流风却无暇欣赏这楚楚动人的一幕,朝着岳如烟拱了拱手,迅速的转身离去。
“小姐…”云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悲切的唤了一声。
岳如烟似乎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没反应过来。脸上的希冀早就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浓浓的伤感和痛楚。
云霜见她毫无生气的模样,不由得站起身来,一副想要去找人理论的模样。“少主怎能如此狠心?!他如何能。”
“云霜回来…”在云霜踏出屋子的前一刻,岳如烟总算是有了反应。
“小姐…”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泫然少女,云霜喉咙一梗,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个结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不是么?小姐不过是在赌自己的运气,还有就是少主的心软。然而这一次,小姐赌输了。
颤抖着直起身子,岳如烟脸上的明媚早已化为了哀戚,憔悴不堪。“替我保留一分自尊吧…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还能奢望什么呢…”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重新躺会榻上,眼角是抑制不住的泪水。
云霜紧咬着下唇才没哭出声来,心里却暗暗的将卢少棠给恨上了。“小姐…既然早已伤透,不如离去吧…”
“容我再想想…”岳如烟忽然蜷缩起身子,缓缓地侧过身去,任由珠泪四溢。
相府
经过媒婆的一番走动,与马家的亲事就这么敲定了。庄氏特意找人算了算,腊月初六是个好日子,便派人去与马夫人商量了,将日子定了下来。
如今已是农历八月尾,再有两三个月就到了迎亲的日子了,府里上上下下便忙了起来。虽说是续弦,但婚俗当中三媒六聘却没有纳下任何一样,规规矩矩的走了起来,庄氏这个做嫡母的又是好一番张罗。
“母亲,您坐下来歇息吧…”裴云姗体贴的拿帕子替庄氏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额上的细汗,眼底满是心疼。
庄氏好不容易得了空,这才在能坐下来喘口气。“府里许多年没办喜事了,好多东西要准备,不服老真的是不行了。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就累得不行…”
庄氏揉捏着泛酸的腰背,微微有些喘。
裴云姗轻轻地帮忙抚着背,劝道:“有些事情交给下人们去打理就行了,母亲何必亲力亲为,如此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相对起那个不甚亲近的过继大哥,裴云姗自然更心疼自个儿的亲生母亲。
庄氏嘴角微微上扬,不以为意的笑了。“我这不是高兴的嘛…你爹膝下好不容易有了传宗接代的香火,我自然是替他感到高兴。等到来年,说不定就能抱上嫡孙了呢…”
嘴上不在意,但庄氏心里还是存着一份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