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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摇摇头,道:〃我们不过站着,还没怎么动手,哪里累了?〃说到这里,想起一事儿,问道:〃对了。早上听说往广化寺送香油钱,这……做什么法事?〃
初瑜回道:〃今年是太太四十五,也算是整寿,使人送些香油钱,在那边点几盏长明灯给太太祈福。〃
李氏有些意外,笑着点了点头,道:〃难为你记得,可不是么。这转年就四十五了!〃
兆佳氏在旁。却是不禁皱眉,心里添了几分不自在。她与李氏同龄。说起来还要年长几个月。
今年不只是李氏的〃暗九〃年,也是她的。
要是不提这话茬还想不起来,提起这个来,她想到自己个儿。看看两个媳妇,想着自己没了老公,儿子媳妇也没记得,竟似连给自己做〃法事〃度厄地人都没有,她也有些心酸。
李氏瞧见兆佳氏神色不对,想起两人同龄,笑着对初瑜道:〃你婶子也是今年整寿呢,叫人将那边的香油钱再送一份,这个……就书你两个兄弟媳妇的名
〃是,晓得了!〃初瑜笑着应了,下去使人说了。
兆佳氏看着初瑜的背影,心里有些个泛酸,对李氏道:〃嫂子好福气,娶了个这么个贤惠贴心的好媳妇。叫不晓得知道了,还当是女儿呢,哪里瞧出是媳妇来。李氏见静惠、如慧垂首站着,看着有几分不自在,笑着对兆佳氏道:〃弟妹这不也福气到了,这么一对好媳妇。等日后老四与小五也娶了媳妇,那我就要越发羡慕了!〃
兆佳氏撇撇嘴,没有再言声……房
喜塔拉氏穿着藏青色的旗装,头上梳着两把头,手里拿着串檀香佛珠,端坐在炕上,看着比平日肃穆。xx
塞什图与曹颐都是穿了一身青,站在地上,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额娘,还是同儿子媳妇过去吧!〃塞什图的声音带着祈求。
〃是啊,额娘,还是过去吧!要是您不过去,媳妇就搬回来侍候您!〃曹颐待丈夫说完,也跟着说道。
〃胡闹!〃喜塔拉氏听了,使劲地攥了攥珠子,皱眉说道:〃既是圣命,你们过去就是。我这孤老婆子,过去做甚?我还没那厚面皮,借着你们的光,却做太夫人!〃说到这里,看了看西面炕上供着的神龛,道:〃再说,逢年过节地,你们阿玛灵前,也得有人给上柱香不是。〃
塞什图看着母亲,心里难过,说不出话;曹颐听了,近前道:〃额娘,既是如此,那媳妇就留在这边侍奉额娘。〃
喜塔拉氏拉着她的手,让她在炕边坐了,摩挲摩挲她的手背,道:〃傻孩子,那边府里,正是需要你做内当家,咱们这边院里,没什么可让你操心地。住的又不远,不忙的时候,没事儿家来就是。〃
曹颐犹豫了一下,道:〃额娘,就算不远。媳妇同爷不能在额娘身边尽孝,心里也搁不下。既是额娘不愿进公府,要不这样,转年在公府近邻寻套院子。额娘权当体恤我们,搬到那边。要不然地话,大爷同媳妇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喜塔拉氏看了儿子媳妇一眼,点了点头,就有些松口了,道:〃等寻到房子再说,你们两个,快下去预备吧。一会儿这边祭祀完,还要早些回公府去。〃
老人家的心里,也是舍不得长孙。不过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忍心直接同儿子、媳妇说,让他们将长子寿儿留在这边。
塞什图见母亲松口,喜逐颜开。使劲点点头,道:〃嗯,儿子这就下去预备……〃祭祖宗,就是帝王之家也不例外。
各个王府地皇子皇孙,福晋侧福晋,都是一大早进宫,也参与宫廷祭祖之事。
八阿哥还是〃闭门养病〃,八福晋却仍是盛装打扮了,往宫里给太后、众妃请安。
同众位阿哥一道站在乾清宫里。九阿哥与十阿哥的脸色都不太好,带着几分阴霾,丝毫没有过年的喜气。
八阿哥并不是头一遭受到申饬,早在〃一废太子〃时百官举荐后,他也受过申饬,最后还是不了了事。
〃毙鹰事件〃一出,三阿哥心里原本高兴着,如今却是有几分忐忑。虽说皇父骂得难听。但是并没有下一步发落。
八阿哥长袖善舞。加上其妻族安王府昔日余威,使得朝野应和着的不在少数。
有些人见风使舵。有些人则是还不放弃〃拥立之功〃地美梦。
四阿哥还是一张冷面,看着肃穆得很。他的心里,则是想到了多年不能入宫的十三阿哥,对于八阿哥地荣誉,他反而不太放在心上了。
〃圣心难测〃,上月发作了八阿哥,谁晓得皇父下个月发作哪个,又是什么名号?
正如戴铎信中所说,他能做的,就是埋头做事,〃友爱〃兄弟,做个〃恭顺〃的儿臣。
貌合神离,说得就是这些天家手足。
不管心里如何想,兄弟之间说起话来,多是温煦得很。当然,性子耿直的十阿哥除外。只是他如今面色阴郁,言语不多,除了同五阿哥、九阿哥说说话,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的。七阿哥扫了眼彼此寒暄的三阿哥与四阿哥,觉得有些碍眼,转过身来,同十二阿哥说话。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小声说着话,心里却是想着,今年又是选秀之年,后宫前几年新进地贵人都生了阿哥,要是今年能赶上后宫册封,不晓的额娘地品级能不能升上一级。
虽说后宫之中,十六阿哥生母王氏名份为〃贵人〃,但是一向供给早已经是〃嫔〃待遇。后宫往来,众人也都是以〃王嫔〃称之。
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王氏也不敢拿大,就是遇到刚册封地贵人,也要以平礼见之。
如今,她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十六阿哥希望自己地额娘能过地顺心些,不必再这般小心行事。
貌合神离也罢,心怀怪胎也好,对于站在殿里的那些儿子,康熙实生不出亲近之心。
他坐在东暖阁里,没有立时出去,而是坐在炕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同长孙弘说话。
弘机灵虽机灵,但是早年的性子有些跳脱。这几年,经历的事儿多了,他看着也沉稳许多。
看着长孙,想着被拘谨的二阿哥,康熙眯了眯眼,想起逝去多年的发妻,心里生出些许凄凉。
儿孙满堂,却感觉不到团圆之意,这人世间,最孤独的,就是帝王。转眼,忙过了半天,到日暮时分,曹家上下齐聚祠堂,拜祭了祖宗。
繁琐的祭祀礼后,天色已经尽黑了,众人回兰院吃年夜饭。
前院众仆,与后院的丫鬟婆子,除了身上有差事的外,也都在前后院吃席。
兰院上房,西侧间里。
地下摆了屏风,屏风里设了炕桌,坐着女眷;屏风外是地桌,则是曹寅带着子侄团坐。
天佑与恒生两个还小,由抱着,跟在祖母身边。
按照规矩,李氏、兆佳氏面前,是没有媳妇地座位的。只是李氏心疼初瑜,让她在炕边坐了,然后笑对兆佳氏道:〃弟妹,大过年的,两位侄媳妇儿也忙了大半天,这规矩明儿再立,先让她们松泛一晚。〃
静惠还没什么,如慧那边,兆佳氏见她精神不足,也有些不放心,怕是做新媳妇累坏了。
听了李氏的话,她心里虽乐意,面上还是忍不住说道:〃还是嫂子心疼她们,倒显得我是个坏婆婆了。〃说着,对她们两个道:〃还不快谢过大太太慈爱?〃
静惠与如慧冲李氏俯俯身,道:〃谢过大太太。〃
李氏被兆佳氏前面一句话呛得无语,只是大过年的,也不好与之计较,便对两个侄媳妇笑笑,叫丫鬟给她们端凳子。天佑与恒生,一个三岁,一个两岁,多少记得点事儿。
虽说恒生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但是看到兆佳氏的那刻,小家伙仍是不由地一哆嗦。
他拉住天佑不撒手,将小身子藏在李氏身后,不敢去看兆佳氏。
天佑拉住弟弟的手,望向兆佳氏,也带着几分畏惧与提防,蹭到李氏身边,奶声奶气道:〃祖母,坏人来了,打弟弟……〃
一句童言,不禁使得兆佳氏变了脸色,连屏风外地曹颂也怔住了……泪奔求月票,五月会更努力地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九十六章 团圆宴(下)
炕上的一桌,李氏居中而坐,左首是兆佳氏,右首是四姐儿、五儿姊妹两个。
五儿右边,挨着炕边坐的是初瑜,李氏对面的空地上,放着两个圆凳,依次是静惠、如慧。
天佑、恒生小哥俩儿为了避开兆佳氏,就都在跑到李氏身后。
听到天佑说有坏人那一句,四儿还不解,侧过头来,小声问道:〃天佑,哪儿有坏人?〃
天佑听到姑姑问话,从李氏身后探出半张小脸,带着几分提防望向兆佳氏……
兆佳氏动手打恒生的事情过去三天,这期间谁也没有再次提及。
曹与初瑜夫妻俩儿心里恼是恼,但是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分家,就不愿再提此事。
毕竟还要看在曹寅、李氏面上,要是变现出太多不满来,让曹颂他们跟着难堪不说,也让长辈们跟着担心。
曹颂则是臊得有些坐不住,只觉得脸上滚烫。
恒生虽不是亲侄儿,曹颂平素也是疼的,心里对他与天佑并没有什么分别。说起来,因天佑先头在南边的缘故,他瞧着恒生反而更亲近些。
打恒生,打得不只是恒生,其中还有曹夫妇的脸面。
曹颂想着哥哥嫂子平日的关怀照顾,自己却是没有半分回报不说,上面的母亲还这般。他只觉得羞愧难当,不敢抬头看曹。
曹硕同曹项俩儿浑浑噩噩,听着里面天佑奶声奶气的说话,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缘故。
曹最是机灵,这两日往来这边府里,虽说伯父伯母没有说什么,但是恒生脸上的巴掌印他是见了的。
私下。曹问了李氏一句,但是李氏含糊过去,并没有说明白。
曹心里虽说纳罕,但是也没有想到母亲身上。只当是孩子调皮,惹恼了嫂子,使得嫂子动手了。
听到天佑说起,他却觉得话头不对。就算再调皮,天佑也不会直接这般没规矩,管初瑜不叫〃母亲〃,而是叫〃坏人〃。
打孩子的不是堂嫂,那是哪个?
答案,显而易见。
兆佳氏听了天佑的话。本就有几分恼,见了小兄弟两个手拉手避到李氏身后,越发觉得碍眼。
还是两个奶娃娃。要是没有人教,怎么会说出什么〃坏人〃这样的话?
兆佳氏冷笑一声,斜眼看着初瑜道:〃我倒是不晓得。我怎么竟成了坏人了?这倒是要辩白辩白,没得让小孩子埋怨我,这不是折我地福祉?〃
初瑜也没想到天佑与恒生两个还〃记仇〃了,见兆佳氏语气不善,她笑着说道:〃童言无忌,二太太请不要放在心上。李氏已拉了天佑,板着脸教导道:〃没规矩,不许再浑说,这是你叔祖母,还不给你叔祖母磕头。讨个红包。〃
天佑小脸紧成一团,狐疑地看看兆佳氏,还是不肯叫人。
李氏没法子,摸了摸恒生的头发,道:〃乖孙子,别学你哥哥,快喊人。〃
恒生看着耷拉个脸的兆佳氏,小脸煞白。瞪着滴溜溜的黑眼睛说不出话来。
初瑜说得含糊。两个孩子又是这番模样,在两个媳妇面前。兆佳氏实在觉得搁不下脸。
〃怎么着,我这做叔祖母,还不能教训教训晚辈?这么个捡来地东西,我肯教训他,是他的福气。莫非,我这还管教出错了,成了大罪人了不是?〃兆佳氏扯着嗓子说道。
静惠是晓得内情的,听着婆婆与嫂子口角,只是低头不语;如慧却是才听说,见婆婆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被唬得脸上发白的天佑与恒生,脸上多了几分怜惜。
初瑜脸上已经收了笑,她同丈夫当成亲生骨肉待的养子,兆佳氏一口一个〃捡来的〃,往后恒生懂事了,该多难过。
李氏脾气虽好,也觉得兆佳氏说得有些过了,皱眉道:〃弟妹,大过年的,他们两个小呢,还不懂事,你同他们计较什么,这眼看就要开饭了!〃
兆佳氏原等着初瑜赔情,见初瑜放下脸子,她心里越发着恼。
加上李氏这些话,里里外外都是维护孙子的意思,兆佳氏就有些忍不住,硬邦邦地顶嘴道:〃孩子小,可有人不小了?要是不懂事,怎么这丁点儿地孩子,就晓得记仇了?怎么着?瞧着这小哥俩儿的意思,还想要再我脸上找补回来不成?〃说到最后,语调越发高昂。
李氏被顶得没话说,初瑜也实在懒得与之胡搅蛮缠,婆媳两个便都止了话音。
兆佳氏见她们婆媳没动静,只当她们瞧不起自己个儿,心里火气越来越大,眉头越来越紧,真想立时掀了桌子,起身出去。@@
她强忍了,嘴里却不肯歇着,夹枪带棒地,又是一番没完没了地数落……风外二房兄弟几个都有些坐不住了。
曹颂满脸通红,使劲地握着拳头,不让自己身份发作。毕竟是年夜饭,要是闹起来,阖家都不痛快。
这一年下来,哥哥已经是辛苦,伯父伯母又是这些年头一次在京里过年,难得大家吃顿团圆饭。
元宵节后,还要分家的,往后再在一起过年,心境也不如现下。
曹颂实不忍打断这〃团圆饭〃,便只有一忍再忍。饶是笨拙如曹硕,也听出其中地意思,母亲这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打了恒生。
毕竟是隔代,又是隔房的,不管出于什么缘由,都没有母亲出手管教的道理。更不要说恒生虚岁两岁,实际才一生日半不到,这点儿地孩子。也不是当教训的时候。
曹则是皱眉,看着曹寅的神色,心里对母亲生出几分埋怨来。
出手打人已是不对,如今这又顶撞伯母。失了长幼尊卑地分寸,实是有些过了。
曹项是庶子,不是兆佳氏所出,心里思量的与曹颂兄弟们又不一样。
他也握着拳头,却不是如曹颂那样忍耐,而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儿。自打记事后,兆佳氏的怒气也没少波及到他身上。
想起来骂上两句,抓了胳膊,拧上两下是常有地。虽不敢像天佑这样说出来。但是在小时的曹项心中,嫡母也是〃坏人〃般的存在。
曹颂兄弟几个地脸色不好看,曹也听着越来越不耐烦。
母亲是好性子。初瑜就算如何,在公公婆婆面前,也不会去顶撞兆佳氏。那。难道还任由兆佳氏捉妖下去,让大家连个年都过不安生?
曹望向曹寅,带着几分质疑。
要是父亲再不出面,那他就要开口了。满屋子只剩下兆佳氏的数落声,曹寅先前还不愿与之计较,但是看到侄子们都不自在,儿子的眼中也带着不满,他也不好束手。
加上听到兆佳氏话里话外地抱怨曹与初瑜两个,曹寅也有些忍耐不住。
自打腊月二十七那天,曹说要〃分家〃。说了自己累,曹寅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除了羞愧,唯有羞愧。
虽说儿子从不在他面上主动说什么,但是曹对二房堂弟们所费的心思,并不比他这个做伯父的少。
至亲骨肉,不敢提什么功劳苦劳,但是不管叫谁说起,曹这个堂兄为二房弟弟们所做。也当得起〃仁至义尽〃四字。
费尽心力。换不来一声〃好〃不说,还尽是嘲讽之词。
曹寅的神情很是肃穆。眉头紧皱,只是兆佳氏到底是妇道人家,他也没心情与她扯皮。他使劲地〃咳〃了两声,道:〃夫人,时辰不早了,使人开席吧!〃
李氏听兆佳氏〃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心里也有几分恼了。
只是在晚辈面前,又是吃年夜饭地时候,要是两个老的再拌起嘴来,岂不是让孩子们笑话?
听了曹寅地吩咐,李氏正合心意,忙唤身边地大丫环绣雀出去传话,上菜开席。吩咐完,李氏低头看两个孙子,见已经带着围嘴儿,就将恒生抱到腿上,道:〃好孙儿,还跟祖母坐。〃说完,抬头看了看初瑜,道:〃我看恒生,你喂天佑。他们小哥俩儿不小了,过了年也当掐奶了。〃
因天佑这一年多没在初瑜身边,李氏怕他们娘俩儿有隔阂,寻了机会,便让他们多亲近。
恒生听了李氏的话,才放开哥哥地手。
天佑也乖觉,蹭过来,倚着初瑜地胳膊坐了。
初瑜瞧着儿子乖巧懂事,还晓得护着弟弟,心里颇为欣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虽说初瑜没言语,但是天佑好像也看着母亲是夸自己的意思,〃嘻嘻〃笑着。
五儿自幼在初瑜身边长大,这两年兆佳氏进京,才在初瑜身边的功夫少些。即便如此,小孩子还是打心眼里亲近初瑜。
见初瑜摩挲天佑,五儿扭过头望过来,面上就带着几分羡慕。
虽说名份上是小姑子,但是初瑜心里讲五儿也是像闺女似的疼的。
见她巴巴地望着,初瑜便放开天佑,伸出胳膊摸了摸五儿的头,笑着说道:〃谁给五儿梳的头发,真是好看呢?〃
〃常嬷嬷!〃五儿扳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