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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好后,两人都留下了联系的办法,如此一来二往,便有了感情。这牛双全其实耍了心眼,在软磨硬泡哄李银莲献出处女之身后,才说出自己已有媳妇的事实,让李银莲悔恨交加,没有弄清他的个人情况后便以身相许。但却已是身不由己了,牛双全给她带来的快乐让她欲罢不能。因此,李银莲请求他离婚再娶,但牛双全当时想谋求村干部的位子,怕离了婚对名誉有损,便没有答应。为了达到能长期厮守的目的,牛双全想了个法子,托人将李银莲介绍给了同村的牛树人。
牛树人娶李银莲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已经怀有牛双全的孩子。不到八个月,春子降生了,牛树人还以为是早产,对春子呵护有加,喜欢得要命。
【第79章】:无法面对的身世真相(下)
得知这一真相,春子的心已凉透了,他原本怨恨母亲与牛双全通奸,但没想到性质是如此的恶劣。最可怜的是父亲,他一直把自己当亲生儿子看待,给予了无尽的父爱,他怎会想到这背后的阴谋,怎会想到他竟成了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叫我一声爸爸吧!”奄奄一息的牛双全乞求春子的原谅,但春子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冷冷地扫了牛双全一眼,说:“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更不会认你。”
这一声对牛双全而言,是致命的,只见他用浑浊的目光看着春子,张着嘴想说什么,但一句也没有说出来,便头一歪,死了。
春子滴了几行眼泪,简单安排了一下牛双全的后事,便独自来到安葬在牛磨村荒山坡上母亲的坟地旁。他要质问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善良的父亲。
但母亲的坟丘如同这大山 一样沉默寡言,犀利的风吹在寥落在坟场,就像利剑穿胸而过,让春子的心哗哗淌血。
春子跪在母亲坟前,不断地问:“请你告诉我,这世界还公平吗,你与牛双全生下我,是你们留在世间的耻辱,更是爸爸的噩梦,你摧毁了我所有的美好,哪怕是残存的美好也一并摧毁了,你让我如何面对这个社会?”
春子声泪惧下,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你叫我如何面对我的爸爸,他一生中最疼爱的这个人,却是你和别人生下的孽种,这对他来说,难道还有比这更大的讽刺吗?爸爸什么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或许躺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你,那你的灵魂能安宁吗?即使你们蒙骗了他让他无所烦恼,那你们躺在地下就能安息吗?”
“不,不,爸爸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愈发地可怜,你让我如何面对他呀?”春子扒在母亲的墓碑上,情难自抑,“我干脆也和你们一起去罢,我原本不该在这世上出现,不该成为爸爸膝下最疼爱的孩子。”
“你要坚强地活着!”不知什么时候,春子身后站着一个人。
春子回头一看,是牛芳玲,便问:“你怎么来了?”
牛芳玲蹲下身去,心痛地对春子说:“我放心不下你。这样的现实确实很难接受,就像三年前爸爸告诉我真相让我不要嫁给你时,我简直痛不欲生,但事实就是事实,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们都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不行,我不能接受,我爸爸更不能接受,他是那么的爱我,他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顿了顿,悲伤的春子又说:“就算能骗他一辈子,可是我如何再面对他?在父亲的面前,我的心灵会颤抖,我的灵魂会不安!而不去面对他又岂能割舍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太残忍了,这太残忍了!”
牛芳玲说:“你已经面对过了,你爸爸不是没有你所料想的事情出现吗?其实,牛叔叔早已知道事情真相了。”
“什么,我爸爸知道事情真相?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春子追问道。
牛芳玲说:“就在这座坟前,我爸爸曾对着坟头自言自语地谈起了你的事情,不慎被随后过来的牛叔叔刚好听到,二人打了一架,但为了不使你蒙受阴影,二人又约定绝不向你提起此事。”
春子大惊,难道父亲真的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怎么可能呢?春子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牛芳玲回答:“是你去深圳之后,你老婆蔡芬刚死不久。在别人的眼里,牛叔叔是因为你的失踪和儿媳的死弄得心力憔悴而选择出家为僧,实际上,实际上……”
“实际上我爸是因为不能接受我不是他亲生这个事实对不对?”春子仰天长叹,“天啊,这些年我爸是怎么过来的,他活得好苦啊。”
牛芳玲劝慰道:“牛叔叔毕竟挺过来了,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事实,你不是一直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吗?”
“看不出破绽?这正说明他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春子说罢,难以自抑地泪水长流。一想到父亲所承受的心灵折磨,春子就感到胸中一阵阵绞痛……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从坟场回到村里不久,牛芳玲的哥哥牛光良就找到他屋里来了。一见面,他就对春子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咱们还是兄弟,那今后我们可要多走动了。”春子感到莫名其妙,说:“谁和你是兄弟?”牛光良仍然面带微笑:“你我都是爸的亲生……”还没说完,便被春子打断:“不要胡说。”然后朝随他一起回牛磨村的那名司机说:“你先出去吧。”
待春子的司机出去后,牛光良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哥哥,那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早就寻思着包一个煤矿,却没有资金,你总该帮哥一把吧。”“原来你是打这样的主意,没门。”春子指了指大门,“你出去吧。”
“哼,赶自己的亲哥哥出去,你真是没一点良心。”牛光良变了脸色,继续说道:“现在只有我一家人知道你并非牛树人所生,而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如果你不肯帮我的忙,我敢保证,明天全村人都会议论这件离奇的故事。”
“你说什么,春子是你爸亲生,放屁!”
牛光良一惊,回头一看,是春子的堂兄牛太锋来了。
牛光良也不示弱,说:“是就是,不信可以和我验血。”
“验你妈的X……”牛太锋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轮起拳头就揍他。二人因此扭打在一处。
春子也不拖开他们,而是出人意料地出了门,走时,还把门关上,好让他们打个够。二人打了一阵,觉得不是味,便出得门来,不想春子已坐上停在屋前的小车准备走了。檐下站着的,是议论纷纷的乡亲。
牛太锋大叫:“春子,等等,我还有事找你。”可春子头也不回,仍旧吩咐司机:“开车。”
【第80章】:拔云见日(上)
春子在高峰县城的宾馆里召见了正在高峰县负责旅游开发和影视基地建设的李唯一和欧阳江河。中心意思是让他们继续抓好这两项重要工作,有事多向董事长戴子慧汇报。二人都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事,但又不敢乱问。春子见状,便告诉他们,他准备到欧洲去考察一段时间。二人听了,这才打消疑虑,表示一定会做好份内的工作,在牛总裁外出的这段时间,保证各项工作按原计划有序地向前推进。
交待完工作后,春子还特意向李唯一和欧阳江河交办了另外几件大事:一是派人去深圳找到原来他工作过的文轩工艺品厂,如果那些难兄难弟还在,有想要跳槽的,尽量在华财集团名下的公司安排一些适当的岗位;二是请许仁义出任高峰县旅游总公司旗下的五星级酒店秀峰大酒店的总经理,春子说他既对自己有恩,又有多年经营酒店的经验,是不二的人选;三是帮忙照顾他老家那些亲人们,他们有什么需要,适当的给予照顾。
李唯一当时就提到了牛太锋,说牛太锋刚到县城找过他一次,想与人合伙承包一个建筑工程。
春子听了,想起他威逼杨丹的那些恶行,摇摇头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相信的,建筑乃百年大计,不适合他,我看,还是让他做一辈子木匠吧。”
交待完毕后,春子在宾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神秘失踪了。
之所以说失踪,是因为他的任何联系方式和行踪都被截断了。他的手机关着,被他派回香港的随身司机也对他的真正去向一无所知。至于他是否已去欧洲考察,经戴子慧通过有关途径了解,也被否定了。
春子究竟会去哪里?为此忧心如焚的戴子慧,在吴青玫、李杰的陪同下,挺着大肚子从香港来到他的老家牛磨村,方才得知这里发生的一切。
原来他有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有这般离奇的身世!戴子慧愈发对春子充满牵挂,她希望春子能承受这生命之重。但华财集团的事务不能耽搁,戴子慧不得不重新挑起这付重担,她相信春子能坚强地面对,待心情平静之后,自然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 *** *** ***
数月之后,在世界遗产大会上,187个缔约国就各国推荐名单进行表决,中国政府提名的高峰县主景区秀峰山终于如愿夺得“世界自然遗产”的桂冠。消息传出,举国欢腾。高峰县上上下下更是喜上眉梢,举办了一系列的庆祝活动。
最得意的还属高峰县旅游开发总公司总经理李唯一,他选在这个时候与赵晶晶举行了隆重而热烈的婚礼,当地政商名流纷纷前来祝贺。赵国邦老爷子一改往日对李唯一的偏见,乐呵呵地招呼宾客,让李唯一大感快意。
新婚之夜,软语温存,媚眼盈盈。在与赵晶晶一番肉体缠绵之后,李唯一突然感到了莫大的遗憾。这遗憾源于久无音讯的春子。李唯一想,没有他,自己哪有今日无上的风光,没有他,自己更无今夜别样的风流。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不知所踪,他却独自承受着命运对他的捉弄,掩隐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也许只有牛芳玲更能体会春子内心的感受,她从来没有提及,也没有听到春子提及,但她与春子曾经同床共枕的事实无法抹去,她相信春子和她一样,在得知事实真相后,同样面临着姐弟乱伦的恐惧。这是一把摧残心灵的利剑,正在制造外人无法看到的伤口。以其说春子无法面对疼爱他的养父,还不如说无法面对养父与他无血缘关系的背后,是角色的错位,是乱伦的恐惧。
而戴子慧并不能体味这些,她只是觉得春子太过无情,纵有天大的事,怎能甩家不顾,一去不返。等到儿子出了世还没有见春子回来,戴子慧则由埋怨转为疑惧:难道他会出了什么意外?
看来等待不是办法,异常焦虑的戴子慧开始派出各路人手探寻丈夫的下落。可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戴子慧却意外地收到了一个寄自大陆的包裹。戴子慧打开包裹一看,只见里面装着一套婴儿布衣、一双婴儿布鞋、一块象征平安如意的玉面佛。
很显然,戴子慧将这包裹与春子联系起来了。她知道,这绝对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思念和寄托。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亲自回来看看自己的妻子和刚刚出世的儿子呢?戴子慧百思不得其解,但不管怎样,这样一个包裹证明了春子的平安和他对家人的牵挂,对她而言,这是几个月来最大的一个喜讯。
包裹上虽然没有留下详细的地址,但从上面的邮戳上可以看到,包裹寄自高峰县,戴子慧因此更加断定这必是春子所为。因此,戴子慧决定亲自到高峰去寻他。
可高峰县说小不小,到哪里去觅他的踪迹呢?两天过去了,一点头绪也没有。吴青玫便提出去找那个经手邮寄包裹的工作人员,或许会找到线索。戴子慧想,邮政局只管将包裹寄出,怎么会知道邮寄者的来龙去脉。但既然无从下手,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因此,他们来到邮政局,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那日经办此邮包的一个年轻姑娘。她对此倒印象深刻,因为寄包裹的人应该在上面填写自己的地址,但那个人却没有。戴子慧问,那人长的是啥模样,大约多大年纪?姑娘说那人个头不高,约有四、五十岁。
戴子慧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距春子的形象差距太远,断不是他来办理的。几人正要离开时,姑娘突然叫住说,她曾要求那人留下地址,对方虽没有答应,却念叨了一句是旅游时受人所托,不能留下地址。
旅游时受人所托?他会不会就在高峰县的某个景区?戴子慧想到了包裹中的玉面佛,心想,难道他在净林禅寺?
戴子慧将疑问说与吴青玫听,吴青玫当即认定春子就在净林禅寺。她说春子素有佛缘,说不定他遭逢这样大的变故,一时想不开,已遁入空门了。
如此一说,戴子慧又喜又怕,喜的是终于可以找到春子了,怕的是春子真的许身佛门,那自己怎么办,自己的孩子怎么办?吴青玫当然也有这样的担心,自己与春子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了,那是多么的可惜和遗憾。
【大结局】:拔云见日(下)
当日,戴子慧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在吴青玫等人的陪同下驱车来到净林禅寺。戴子慧的公公了绝和尚出面接待了他们,看着自己的小孙子,牛树人百感交集,但他坚持说春子不在寺中,让戴子慧等人失望不已。
吴青玫则跪在佛前,乞求佛祖开恩,让春子与他刚出生的儿子骨肉团聚。言辞切切,催人泪下。有些观光进香的客人闻知情由,都掩面流涕。
然而,春子仍然没有出现。无奈之下,戴子慧将此事通报给高峰县委书记蔡学良。蔡学良得知春子很可能就在净林禅寺的消息,高度重视,决定使用行政手段,以检查消防安全为由,对各殿作仔细搜查。
方丈净苦法师知道春子乃举足轻重之人物,看来非他出面不可化解当前的矛盾,他让众人暂在大雄宝殿等候,自己则来到后山的一间古旧禅房,轻轻敲响了房门。
开门之人果然是春子。但并非人们料想的已剃度为僧,他还是原来的装束,只不过多了几分冷峻和忧郁。
净苦法师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但佛教绝不是教人消极的宗教,我佛门也不是逃避现实之所在,你不应该总待在这里。”
春子双手作揖道:“方丈法师,我并非逃避现实,而是正籍着佛法的智慧,舍离执著,迈向解脱,我真的是了无牵挂了。”
净苦摇了摇头:“修习佛法不可盲从和冒进,一切应来得自然、自在,所以我一直反对你急于剃度的作法。再者,你既然坚称内心已了无牵挂,又为何不敢去见你的亲人,而要独自躲在这间小小的禅房之中?”
春子说:“我是怕俗世中的人和事打扰我的清修。”
岂知,净苦竟然笑了:“你啊,自相矛盾了不是?你既然解脱了自我,舍离了尘世的烦恼,就应该面对任何事物而不生出恐惧之心,亦不需作任何主观努力以逃避当下的实况,可是你都没有做到,因为你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又何必太过执著,而使骨肉分离、亲人含恨。”
“我……”春子一时语塞,他如何不想抱一抱还未曾谋面的儿子,否则也不会偷偷向妻子寄去包裹以寄托思念祝福之意。春子痛哭流涕地说:“我真的不知如何解脱自己,总以为遁入空门便可一了百了。”
净苦双手合十,又喧了一声佛号,说:“我佛门中人都相信有轮回、有因果,相信有前世和来生,所以你今世所受的种种折磨,必是前世种下过恶因。既然是前世种下的恶因,你现在改变不了,烦恼又何用?你现在要做的是种下今世的善因,以求来生获得福报。佛说‘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就是这个道理。而善待你的家人、亲人和朋友,善待世间万物,即是你现在应该去种的善因。”
春子感激法师的开导,拜伏在地,却仍然不肯离去。
净苦便说:“你去见你的亲人吧。佛教不是单讲信仰,还是一门深奥渊博的哲学。并不一定要出家为僧、青灯木鱼作伴方能领悟,只要你有一颗向佛向善之心,在现实生活中亦能提高内心的修为,从而破除执著,摆脱烦恼,缔造一个美满自在的人生。”
见春子似乎心有所动,净苦又说:“你如果真有研习的兴趣和决心,可以常来与我交流心得,就像香港富佳集团的潘先生一样,大可不必强迫自己抛妻弃子留下恨事。”
春子闻言,含泪抬起头望着法师,说:“谢谢方丈法师的点拔和开导,让我有拔云见日之感。”说着,拜了三拜,起身而去。
“阿弥陀佛。”净苦望着春子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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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父亲告别时,春子强忍着热泪,只听牛树人说:“你虽不是我亲生,但却和我有父子之缘,我无憾矣!过去的那一段时光,如今已成为梦幻,好的不会停留,坏的亦会消失,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执著呢?看开一些,视线所到之处,皆已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