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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去一把扯住天机的手臂,苍暝拼命压制着心里的怒火。
“跟我回去!”
“你凭什么管我!”天机使劲想将手拉出却拉不出,只得板起脸冷冷道。
“天机!你晃了一下午也该够了!这种地方岂是你能来的?莫再胡闹!”
“胡闹?”
天机眯起眼,冷哼一声,忽然从怀里掏出那一叠银票扔到闻声而来的老鸨怀里。
“你这的头牌,本少爷今晚包下了!”
老鸨拿着银票却不敢动,她可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世上什么人都可得罪,但四族上君是万万得罪不了的,而且这两人分明是认识,倒不如静观其变,等他们争出个结果再说!。
看着天机那倔强的脸,苍瞑竟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声却好似那刀刃上的寒芒,冷的人直打颤。
“好!你想进去是吧?那今日我就如了你的愿。”
说完,一把将天机抱起,大踏步的进了‘魅红尘’。
锦叶看了看锦河:“哥……咱们怎么办?”
锦河看看锦叶:“……不知道……”
“唉……”两人同时叹气。
苍暝随意检了间屋子,门一踹就进去了。里头正抱着亲热的两人被吓了一跳,刚想破口大骂,一见苍瞑额上的御印那话立刻被憋了回去,拿着衣服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苍暝将天机扔到床上,然后在桌边坐下,看那少年一连狼狈的坐起来,小狼一般狠狠瞪着他。
“好了,现在你进来了!你还想干什么?”
“这话问的可笑!既然来了这儿还能做什么?我可是叫了头牌的!”
说完,天机下床准备去找那老鸨。苍暝一把扯住他的手腕,怒喝。
“天机!”
“你放手!”天机将苍瞑的手甩开,像要发泄一般开始大吼,“是你没有遵守约定!是你不想认我!是你说我是废物!你现在还来管我做什么?做什么?”
天机大口的喘着气,仿佛这短短几句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眼里湿湿的,他咬起唇,不想让眼泪流下,转身想走,却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听到那低沉的嗓音在耳边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他感觉到那熟悉的体香从鼻中闯入充盈着他的身体,他感觉到那坚实的手臂紧紧抱着他温暖着他冰冷的心灵,如此简单的将他所有的埋怨与痛苦融化。
他伸出手紧紧的抱住对方,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直往下落。
听着怀里那压抑的哭泣声,感受着那孩子仿佛怕失去珍宝般用力的拥抱,苍瞑心里竟是疼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无心的言语竟会将这孩子伤的如此之深,现在又有什么办法能抚平那由自己亲手割出的伤口?
因为有如此多的愧疚无法简单的用语言来表达,只能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孩子,一遍一遍亲吻着他的发顶,他的鬓角,他光洁的额头,轻柔的吻去那晶莹的泪,感觉淡淡的幽香从那微微张着的檀口中溢出,带着兰花般清雅的高洁,却又仿若最甜美的毒药腐蚀着人心,撩拨着人心底最赤裸的欲望。苍暝微微眯起眼,舌尖舔过天机颊上微咸的泪滴,然后,仿佛不经意般掠过那红艳的唇。
只是这蜻蜓点水般的碰触却仿佛燃起了灭顶的欲火。
将自己的唇覆上感受那柔润的触感,仿佛饥渴的人般吮吸着口中甜美的津液,舌尖像最执着的猎人不放过口腔内的每一寸肌肤,舔噬,交缠,听那天籁般的喘息声在耳边娇媚的呻吟,将怀里的身体更紧的抱住,指尖舞蹈一般在滑腻的肌肤上游走,引来怀里人儿阵阵轻颤。淫糜的吻带起银丝顺着脖颈而下,急促的脉搏鼓动在唇上跳跃,苍瞑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中,张口轻轻的咬,便听到那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爹……爹……”
苍暝一把将天机推开,一脸的惊愕。
他在做什么?虽然还没证实,但他和这孩子十有八九是父子!他怎么能……怎么能……
“爹爹?”
天机全身酸软,一手撑着桌子满脸迷惘的看着苍暝。苍银的眼眸中水气弥漫,仿佛月之湖上漾起薄薄的雾,波光蔹艳中透着迷离的诱惑,艳红的唇瓣微微肿起,盈润有光,开合间仿佛在做着无声的邀请。只是这样看着,苍暝就觉得自己下腹一阵燥热。
撇过头,苍暝深吸了几口气,哑声道。
“天机,别再闹了,回去吧。”
“不要!”天机嘟气般赖在床上不下来。
苍暝叹了口气,虽觉得不妥却也再无心力陪这孩子胡闹。
“好,既然你执意要留在这,那就给我乖乖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回去。”
“哼,我若不听呢?”他付了那么多钱难道就是来单纯睡觉的?
“你可以试试。”
苍暝淡淡的回道,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天机知道,若他今晚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明天这‘魅红尘’绝对会被移为平地!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天机盘腿坐在床上,忽然冷声道。
“出来!”
空中传来一阵娇笑声,天机身前的空气慢慢摇晃,然后显出个高佻的女子。女子一身艳红的薄纱,胸口处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腰间松垮垮的垂着一根腰带,搔首弄姿间显出一双白皙修长的玉腿。
“大人~~”
女子朝着天机盈盈下拜,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间便漾起几分妩媚动人。
天机俯下身,用手撑着脸颊:“怎么?‘魅红尘’的头牌竟有偷窥的习惯吗?”
“嘻~~”
女子媚笑一声,摇着纤腰走到天机身边坐下。
“了了可不是故意的哦~只是听说大人来了,而且还有一位四羽上族,这才一时忍不住嘛~”
天机笑了笑,手指抚上花了了的脸庞,凝脂般细滑柔嫩。
“不愧是牡丹花妖,果然是勾人的很哪。”
花了了扬起唇,眼里闪过自负的笑意。
“特别是这双眼,啧,啧,流光溢彩,媚意盈盈,真是美的很!”天机将脸凑上,指尖在对方眼下温柔的抚弄,“你说,若我将这双眼挖下,它们可还会依然这么美呢?”
花了了娇躯一震,猛的睁开半眯的眼,那艳丽如花却又寒冷似冰的笑容便落进了眼里。
花了了急忙运起全身妖力想要离开,却绝望的发现眼前的少年仅仅只是用手轻抚着她的脸竟让她动不得分毫,体内的妖力仿佛小兽在面对百兽之王一般僵在体内无法调动。
天机唇边的笑渐渐扩大,仿佛噬血的妖花在黑暗中妖娆的开放,指尖慢慢的,慢慢的朝花了了的眼窝而去。花了了苍白着脸,冷汗一滴滴从额上滑落,眼珠连动都不敢动的直盯着那圆润的指尖。
“大……大人,了了……了了再也……也不敢了!饶……饶了……我……”
天机冷哼一声,一甩手将花了了扔了出去。花了了狼狈的摔在地上却不敢起身,急忙爬过来跪在天机跟前。
天机闲适的将身体靠在床柱上:“夜魈说你在此地以不同的身份呆了近三百年,知道许多事情,所以我才一时兴起过来瞧瞧。”
“是……是……”
天机垂下眼看了看浑身直颤的花了了:“你可知道天羽族中‘苍银之子’的事?”
“这……‘苍银之子’是族中之秘,即使是族中之人也很少知道。了了只知道‘苍银之子’有‘增幅之力’,极其罕见,所以每次出现这样的孩子都会被长老们秘密的保护起来。”
“增幅之力?”
“是!据说苍银之子的血可以让天羽族人的力量大幅度增长。”
“哦?”
若真的有这种力量,那苍银之子不是非常抢手吗?毕竟这是力量即代表一切的世界。
“其实……”花了了欲言又止,怯怯的抬头看了看天机。
“说!”
“其实若大人想知道苍银之子详细的情况倒不如亲自出马……”
她从夜魈那知道这少年其实就是苍银之子,只要以身做饵,不怕查不到其中机秘啊!
天机挑了挑眉,缓缓弯起唇角,只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花了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夜魈,”天机看着花了了身后懒懒道,“这花妖着实欠管教!”
夜魈缓步走来,经过花了了身边时挥了挥袖,花了了如蒙大赦,急忙站起来跑了出去。
“是您说不想动用过去的力量,臣才给您推荐了这花妖。她虽然性子浮了些但在收集情报上确有一套。”
天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满的撅起嘴。
“这里的味道难闻死了,我要沐浴!”
“早就备好了。”
天机孩子气的朝夜魈张开手臂,夜魈会意的笑笑然后将天机抱到怀里朝后院的温泉走去。
天机缭起夜魈的头发在指间卷着玩:“夜魈,我那两个朋友呢?”
“喝了点酒,闹了会就睡了。”
“夜魈,你说爹爹会喜欢我吗?”
“当然!他不是已经喜欢您了吗?若不喜欢也不会如此挣扎。”
“嘻嘻~”天机抱着夜魈的脖子,将脸搁在他肩上愉悦的扬起眉眼,“爹爹,你欠我的,若不用一辈子来还怎么还的清哪?”
章二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了;俺一定要把天机写成腹黑型带点诱受的强受!HOHOHO~~~~ 殿外,天空蔚蓝一片,朵朵白云舒缓而惬意的慢慢移动着,而苍瞑的眼前却是一片暗淡,即使是壁上镶嵌着的夜明珠也无法将整个大殿照亮,对比殿外的阳光明媚更是让人莫名的心情抑郁。
“六位长老一大早就将本君叫过来不是为了和本君大眼瞪小眼吧?”
苍瞑语气不耐的看着眼前端坐在飘浮着的玉座上的六人。虽说是看着,但苍瞑其实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因为这六人都穿着浅紫色的连帽外套,宽大的兜帽将整个脸都挡住,让人看不到面容,外套心脏部位分别绣着一到六根金色羽毛。
苍暝今天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去看看那小家伙有没有乖乖的回去,没想到竟临时被长老们叫了来,若不是这六个人顶着长老的名号,苍暝真是不想理会!
“看起来族长心情不好,” 坐在最右侧外套上绣着六羽的一位长老笑着说道,声音清脆悦耳,竟是位女子,“难道是急着去见那叫天机的孩子?”
苍暝一挑眉,撩起衣摆坐到玉座上,冷哼:“难道本君要见什么人还要得到六长老的同意吗?”
“当然不用!”另一位四羽长老接过话,“但族长昨日竟为了那少年在议事途中离开,是否太过?”
“原来长老们今日是兴师问罪来了!既然如此,那本君倒也有一事要问!”苍暝微微一顿,语气间便带了让人无法违抗的尊贵,“长老们为何要封印本君的记忆?”
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六位长老显然没想到苍瞑竟会这么快就知道他们在他的记忆里做了手脚,一时间竟无话可答。苍瞑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厉,那仿若实质的压迫感竟让六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族长先别动气,可否听我一言?”
温润似水的嗓音清清雅雅的响起,仿佛细流温柔的抚过心间,殿里的气氛立刻缓了下来。
“大长老请讲。”
即使如苍暝这般桀傲之人也极恭敬的朝那胸口绣着一羽的男子点了点头。
“族长,记忆对任何种族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因此您对封印记忆一事如此恼火也属人之常情。但族长发怒之前可否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大长老请讲。”
“族长当初继任之时发誓护卫一族,百年前却因私情弃全族不顾可是不该?”
“……是。”
“百年后族长回归却同样因为私情欲禅位离去可是不该?”
“……是。”
“族长乃不世之才,英明睿智,神力之强千年来无人能出其右。虽不知到底是谁在族长心中地位如此之重竟让您不惜舍弃全族,但我六人身负辅佐之职,自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离开,唯有出此下策,还望族长体谅我六人一片苦心。”
“即便如此,长老为何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办法?长老们若是不赞同本君的做法大可将各方原由讲个清楚,难道本君会是如此不听劝之人吗?”
苍瞑依然愤愤不平,他为天机感到心痛。那孩子是如何怀抱着思念和希望度过这十年的?在满怀期待的见到自己思念的人时却发现对方已将自己忘了个彻底时又是如何的痛苦?
“族长已忘记了,当初我曾问族长一个问题:若有一日族长只能二选其一,若选那人则全族灭,若选族人则那人亡,族长要如何选择?族长可知您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苍暝默然不语,然而,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若选那人,本君会愧疚一辈子,若选族人则本君无法再活!’。族长,这就是您的回答。在您的心里,那人的地位远胜过全族,您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劝说会有用吗?”
“……”
“因为族长无论如何不肯透露那人身份,因此我等只能对您施以‘忘却之术’。此术会根据被施者的记忆自动抹去最重要的部分,但唯一的缺点便是无法可解。若族长想要恢复记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我们其中一个。对族长不敬乃是大罪,即便族长当真做此决定我等也毫无怨言。默笙言尽于此,望族长三思!”
苍瞑无话可说,六位族长虽手段过激却也是为了全族利益,他身为族长若当真为了泄愤杀了其中一人必定会引来公愤,但无论如何这口气却是咽不下去。百年之前他们同样以全族利益为由要求他放弃落瑶,百年后他们又以此为由要求他放弃最重要的人,是不是再过个百年他又要为了全族利益放弃更多更多?
天羽族族长,多么尊贵的称呼,权利与地位尽握手中,然而,在他看来却不过是根用宝石打造的锁链,紧紧的捆缚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需要权利与地位,因为只有掌握这些他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他却不需要这些捆住他的锁链!
总有一日,他会将这些毁了!
既然事情已说到这份上已再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苍暝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准备离开,六羽长老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慢着!”
苍瞑缓缓扭过头,眼中冰寒一片:“长老还有何吩咐?”
“族长似乎还是心中不平?您身为族长就该事事为族人着想,岂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私情所扰?前有落瑶,后有那个不知名的人,现在又出现个人类!我倒是没看出来我族族长竟还是个多情种子!”
苍瞑转过身,面色阴沉,衣摆无风自动,隐隐有青蓝色的风刃在空中聚散不定。
六长老似乎并不在意,讥讽道:“哼,我倒是没想到那小鬼倒有些本事,要不然怎会一时大意只派了两人去。”
“什么意思?”听出长老话中的深意,苍瞑眼中的墨紫慢慢沉淀,渐渐显出点点腥红。
“他……”
“兰!”
默笙长老一声低喝打断兰长老的话,但那兰长老似乎对苍瞑不顾族人的行为极为气恼,声音猛的拔高。
“怎么?我身为六长老之一竟连处置一个人类的权利都没有吗?那小鬼不过是一介凡人,竟敢媚惑我族族长,当真是该死!要不是他命大我……”
“兰,住口!”
默笙长老的厉喝还未消散,兰长老已仿佛被什么抓住一般狠狠的甩到了墙壁上。
“兰!
“族长!”
众人惊呼,有两人朝兰飞掠而去,另两人朝苍暝而来,只有默笙坐在原地没有动。苍瞑左袖猛的一挥,平地而起的风暴将朝他而来的两位长老捆缚在内动弹不得,然后左手在空中飞快的疾舞,漫天的冰棱飞射而下阻挡了另外两位长老的去路,同时右手成爪朝虚空猛抓,沿着墙壁下滑的兰长老像什么抓住一般定在了原地,她在空中踢蹬着双腿,双手拼命的扯着自己的脖颈,被掀落的兜帽下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容一片苍白,额上的四羽金印闪烁不定,显然兰正拼命调动着体内的神力想要与苍暝的力量抗衡。
“族长,快住手!”
“族长!”
“兰长老,”苍暝对众人的呼唤充耳不闻,只是冷冷的盯着兰长老,俊美的容颜上满是寒霜,“您刚才的意思是说,您派人去刺杀天机?”
兰此时连呼吸都困难,哪还顾的上回答苍瞑的问题。像是已知道了答案,苍瞑忽然轻笑起来,那低沉如醇酒的男声在殿内低低的回响,混杂着兰断续的呜咽声,听来竟是让人脊背发凉。笑声渐渐高亢尖锐,仿佛尖刀撕裂着空气,带着疯狂的怒火掀起如刀刃般森然的杀气,实质一般冲击着六位长老的灵魂,他们如今再顾不上兰,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心魂不让自己在那癫狂的杀意中失了心志。
“看来……”苍瞑缓缓道,额上四羽的核心部位竟隐隐有第五羽若隐若现,“长老们久居暗殿,已忘了这天羽族族长到底是谁,忘了天羽族族长有怎样的权利与力量!”
五指忽的收拢,兰痛苦的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脸色越来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