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银白的阳光仿佛最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白雪皑皑的大地,翠绿的树枝覆盖住大地纯白的裙衣,点缀起美丽的饰边,枝叶间的雪片在微风的挑逗下嘻笑着落下,犹如最纯净的花瓣舞起漫天白色的浮云,灵动的小动物在雪地上与树枝间轻轻跃起,精灵一般消失无踪。
好美好美啊!可惜……看不到呢……
“天机!”
听到那已有些粗哑的声音,天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身子,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扩大。
“小天,你怎么坐在门口呢?不冷吗?”
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一双小手捧住,脸颊上立刻变的温暖起来,天机拉下锦叶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摇了摇头。
已经七岁的锦叶撅起嘴,将手从天机手中挣出来,又抚上天机的脸,整个身体也贴了上去。天机浅浅的笑,任由锦叶用手温暖着自己的脸庞,那小小的身体相贴带来的温暖让他的心仿佛也变的热起来。
锦河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人,已显出些刚毅棱角的面庞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五年来,任凭旁人怎么哄诱,天机依然不睁眼,不开口,然而,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机,宁静而平和,如玉的脸上永远挂着淡定的微笑,仿佛清风一般让看到的人心里变的平静无比。有时候他会恍惚的觉得,眼前的人不过是个被孩子的躯体所束缚的美丽灵魂,终有一天,会像鸟儿一样长出美丽的翅膀,展翅高飞!
“天机,上君呢?”
天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这老爹平时都会呆在这雪山上,但有时却会神秘失踪,他又看不到,自然不会知道那人去了哪里。
“小天!咱们去林子里捉兔子好不好?”
到林子里?
天机皱了皱眉头。因为怕大人不在时林子里的精怪会伤到三个孩子,苍瞑特意在木屋的周围设了结界,如果要到林子里去的话就势必要走出结界,这恐怕有些不妥。
见天机皱眉,锦叶抱住天机的脖子摇了摇,撒娇道:“好啦!小天!我们一起去嘛!就在结界外一点点,绝对不跑远。”
看着妹妹那娇憨的模样,锦河有种想仰天长叹的冲动。明明小叶子比天机大了两岁的啊,怎么反倒像个小孩子似的。
“天机,就在附近不会有什么事,出去散散心也好。”
天机看不到东西,整天这样闷着怕要闷出病来,出去走走说不定心情会好点。
见三人中唯一会些法术的锦河发话,天机点了头。见天机同意,锦叶一蹦三丈高,一边拍手一边笑道:“好啊!好啊!咱们去捉兔子!捉回来烤着吃!”
锦河满脸黑线:就知道吃!不怕到时肥的爬不动吗?
天机却是一脸温和的笑容,他喜欢听锦叶那欢快的清脆声音,犹如银铃一般敲击在他的心头,让他觉得这黑暗中的世界是如此的纯真美好,充满生机。
锦河一手抱着天机一手拉着锦叶,主动当起了临时保姆。由于天机看不到,锦河便一边走一边描绘沿路的风景,天机微微翘着唇角,不时随着锦河有趣的描述‘咯咯’笑出声来,为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机。
“哥!兔子!兔子!”
锦叶尖叫着,挣脱锦河的手化为白狐猛的朝蹿出来的白兔扑去,谁想那兔子却机灵的很,在锦叶扑过的那一瞬就忽的跳开,躲到枯草堆里紧张的朝外探视,锦叶低叫一声,在落地的一刹那猛的扭过身体,以迅雷之势将惊魂未定的兔子压在爪下,利牙轻易的扎进兔子的身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
即使还是孩子,但兽终究是兽,残忍的猎杀仿佛是本能的一种,冷酷的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天机微微皱起眉,将脸埋进锦河的颈间。他不喜欢血腥味,并不是畏惧,而是那淡淡的腥甜香气似乎会勾起深藏在他心里的某种东西,那个,让他感到害怕!
见到天机难受的样子,锦河不悦的瞪了锦叶一眼。
这丫头,明知道天机不喜欢血腥味还当着他的面猎杀动物!
兴奋劲过去的锦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天机讨厌了,一把将已经咽气的兔子甩开,恢复成|人形用雪擦了擦自己沾满鲜血的唇,跑到锦河的身边试探性的碰了碰天机的腿,大大的眼里流露出些许的不安。
“小天……”
天机抬起头将脸扭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柔柔的笑。
锦叶的眼中扑闪着喜悦的光芒,垫起脚尖拉了拉天机的衣摆。
“小天,我们这次捉活的好不好?”
天机点了点头。其实捉什么都无所谓,只要锦叶高兴,他就会很开心。
锦叶高兴的拍了拍手,瞥到一旁的树底有一只兔子一蹿而过,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锦河叹了口气,抱着天机在雪地上轻轻掠过去追赶那早就没了影的小人儿。
锦叶想杀一只兔子很简单,但想活捉却有了一定的困难,折腾了半天,那兔子被追的反倒大胆起来,竟然还不时的停下竖起耳朵瞅瞅那气的小脸儿通红的奇怪家伙。
鼓起腮帮子,卷起袖子,锦叶正准备再接再厉,忽然后领被追过来的锦河拽住,整个人被拖着转个了身。
“小叶子,这儿离结界太远了,很危险,我们回去吧。”
“不嘛!不嘛!”
锦叶拼命扭着身子想挣脱,却忽然停下动作睁着大大的眼瞧着两人的身后,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锦河疑惑的扭头,整个人僵在原地。
一头离群的成年冰狼踩着轻巧的步子从树后慢慢走出,全身银白的毛发将他很好的掩藏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泛着森冷绿光的眼死死的盯住眼前的猎物,微微张开的利牙边流下贪婪的唾液。
锦河和锦叶连动都不敢动,天机虽看不到,却也感觉到氛围的紧张,本能的紧紧抱住锦河的脖子。锦河一面死死的盯着眼前冰狼的一举一动,一面缓缓放开揪住锦叶的手,在空中以极缓的动作画出阵符。在最后一笔完成之际,冰狼四周的土忽然形成尖刺猛的向上蹿起。这‘地刺’如果运用的好其实杀伤力很强,但锦河到底年幼,再加上心慌,升出的地刺不过刮破了冰狼的一点皮。但只这一瞬却已足够,在冰狼发怒之前锦河已拉住锦叶朝来时的路拼命跑去。然而没跑多远,左手忽然一滞,原来是锦叶被雪下的树跟拌倒,整个人趴到地上,一边哭着一边叫着‘哥哥’。锦河急忙扭过身想将锦叶扶起,然而,这短短的耽搁却给了冰狼绝好的机会。那泛着冰冷光芒的白色兽影直直的朝锦河扑去,大张的嘴里冒出的腥臭气味迎面而来,锦河来不及思考,一伸手将锦叶推开,然后反过身将怀里的天机牢牢的护在身下。
“啊!”
“哥!”
凄厉的惨叫和绝望的尖鸣在天机的耳边响起,鼻翼间有浓烈的血腥味传来,他的心猛的一紧,本能的张开了五年来从未张开过的双眼。
鲜血淋漓!
锦河的右肩处被撕掉了一大块肉,大量的鲜血涌出,瞬间染红了纯白的大地。
那仿佛娇艳的红色花朵在白色的缎子上开的妖娆而妩媚,又化为尖利的刺狠狠的扎进天机的眼中,一如那天炙烈的火焰,舞动着狂妄的傲慢,狠狠的灼烧着他的理智,心脏的跳动犹如在耳边擂起,灵魂的深处升起无法遏制的愤怒。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闪耀着金属质光芒的苍银色眼眸中泛起点点金色的碎光,犹如太阳的碎片在平静的银湖上荡起美丽的涟漪,温和中闪烁着凌驾于物的高贵。
“裂!”
还带着些软哝味道的童音喝道,却不是人类能够听懂的语言,那仿佛是由几种不成调的音符重叠而成,汇聚成奇妙的音调,却蕴涵着无比强大的力量。
从正面承受了天机怒火的冰狼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般愤怒的挣扎着,低低的哀嚎声在林子里响起,身体的内部像有蛇在蹿动,白银的皮毛高高的隆起,有血丝缓缓的渗出来,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来自内部的压力,银狼的身体整个崩裂开来,血肉四溅!
天机虚软的倒在地上,这一击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量,偏头看去,眼中映出那穿着红袄扎着小辫的女孩呆愣的表情。
天机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沾染了血水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不顾身后女孩急切的呼唤声,慌不择路的朝林子里跑去。
被看见了!被看见了!会被讨厌!会被关起来!
惊恐的尖叫声撕裂着他的耳膜,明明应该那样温柔的眼中却布满了嫌恶与畏惧,他被人提起来重重的扔到地上,门在眼前‘砰’的关起,黑暗,笼罩了他的世界。
他趴到门边,拼命的敲打着门,拼命的叫着‘爸爸’‘妈妈’,可为什么没有人理他?为什么要说他是怪物?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
爸爸,我的手好疼好疼,你为什么不来抱抱我?
妈妈,我的嗓子好疼好疼,你为什么不来亲亲我?
那个人不是我杀的!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不要把我关起来!不要把我关起来!
天机脚下一滑,扑倒在雪地上,风在林间呼啸着,犹如鬼魅一般嘶吼,那小小的身影孤独的倒在一片苍茫的白中,慢慢蜷缩起了身体,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紧闭的眼中落下冰冷的泪水,仿佛咒语一般的喃呢在林间悲伤的响起。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不是……”
颈上猛的一紧,熟悉的体味扑进他的鼻里,下一瞬,林间的风与寒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身体被包裹在干燥温暖的锦被中。
苍瞑看着像受惊的小兽般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的天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已经五年了,自从天机会爬开始锦娘就以培养父子感情为由将天机交给他抚养,甚至连小婴儿床都给没收了。他似乎还记得第一天晚上他浑身僵硬的搂着天机小小的身体看了一晚上的床顶,就怕一睡着了会不小心压到那柔软易碎的孩子,但这小鬼却睡的极香,还在他的衣服上流了一滩口水。从那天起,便是数不尽的麻烦与烦恼,但看着天机一天天长大,开始蹒跚学路,开始不安分的奔跑,所有的辛苦似乎都化在了那灿烂的微笑中。然而,年岁虽长,天机依然不睁眼,不开口,而且太过沉静。他已隐隐觉得这孩子不简单,但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寻常。
移魂之术本就很难成功,更何况是带着这样奇特的能力!
苍瞑抚上天机闭着的双眼,感觉到掌下的人儿微微的颤抖,心里涌起一股心疼。
“玻璃之镜,能看穿一切隐藏之物,包括一切阵法,封印与世间鬼魅。”
手抚到脖颈处。
“真言之声,特殊的语言,加上强烈的意志与力量,即成真言,真言一出,万事皆变,尊临于世,无人能阻!”
“玻璃之镜无法封印,你只有试着去分辩存在与隐藏之物,莫要被两者迷惑了心灵。真言之声中只要不附加强烈的意志即和普通的言语毫无分别,如果好好运用,不失为一把利器。”
苍瞑淡淡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安慰的味道,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但就是这种平缓的语气却奇迹般的抚慰了天机慌乱的心情。
“这两种力量虽特别,但你并非唯一拥有之人,无需难过。”
不是唯一拥有之人?那么,他不是怪物吗?拥有这种力量的他真的不是怪物吗?
天机抬起头,小手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服,胸膛起伏着像在拼命凝聚着勇气。苍瞑只是静静的等着,等待着眼前的人微微颤抖着眼帘缓缓睁开美丽的双眼。
仿佛流动着月光的银色湖泊!
有些苍白的嘴唇颤了颤,那包含着恐惧与期待的极浅极淡的一声‘爹爹’叫出口时,泪水,已顺着白嫩的脸庞滑落。
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吗?我不是怪物!不会有人因为被我看了一眼而死去,也不会有人因为被我叫了名字而死去!我不是怪物!不是的!
苍瞑将眼前因为哭泣而浑身直颤的孩子搂进怀里,他无法想象,要多么大的伤害才会让如此稚嫩的孩子宁愿封闭自己的世界长达五年,如果不是今日的意外,他是否就想这样渡过一生?
一向冷情的心里升起连他都无法理解的愤怒,温柔的吻落在那白净的额头,无声的安慰。天机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般死死扯住苍瞑的衣服,哭声从压抑到嚎叫,悲伤,仿佛穿越两个不同的空间,狠狠的撕扯着人心。
“真言之力太过强大,且极其耗神,还是少用为妙。明日起你随我习武,等你再大些,我便教你法术,这些足以自保。”
还在微微抽泣的天机一边抹着自己的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世上善恶本就难分,你只需记着,救人也好,杀人也罢,只是莫让这力量伤到自己,其它的,随性即可。”
天机终于停止哭泣,虽然不是太懂,还是点了点头。心刚静下林子里的一幕就猛的涌上来,天机一把扯住苍瞑,焦急的说道。
“爹!锦河……”
“他们已经被锦娘带回去了,不用担心。”
苍瞑用指将天机脸颊上未净的泪水抹去,然后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包裹。
“这是你娘派人送来的。”
天机摸了摸包裹,却未打开,脸上露出落寂的表情。
“天机想娘吗?”
娘?
天机的脑中掠过出生时被温柔的抱着时的温暖,淡淡的兰花香在鼻翼悄然抚过。
天机垂下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明明说过等事情结束了就会来接他,可已经五年了,她依然没有来,一定是和他前世的妈妈一样,不想要他了。
“我有爹……”
天机的鼻尖有些酸,抱起包裹爬下床。
“……这个……给锦河和小叶子……”
看着那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的小身影,苍瞑皱起眉,心里有些不悦。
那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章四
作者有话要说:俺回来罗。。。。。现在的天机还是个脆弱的小孩子呢;不过以后就不是啦。。。。下一章他老娘要出现鸟。。。。。 天机抱着包裹在锦娘的小木屋前停下,微掩的门后传来锦河强忍的闷哼声,锦叶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还有锦娘带着心疼的斥责声。天机抱着包裹的手臂微微收紧,想起自己前世的母亲和这一世的娘亲,心里便酸酸的只想哭。咬了咬唇,天机将包裹放在门口,转身准备离开。
“天机?”
天机转过身,眼前的女子乌发如云,媚眼如丝,娇容如花,虽是布衣木簪,却难掩那绝代风华,国色天香。
“奶娘……”天机怯怯的唤,不自觉的将脸垂下,本能的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眼睛。
锦娘的眼中闪过几缕惊异,却只是柔柔的笑,温柔的抚了抚天机的发。
天机抬起头,看到锦娘那美艳的容颜上仿佛慈母般的笑,嘴唇缓缓的滑开,清润如水。
“小天!”
天机的身体被忽然蹿出来的锦叶一把抱住,然后便听到对方震天似的哭声。
“小天~~你那时怎么跑了?你怎么不理我?那林子那么大,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
天机被锦叶的哭声吓了一大跳,他这一世虽只有五岁,但加上前世的十年也有十五岁了,也算是个小大人,但却从未见女孩哭的这样伤心,只能反抱住锦叶的身体笨拙的用手拍着对方的背,嘴里还像哄小孩似的不停念叨着:“不哭不哭!小叶子不哭哦!不哭哦!”
锦娘在一边看着两人完全颠倒过来的角色只想笑,因锦河的伤势而起的悲伤倒是被冲去了大半。
“你们两个别站在屋外头了,进来吧。”
锦叶抹了抹眼泪,怕天机跑了似的紧紧抓着他的手,跟锦娘进了屋。锦河正半抬着身体往门外瞧,见两人进来,脱了力似的倒了下去,脸色都有些发白。天机跑到锦河身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伤口,却又仿佛被刺痛了般缩回来,一脸的伤心。
“我没事!这点小伤明天就能好!”锦河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臂,却牵动了伤势,疼的直龇牙。
天机按住对方的身体,摇了摇头,眼里湿湿的。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他,锦河完全能逃的掉。
如果他能够早点用真言之力,锦河不会受伤。
都是他的错!
锦河抬起左手抚上天机的脸,爱怜的笑:“天机别哭!这么漂亮的眼睛如果装了眼泪可不好看了。”
天机皱了皱鼻子,嘴唇颤了颤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泪,却已是止不住,缓缓滑落。
“好啦!好啦!你们哪,就只会惹天机哭。”锦娘搂住天机嗔怪的瞪了一眼锦河,一边为天机擦着眼泪一边哄着,“天机也别哭了!锦河这小子皮厚的很,歇一下就活蹦乱跳了,明天就又能陪你玩了。”
天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想起爹爹对他说的话。
“明天不能玩,爹爹说明天开始要教我剑术。”
听到‘剑术’这两个字,锦河的眼亮了亮,然后又暗淡下去,倒是锦叶天真的拍着手大叫:“好啊!好啊!小叶子也要学!学会了去打那该死的冰狼!”
“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