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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明峰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毫不示弱的呸了一口唾沫,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江某?”
宇文政怒火上涌,眼底冷芒电射,一字字道:“江明峰,把你背后的美人放下即刻滚开,我或可饶你一命。否则,你死定了!”
江明峰一愣随即大怒,他对甘雨琦敬若神明,岂容他人起意亵渎?怒道:“宇文政,你竟敢对甘师叔不敬?!”嗤的一声剑刃破空,直指宇文政咽喉,凌厉如电,杀气凌然。
宇文政轻轻一闪,左右两侧同时有人抢上,当当替他拦住来剑,招式展开,反向江明峰攻去。宇文政冷笑道:“再上两人杀了他!”霎时间冷风卷动,又有两人挥刀跃出,径直砍向甘雨琦,用心阴狠毒辣。江明峰怒发冲冠:“贼子敢尔!”急急腾身闪避,长剑尽力护住甘雨琦的身躯,却顾不得自己了。
就在这时,树冠上猛然扑落一条雄伟的身影,拳落如锤,咚的击中一人背心要穴,拳劲吐出,登时将那人打得飞上半空,吐血而亡。宇文政大惊,但见敌手仿佛旋风卷过,拳影如山,当头击来!
原来胡笑天怀疑宇文政就藏在暗处,专朝落单的江湖女子下手,眼见甘雨琦昏迷不醒,灵机一动,索性隐身树上,想看一看是否会钓到大鱼,因而故意不回应江明峰的呼唤。结果不出所料,宇文政竟是片刻都等不得,直接过来抢人,丑恶行径暴露无遗。危急关头,胡笑天再不能袖手旁观,于是现身杀出,有心秤一秤宇文政的斤两。
宇文政脸上青气一闪,侧步拧腰,双掌交叠推出,电光火石间和胡笑天打了个照面,失声叫道:“怎会是你?!”他对胡笑天可是印象深刻,那一夜若非费智贤及时出手阻止,他只差一线便要伤于对方剑下。何况在他记忆中,还有一位剑术更高、杀气更浓的青铜剑客,与眼前之敌同进共退,万一这两人双剑合璧杀来,自己一行焉有命在?一念及此手足冰冷,半点斗志也无。
砰!拳掌相交,宇文政身子一晃,借力飘飞向后。
内劲交击,胡笑天手臂被震得微微发麻,不禁愣了一愣——他并非震惊于宇文政的内力深厚,而是感觉对手内力增强的程度低于自己的预测。要知道,宇文政吸收了何盈盈近二十年的真元呀!他心中一动,难道采取邪门手法获得的真元需要时间逐步炼化?
其实胡笑天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宇文政施展的“霸龙吸月御女大法”口诀残缺不全,导致吸收的元阴炼化有限,若是滥用此术,极易造成体内阴阳失衡,走火入魔。宇文政不是不知道此术的弊病,但他前几日被杀得仓皇逃命,在同门面前威信尽失,事后听到不少风言风语,暗指他徒有虚表,没能力接替宗主之位。白云宗内部同样奉行的是强者为尊,而且宁无凡座下弟子可不止他一个!宇文政极好面子,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又如何能接受同门的冷落?为了重新树立威信,决意尽快提升自己的功力,好压制住那些反对声音,于是铤而走险,潜入芒砀山中浑水摸鱼。
宇文政的目的是采阴补阳,而不是斗勇争狠,哪有心思跟胡笑天一决生死?边退边喝道:“撤!”率先钻入林中,倏忽不见。其他人反应也不慢,立即收招后撤,脚底抹油地溜走。
胡笑天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摇头叹道:“这混蛋越来越奸猾了!”
江明峰心中惊骇不已,这胡笑天究竟是何来历,竟然能将宇文政生生吓走?难道他也是邪道中秘而不宣的高手?与胡笑天目光一触,皱眉道:“胡兄与宇文政是老朋友吗?”
胡笑天冷冷一笑,道:“江少侠多虑了,此贼乃是我必杀之仇敌,仇深若海!”话锋一转,又道:“甘女侠身上伤口流血不止,江少侠若不想她香消玉殒的话,还请及时上药止血,包扎伤口。”
江明峰面孔涨红,讷讷道:“可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如何能玷污甘师叔清白之躯?”甘雨琦的伤口分布多处,欲上药止血,非要解开衣衫不可。他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一想到疗伤裹药时的旖旎之处,秀美风光,不由心跳如擂,口干舌燥,掌心满是汗水。
胡笑天道:“那是甘女侠的性命重要,还是别人的非议重要?事急从权,何必婆婆妈妈扭扭捏捏?”
江明峰额头冒汗,一咬牙顿足道:“苍天在上,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胡兄,请替我警戒把风!”
胡笑天点点头,刷的飞身上树,四下巡视,以防有人不识好歹忽然闯来,届时正在疗伤的两名男女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过了盏茶工夫,忽听江明峰扬声道:“胡兄,好了。”胡笑天返身回来,一眼瞧见他左边脸颊肿了一片,愕然道:“江少侠,你的脸怎么了?”江明峰苦笑道:“刚刚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碍事不碍事。”胡笑天目光微垂,看见他怀中的甘雨琦脸色羞红,眼皮急颤,分明是在假装昏睡,登时心下雪亮,轻咳一声道:“这只蚊子还真够大的!”江明峰忙朝他猛打眼色,笑道:“小弟厚颜,想请胡兄好人做到底,护送我二人离开山区如何?万一宇文政贼心不死,仍在暗中徘徊窥视,尚需胡兄援手。”
胡笑天想了一想,正色道:“要我护送也可以,不过一路行止均要听我安排。待安全无忧之后,我要你答应做一件事情。”
江明峰断然道:“只要不是欺师灭祖,枉杀无辜,我都依你!”
出了山区,便进入人烟稠密的平原地带。伏在江明峰背后的甘雨琦不好意思继续装睡,以免撞见同道,惹来非议,嘤咛一声睁开眼帘,轻声道:“江师侄,让我自己走吧。”
江明峰道:“是!”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怅然若失。
甘雨琦不敢接触他火热的眼神,转身对胡笑天行了一礼,道:“胡公子不畏强敌,击退白云宗的邪徒,又一路护送我等离开险境,这份恩情我必铭刻于心,只盼来日能够偿还一二。”
胡笑天道:“甘女侠客气了。”顿了一顿,叹道:“不瞒甘女侠,与你同行的两位恒山派弟子已惨遭宇文政毒手,不幸魂归冥府。还望你节哀顺变,为他们报仇雪恨。”
甘雨琦失声道:“你说什么?林师兄与何师姐都被杀了?”
胡笑天黯然点头:“我亲眼看到了他们的尸体,绝不会有错。”
甘雨琦脸色煞白,眼泪夺眶而出,喃喃道:“是我害了他们!若不是我太过自私贪慕上古宝剑,师兄师姐又怎会横尸荒野?我好恨呀!”樱唇忽张,噗的喷出一口碧血,身形摇摇欲坠。江明峰眼疾手快,忙窜过来搀扶住她,低声劝慰道:“甘师叔,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太伤心了。何况你如今身体欠佳,务要保重自己为上。”甘雨琦泣不成声,半响之后方逐渐控制情绪,惨笑道:“江师侄,请你速速送我到砀山镇上,与本派掌门汇合。我要把这个消息禀告于他,然后接受门规处罚。”说着横了胡笑天一眼,又道:“胡公子,还请你做个人证,一同去拜见我掌门师兄如何?”胡笑天耸耸肩道:“没有问题。”
砀山镇位于芒砀山以东,全镇都靠开采石料为生,乃是山区附近的一个大镇。在甘雨琦的指点下,三人径直来到镇西头的悦来客栈,但见四周绿树环绕,甚是清静雅致。
时值正午,客栈前头开设的饭庄内坐了五六桌客人,其中有一半都是气势不凡的剑客,尤其是居中一位道长,仙风鹤骨,肤白如玉,颌下蓄有三缕黑须,双眸开阖间电光慑人,一看便是内力精深的绝顶高手。甘雨琦一踏入门中,眼泪止不住流淌,噗通跪倒在那道长面前,伏地痛哭道:“掌门师兄!”
恒山派众人都是一惊,纷纷低呼道:“是甘师叔!”“甘师叔浑身是伤,怕是遭遇强敌了!”“咦,林师弟、何师妹怎么不见踪影?”
那道长轻喝道:“噤声!”待议论的声浪平息,方对甘雨琦柔声道:“甘师妹,有话站起来说!”他正是恒山派当代掌门天玄道长,号称“纯阳仙剑”,乃举世公认的剑术大家,剑法飘逸脱俗,尽得道家真髓。他这回率领门中精英南下,一方面是让他们增广见闻,磨砺剑术,另一方面则是应邀出席唐雪和姬浩明的大婚典礼。
甘雨琦抽泣道:“是!”当下将如何夺到宝剑,如何被人追杀,如何遭遇地府围攻,如何脱身返回,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提到林亮、何盈盈的死讯时,几度哽咽,悔恨交集。
天玄道长临时在此驻足,正因听闻宝剑出世的消息,于是派了甘雨琦等三人去芒砀山探险,主要是想让甘雨琦增加江湖阅历,并未奢望太多。眼下听闻宝剑得而复失,还折损了两位同门,心中既怒且痛,忍不住扬眉大喝道:“白云宗率先向我七大剑派宣战,是可忍孰不可忍!邪道奸贼,尽皆该杀!”深吸了一口气,鼓荡的道袍缓缓收敛,目光直接投注到胡笑天身上,沉声道:“你便是甘师妹提到的胡公子么?白云宗残杀我恒山派弟子,你是否亲眼目睹?行凶者所用的武功技法,你敢肯定是属于白云宗一脉吗?”他出任掌门多年,阅历远比甘雨琦丰富,虽骤闻噩耗,心神震荡,但理智未失,立刻发觉这其中疑点重重。按甘雨琦转述的说法,林亮、何盈盈皆是白云宗所杀,那杀人者出于什么目的呢?为何又饶过这姓胡的不杀,令消息走漏?他可不相信,白云宗会毫无理智的向七大剑派发起挑衅!
一派掌门震怒,气势之盛远超常人,面对他凌厉的目光,胆气不足者甚至要当场跪倒。胡笑天却神态从容,恭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晚辈胡笑天,见过天玄掌门。白云宗行凶杀人时,晚辈并未在场。”
甘雨琦脸色剧变,急道:“胡公子,你怎么又矢口否认了呢?”
天玄道长眉心微皱,冷冷道:“你既未亲眼所见,为何要宣称是白云宗下的毒手?你蓄意挑起两派争斗,到底有何居心?”
胡笑天正色道:“晚辈虽未亲眼目睹行凶杀人的过程,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杀人者必是宇文政,绝无差错!”
天玄道长沉吟道:“你指的是宁无凡的徒弟吗?你有何证据?”
胡笑天斟字酌句地道:“晚辈曾亲眼见过林大侠、何女侠的尸体,因而知道他们皆死于邪道功法之下。宇文政天性邪恶,精通采补之术,又恰好在山中出没,甚至今早还意图掳走甘女侠,幸好为江少侠所阻。凶手除他之外,还能有谁?”因何盈盈死状极惨,顾及她死后的名声,他有意含糊其辞,未把两人被杀的原因说透。
天玄道长道法精深,如何听不出他言下之意?道家中双修之法极为盛行,亦有炉鼎、采补等说法,但大多讲究细水长流,不伤根本。而白云宗乃是邪道宗派,其采补之术何其恶毒!他面色铁青,啪的一声轻响,将手中的竹筷捏得粉碎,喝道:“天意师弟、马师弟、木师弟、郑师弟,你们速去芒砀山一趟。凡遇见白云宗门下,杀无赦!”
天意道长等四人齐声答应,嗖嗖穿窗而出,赶去山中杀人不提。
甘雨琦想像着何盈盈临死前遭受的痛苦折磨,双肩颤抖,悲愤欲绝,垂泪道:“都怨我一心夺剑,未能尽到照顾同门的责任,以致于酿下不可挽回之大错!掌门师兄,你惩罚我吧!”天玄道长淡淡道:“你先退下!如何处罚你乃是本门内部事务,不必在大庭广众下宣扬。”甘雨琦依言退到同门中间,脸色灰白,楚楚可怜。
天玄道长站起身,朝江明峰、胡笑天拱手道:“两位青年俊杰仗义援手,击退恶徒,又将我师妹平安护送至此,这份恩情天玄不敢或忘。从今往后,两人就是我恒山剑派的座上宾。”
江明峰忙回礼道:“天玄师伯言重了,小侄愧不敢当。”
胡笑天抱拳道:“天玄掌门名震江湖,地位尊崇,晚辈有一不情之请,深盼掌门应允。”
天玄道长不动声色道:“但说无妨。”
胡笑天道:“晚辈恳请掌门屈尊做一回剑术仲裁。”
“哦!”天玄道长神色微动,“你要和谁比剑?”
胡笑天一指身边的江明峰,笑道:“久闻华山剑法奇骏惊险,独树一帜,难得与江少侠有缘相逢,晚辈想向他讨教剑术!”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恒山派众弟子嗡嗡议论,竟无人听说过“胡笑天”三字,更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江明峰措手不及,愕然道:“胡兄,你不是擅长刀法拳法吗,为何要跟我比剑?这样做有何意义?”
胡笑天道:“江少侠,你别忘了还欠我一个承诺!你我在天玄掌门面前切磋比试,以武会友,胜负一目了然。莫非堂堂华山派新一代剑术天才,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江明峰血气方刚,年纪轻轻已名震江湖,内心自有一股英雄傲气,如何受得了这激将之法?眼角飞快地瞥了一眼甘雨琦,大声道:“你要战,我便战!我华山派比武论剑从不退缩!”
第五章长街斗剑(上)
客栈门外,便是一条南北朝向的长街。
胡笑天手握自恒山派借来的长剑,剑尖斜指向地,以示恭敬之意,朗声道:“江少侠,胡笑天请阁下赐教!”
江明峰瞧着他娴熟流畅的拔剑动作,以及无懈可击的气势,心里暗吃一惊,缓缓拔剑在手,左手轻搭右腕,回礼道:“胡兄,请!”
胡笑天之所以公然向江明峰提出比剑,真正的用心当然是要一举成名天下知。他虽然身为玄宗弟子,但重入江湖后,尚未做出惊人之举,因此籍籍无名。以他此时的名声地位,又哪有资格向姬浩明发起挑战,争夺唐雪的归属?江明峰乃是七大剑派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号称“十大新秀”之一,剑术之强举世皆知,只要能够将其击败,立刻便成为风云人物。尤其难得是有一派掌门肯担任仲裁,令得这场比武的规格大为不同。相信不出三日,此事定然轰传江淮。
长街斗剑,又有恒山掌门玄天道长为证,霎时间全镇轰动,不管是路过的江湖人物,还是平民百姓都挤到长街两侧,争相一睹为快。但见人头攒动,呼声如潮,也不知来了多少人围观。江湖中人议论纷纷,显然从未听说过胡笑天这个名字,更不晓得他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胡笑天对外侧的议论声充耳不闻,情知对方不会主动抢攻,微微一笑,长剑向前平平一刺,竟是毫无花俏,简单至极。
天玄道长半开半闭的眼睛忽然睁圆,心底暗潮翻滚,难道此子剑术之强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四周的观众见他出剑平淡无奇,不禁大失所望,齐声喝出倒彩。
江明峰首当其冲,自然感受最为清晰,但觉这一剑似快似慢,剑尖在前进过程中不住轻微颤动,竟看不出对手所指的方位!眉心微皱,暗道自己不论出剑反攻,或是游走闪避,似乎都不是最佳的应对策略,有心看清楚胡笑天剑招的后着变化,脚下一动,往后退了一步。
众人万万料不到江明峰一招未发便先行后撤,登时大哗。
胡笑天手腕稳如铁铸,仍是挺剑平刺,速度不增亦不减。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一进一退,双剑竟然未曾交击。
江明峰不动声色地连退三步,企图打乱胡笑天出剑的节奏,哪知对手步步跟进,气势愈盛,根本不受外界喧哗的影响。心底不禁凛然,晓得遇上了真正的剑术高手,再退的话气势被对手所夺,必输无疑。蓦地扬声长啸,顿足飞上半空,剑光电闪,直取胡笑天顶门要害。与衡山剑法的轻灵秀丽、快捷如风不同,华山剑法剑走偏锋,险峻狠辣,以攻代守,招招夺命。他这下腾空下击矫若游龙,果决狠辣,尽得华山剑法真髓。这一场比武有千百人围观,江明峰身为华山派的代表人物,当然不希望落败告负,毕竟事关门派荣誉,绝对不能等闲视之。何况一旁凝神观战的,还有甘雨琦!
胡笑天见他全力以赴,剑气逼人,心中忽动,长剑变刺为撩,当的震开敌剑,剑势回旋遮挡,居然采取了守势。华山剑法本就是长于进攻,江明峰有机会一展所长岂会跟你客套,手腕连振,剑光纵横,一招接一招狂攻而下。双剑相接,叮叮当当声密如珠雨,变招之快捷迅疾,令人目不暇接。只见江明峰借着反震之力腾空出剑,忽起忽落,宛如大鹏翱翔。而胡笑天仰面挥剑,剑光严密厚实,仿佛一层又一层剑幕护住四周。当真是攻得精彩,守得漂亮!
天玄道长紧紧盯着胡笑天的身影,神色变幻,目光一瞬不瞬,如同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他乃当世剑术大家,自可看出胡笑天施展的剑法与众不同,暗藏玄奥,简直是无隙可乘!要知道恒山剑法道法自然,飘逸连绵,讲究的是以柔克刚,与胡笑天自创的水柔剑法极其相似。天玄道长没瞧见还好,一见之下心痒难耐,恨不能自己下场代替江明峰,得以窥尽这套剑法的奥妙,若是能借鉴一二,足以令恒山剑法更上层楼。不过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儿,若是下场比剑太过抬举对方,又该如何是好?
胡笑天还不知道天玄道长起了别样心思,借着江明峰凌厉的杀招,逐步淬炼自己的水柔剑法。他的最终目的是挑战姬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