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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鹏勃然大怒,挺胸大声道:“衣长老,你虽然对我有救命之恩,但士可杀不可辱!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剑气散发,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衣舞凤惊咦一声,奇道:“短短半日功夫,你的功力竟精进了一层!”顿时对他刮目相看。只见他身材挺拔如松,肌肉强健结实,双目炯炯有神,透视出强烈的自信和斗志,并不英俊的脸庞却充满男子阳刚气概,宽厚的肩头似乎能承担任何挑战与压力。衣舞凤情不自禁地偷瞄了一眼他的嘴唇,心弦一颤,那晚拥吻时的酥麻感觉似电流般通过全身,慢慢地低下头去,白玉似的脸颊浮起淡如胭脂的红晕,低声道:“你、你这么凶做什么?”
胡青鹏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少女般娇羞的神态,宛如冰河解冻,大地回春,绽开难以言传的美丽,不禁看得两眼发直,暗吞口水,满腔怒火早飞到爪哇国去了。讪讪笑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请你不要见怪。”
小兰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心中觉得有趣,以袖遮面偷笑。她服侍衣舞凤多年,知道这个主人冷若万年冰山,对任何男子都是不假辞色。那晚衣舞凤将胡青鹏带回来时,她就发现主人的神色有异,似乎挺在意这个男人的生死,而且还破天荒地亲自给他疗伤!后来在胡青鹏苏醒前,她却故意避而不见,举动更是异常。所以小兰才设法骗胡青鹏留下,就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想。
衣舞凤定了定神,摸着自己温热的面颊,心想我这是怎么了?眼角瞥见小兰偷笑的动作,一阵羞怒,啪的一拍桌子,沉着脸道:“小兰,别傻乎乎地跪着!你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准备晚饭?”
“是!属下马上去准备。”小兰强忍笑意,起身出门不提。
衣舞凤喝退下属,心里的羞窘之意减弱了不少,沉默半响,忽然问道:“你会游水吗?”
胡青鹏一愣,随即醒悟到人家是在问自己,忙道:“我会游水,但是游得不快。”
衣舞凤道:“游得快慢与否没有关系,只要你会就行。我今晚需要你协助去调查一件事情。”
胡青鹏道:“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我也会帮你去做。但所做之事不能是违背侠义精神,伤天害理的。”
衣舞凤道:“放心罢,这件事决不会违反你们的原则。至于具体细节,待用过晚饭后我再跟你详谈。”
沉默了片刻,胡青鹏没话找话道:“衣长老,我们真是有缘呀,离开衡阳之后又在株州相遇。不知你来株州做什么?”
衣舞凤面沉如水,斥道:“谁跟你有缘?!不要乱讲话。”顿了一顿,又道:“我之所以来株州,是因为我魔教的夙敌白云宗,忽然秘密派遣大批高手来到湖南,意图不明。我奉了教主之命侦探他们的动向,以免开战时猝不及防。”
胡青鹏恍然大悟:“难怪你会在那座豪宅外出现!魔教和白云宗是世仇吗?他们既然是孤军深入,你为何不召集人手,将来人一网打尽?”
衣舞凤摇摇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要先弄清楚他们来此的目的和计划,才能针对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制订对策。在此之前,实不宜轻举妄动,否则会打草惊蛇。何况据我所知,此次白云宗派出了四大门主之首的皇甫济带队,另有七名一流高手相从,实力之强非同一般。仅仅靠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将他们击溃的,除非有其他长老支援,方能与之一战。”
胡青鹏道:“但是前晚有一黑衣剑客潜入白云宗的秘密据点,杀了阴阳双妖中的阴妖穆柔柔。我看他杀人的手法和武功,似乎是魔教弟子。”
衣舞凤冷哼道:“你说的那人是‘魔剑’南宫仇,他为了一己之恩怨擅自行动,差点坏了教主交代的大事!因为他这么一闹,白云宗的防范加强了数倍,害得我都无法接近他们议事的地方。如若不然,哪里用你来帮忙?”
胡青鹏好奇地问:“这南宫仇是什么来历?以你长老的身份,难道不能指挥他吗?”
衣舞凤皱眉道:“南宫仇原是南宫家族的旁系弟子,后来因为妻女被白云宗高手所杀,才转而投入本教,矢志复仇。他拜本教‘冷面修罗’项虎为师,获赐诛血剑,从此独来独往,一心诛杀白云宗弟子,行踪神秘莫测。如今他在株州出现,怎不令皇甫济等人紧张?”
胡青鹏心有余悸道:“幸亏那晚他正好潜入穆柔柔房中,否则我就被那妖女……”偷望了衣舞凤一眼,不好意思将话说完,呵呵干笑数声,叹气道:“不知他有没有逃过白云宗高手的追击?对了,请问衣长老,到底是谁将我打伤的?我要找他报仇!”
衣舞凤不动声色地反问道:“难道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胡青鹏摇头苦笑道:“我只记得当时是跟你在一起,然后全身发热,大脑中一片空白,至于往后发生什么了事情我毫无印象。”
衣舞凤脑海中闪过两人重叠拥吻的画面,羞得耳根发烫,故作镇静道:“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真相好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等他继续追问,逃也似的夺门而出。胡青鹏莫名其妙,真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乌云满天,星月无光,江岸一带漆黑如墨。宽阔的江面上仍有船舶来往,星星点点的船灯倒映水中,勾勒出船只的轮廓。不时可以听见船夫们的嘹亮的号子声,迅疾被风卷散飞逝。衣舞凤、胡青鹏换上了夜行衣,以黑巾蒙面,沿着江岸轻身飞奔。
衣舞凤换上紧身的夜行衣后,美好的身段登时展露无疑,香肩细腰,曲线玲珑,一双美腿极为修长笔直,在奔行时展示出惊人的弹力。胡青鹏紧跟在她身后,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她摇摆的腰肢和结实挺翘的圆臀上,近距离地欣赏着美女奔跑时优美的姿势,丹田中热火如焚,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凭心而论,他所见过的美女之中,最美的当属丽儿的母亲、元朝公主李雁儿,她高贵温柔,优雅大方,宛如下凡的仙子,容貌之美举世无双。而衣舞凤身材修长,冷若冰霜,高傲中略带几分神秘,如冰山上的雪莲傲然出尘,最能激起男人征服的yu望。假如她换回女装,不过稍逊李雁儿半筹而已。至于陈青华、穆柔柔等人,还无法与她们两人相提并论。可惜正邪不两立,他与衣舞凤注定无法结交为友,也许过了今晚,大家就行同陌路了。日后狭路相逢,说不定还会刀剑相向,翻脸为敌。他一路胡思乱想,表情随之千变万化,浑然没有留意来到了什么地方。
衣舞凤并不晓得身后的男人在想些什么,眼望前方灯火通明的码头,忽的停下脚步,低声道:“我们到了!”
胡青鹏根本没有意识到她会突然停步,一个收势不住,直挺挺地撞上衣舞凤的后背,抱了个香玉满怀,甜甜的幽香直沁心脾。衣舞凤猝不及防,只觉一股大力撞来,那股浓烈而熟悉的男子气息冲入鼻端,芳心大乱,全身发软,轻呼声中身不由主地往前仆倒。
第十二章杀人灭口
胡青鹏一碰到衣舞凤的肌肤,便意识到大事不好,脑海中闪过衣舞凤冰冷如霜的面孔和杀人时冷酷的眼神,双手如被烙铁炙伤,忙不迭地缩回,但身体因惯性前冲,与衣舞凤一起仆倒在地,压在她健美的脊背上,随即侧翻滚到一旁。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身下这个美女肌肤的柔软和曲线的美好,蚀骨消魂的触感使他热血如沸,身体的某个部位坚硬异常。
他刚挺腰坐直,风声入耳,“啪啪”两记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牙齿松动,衣舞凤冰冷入骨的声音紧跟着响起:“你是不是猪啊?!走路不长眼睛么?下一次再敢碰我,就把你的猪手剁下来!”
胡青鹏自知理亏在先,一边赔礼道歉,一边声明自己纯属无心之失,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并顺便提醒她此行的目的。衣舞凤也知道他不是有意吃自己的豆腐,勉强按捺住羞愤的情绪,恶声道:“今天暂且放你一马,以后再跟你慢慢算帐,你给我好好记着!”齿缝间透出的寒气,令胡青鹏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两人所处的位置离码头尚有二十余丈,周围杂草丛生,长着十数棵凌乱散布的柳树,靠近江岸处长满了芦苇,是绝佳的藏身地点。美中不足的是蚊虫横行,蛇鼠乱窜,害得衣舞凤小心翼翼,生怕一步不慎,会踩中一团毛茸茸的、令人恶心的物体。
胡青鹏在她的示意下望向码头,只见码头一角被数十位持刀大汉封锁住,在库房高头还有数排手持弩弓的箭手警戒,如临大敌。有四个看起来身份较高的人物站在一起聊天,不时向江面上眺望。其中一人身材削瘦,相貌凶恶,竟是数年前见过的天下会邓定南,想来是从衡阳调至株州任职了。胡青鹏还记得他当年在衡山上打了义父一掌,真是冤家路窄啊。
衣舞凤指点道:“站在最左侧、腰缠皮鞭的是天下会株州分舵副舵主邓定南。在他右侧的是白云宗的高手岳宗谨,一手软剑功夫出神入化,喜欢烹食人脑,被邪道中人称为‘食人妖’。再过去一位阴阳怪气的男子也是白云宗高手——‘双面邪魔’聂不人,乃江湖上排名前五位的暗器名家,由于他是天阉,所以最喜欢折磨年轻健壮的男人,手法之残酷阴毒骇人听闻。最右侧的艳女乃皇甫济的情人——‘毒蝎’范雪樱,柔功出众,擅长用毒,能在十步之内杀人于无形。”忽的发现胡青鹏在慢慢往后挪,转首嗔道:“你要去哪里?”
胡青鹏光是听她介绍那几人的来历特点,已是毛骨悚然,苦着脸道:“姑奶奶,我肚子疼得厉害,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问题,免得把您熏坏了。”
衣舞凤柳眉倒竖,伸手一拧他的耳朵,冷笑道:“这么烂的借口亏你也想得出来!你是不是想借机开溜呀?”
胡青鹏疼得倒抽凉气,苦笑道:“大小姐,若我眼睛未瞎,白云宗的三名高手都强过我数筹,你不会是要我接近他们,探听消息吧?万一行踪败露,谁能救得了我?那姓岳的喜食人脑,姓聂的爱虐待男人,如果我被他们生擒活捉,岂不是比死难过百倍吗?我宁可你现在就把我杀了!”
衣舞凤寒着脸道:“你以为我不敢吗?反正我杀人无数,也不在乎今天多杀你一个!”
胡青鹏想起人家杀人如麻的手段,背后冷汗直冒,忙道:“我只是在开玩笑罢了,你不会当真吧?我既然答应了帮你的忙,即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
衣舞凤似笑非笑道:“真的?你不后悔?”
胡青鹏硬着头皮道:“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孬种吗?说吧,你到底要我去干什么?”
衣舞凤正色道:“白云宗、天下会的人勾结在一起,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且今晚戒备森严,有多名高手亲临码头压阵,说明待会运来的货物非同一般。等船来之后,我要你从水路接近码头,找机会进船舱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如果白云宗和天下会联手,必定会对魔教在江南的势力形成重大威胁,所以她对其中的内幕非常关注,务求完全掌握对方的底牌。
正说话间,只见黑影移动,船灯摇曳,一艘庞大的货船渐渐驶近码头,桅杆上飘扬着一面白底红字的天下会会旗。随着这艘船的接近,码头上邓定南等同时行动起来,准备搬运货物。
胡青鹏指着那艘船问道:“就是它吗?”
衣舞凤点点头:“你行动的时候千万要注意隐蔽踪迹!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告诉我真相。”
胡青鹏自信地道:“我会的!”冲她摆了摆手,在芦苇丛的掩护下慢慢走进深水中。冰凉的江水渐渐没至胸口,他认准了货船停靠的方位,深吸了一口长气,无声地潜入水下。就在他没入水中的一瞬间,忽听衣舞凤的声音传来:“小心!”胡青鹏心底一震,口鼻中差点呛进水,想不到这脾气古怪、冰冷无情的女人也会关心人!
胡青鹏多年没有潜水了,起初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但在水中游了片刻之后,感觉逐渐恢复,潜游的速度越来越快。中间他只换了一回气,便人鬼不知的潜游到那艘货船底下,在船尾处的冒头出来。这时邓定南等已不在码头上,估计是上船检查货物了,但码头上警卫依然森严,四周笼罩着无形的杀气。
胡青鹏侧耳贴住船板,听见船舱内、甲板上传来各种声响,几乎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准备搬运货物,正是船上守卫最懈怠的时候。他手指运劲,如铁钩般抓住湿滑的船板,肩背用力,悄无声息地跃离水面,双手紧接着再扣住船舷,探头一看,船尾处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心中大喜,立刻翻身跃上甲板。
甲板上堆放着缆绳、木桶,还安放有火炮、投石机等大型水战装备,必要时还可以当成战船投入战斗。胡青鹏暗暗心惊,这货船貌似平常,其实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如果有盗匪贸然劫船,不等他们靠近已被轰得粉身碎骨了。由此可见,船上装载的必定是极为贵重的货物,所以才会派重兵护送。
胡青鹏小心翼翼地移向船舱入口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成为众矢之的,出师未捷身先死。走了几步,望见入口处有四名大汉肃然挺立,正按刀警戒。他闪身躲在一门火炮的阴影中,暗暗焦急,如何才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进入船舱呢?无计可施之际,忽听码头上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五名大汉冲过了警卫的阻拦,气势汹汹地向货船走来。为首的汉子豹头环眼,精悍过人,半敞开的衣襟下露出长满黑毛的胸膛,背后插着两柄大刀,走路虎虎生风,凡是挡路的人都被他飞脚踢倒。奇怪的是,守卫码头的大汉们对他甚是畏惧,不敢认真阻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他们一行通过。
胡青鹏心中纳闷,白云宗、天下会在此秘密接收货物,事先肯定做好了部署,怎么还会有人明目张胆地闯上码头?难道这些人不怕死吗?而且那些守卫明明持有弩弓,为何不放箭射杀他们呢?
转念之间,那五名大汉已经踩着踏板,逐一跳上船头。把守着入口处的警卫同时拔刀出鞘,齐声喝道:“站住!”目露凶光,冷冷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微曲的身子蓄满了力量,随时会扑上去展开攻击。
那为首的大汉双眼一瞪,冷冷道:“放肆!你们是哪家分舵的弟子,竟敢对我大声咆哮?擦亮你们的狗眼看一看,有没有哪个认得我‘双刀黑龙’韦汉翔的?”
那四名警卫闻言一震,但气势丝毫未减,其中一人喝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擅闯船舱者,杀!”
韦汉翔大怒:“反了,反了!你们究竟由谁撑着,竟然藐视会规,对本舵主出言不敬,难道欺我株洲分舵无人吗?哼,不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后辈,你们的尾巴都翘上天去了!看刀!”反手抽出两把百炼钢刀,当的交叉互击,双刀倏合即分,在空中划出一个“十”字,疾斩对手头颈。
双刀带着猛烈劲风斩落,仿佛要将大地劈开一条裂缝,那股惨烈凶狠的气势足以令人心胆俱寒。胡青鹏暗暗佩服,这一招化繁为简,意在神先,不论是刀速、力度,还是攻击的角度、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如果换做是他迎战此人,必先避其锋锐,利用自己身法灵活的优势游走缠斗,耗尽对方的体力后再展开反击。
那四名警卫奉命死守船舱入口,眼看敌人双刀来势凶狠,却无意闪躲避让,同时举刀大喝,刀光荡漾,联成一片严实的刀网。
当!双刀猛的劈在刀网上,劲气交触,冷风狂卷,刀光片片碎裂。前排的两名警卫当场吐血仆倒,失去了再战之能。另外两人脸色苍白,手臂颤抖着,虎口被震裂流出鲜血,只能勉强站直双腿。
韦汉翔冷笑道:“现在我能进去了吧?”
岂知仅剩的两名警卫同时挺刀指向对手,半点也不肯让步。
韦汉翔点头道:“好!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们罢!”眼里杀机一闪,双刀划去,似飞燕掠水。那两人举刀相格,只见刀光变幻,手中忽的一轻,兵器已被对手绞飞。
就在这时,船舱内忽然疾飞出一人,剑出如电,接连封住双刀的变化路线,和韦汉翔叮叮当当激战起来。跟着人影连闪,邓定南等从船舱内跃出,其中多了一位身穿扶桑装束的高手。他前额光秃发亮,身材短小,足穿木屐,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把怪刀,双目细小有神,射出冷酷残暴的寒光。他看见两名警卫吐血倒在甲板上,眉心紧皱,操着生硬的汉语道:“八格!岳,你的退下,我的上去杀他!”他是负责押运货物的头目,这时见手下被人击伤,觉得面上无光,不由杀气飚生,缓缓拔出雪亮夺目的长刀。
胡青鹏和众高手近在咫尺,大气不敢多出一口,将自己的心跳呼吸降到最缓慢的程度。心中暗暗叫苦,衣舞凤交代的任务风险性太高了!除开原来那些高手不算,眼下又冒出一位扶桑人,估计是随船压阵的高手,武功水准绝对出色,否则不可能担当如此重任。万一被对方发现的话,自己该如何脱身呢?
与韦汉翔交手的正是“食人妖”岳宗谨,他已稳稳占据上风,蓦的一剑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