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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胡青鹏心中一酸,面对着赤阎的指责,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黯然垂首道:“我没有保护好她,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中毒已深,又被白云宗的宇文政废了武功,为凤姐报仇雪恨的事只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让他们偿命!”
赤阎脸上微微变色,他接到胡青鹏的信函后如闻晴天霹雳,心里还存着万分之一侥幸的希望,但此刻看着胡青鹏沉痛的表情,这最后的希望也如泡沫般破灭了。五指一松,啪的任胡青鹏跌坐地上,缓缓闭上了眼帘,眼角湿润,渗出了两滴悲伤的泪水。
胡青鹏呆呆望着他眼角的泪水,感同身受,眼眶一热,两行泪水默默地流了下来。两人一坐一立,都是怀念着衣舞凤,感伤之处无须细言。
古金强见这大汉旁若无人地和胡青鹏交谈,丝毫不把自己一行放在眼中,不由怒发冲冠,喝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非是这小魔头的同党吗?”
赤阎如石像般一动不动,不耐的叱道:“滚!!”这一声暗含浑厚的内家真气,震得点苍派弟子耳膜生疼,气血翻涌。
古金强何曾被人如此蔑视过?虽然清楚对方武功高强,但这口恶气无论如何咽不下去。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吗?我偏要在你面前杀了他!”长剑嗤的直刺胡青鹏的咽喉,已然用上了点苍派的绝学,要将他一剑毙命。
胡青鹏叹道:“要杀我,你还未够格!”
话音未落,赤阎虎目忽张,身上的气势陡然暴涨三分,一只斗大的铁拳猛的砸到古金强的剑脊上。双方内力冲突,古金强顿时吃了大亏,闷哼声中踉跄后退。赤阎得势不饶人,左拳方收,右拳如铁锤般呼的捣出,对准了敌人的小腹丹田,似慢实快,凛冽的拳风横扫整间客栈。古金强一声厉啸,左掌横切,跟着双足连环飞踢,眨眼间和对手铁拳连碰数下。只见人影倏合即分,古金强倒飞落到大门附近,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这几下兔起鹘落,旁人根本来不及插手。那白发老者丁木见掌门落败,怒喝道:“魔教贼子,休要猖狂!”双掌急拍,一团白色的霜雾吹向赤阎。
赤阎哈哈笑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化拳为掌,掌心忽然变得赤红,仿佛有火焰燃烧一般,反击过去。
一冷一热两股掌风在半途相撞,只听嘶嘶声响,白色的霜雾瞬息间被蒸发殆尽。赤阎的掌力去势不停,正正击中丁木的胸膛,将他的衣裳灼烧成灰,显现出了两个鲜明的掌印。丁木鲜血狂喷,踉跄着向后跌倒。
“师叔!”夏水英惊叫着抱住丁木的身躯,手足冰冷,连半点斗志也欠奉。其他弟子面无人色,惊慌的向大门处退却,无人敢向前挑战这凶神般的大汉。
古金强勉强压制住内伤,颤声道:“你,你是魔龙赤阎!”他身为西南边陲的一派掌门,曾对赤阎的相貌和绝学略有耳闻,这时两相对照,不禁惊惧万分。如果对方在客栈外埋伏有大批魔教弟子,点苍派今日便要全军覆没了。
赤阎仰天一声长啸,直震得屋瓦簌簌响动,傲然喝道:“既知我的名号,还不快滚?!难道要我杀光你们才甘心吗?”
古金强哪敢再放半句废话,闷声不响地招呼众弟子狂奔而去,当真是能跑多远便跑多远,生恐人家改变了主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赤阎一左一右拎起胡青鹏、盘灵儿,不理会是否惊世骇俗,腾身跃上房顶,箭步如飞,不消半刻已来到城外的荒野中。赤阎登上一座无人的山坡,放开两人,沉声道:“胡青鹏,这小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认识多久了?”
胡青鹏眼看赤阎神色不善,知道他误会了,苦笑道:“她乃百毒教教主的女儿,是我和凤姐共同认下的妹妹。”当下先找了两根树枝,替盘灵儿固定好受伤的手臂,然后才将自己和衣舞凤一路来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说出,如何遭遇白云宗的追杀,如何认识盘灵儿,又如何看着衣舞凤被逼落江。
赤阎脸色阴晴不定,再三的盘问求证衣舞凤落江前的细节,末了长舒一口气,断然道:“小凤虽然落入了江中,但以她的武功内力而言,十有八九不会有事的。她很可能还活着!”
“什么?!”胡青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得双手发颤,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凤姐还活着?她不是施展了‘天魔解体大法’吗?”
赤阎解释道:“你对本教的绝学毫不知情,因此才有这种疑问。天魔解体大法乃是本教一种激发人体潜能,以暂时获得功力提升的心法,施术者必须以自身的寿命作为代价。此法最高阶段,便是用内力将自己的身躯炸成碎片,和敌人同归于尽。而据你所述,小凤施展此法前脸色仅仅变了六变,她因此所受的内伤虽然严重,却还未达到伤及性命的程度。除非她当时气血九变,才会魂飞魄散,真正的丧命。”
胡青鹏本已枯死的心砰砰剧烈跳动,忍不住放声大笑,喃喃道:“凤姐,你还活着,你没有死!太好了!”欢笑中,泪水不可遏止地划过脸庞。放眼望去,原本灰蒙蒙的世界忽然恢复了绚丽多彩的颜色,每一朵白云、每一株青草都闪耀着美丽的光泽。那些在天空翱翔的鸟雀,唱出的歌谣是如此动人,令人心醉。
盘灵儿怯生生地望了赤阎一眼,咬着下唇道:“既然凤姐姐没有死,她为什么不露面呢?她失踪已有十天了!”
胡青鹏一震,担忧地道:“那条大江水流湍急,两岸多是悬崖石壁,凤姐当时身负重伤,恐怕难以攀上江岸,万一……”蓦的住口不语,忽喜忽忧,方寸大乱。
赤阎摇头道:“小凤不会有事的!教主曾为她看过面相,说她不是短命之人。我相信迟早有一天她会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即刻派人前往乌蒙山附近寻找衣舞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胡青鹏道:“但愿她平安无事!”心里既高兴又悲伤,高兴的是衣舞凤仍有生还的希望,悲伤的是自己在世的时日无多,九绝相思散毒发在即,恐怕等不到和她重逢的那一天了。在怀里摸索了半天,只有唐雪当年赠送给自己的玉佩还有纪念的意义,于是把玉佩递给赤阎道:“赤阎兄,我中毒太深,可能熬不了几天了。若是将来你再见到凤姐,请将这玉佩交给她,嘱咐她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如果有来世相遇,我仍然会爱她!”
赤阎仔细一看他掌心那块温润精致的玉佩,蓦的浑身剧震,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脸色古怪。他伸出巨掌轻轻摩挲着玉佩,眼神里闪现出几许温柔,几许感慨,声音低沉地问道:“这块‘玄天彩凤如意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胡青鹏愕然反问道:“你曾见过这块玉佩?”赤阎竟能说出玉佩的全称,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赤阎脸上露出罕见的柔情,微笑道:“这是昔日武林第一美女李雁儿的随身信物,我怎会不认得?当年它的号召力犹胜过武林盟主的令牌,不知有多少多情男儿为了它的主人而疯狂!”
胡青鹏陡然记起了关于李雁儿艳冠天下的种种传闻来。“……元朝气数已尽,群雄逐鹿中原之时,江湖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身份神秘的女人。她自称‘李雁儿’,其人冰肌玉肤,气质高雅,温柔大方,精通琴棋书画,美艳不可方物,不过数月便轰传江湖,被公认为‘武林第一美女’。当时的世家弟子、青年豪杰,不知有多少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她温文尔雅,对所有人都一般的亲切客气,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那些追求者人人以为自己有希望一亲芳泽,谁也不肯退让,一来二去,免不了在背后大打出手,决斗拼命。死的人多了,不少门派为了替门下弟子复仇,也开始相互攻击,致使江湖大乱,血流成河。经过了无数场惨烈的争斗,那些实力不如人的和他们的门派一一倒下了,最后只剩唐门第一青年高手唐伯文、魔教教主首徒赤阎、昆仑少掌门周明野、慕容家族大公子慕容不凡这四人突围而出。……不料在他们决战前夕,突然有一神秘人出来揭穿李雁儿的真实身份,原来她居然不是汉人,而是元朝皇帝的亲生公主,真名叫‘速哥不罕’。元帝派她投身江湖,目的就是利用她的美色,引起江湖混乱,门派争斗,使武林中人无法全力支持义军,拖延义军取胜的进程。消息传出,万众哗然,人人痛骂指责李雁儿是红颜祸水,异族妖妇……大义当前,赤阎等身为汉人,不可能再对蒙古公主存有儿女私情,先后声明与李雁儿划地绝交。惟独唐伯文对此事一言不发……”赤阎当年乃是唐伯文的情场劲敌,和李雁儿交往甚密,熟悉她的信物是很正常的。
盘灵儿扑哧一笑,道:“赤叔叔,你也曾经是她疯狂的追求者之一吧?”
赤阎的脸色居然一红,挠头道:“少年轻狂,少年轻狂啊!往事早已烟消云散,不提也罢!胡兄弟,你还没有告诉我实情呢。”
胡青鹏也不隐瞒,叹道:“其实此事说来话长了,这玉佩是在六年半前,李阿姨的女儿送给我的。”当下又把和唐伯文夫妇偶然相遇,雨夜中躲避各方势力追杀,最终死里逃生的那段往事如实说了出来。当说到李雁儿遭人偷袭而亡,唐伯文、唐雪伤心欲绝时,盘灵儿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赤阎听他讲完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双拳紧握,额头青筋跳动,忽的顿脚骂道:“唐伯文这个混蛋,如果有一天再遇上他,我非亲手拧断他的脖子不可!”心中郁闷,长啸声中挥起拳头向地面乱砸,片刻之后在地上轰出十几个五尺方圆的大坑,触目惊心。他发泄完一番后,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横了噤若寒蝉的胡青鹏一眼,缓缓道:“我当年曾向李姑娘立下过誓言,将来不论是谁持着这块玉佩找到我,我都会答应他的一个要求,即使粉身碎骨亦要办到。玉佩如今在你的手上,你有什么愿望需要我助你完成吗?”
胡青鹏想不到这玉佩还有如此威力,呆了一呆,惊喜地道:“真的吗?我提任何要求都可以吗?”
赤阎皱眉道:“你怀疑我?我言出如山,决不更改!”
胡青鹏忙摆手道:“不,不是!”深了一口气,一字字道:“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请你设法化解我身上的剧毒!既然凤姐可能仍活在世上,我不想死,我要活着等她回来。”
赤阎对他的想法早有预料,平静地道:“我答应你!”
胡青鹏见他应承得如此爽快,反而有点忐忑,迟疑地道:“你知道我中的毒是什么吗?连尤恨天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办法?”
赤阎遥望西天,悠然道:“不管你中的毒有多么剧烈,只要他老人家肯出手,一切当不在话下。”
胡青鹏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说的究竟是谁?难道他是神仙不成?”
赤阎恭敬地道:“对我们神教弟子而言,他便是至高无上的神明!如果我的师父,现任神教教主肯为你驱毒,你绝对死不了!”
胡青鹏失声道:“原来是他!你,你能说动他吗?”尤恨天曾提过,欲解九绝相思散之毒,其一是请功力通玄的绝顶高手替他洗筋伐髓,以无上神通驱除毒素。世间有此功力者仅是魔教教主、大宗师君忘忧和白云宗宁无凡。其二则是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现在金蚕蛊王无法到手,仅有当世三大高手能救他一命了。
赤阎沉吟道:“你莫要高兴太早,我只有三成把握。此刻最大的问题是,你并非神教弟子,假若师出无名,我师父不会救你的。”
胡青鹏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自付必死之时,好不容易盼到一线生机,竟然有机会与爱人重逢,如何能让机会从指缝间溜走?他这回险死还生,早已看破江湖上的门户成见,为了衣舞凤,成为魔教弟子又何妨!当下微微一笑,道:“赤阎兄,我已被衡山派逐出门墙,如今是无门无派的孤儿。我若请求加入神教之中,不知是否达到你们的条件?”
赤阎一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只要有我引荐,谁敢反对你加入我们神教?”
胡青鹏暗暗感叹,自己终究是如众人所愿,真正地坠入魔道了!这样的结果,离他初上衡山时的抱负相差何止千里!或许,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注:关于李雁儿、唐伯文、赤阎等人的感情纠葛,详情请看第一卷第十三章《红颜祸水》等
第四章雪山圣域
尽管盘灵儿依依不舍,赤阎坚持派人护送她回百毒寨,自己带着胡青鹏一路北上。小姑娘抹着眼泪,一步一回头地与胡青鹏挥手作别,相约日后再聚。
离开了云贵高原,渡过金沙江,沿着雅砻江向北,地势渐渐升高,沙鲁里山脉和大雪山脉延绵不绝,巍峨的雪峰仰首可见。虽然只是九月入秋时分,在川西北的山区里已经非常寒冷,让无法运用真气御寒的胡青鹏吃足了苦头。好在赤阎对沿途的民俗传说了如指掌,跟他海阔天空的大侃特侃,旅途中倒也不觉寂寞。
经过千里行程,两人终于来到了巴颜喀喇山附近。这是青海南部最雄伟最高大的山脉之一,几乎贯穿青海全境,和北部的祁连山脉遥相呼应,如一双巨大的手臂般环护着著名的柴达木盆地。巴颜喀喇山终年积雪,白色的坚冰覆盖在林立的山峰上,反射着圣洁的光芒,仿佛亘古以来就守护着脚下的大地草原,被无数藏民视为不可亵du的“圣山”。灌溉华夏文明的黄河就是发源于此。
越靠近这高耸入云的山脉,就越感觉到它的神奇和伟大。沿途中,经常可以看见有信徒一步一叩首,全身匍匐于地,虔诚地向“圣山”行礼,诵经祷告声不绝耳畔。
赤阎望着雪山山脉道:“此山不仅是佛教徒的圣灵之山,也是本教圣城及神坛的所在。但凡神教弟子,均以能进入圣城服侍教主为荣。如无教主传唤,四阶以下的教徒是不容许踏入圣城的。”在魔教中,把除教主之外的所有教徒分成十个等级,等级高的则代表他的职位高、权利大,如魔教长老就是九阶弟子。
胡青鹏已在赤阎的主持下,正式举行过入教仪式,成为魔教的初阶弟子,道:“那你擅自带我入城,岂不是违反了本教的教规,遭人诟病吗?”
赤阎哈哈大笑道:“规矩是人定的,本来就该破坏。凡事若束手束脚,焉能成就大业!”
进入巴颜喀喇山区,有一座小镇依山而建,如兀鹰般扼守住道路的咽喉要冲。自四方而来的商旅马队俱在此歇脚,几乎家家客栈都挤满了人,五湖四海的口音土话都能听到。镇上开设的集市更是热闹非凡,各地的土特产琳琅满目,尤其是粮食、茶叶、盐等的交易最为火暴。这里是魔教暗中掌控的外围据点,也是通往圣城的必经之路,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魔教的眼线。
赤阎的一头红发非常醒目,一踏进镇上,立刻有装扮成普通百姓的魔教弟子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将两人请到一家清净整洁的客栈里住下。两人略微盥洗之后,赤阎唤来掌柜,直截了当地问道:“张掌柜,衣长老在乌蒙山失踪一事最近有什么消息吗?”他们连日来在山区内跋涉,联络中断,并不清楚搜寻衣舞凤的进展情况。
那张掌柜乃是魔教中专职收集、整理各地情报信息的弟子,略一思索答到:“回大公子,衣长老在乌蒙山失踪之后,我们共派出二百八十七人进行搜寻,至今已有三十一天,仍然没有找到衣长老的下落,也没有发现她的尸体。”边说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胡青鹏。
胡青鹏心底咯噔一沉,不详的阴影重铅般压住了胸口。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大范围搜索,按理生应见人,死应见尸呀,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她不幸沉身江底,被鱼虾分食,永远地掩埋在了淤泥之中?每过一天,衣舞凤生还的希望就减少一分,越来越为渺茫了。他甚至不敢多想,万一衣舞凤真的去世了,自己该怎么办?他只能向上苍祈祷,乞求奇迹会降临到衣舞凤的身上。
赤阎眉头一皱,道:“你传话给带队之人,没有我的同意,搜寻行动绝不能停止!假如找到了衣长老,人人均记上大功一件。假如办事不力,找不到有用的线索,则严惩不贷!”
张掌柜道:“我保证将公子的原话一字不差地送到。”
赤阎点点头:“你马上去办吧!”
“是!”张掌柜略一躬身,退出了客房。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即刻起草了两封密函,一封遣人送出,另一封则绑在雪鹰腿上,偷偷摸摸地溜到后院放飞了。
休息了一夜,次日两人跟着一队魔教弟子共同向圣城进发。这队魔教弟子是负责押运粮油等货物的,赶着车队在前方引路,而赤阎和胡青鹏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后。
这天经过一处峡谷时,车队刚刚走进谷口,便有数名藏民赶着牦牛群打横里奔来,无巧不巧地挡在了赤阎及胡青鹏的马前,将他们俩拦在了峡谷之外。由于山路狭窄,两人只能勒马避到路旁,让牦牛群先行通过。那几名藏民大声吆喝着,皮鞭在空中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