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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可以为了得到我而把所有的阻碍杀掉,你会不会为此感动,对他让步啊?”
慕遥里想了一下:“我为什么要杀掉我的阻碍呢?只要你爱我不就行了吗?我有自信,咱们可以一起度过难关的。像你说的那种爱情方式我不认为它会适合你,如果因此而让你受到伤害的话,那我一辈子也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听了他的一番话,韩聆的眼睛闪烁出了亮晶晶的光芒:“老公……我爱你!我太爱你了!我感动死了!”
她抱着毛头扑进了他的怀里,慕遥里着慌地把手伸开:“聆!我手上都是肥皂沫!别这样!聆!”
“老公~~~~~~~”
没错,选择你是对的。那时候的爱情只适合于那时候,所以适当的舍弃是有必要的。
越立,我们……幸亏分手了。
第四章
越立又去看了看老鼠夹子,似乎还是没有老鼠上钩。不过夹子被动过了,那上面留了一根灰色的什么东西。
“越立,你来看,这上面是什么东西?”
“啊!是老鼠尾巴!太残忍了吧!”
“它上次把我做给你的点心都啃过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它残忍?”
“……”
韩漳的工作上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他这次为某家公司所做的设计完美无缺,连客户也赞不绝口,但是在协商的时候却出了毛病,因为客户觉得某个地方希望能修改成他希望的样子,但是在韩漳看来,要是那样修改只会导致整个设计的美感失衡,他的设计就会流于庸俗。
为此他和客户见了几次面,那个客户非常坚决,一定要让他用自己的创意,韩漳把自己的同样的阿观点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好几次却只得到相同的回答之后,他抓起设计图纸撕成了碎片,然后把东西往那个固执的家伙脸上一扔,在客户惊愕的目光和老板气急败坏的跳脚声中大步走出去,狠狠将门在身后关上,险些把门上的玻璃震碎。
“韩漳!我解雇你!”
解雇?解雇就解雇,老子怕了你!韩漳漠然地想。
回到家中,韩漳把自己设计的草图图纸全部丢到了垃圾堆里,又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半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但是他只是叼了一下而已,很快又拿下来,和那半包烟一起揉碎,从窗户扔了出去。
“是哪个不要命的乱扔垃圾!”楼下有人怒吼。
韩漳向后倒在床上,眼睛看着房顶,双臂大张着,双手攥拳。
“他妈的……”
越立回来的时候,韩漳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没动过。
“韩漳?”他进门来的时候,韩漳一般都会说一句“回来了?”,可是今天他什么也没说,而且有些昏暗的房间里连灯也没开,这不太寻常。
他走到韩漳身边,轻轻推一推他:“出什么事了?韩漳?”
“没事。”
听声音就不像没事的样子。
“韩漳~~~”他戳戳韩漳转过去背对他的脊梁,“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能跟我说吗?”
“我说了我没事!”韩漳不耐烦地一把将他的手拨开,“你要吃饭的话自己到外面去买,别在这里烦我!”
要以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来说的话,韩漳一直扮演的是保护者的角色,从他们在一起之后,越立从来都被他保护着,尽管时常恶言恶语,但都没有真正地伤害过他。这就导致了越立原本并不明显的任性逐渐膨胀,而任性这个东西,从来都只会在顺境中更加严重而不是消退或停步不前。
“韩漳!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别人连关心你一下也不行了吗!”
韩漳坐起来,看着越立,一手伸出食指指着门:“滚出去,让我安静一会儿。”
越立气得面色绯红,抓起床上的靠枕砰地一声拍到了韩漳的脸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他转身换鞋跑了出去。
看着他跑出去,韩漳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却好像不那么糟糕了,他走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又拿了一包方便面用开水泡上,等泡好之后就若无其事地坐在电视机前边看电视边吃面,似乎越立跑没跑出去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越立跑出韩漳家,却在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才好。
不是他谦虚,他的房间真的脏乱得让猪窝都自愧不如,以前韩漳还帮他收拾,后来他从“时不时”地去借住韩漳那里之后,韩漳也就不再帮他了。房间越脏他就越不想回去,越不想回去就越脏……前一段时间他甚至考虑把所有东西都搬到韩漳这里来算了,还省了那租房子的钱。可是要真那么做的话,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所以也就没有真的实行。
可现在……
那个地方已经一个半月都没回去了,越立努力让脑子不要想象房间里垃圾半天高的景象,但是失败了。
说不定那个没洗的汤碗已经长出青霉素了吧?似乎还有小半盆衣服一直泡着,大概已经臭掉了;还有那床已经有半年都没叠过的被子,现在上面大改有半尺高的尘土……
越想他的步子就越缓慢,到后来他干脆坐到路边不走了。像那种地方谁会回去!他愤愤地想。可是他忘记了,“那种地方”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本来他就是罪魁祸首,不管他怎样忿忿不平,这个事实都是不会改变的。
思考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当自家的门被敲得就快裂开的时候,可怜的于德参正在床上恶梦缠绵。他的女朋友昨天和他闹分手,一直闹了一晚上,他白天就算呵欠连天还要去工作,直到晚上回来才能在床上稍微躺一会儿。可惜他躺了还没一个小时,上天就送来了一个麻烦的煞神。
“啊~~~呵~~~~”一边打着呵欠,他一边迷迷糊糊地走到门口,开门,“到底有啥事,有事快说,没事我要睡觉……”
门外站的是一脸愤慨的越立。
“越立呀……”于德参继续打着呵欠,转个身又倒回揉得乱七八糟的床上,“我这边不是韩漳家呀,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闭上眼睛,继续睡……
……
……
……
他呼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双手颤抖地指着正打算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越立:“你……你你你……越立?!这么晚了你到我这里来干吗!”
“我要住你这里一段时间。”越立很理所当然地说。
于德参霎那间面色铁青,就好像吞食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他的眼睛六神无主地四处瞧了瞧,最终痛下决心跳起来,一只脚穿着拖鞋另外一只脚踏着明显不属于它的那只皮鞋,跑到越立身边把他的胳膊一拽就打算往外面推。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这种时候到男人的房间里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乖孩子最好回家去睡觉,否则出点什么事你可是害人害己。快点回家,你家保姆还等着呢。”
越立一拳打青了他的眼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是我家保姆!”
于德参一手捂着眼圈一边跳脚:“还能有谁!韩漳啊!求你快回去吧,我连自己家的女人都摆不平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自己家的女人都摆不平了’!?我难道是谁家的女人不成!还有!韩漳不是我保姆!我回不回去也和他没关系!你给我记住这一点!你这家伙也真是没哥们义气,我只是在你这里借住你天,又不是嫁给你,这么为难干什么!干什么!?嗯?!”他说一句就给于德参一拳,于德参苦着脸左右躲闪,虽然他没有真打,可也满疼的。
“好,对不起,大爷,我错了!”于德参很委屈,但是还是不得不迭声道歉,“可是不是我不收留你啊,实在是……实在是……”
他似乎的确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说的,但是一到了要说重点的时候他就开始吭哧,越立可不认为他有苦衷,只觉得他这是找借口,于是拍了他肩膀几下,叹息:“你这人呀……我明白你的心意……”
“啊!?”“心意”这个词让于德参的脸比刚才更青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误会,没误会,”越立继续拍他,手下更加用力了,“我知道你是害怕我住在这里会打扰你和你女朋友的‘性’福时光,告诉你,我会很识大体的,要是你女朋友来了的话我马上出去,给你们安静的空间!”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早就打好主意了,就算于德参想把他赶出去也没门了。
于德参的内心充满了痛苦的挣扎,但是他明白现在他的决定根本是无足轻重的,因此也就死了心,拖着困顿的身体去收拾床铺。
“你干吗?”越立看着他收拾东西的动作莫名其妙,“你把东西铺到地上想干什么?咱们挤一挤不就完了吗?喂!你听见没有啊!干吗还把地铺打那么远!”
于德参的房间和韩漳的房间一样,都是只有一个房间,又当客厅又当书房又当卧室。一般来说要是有同性的朋友来住的话,一起在他那张小单人床上挤一挤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这家伙很夸张地又拖出了一套被褥铺在床上,把床上原先的东西都弄到了房间的另外一头,和床的位置遥遥相对看得出要是可以的话,他甚至恨不得睡到墙外头去。
“我干吗把地铺打这么远?我愿意吗?我也懒得!”于德参一边强睁着疲惫的眼睛铺床一边絮絮叨叨,“可恶!这辈子我没做过什么坏事,遇见乞丐给施舍,遇见美女给让座……为什么我要认识你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该死的……床单呢?干净床单哪里去了?”
越立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于德参到底是哪根筋出了毛病。过去他不是这样的呀!记得一年前他到他这里借住的时候还和他挤一张床来着,难道只是一年而已,他就得洁癖了?
“于德参,你出毛病了吗?”
于德参不理他,把床单甩到床上,说了句“自己去铺,我快死了……”然后就歪歪斜斜走到自己的地铺旁边,一头倒下,立刻睡得人事不醒。
“又不是我让你铺床的!说了和你挤一下也可以么!”越立怒气冲冲地拿起床单,“……嗯,对了,这玩意好像是有正反的……可是怎么分哪?”
和韩漳在一起之后,他的所有家务变成了韩漳一人包办,上一次铺床……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所以越立对这种事情现在只剩下了大概的印象而已,如果让他洗碗的话,恐怕也能把一个碗洗成八瓣。
由于实在没有印象,他就随便把床单往床上一蒙,基本上当成了床罩子,然后他就躺了上去。
“虽然还早,不过反正没事!睡觉!”他命令自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究竟是什么事情没做呢?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呐……是什么呢……
……
…………
………………
啊!!!!
越立呼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起来了!是晚饭没吃!还有药也没吃!啊~~~糟糕了!要是被韩漳知道的话肯定又要被拉去医院了,这次说不定还要做胃镜!他这辈子最恨的是钡餐,比钡餐更恨的是胃镜!完蛋了完蛋了!药也放在韩漳家里……
……可是,他现在似乎是离家出走中……又不回韩漳那里,还怕他会怎样吗?
想到这里,越立又心安理得地躺下了。哼哼哼哼……再也不用看那家伙的脸色了,再也不用被他强行拽去看病了,再也不用……
不过似乎稍微有点冷……越立举起手看了看。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这房间有点背阴,到了晚上还是满凉爽的……嗯……稍微有点冷也没什么吧……但是总觉得还是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他看看呼噜打得山响的于德参,那家伙把整条毛巾被揉巴得好像一条蛇一样纠缠在他身上,这睡相居然还不感冒,真的是……
越立又呼腾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起来了!他没盖被子!什么也没盖!怪不得会觉得冷!(你这个迟钝的家伙……)
在韩漳身边的时候,他每天晚上睡下时都是很随性的,尤其是夏天,盖被子这种小事他基本上懒得做。可是每次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总是会盖一条毛毯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他对这种事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很是天经地义。
他再次沮丧地躺下,心情跌入了低谷。一直以来都习惯了,却没有发现这种琐碎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别人应该做的。这么说来的话,正像于德参所说的那样,韩漳真的已经可以算是他的保姆了吗?
“我才不承认!!!”他瞪着屋顶大吼。
不过以唯物论的辩证法来说的话,他承认不承认事实都摆在那里,所以这句话说不说都没差。
幸运的是他这么大的声音也没惊醒于德参,只让他在自己的铺上扭动了几下,呓语几声,继续睡着。
越立气得也不想找东西盖了,就躺在那里,身体蜷成一团。不过睡意不是那么好找的,现在根本还不到他平时睡觉的时间,他只是因为离开了韩漳那里而觉得无聊,认为睡觉可以排遣无聊感所以才在这里强迫自己睡。这种情况下要想睡着绝对是很困难的,再加上他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气,更是……更是……更是……
“睡不着啊!!!!!!!!!!!!!!!!!!!!!!!!!!”
愤怒的哀嚎在房间里回荡,于德参又扭动几下,还是没醒。
越立的离家出走持续了三天,在这三天中他每天上班都带着严重的黑眼圈。第三天的时候,主编碰巧看见了他的脸,当即大惊失色。
“哎呀!小越呀!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什么?睡眠不好?你看你这是睡眠不好的样子吗?其实是失恋吧?对不对?哎哎哎,别急着辩解,我理解我理解,年轻人嘛,呵呵呵呵呵……今天下午准你半天假,回去休息休息吧!”
看来今天主编心情不错,否则绝对不会这么爽快又主动地给他放假。不过有一句话越立想说又没敢说现在已经是四点半,距离下班只有一个小时了……
不过能提前一会儿就是一会儿,越立趁着主编还没有改主意之前,收拾收拾东西就逃走了。
休息是很好,可是那得在自己“有某处可去”的前提之下。他除了杂志社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坐回韩漳家的公车,可是刚坐了两站路就想起来自己不能去那儿,又狼狈地下来,换到了另外一路车上。
于德参那里,不是“可以去的地方”,即使可以短暂收留他,也不是他可以回去的地方。自己的家当然也不愿意回去(因为太脏),可即使能回去,可,那里也不是“可以回去的地方”。
坐在汽车上,越立的心情越来越糟,他甚至想拉开窗户对外面的交警大吼一句“XX的”什么什么,不过衡量了半天,在泄愤和人身自由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走下汽车的时候,越立的心情霎时跌落到了有生以来的最低点,因为他远远地就看见了于德参家那栋楼前面所站的人。
那个害他离家出走的人。(不是你自己要走的吗?)
那个害他三天没睡好的人。(明明是你自己把自己气得睡不着)
那个让他郁卒得想撞墙的人。(韩漳真的什么也没干)
他默默无言地走过去,却不理会那家伙,低着头从他身边错了过去。
“越立”韩漳一伸手,一把搂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