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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不是怕了这个老头子和外面一群武工稀疏的护院,只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缠斗起来对他们不利,何况传出去也不好听。
看来,只有闪了。
心意一定,三人同时抢出房,脚下一用力,向三个不同方向散去。
王伯手一动,戒尺砸中那拿刀的汉子,一声低呼,那汉子落了下来,却仍很快不见踪迹。
陆小凤举步回房,经过王伯时听到一句'多谢。'
很轻的一句,几乎微不可闻,却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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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客气。'也低声回了句,陆小凤心里知道,刚才被那戒尺打中的汉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江湖风险,阴损手段的或许会占便宜,但用惯这手段的人最好心中早做准备,这样的人毕竟是最招人恨的。
夜宴。
广寒楼是俞家的宴客之地,由近二十座小楼相间组成,正中一间可坐十五名宾客。
如将众小楼四周的帷幕撩起,则可以互相观望,远近距中。即使是冬天,也因本身互相环抱的设计及外圈其他主楼的遮挡而不受寒风,更何况脚边还有暖炉。
小楼的四角各备铜制扩音管,如需同声贺喜或有事相传,则随时可用。
现在,每栋小楼都坐满了人。
西门吹雪与司空摘星都不在,老实和尚和吴一罪被排在了第二幢楼,花满楼与陆小凤则在主楼,卫一鹏也在主楼。
俞有希换上了月白色的长衫,更衬的斯文俊美,贵气逼人,只是那性格气质里的涩暗,明眼人还是感觉的到。
俞家的两位小姐也有列位出席,只是依照大户人家的规矩,都挂了厚厚的帷帘,只看的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酒过三巡,俞有希站了起来,朗声到 '前些日子,江湖传言岭梅剑埋于岭梅亭下,一时引来不少宵小之徒与心存歹念的江湖匪类,亏得有诸位朋友前来帮忙,俞家才未曾出事。俞某在此借杯薄酒谢过诸位,诸位朋友费心了,俞某先干为敬。'一仰脖子,俞有希痛痛快快的先干了一杯。
其他人一见,纷纷起身,也相继干了一杯。
花满楼浅饮了一口,心底却是由衷的赏识。
俞家的江湖客太多,三教九流的都有,十之八九打的都是岭梅剑的主意。今天被俞有希轻描淡写的一带,反到成了来帮俞家的。
这杯酒喝过,只想浑水摸鱼的多半要打消念头,有意开口索取岭梅剑的也只能闭嘴,不仅如此,若遇着有不知死活的强行夺取,他们为了名声反到真要站在俞家这边。即使不动手帮忙,趁火打劫却也是不成了。
何况刚才俞有希的声音不大,但即使是最远那楼的客人却也听的很清楚,不论坐在哪,他的声音都像在耳边响起似的,既不会觉得过响,又十分清晰。
这手内力是个警告,也是个昭告——俞有希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我们俞家以织染起家,侥幸有所成。岭梅亭确为童一匠所做,不过那只是为了增添风雅。当年的造亭图就在岭梅亭里放着,大家若心存疑虑,不妨自己去看看。何况,俞某本身也是习剑之人,若真有家宝如此,岂会任它埋于亭下而不取出?此等传言经不得细细推敲,相信在座之宾客都是慎密之人,定能明了。俞某再敬大家一杯。'俞有希再次举杯,一饮而下。
众人互相看看,纷纷点头,再次同饮。
陆小凤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外头,好象在等什么,偶尔也会在俞大小姐与俞二小姐的帷帘中一扫,更多的时候却是和花满楼随性的聊着。
为岭梅剑而追到俞家的人差不多该收场了,而他们的戏却刚刚开锣。
他们猜的没错,俞家能太平至今不是没人敢用强的,而是给王伯暗中摆平。
今天下午,当陆小凤去见俞二小姐时,花满楼就想办法缠住了王伯。
王伯几次想走都给花满楼用话绊下,最后急了干脆想点花满楼的|穴。
花满楼和他缠了半柱香,见时间差不多了,才退开一步,王伯也来不及和他计较,匆忙拿了戒尺叫了人赶去。
那戒尺和护院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但俞家的夜晚却应该是他一人守的。
如果不是有他暗中守护,陆小凤这姑爷只怕无法太平那么久。
虽然王伯没说,但花满楼和陆小凤都知道王伯是为谁留在俞家的,司空摘星那猴精早说了俞家老夫人住的佛堂,没事还是别进去的好。
痴情的人有很多,但能痴情至此,花满楼还是为之动容了……
推杯过盏的正热闹,岭梅忽然神色惊慌的冲上楼来 '少爷小姐不好了,西门吹雪送来帖子,说是大少爷提出的决战他答应了,现在来付约了。'
一时间,所有的声息都静止了。
花满楼、陆小凤还有老实和尚却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心里知道俞家的这出戏不论是谁唱,现在都开始了。
西门吹雪虽说早就进过俞家,但因为每次来时都行踪隐秘,所以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他的本意只是来见花满楼,当然一直由梅林进入,晚上则住在自己的别院里。如果不是陆小凤的强拉硬扯,他根本不会插手俞家的事。
那晚陆小凤匆匆离去,就是去他的别院找他的。
他去找西门吹雪帮一个忙,说的嘴皮子都快破了还是没说动他,他连一辈子不留胡子的话都说了,西门吹雪却只不冷不热的来了句'不留也好,更顺眼些。'
西门吹雪与俞有希有决战之约,对于决战的约定,西门吹雪从不轻视怠慢,甚至会熏香沐浴,斋戒三天。
即使陆小凤是他的朋友,他也不可能随便答应了陆小凤的那个要求。
陆小凤急的没法子,只能赌起气来猛灌酒,灌完了两坛西门吹雪珍藏的四十年的女儿红。
西门吹雪也不理他,由的他去喝,还嘱咐下人将剩下的那坛也拿来,顺便让他一起喝了。
陆小凤自己也没想到,就在他放弃这个念头,想要另寻它法后随口提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俞家老爷为花满楼出口气时,西门吹雪的口气忽然变了。
他居然答应了。
西门吹雪先是问了问当年的经过,眼神一冷,冷哼了声,就淡淡的应了句'我可以帮忙。'
陆小凤开心的当场就跳了起来,忙不迭的顺手也给他倒了一杯,刚喝了一口,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
西门吹雪的眼中露出了笑意。
'你到是毫不客气。'
'嘿嘿,我从不和朋友客气。'陆小凤摸摸胡子,思量着幸好还有花满楼,他的胡子也算逃过一劫。
自从他的胡子刮干净几回后,保养起来要比以前费事些。
'那我也不客气,按老规矩吧。'
'又是胡子?'陆小凤一下子就焉了,西门吹雪还是个不吃亏的主,他刚才算白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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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沉吟了下,道'胡子可以留下。'
'真的?'陆小凤的眼睛放了光。
太好了,他这两条精心保养过的胡子能留下了。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少了招牌总有些奇怪。
'来,来,来,西门吹雪我敬你一杯,嘿嘿。'
西门吹雪伸手接过,淡淡的道'我要你四条眉毛中的另两条。'
'另两条?'
'对,不是胡子,另两条。'西门吹雪居然耐性很好的解释了一下。
'那两条……是眉毛啊……'
'对,就是眉毛!'
'咚'陆小凤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别担心,你可以等事情办完后刮。'拍拍已经变傻了的陆小凤,西门吹雪径自回屋睡觉。
'你当时找西门吹雪是为了什么事?'花满楼的声音拉回了陆小凤,他四处一看,现在所有的人都在为西门吹雪到了江南的事而骚动不已,说不清是好奇还是害怕。
'嘿嘿,是件大事,现在隔墙有耳,我们回去说。'
花满楼笑着一点头,由着他卖关子。忽然低声说了句'来了。'
俞二小姐一掀帘子居然出来了,虽是满脸的凝重,却反为她的娇柔添了一贵英气。
众人不由一阵哗然,俞二小姐绝色无双的事人尽皆知,但能看到的人却不多。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假,就连久住天子脚下,看惯了各地淑嫒的禁卫军总管卫一鹏也一脸惊艳。
她优雅的站定,眼睛缓缓的在每个人脸上都看了一遍,最后停在俞有希身上,那目光是说不出的凝重坚决,但神情却是这般哀伤无助。
所有的人都安静的看着,连俞有希也在最初的惊讶后冷静了下来。
俞酥水缓缓的走了两步,紧紧的挨着俞有希,伸手拿起一杯酒,强忍着哽咽说了四个字'平安归来。'
一仰头将酒喝了,泪水也滑了下来。匆匆告了罪就退席了,俞大小姐也跟着走了。
俞有希和众人都还在震惊中,刚才俞酥水的决绝、泪水都好似海市蜃楼一般虚幻,但那句‘平安归来’却留在每个人的耳边。
卫一鹏久在官场,先恢复过来,拿起酒杯敬了句,其他人也敬了句。
敬什么没人心里知道,对手是西门吹雪。
是那个一身白衣,高傲冷酷的剑神,西门吹雪!
俞有希定了定神,也拿起酒杯回敬了。坐下时却始终有些恍惚,不知是为即将到来的决斗还是为刚才俞酥水的眼泪。
陆小凤忽然道'那样的事虽然匪夷所思,但应该是真的了。你还记得俞大小姐偏爱的植物吗?'
花满楼点点头'菟丝花、豌豆花。'
'那动物呢?'
'蚯蚓,蜗牛。'
'我们一直以为俞大小姐生性慈悲,所以偏爱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但再慈悲的人‘偏爱’一样东西也是有理由的,老实和尚今早出门去请教了灵隐寺的主持,才知道了一件事。'
'雌雄同体。'
'你知道?'这次换陆小凤惊讶不已了。
灵隐寺的主持告诉他们,菟丝花、豌豆花、蚯蚓,蜗牛都是雌雄共体的,当时把他惊的差点没掉地上去。
'今晚才确定的。'花满楼微微一笑'帷帘里的俞大小姐是假的。'
'我早说过,你的耳朵是天下间最可信任的十二样东西之一。只是我从没想过……人也有雌雄同体的。'
'我也没想过。'花满楼笑了笑,忽然坚定的说'天下之大,万物皆容。无论形体如何,不都一样有喜怒哀乐?他……很不容易!'
陆小凤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道'主持说这些人通常死的很早,俞有希那么健康无残的,是少之又少。'
'天意弄人吧。'
想通之后,陆小凤忽然觉得以前觉得难以解释的地方忽然都明朗了。
以前云游僧说的‘十岁有变,难容于世’,司空摘星自俞有希身上偷出的肚兜,俞大小姐自十岁后常常卧病在床,俞有希一直到十岁才忽然回归家门,俞有希平坦无误的前胸,花满楼在岭梅亭听到脚步声笑着回头,却惊觉对方是俞有希时的诧异,俞酥水怪异的脸色,难以启齿的‘秘密’,还有俞有希异常的俊美与不协调的涩暗……
'可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陆小凤边想边摸眉毛,自从西门吹雪开出那条件后,他就一直在摸自己的眉毛,一想到事情结束后自己的眉毛就会比鸡蛋还光滑,他就忍不住想多摸摸。
'你也有些不对。'花满楼忽然笑了'听老实和尚说,你近两天常摸自己的眉毛。'
'那秃子,口舌之戒该犯满了。'苦笑一下,陆小凤只能含糊的解释句'误交损友,嘿嘿,误交损友。'
花满楼想了一会,忽然明了的笑了。
陆小凤知道他猜到了,只得翻翻眼睛装傻,顺便夹了一堆菜给花满楼,只希望他的嘴现在忙起来,忙着吃。
'花满楼,既然确定了俞有希就是俞大小姐,那你过会是不是去会会他?'
'恩,总该会会的。'花满楼笑着点点头,忽然筷子不留痕迹的一指'恐怕你得先会会他。'
陆小凤一抬眼,却见江湖人称吴疯子的吴一罪向他笔直的走来。
陆小凤不讨厌吴一罪,这个吴疯子虽然毛病不少,但却是个性情中人。
此时见他施施然的走过来,神情却颇为严肃,心里不由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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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吴疯子就是个不大不小的疯子,他嘻嘻哈哈时虽不正经,却很安全。他一本正经时其实才疯的厉害,而且拦都拦不住。
'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你好。'吴一罪在陆小凤身边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盯着他。
此时的夜宴已经进行到尾声,俞有希不知道敬酒敬到哪一楼去了,主楼及其他小楼上的客人也退去了不少。
单为岭梅剑而来的人早已按奈不住,找个机会去研究那张造亭图,其他的人若不是回房就是围着俞有希打听决战的事,所以主楼上本来人就不多,现在一看吴一罪神色的善的走来,居然全都借口走了,片刻间只剩下陆小凤和花满楼。
'吴一罪,‘只此一罪’吴一罪,你也好。'陆小凤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顺手夹了块松鼠桂鱼放入嘴里。
'陆小凤,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一场?'
'因为有人说你是天下间最妙的一个人,而我也是天下间最妙的一个人。最妙的一个人和最妙的一个人比一场岂不更妙?'
'哦。'陆小凤笑着点点头'你的确是个很妙的人。'
吴一罪一听,心里很高兴,忍不住连连点头。
'但我却不是最妙的那个人,有个人比我还妙,你想不想会会?'
'有人比你还妙?'吴一罪一听,眼睛里放了光'当真?'
'自然当真。他有一点是我始终做不到,也自愧不如的。你说他妙不妙?'陆小风眨眨眼,很认真地说。
'有点意思。还有呢?'
'他的同门中人没有异性,而且遍布天下,但彼此间却又常常不认识。'
吴一罪心里一动,想起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羽霓门’,据说里面全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美女,而且身份隐秘。甚至有人猜测,当今天子最宠爱的‘霓妃’也是此门中人。只是她们平时都很乖觉,从不轻易显露身份,同门姐妹间也只靠密不外传的方式确认身份。倘若对手真是‘羽霓门’的人,倒也十分有趣,说不定还能顺便拐到一个夫人。
'她……真得那么稀罕?'吴一罪舔舔下唇,眉开眼笑地问道。
'当然稀罕!'陆小凤用力一点头,'即使是在他的同门之中,他也是特立独行的。'
吴一罪的眼睛更亮了,他在来俞家之前就听说了,‘羽霓门’因为新任掌门的关系而有所分裂,其中一个更是出走,扬言要在江湖上有所历练,以证明‘羽霓门’以往门规的不足之处。
看来,他是碰上了。
花满楼举起酒杯挡去唇边难以抑制的笑,他已经猜道陆小凤说的是谁了。
'而且,他还有一个最妙的地方。'陆小凤压低声音道'我们可能一生都不会别人看见的地方,他却坦荡的很,你说他是不是很妙?'
'咳!'花满楼一时没留意,刚入口的茶居然岔了气,呛的他咳了好半晌。
'此话当真?'吴一罪显然已经将来这里的初衷全忘了,他现在满心思只有那个很妙的人。
'自然当真!'陆小凤一边轻轻拍着花满楼的背给他顺气,一边与吴一罪两人相视而笑。
'好!妙!太妙了!她叫什么名字?'单看吴一罪现在的脸色,就知道他心中有多少遐想。
陆小凤笑了,却不急着回答,顺手又给自己夹了块三杯鸡,才道'你们既然都是很妙的人,那你们的比试也一定是很妙的,既不可互相伤了性命,又要分出个高下,你说是吗?'
'这个自然!你个小胡子好罗嗦,快说她叫什么名字?'吴一罪忙不迭的答应。他当然不会伤了她性命,他还指着她做老婆呢。
'你吴一罪是否说话算话?'陆小凤抬起头他盯着他的眼睛。
'自然算话!'吴一罪大声道'江湖朋友都知道,我吴一罪此生唯一的罪孽就是说话算话!'
'好!'陆小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向第二幢小楼'就是他!老实和尚!'
吴一罪的脸立刻涨成猪肝色,缓缓回头,瞪着那个刚从一桌子菜中抬起头,满头雾水的老实和尚。
'看,他光秃秃的头顶岂不是我们可能一生都不会别人看见的地方?'陆小凤拍拍气的浑身发抖的吴一罪,居然还指给他看。
'好!陆小凤!你好!'猛一转身,脚尖一点阑干,吴一罪干脆直接从半空中扑向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大惊!
只听陆小凤喊到'和尚,他答应了不伤你性命,但你还是快逃吧。'
再看那吴一罪,居然转眼就到眼前。看他一副咬牙切齿,发红目赤的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