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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尖叫-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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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对陈小恩说:“我做点准备,等下给婆婆做手术。”

陈小恩点了点头,有些疲倦的拉过被褥,一头倒了下去,出乎意料的快速进入了睡眠状态。

再看白乐乐,也一声不吭的睡着了。

想必是太累了吧。我想着,虽然有些惊讶,也没有多想,站起身来,开始调墨,然后画符。

没错,就是画符。

鬼面瘤,顾名思义,这东西跟鬼有关。

如果是先天的,打娘胎里带出来的,那就是前世的冤孽,变成今世的孪生兄弟姐妹,却在娘胎里边投身在一个身躯里,然后以这种畸形的生命特征出现在世间。

一般这种情况,早年就会夭折,很少有活到中年的,活到老年,那根本没听过。

如果是后天的,那就是惹到脏东西了。

一些今生里欠下的债,留下的因果,遇到了无法偿还的情况,如谋财害命,强夺性命之事,则化身为鬼面瘤,纠缠宿主的一生,无法摆脱。

这种情况,大多发生在响马大盗的身上,滥杀无辜,则遭此报应。

前有因,后有果。

一般这种情况,那都是报应,如果不想办法度化鬼面瘤,那简单的割了,显然不生效,很快就会长出来。如果跟宿主身躯纠缠的深了,简单的动刀,甚至会威胁到宿主的生命。

好在爷爷根据姥姥的蛊术能力,据说是因为当初我成功度化成旱魃后的事情,经过琢磨研究出来的术法,一个以桑代槐、李代桃僵的方法,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鬼面瘤。

这个方法,其实集合了傈僳族的蛊、以及青衣派的赶尸术,有二者融合贯通相辅相成的感觉,从而达到的一种手段。

而拿来治病,还是刚才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当初矿洞里的那个稻草人,以及后来的稻草人变成的布娃娃,从中想到的方案,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还好我心脏受伤,身体里的尸气暂时被压在血脉里不得出,加上身体虽然疲惫,体内的阳气却没有受损,所以此时画起符来顺手的很,很快了画出了两张符。

一张斩金符,一张幽木符。

五行之中,除了我用过的地缚符、离火符外,还有金、木、水各三种符,这幽木符,就是其中的木属性符,叫作幽木符,而金属性符,则叫作斩金符。

木属性代表着生机和萌发的意思,正好拿来抵消鬼面瘤生生不息的状态,以木引之,已金斩之,恰好金克于木。

两道符刚刚完成,外面忽然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狼嚎!

与之对应的,是两道虎啸之声!

雄壮苍凉,百兽之王的威风,尽在这两声长啸里!

再然后,啸声大作,虎啸狼吟,一时间声震于野,劲风激荡,树木发出的瑟瑟之声不绝,好似猛虎与恶狼正在激烈斗争一般!

第238章 大朝山脉

积雪被劲风吹起,扑落在纸糊的窗户上,沙沙作响,就好像有人在扬沙洒过来一样。

我站在窗户边,受这激烈战况的影响,已经没心情再制符,轻轻从医药箱里拾起一柄修长的手术刀,然后推开了窗户。

月明星稀,薄光如银。

在眼前的雪地里,一头雪狼,两只斑斓猛虎,正缠斗在一起。

雪狼的身躯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比起上次我见到的时候还要大上一圈,差不多类似于一条成年牛的体型,身影迅捷,动作敏锐,两只猛虎在这场战斗中明显处于下风。

“啪!”

雪狼一巴掌下去,将其中一只猛虎给击飞出去,滚落到雪地上。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雪狼的一条后腿不是很灵便,一瘸一瘸的拖在地上,让我想起了跟着薛婆婆的那个妇人。

这只雪狼的眼睛如同鬼魅一样的泛红到快要滴出血来,也不知这些年里,它到底吃掉了多少的人,才形成这种模样。

那两只猛虎应该是长鬼面瘤老婆婆招呼来的帮手,也许,现在她正在跟薛婆婆交手呢。

“吼!”

这时候,雪狼从打开窗户的间隙里见到了我的存在,居然拼着让猛虎给了它一爪子,在腰部扯出一条血痕,随后一跃而起,直直扑向我的方位!

好家伙,看来它的目标果然是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力运全身,身上的骨骼啪啪作响,右手已将手术刀斜举到鼻尖,随后闭上了眼睛。

猛地一抬手,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手中的手术刀已经扬手射出,斜斜射向雪狼的眼眶!

刀随意动,意随心动,看似平淡的一刀,实际上是我这个时候全身最巅峰的力道、精气神最为完美的结合,寸芒如电!

风雷俱动,群魔辟易!

一刀分胜负,一刀定春秋!

再然后,我立即后退,伸手重新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柄手术刀。

这药箱里的手术刀种类型号比较多,长刀短刀厚刃薄刃都有,因为属于细微工具,所以除了很小的差别外其余都大同小异,不影响飞刀的手感。

我不知道那一刀能不能射中雪狼,可如果任由它扑到了这茅屋里,身后的白乐乐和陈小恩可就危险了。

“砰”的一声,外面传来了震动撞击的声音,小茅屋一阵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让我有些不敢相信:雪狼居然没有把茅屋撞破?

我刚才在后退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不自觉就将茅屋的窗户给关起来,没想到这个茅屋看似脆弱,可实际也不知因为什么,就连那薄薄的一层窗户纸,雪狼也没能穿过。

“呜呜……”

雪狼的吼叫声再度从外面传来,带着一种痛苦的语气,给人一种穷途末路的味道。

咦?难道飞刀击中了?

我再次返回窗户边,重新将其推开。

外面的雪地里,一抹鲜艳的血迹洒落一地,雪狼正痛苦的哀嚎着,翻滚在一边。

两只猛虎趁着这个机会,也一扑而上,血盆大口纷纷上前招呼,很快就咬住了雪狼的咽喉。

看的出,这头雪狼的败局已定。

我看着天空略显皎洁的明月,隐隐明白了什么。

想必刚才我一刀出手,金属薄片的刀锋正好倒映了月光,所以一闪之下,雪狼可能被闪到了眼睛,再加上距离很近,以及我那微乎其微的状态,它已经完全来不及躲避,就被一刀刺瞎了眼睛。

眼睛的经脉连同着大脑,一旦受伤,刀刃往后突刺之下,很可能就伤到了雪狼的脑部。所以一个疏忽里,它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一步失去了先机,步步就会被动。

我没有再看下去,第二次关上了窗子。

我心中已经有些怀疑,那个婆婆只怕是山神土地一类的,才能够驭使猛虎帮忙,而我所处的这个房子,很可能就是土地庙,只有这样,巨狼才不能轻易的将其撼动。

当然,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真到了山神土地那个级别,已经有点高,不在我所能理解的范围内了。

至于土地山神有多高,我想,应该有山那么高吧。

日月星河流转,人类生老病死,即便是动用挖掘机这样的神器,真的想要挪动或是挖掉一座山,那都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现在看似已经主导了世界,可实际上,天灾**地震山洪,哪样又是在人的控制范围内?

山,还是比较高的。

我沉思着,有种顿悟的感觉。

“咯吱!”

门响了。

老婆婆弯着腰推门进来,一顿手中的木杖,身上一片雪花洒落。

“事情帮你解决了,从现在开始,你有三天的时间不会受到那人的攻击,三天以后,我就不能保证了。”老婆婆说着,脸色略显疲惫。

三天?

正好,三天以后,也就是我尸身变化的恢复时间。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老婆婆为什么要说三天?我只要找到通往外面乡镇的路,随便找一张车,估计一天就能够回到省城了。

真到了家里,难道我还用担心一个薛婆婆?

不管她在陈家沟多么的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到了大城市里,别的不说,光公安厅诡案组的那帮人,就不会轻易的任由她乱来。

我不知道黑子弄不弄得过她,最起码在家里的话,我的身后还有后盾,黑子和大伯都可以帮我。

老婆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年轻人,从这里过去,沿着整个澜沧江往北,就是滇南最为出名的大朝山脉森林自然保护区,山峰重叠荒无人烟,而且里面常年有毒瘴猛兽,所以根本没有人居住。如果运气差点的话,不要说三天,三十天可能你都出不去。”

这……!

我这才知道,原来婆婆话里三天的含义,居然是这个意思。

貌似,陷入了一个死地啊。

从离开陈家沟的那面山脉开始,一路前行里,基本没有遇到什么人烟村落,我当时就有些奇怪,原来我们居然已经误打误撞、闯入了这个什么森林自然保护区里。

婆婆没有继续提这事儿,而是问我:“怎么样,可以开始给我割毒瘤了么?”

第239章 婆婆的真身

我点了点头,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白乐乐和陈小恩,打算过去叫醒一个,挪个地儿出来。

“不用了,我就坐在这里吧,保证不乱动。”婆婆说着,转身就坐在了石桌前的石凳上。

“呼!”

冷风吹动间,刚才的那个农家汉子也出现在门口,随后走进了房间。他的手上,还沾着一些血迹。

“那好吧。”我不再多说,从药箱里拿出了那些药品器械,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静寂中,只有一些玻璃瓶与钳子手术刀等碰撞后传来的叮叮细微声。

手术器械要用酒精消毒,还有针线以及棉签等。

其实在古时候,人们之所以难以进行破腹开腔等大型手术,其很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卫生条件比较差,难以控制细菌对伤口的感染,从而导致无法抑制的恶性后果。

药箱里有一小支局部麻醉针,估计可以支持十五分钟左右,毕竟这个鬼面瘤长的部位比较刁钻,如果不打点麻醉,可能会坚持不下来。

我对那个农家汉子打了个招呼:“麻烦这位大哥能出去给我找一根新鲜的树木么?最好,”我比划了一下:“跟人的脖子差不多粗细。”

“有什么树种的要求?”他问我。

“最好柳树,如果找不到,其它树也可以。”我回答。

他点头,随后不再言语,转身走出门去。

做好这些准备,我重新铺开黄纸,问婆婆:“婆婆,您方便说一下您的名字和出生时日么?”

婆婆笑着摇了摇头:“名字就算了,人老了,已经记不住啦。”

“那出生时间呢?”我提笔又问:“这个必须要。”

因为要用到李代桃僵的方法,而且鬼面瘤里肯定带着因果,所以才要出生的时辰,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以假乱真扰乱阴阳的目地。

婆婆想了想,吐出一个时间来。

是天干地支的时间算法,我也没有细想,就将它写到了黄纸上。然后又问她要了指甲头发,随后包入黄纸中。

很快,风声呼啸里那个汉子也出现在门口,果然带来了一截人颈粗细的柳树,也不知这顷刻之间,他是去哪儿找来的。

我没有多问,接过了那截柳树,将它放在石桌上,再拿起一柄不用的手术刀,在上面切掉了一段皮。

做完这事,我开始给婆婆打入麻醉针。

随后,我小心翼翼的将包裹着婆婆指甲头发的那个纸包放在灯上点燃,等到有焦臭传来,这才将其挪过,丢在了柳树上的那个口子里,然后开始念诵几句简单的术咒。

不多时,那些东西就燃烧殆尽,变成了一些粉末。

我没有再理会柳树,开始拿出酒精和碘酒,用棉签涂抹上去,给需要动刀的部位消毒。

算算时间,麻醉差不过已经生效了。

我立即拿过那道斩金符,在火上一引,很快就燃烧了起来,手术刀的刀刃轻轻在斩金符的火焰里撩过,刀尖顿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泽,犹如被重新打磨了一样,锋利异常。

手起刀落,以着当初我解刨小白鼠大白兔的经验,开始进行手术。

从医几年,人我是没有医治过几个的。可是说到开刀动手术,那在这个方面,我觉得就算是超一流的名医教授,也未必及得上我。

就算他们解刨过数百上千的人,可要说到对于刀入肌肤的了解,本体的感受,那是万万赶不上我的,谁让我解刨了自己这么多年呢。

刀过肌肤,横断肉的纤维,我甚至能够感受到纹理在我指间裂开的声音。

鲜血开始洒落。

我用止血钳夹住了血管,继续动手。

时间流逝下,鬼面瘤渐渐被剥离了婆婆的身体,在被切割的时候,那瘤子的嘴里竟然犹如一个婴儿般发出了哭泣的声音!

那个哭泣的声音里,居然还带着一种怨毒的恨意,同时鬼面展开,如同睁开了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的脑海里,同时传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似乎在诉说着漫天的咒骂和威胁,好像只要我一动手切开,就会遭遇到无穷无尽的报复一样!

鬼面瘤,正如其名,其中有鬼。

怪不得这个婆婆找了好多医生都不能彻底根治这鬼面瘤,在这种情况下,哪个普通医生还敢动手治疗?

虽说道门中的人不怕,可又有几个道门中的人,能够有一手好的医术,可以准确无误的用手术刀将鬼面瘤从人的身体上剥离开?

鬼面瘤在旁边不停的干扰我,惹的我有些生气,夹起了几团棉花,将它的口眼全部塞住,这才又继续动手。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我最后一刀落下,鬼面瘤终于被成功从婆婆的脖子上剥落,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在最后一刀分割的一瞬间,我急忙给旁边那个汉子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拿过柳树来。

等到柳树拿过,我不敢用手去抓鬼面瘤,连忙手中钳子一挑,将鬼面瘤挑到了柳树上。

这东西一旦离开人体,可能就跟吸血蛭一样,见肉就钻,见血就吸,很快就会黏上新的宿主。

鬼面瘤一落到柳树上,我连忙拿起旁边的幽木符,在火上一引,随后贴在了鬼面瘤的身上。

火焰很快燃尽,而正好在鬼面瘤附着的柳树边,飞快的如同催生一样长出了几根柳枝,好像包粽子一样,将鬼面瘤牢牢捆在了树干上。

同样的,鬼面瘤也是血肉蠕动,钻入了柳树的枝干里,就在我刚才切开的那个口子上,牢牢将其贴住。

成了!

我大喜,连忙放开柳树,交给那个汉子拿住,随后沾着酒精消了消毒,开始给婆婆缝合伤口。

直到缝合完成,又洒上促进肌肉生长的药,这才用纱布将伤口处包裹起来。

这时候,我才来得及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有些虚脱的跌坐在石凳上。

这个手术所花费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我想,麻醉的效果估计早就过去了,也难为这个婆婆,在手术过程里居然没有哪怕哼上一声,颇有关云长刮骨疗伤的意味。

“好了,挖个坑,把这个鬼面瘤连同柳枝都埋了吧。”我看着旁边的汉子说。

那汉子点点头,看了一眼老婆婆,随后离开。

“感觉不错,总算甩脱了它。这些年里,可没少遭罪,头都要轻许多。”老婆婆笑着,扭动一下脑袋,带着说不出的轻松感觉说着。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鬼面瘤现在虽然摘除了,可以后还会不会长,这次手术能管多长时间,我也不敢保证。”作为医者的职业道德来说,我说了实话。

医者的本能就是救死扶伤,我没有被猪油蒙了心,不是现在医院里的那些狗行之辈,所以不会用那些花言巧语来玷污这个职业。

不管婆婆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一刻,我是个医生,而她,是个病人。该有的职业操守,我必须遵守。

医生,就该有医德。

我必须磊落的对得起自己的心。

“不怕,这个结果我早就知道。不过我也活不了几年啦,只怕它没机会咯。”婆婆带着种淡然的语气回答我,那一瞬间的豁达,完全表达了一种看破红尘的意境。

随后,她一顿手中的木杖,站了起来:“看得出,你很疲惫,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床上的两女,呵呵笑了:“小伙子艳福不浅,这两个女孩都对你有意思呢,好好把握机会。”

我……。

我无言以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婆婆走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缩到了床边,将陈小恩和白乐乐挤到一边,给自己挪了个地,呈相反的方向躺了下来。

没办法,我太累,必须休息。明天,或许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待着,我要保证我最好的身体状态,才能迎接一切未知的挑战。

路,还很漫长。

路,还要一步一步的走,稳稳的走。

我闭着眼睛,意识缓缓陷入了混沌,进入了睡眠状态。

直到天光大作,朝阳刺入眼帘。

我睁开眼睛,觉得身体有些重,一眼望去,只见陈小恩跟白乐乐居然扭在一处,两人环环抱在一起,然后把我压在了下面!

两人的腿相互交叉,蹬在我的胸口,我只觉得双腿麻木不堪,胸口更显沉重。

我就说,怎么我昨晚总觉得有巨石压着我的心脏,原来是这两个妮子搞的怪!

我猛地掀开两人的腿,然后站了起来。

随后我注意到,陈小恩和白乐乐都是搓抹着眼角,醒了过来。

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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