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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我看着刘刚与刘雪超，笑着说：“刘书记，我有些事情要跟白警官与陈姐说一下，你们两位能不能回避？”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陈燕，至于白瑜婉，她因为是警方的人，也好为我做个见证。
刘刚点头同意，急匆匆带着刘雪超离开房间，看来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太过复杂，毕竟官场打滚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这种事情还是越少牵扯的越好。
于是，我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告诉两人，当然了，涉及到百鬼幡僵尸血等她们无法理解的东西还是没有细说，只让她们知道，陈静其实与皮金华是一伙的。
“这···原来是这样！”令我奇怪的是，陈燕居然没有反驳我的说法，反而比较认同。经过她解释我才知道，原来陈静之所以去新南医科大学读书，其实正是皮金华的推荐。而昨晚皮金华带着头套，陈燕倒是没有把他认出来，此时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想起这么个人来。
“其实，我一直觉得老王有问题！”陈燕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思绪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我跟他交往这几年里，不管两人能感情多好，可一到了晚上十二点，他就立马与我分开，甚至不在一间房里住！我总觉得，只要过了晚上十二点，他就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甚至会不认识我！”
听陈燕这么一说，我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医学专用词语“精神分裂症！”
所谓的精神分裂症，其实就是一个人有多重人格，而且这些人格都是完全独立，他自己根本不清楚！
也就是说，白天他是王富贵，可到了晚上，他就会变成王富财，王富喜等，甚至连他最亲近的人都不认识！
我不由得为陈燕抹了把冷汗，与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住在一起，还有一个古里古怪的妹妹，真怀疑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在我对面，白瑜婉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庆幸，看来她跟我想到了一块。
我问：“那么，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王富贵的异常？”
陈燕的眼里流露过恐惧的神情，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似乎想到什么恐惧的事情，白瑜婉这时候伸出手去，一把将她的手握住，陈燕这才平静稍许，她略带感激的看了陈燕一眼，这才说：“其实，在这个命案开始的前一天，有一对情侣来‘迷城’过夜，那个男的后来死了，可你们知道，那个女孩的下落吗？”
这件事情我曾经听王富贵说起过，那女的不是失踪了么？难道陈燕知道她的下落？
“我不确定她的下落，但我有种预感，她已经死了，甚至就死在我们门口的草坪上！甚至，她曾经向我求救！”陈燕捂着脸，有些痛苦，又有些无奈：“可我，不敢救她！”
接下来，陈燕为我们描述了一件看似有些离奇，细想之下却是十分恐惧的事件，就发生在那天的晚上。
第69章 可怕的推理
按照王富贵第一次找我时候的说法，其实当时陈燕是不在山庄里的，可陈燕告诉我们，她当晚就在山庄，是第二天一早才离开的，在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么一件事。
那晚那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后来王富贵就陪着她男朋友去湖边寻找，再后来她男朋友就被水怪弄死在水中，这件事情已经可以确定，他的尸体也已经被警方在湖中找到。
当时陈燕一个人在山庄里，因为久等王富贵不归，就把门窗全都关了起来，毕竟天色已深，她一个女人，就算外表再怎么刚强，内心怎么都会有些害怕的思绪。
就在晚上约莫一点过后的时辰，王富贵一直没有回来，陈燕当时都已经迷迷糊糊在沙发上打起盹来，忽然，她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惊叫声！
那女人的声音惊恐中带着绝望，发出诸如“救命···不要···”等词语，先是微弱而不可闻，再到后来，就渐渐清晰起来，声声传入了陈燕的耳中！
陈燕被吓得一个激灵，哪里还有睡意，可这大晚上的，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就怎么敢开门出去查看原因？
那声音先是发出惊呼，再后来就是哭喊，不过没喊几句，就忽然停了，就好像声音生生的断绝，并不是被捂住嘴巴的那种低沉闷哼的感觉，而是一种撕裂空气的抽抽声，陈燕也无法进行详细的描述。
她说到这里，我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是一种带着‘嘶嘶’的声音？”
陈燕点了点头，表示正是这样，我没有多说话，示意她继续。
那女人的哭喊声猝然停止后，就响起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再然后，发出了几声“噗、噗”的闷声，虽然有些低沉，可在这夜里，陈燕依旧听得清清楚楚，并进行了一个十分形象的比喻：“就好象，屠夫用砍刀剁肉的那种感觉！”
听到这个声音后，陈燕是打死都不敢出去看看情况了。
在她家的门前坪子里，种满了许多的草，那些草十分柔软，长的又快，随时都要清理，因为过年回家的原因，已经小孩手臂的长短，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打理。
“你们说奇怪不奇怪，我居然听到了有动物吃草的声音，牙齿咬着草，不停的咀嚼，感觉有头牛正吃着草渐渐向我家的房门靠近！”陈燕说到这里，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那声音一直持续了四五分钟，直到我家的门前，然后就忽然消失，紧跟着，门口就响起了撞门的声因！”
“咚！咚！”
声音不急不缓，却好似重锤一样的敲打在陈燕的心头，她连忙站起，哪里敢去看，那门不像是用手指敲出来的，感觉是个西瓜在咚咚的撞，让陈燕听得一阵哆嗦，她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花瓶，大声对门口喊道：“是谁？”
可没有人回应，咚咚的声音继续响起！
陈燕已经有些精神崩溃，几乎是用哭的声音喊出来：“你到底是谁，赶快说话！”
依旧没有人回答。
响了约莫十声左右，声音终于停了，随后传来的，感觉好像一个包裹被人在地上给拖着走一样，发出与地面轻微的摩擦声！直到消失不见！
陈燕抹了把冷汗，不敢出去开门查看，一直精神惶惶的开着灯到天亮，而第二天早上，她就见到了王富贵，王富贵说是当晚路太黑，后来他就在湖边那家田园烧烤里睡了一晚，在听陈燕说起晚上的情况后也是大汗淋淋，恰好当时陈静从学校回来，就让陈燕去接陈静。
“后来我就回去了，不过我清晰记得，我家门口的草坪上，洒了一地的血！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还不清楚！”陈燕依旧有些后怕的说着。
我皱起眉头：“那嘶嘶声是因为人没有舌头，声带不能让空气共振而发出的声音，难道说，你先前听到那呼救声后来又消失，是因为那个女子的舌头被人割掉了？”
这时候，白瑜婉插话了：“在听了你刚才的描述后，我想，我应该推算出事情的经过。”
“哦？”她不愧为专业出身，这么快就能推算到过程。
白瑜婉平时极为冷静的脸上这时候也出现一丝不忍：“就在第二天的早上，我们在路边发现了一具女孩的尸体，她死状极为惨烈，舌头被人割掉，四肢也被人分解后不知丢到什么地方，浑身不着片缕，眼睛睁得老大，看得出死前很是痛苦！”
她这样一说我才想起，那天刘雪超他们的车被堵在下面，说是路上出问题了，后来还是王富贵去接的她们，看来正是因为警方封锁的原因，那也正是我第一次走小道，从而发现那些刀痕。
难道说，这事是黑衣人皮金华干的？
我脑中产生了这个念头，不过随即，我又想起王富贵的那柄斧头，想起王富贵晚上的异常。
随后，陈燕站在专业的角度给我们解释了当晚的经过：
当时，那女孩已经被人尾随追杀，她只能慌不择路的逃跑，直到陈燕的家前不远，然后被追上抓住，随后在求饶中被割掉舌头，甚至剁掉了四肢！这是当时陈燕听到后来因为失去舌头而发出的嘶嘶声以及屠夫砍肉的声音的由来！
那个凶手必定是个变态杀人狂魔，显然他不打算一次就杀死女孩，而是任由女孩在绝望中痛苦挣扎，寻找生机！
陈燕家里的灯光给了女孩希望，她因为四肢都已经失去，只能用嘴咬着地上草坪上的草，然后用脖子使力一挪一挪的向陈燕的家的方向爬去！
这就是草坪上那串血迹的由来！
再后来，在挣扎中女孩终于来到陈燕的门前，因为没有手臂，她只能用头来撞击陈燕的门，这种声音就类似于西瓜撞在门上的声音，这也是陈燕一直没有听到手指敲门的原因！
在撞击十多次后，因为失血过多，女孩终于没有力气去撞门，随后被凶手赶到身边，将她拖走杀害！
这就是当晚的整个过程，被白瑜婉根据陈燕的描述一一推理出来，听的我与陈燕两人毛骨悚然！半天不敢说句话！
第70章 是死是活
“这，这凶手也太变态了吧？”我喉咙有些嘶哑，想起那晚的情况，不由为陈燕捏了把汗，要是当时她打开了门，迎接她的，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陈燕在听完白瑜婉的推理后也是一阵后怕，随后她有些怀疑的说：“在听你们说起老王的情况后，我觉得那天晚上出现在门口的人，怕就是老王，不然随便换一个人，说不定就破门而入了！”
不管当初的黑衣人是皮金华还是王富贵，起码事情的经过已经清楚，接下来的调查，自然要靠白瑜婉他们来侦破，我想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至于连环杀人案，既然陈静就是幕后凶手，想必当初照片上的血染事件正是她幕后所为，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水鬼每一次害人都不是它的预期人选，想想也是，鬼杀人怎么还会挑人？
白瑜婉的同伴终于来了，带队的是当初的王副队，现在的王大队，这人叫王九，并不是因为他排行第九，而是因为他顿顿无酒不欢，才有了王九这个称呼，王九者，王酒也，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叫他王九了。
救护车也赶到现场，一时警笛齐鸣，好不热闹。
我、刘刚、刘雪超都被抬上救护车，白瑜婉的同僚立即将现场封锁，令我惊奇的是，我居然见到了那个法医夏林枢，他依旧帅气俊朗，倒是引得过来围观的美女惊叫连连，直给他抛媚眼送秋波，而夏林枢没有顾得上跟美女们打招呼就被白瑜婉拉进房中，看来是去看皮金华与白色怪物的尸体去了。
“对不起几位先生，因为现场有命案发生，你们几位都需要暂时带上手铐，请配合一下我们。”一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过来，拿出手铐说。
刘刚想要争辩几句，抬出自己的官威，不过话到嘴边，却垂头丧气的低下头来，这次他弃尸的事情明显瞒不住，如果弄个不好，甚至连他的官位都要丢掉，这中间又涉及到好几条人命，他还能神气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狠狠敲了这个年轻警员的脑袋一下：“让你不长眼睛，也不看看是谁？怎么随便拷人？”
一听这话，刘刚还以为遇到熟人，立马昂首挺胸，就要探出头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长着酒糟鼻子的长官正站在那警员的身后，可不是王九还能有谁？
王九笑哈哈的过来搂住我，关切的问：“韩兄弟，你的伤势怎么样？如果严重，老王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去医院啊。”
这下倒是让刘刚傻眼了，他一直以为我不过是个普通医生，因为懂点方术而被王富贵在有求之下尊敬，却不料居然王九对我也这么客气，显然有些意外。
王九一直是厅里的直属警员，所以对区上的官员并不清楚，并不认识刘刚，我立即为两人各自介绍一下，这倒不是说我想帮刘刚，而是还他儿子刘雪超一个人情，毕竟我受伤的时候还多亏他给我包扎呢。
两人听完我的介绍，都是官场打滚多年的老油条，随即相互客气起来，开始说起大小，称起兄弟。
寒暄一阵，刘刚有些隐晦的问：“王老弟，实不相瞒啊，老哥我在这件事里牵连有点深，可能还需要老弟帮帮忙解决一下麻烦事。”
至于什么麻烦，以及帮忙后有什么好处，刘刚并没有细说，这就是他们这种人的经验了，有些事情不要说的太明，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一点就知。如果王九真帮了忙，好处肯定是不会少的。
王九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着对刘刚说：“刘老哥，其实，这件事情说难不难，贵人就在眼前啊，如果韩兄弟能够帮你说句话，你的那点事情，还不是随手解决的。”
这个王九，还真是想要把我牢牢绑在一起啊。
刘刚讶然，随即醒悟过来，也没有多问，笑着对我说：“韩医生，您好人帮到底，这次就帮帮我吧，我老刘的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就全指望您了，您放心，您真帮了这个忙，大恩大德我老刘铭记在心，绝不忘记！”
我正犹豫着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就在这时候，我见到白瑜婉冷着脸走了出来，直直来到我们的所在地，她伤口应该还疼着，走路有些不自然的感觉，走近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韩医生，老王，事情有些不妙，那个黑衣人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
我惊讶喊出声来，震惊非常。
要知道，我可是亲眼见到王富贵一斧头砍入黑衣人的后背，从前心透出的，除非是跟我一样的存在，否则谁能在哪种情况下还不死？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的尸体被人盗走了！
可谁能够不声不响的盗走黑衣人的尸体？或许只有陈静才可以，只有她才熟悉周围的环境，也只有她才有那样的身手。
两个猜测，都有些不妙。
我问：“那只白色怪物的尸体还在不在？”
“那倒是在，夏林枢正在查看现场，看能不能从其中找到线索，看来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完结啊！”白瑜婉面带忧愁的说。
开始的那对男女情侣、陈静的同学、小丽、小丽男友，这已经涉及到五条人命，如果在加上失踪的陈静和小芳，以及生死不知的两个杀人凶手皮金华与王富贵，正如白瑜婉所言，这件事情，显然已经乱成一团，后面这四人如果不能找到，那怎么都不算完。
我一个外行都能看出这些问题来，想必白瑜婉他们看的更深，更远，我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先去医院治疗治疗吧，伤口那么深，再撑下去，那肯定是要落下后遗症的。”
我不说还好，一说白瑜婉就想起那天被我看光光的情景，不由脸色微微羞红，有些不自然的瞪了我一眼，随后跟受惊小鹿似的跳开，躲得远远的。
“哈哈，韩兄弟，你该不会已经与我们的大警花摩擦出什么火花来了吧？”王九年老成精，什么人情世故没见过，这时候立马哈哈大笑，调侃起我来。
我无奈的回笑着，不再言语，还是好好的去休息下，毕竟昨晚僵尸血脉被强行使用，虽然现在后遗症没有发作，可我知道，我即将迎接的，必然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反噬，也不知能不能挨过去。
第71章 梦
因为王九的关系，我没有被警方喊去喝茶，也没有去医院，开玩笑，就我这体质，随便一个抽血化验什么的，那肯定会被查出异常情况，如何使得？
好在我本身就是医生，所以王九他们并没有怀疑什么，我在接连展示了两个后空翻后，他们才放心让我开着自己的小qq回去，并叮嘱我一定要回去医院。
刘刚的事情，我禁不住他死缠烂打，只得答应帮他说说话，至于有没有效果，那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不关我的事。
至于这件案子的最终结果，我并不打算知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养好身体再说，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交给王九他们处理吧。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要甩开就能甩开的，我以前觉得王富贵走霉运，现在看来，我的运气也不比他好多少，不知不觉里，我就已经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想要脱身的才发觉，早就已经被深深的束缚在其中，与整件事情纠缠到了一起！
回到家中后我没有处理伤口，而是大大炖了一锅肉，对于我来说，其实这点伤势实在不重，只要好好的补充能量，睡一晚就会完全康复，根本不会留下一丝疤痕，哪里用得着包扎敷药？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我的伤口疼的厉害，开始倒是不觉得，毕竟一直有外在因素影响。可这一回到家中，顿时感觉比起撕心裂肺还要疼，直直好像疼到了骨子里般！
“或许，僵尸血脉变得稀薄，我的**更趋向人化了吧？”我捂着伤口，疼得弯下腰来，额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冒出，自己给自己解释着，在我身边，黑子（我养的黑猫）不停的叫唤着，上窜下跳有些急躁，以前它从来不会这样。
我伸手摸了摸黑子光顺的毛，安慰它：“没事，我受了点伤，吃点东西就好！”
在稍作休息后，我强撑着端出那锅肉，开始狼吞虎咽。
这时，我终于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以往我吃起东西都是风卷残云，根本不在乎身体能不能装下的问题，因为我肚子里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消化形态，就算摘掉五脏，六腑依旧可以正常工作，而且转化能量的速度相当快，所以我总是生龙活虎的感觉，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