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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屈膝单腿跪了下来,左手猛地狠狠一拳,重重击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一拳之下,震得那颗子弹微微颤动,我也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当下也不迟疑,又是一拳击落!
这一拳,只打得我后背的伤口迸发,鲜血从背部直直溅射出去,估摸着可能飞溅了好几米外。
我看不见身后的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流失了多少鲜血,只知道额头传来一阵阵眩晕的感觉,眼前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
我咬着牙,再打出一拳。
有种古拳法,被称作七伤拳,欲要伤人,必须伤己,一伤之下,七者皆伤,我觉得我现在,就有种练习七伤拳伤己的味道。
我的胸口传来“砰”的一声重响,这次,不光是背部胸口,甚至连我的嘴角都溢出了鲜血,一股咸味充盈到我的整个口腔。
好在随着这一拳的落下,即使是意识模糊的状态,我依旧听到了背部传来的轻响,那颗陷入我心脏的子弹,终于被我硬生生以力破力,用一种极为蛮横的手段,逼出了体外!
我不是气功大师,也不是内功高手,只有用这种最笨拙最简单的方法,才能够把它拿出来。
当然了,如果时间允许,或许我可以慢慢给自己做个手术,直接从心脏里取出来更好,但是现在有王春贵这个大敌在前,即便是他可能伤害不到我,我也根本不敢暴露出这些身体里的脏腑。
五脏可以借助五行之气重生,可是六腑却不行,就好像我不能确信自己的手臂如果真的断裂,还能不能再生一样,如果胃胆受到伤害,我同样不能确定。
我不敢冒这个险,这是拿生命在做赌注。
随着我对自己身躯的这顿惨无人道的攻击,几乎令我的大脑处于休克状态,好一阵意识恍惚。
好在我的对手是王春贵,因为他吸收了我僵尸血脉的身体,不能够直接的对我进行攻击,所以我一直半蹲着,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好似只是一瞬间。
然后我醒了过来,能够感受到身体里的血脉疯狂流转,滋补着我那受到损伤的躯体。
五脏之中,心属金,而土又能生金,再加上大多数僵尸的本源就是属土,是被埋在地里后吸收天地灵气而尸变,所以在听到雷声或者见到闪电会自觉的将身体埋到土里去躲避。
而我此时位于这巍峨大山之上,很快就觉察到脚下的泥土中传来阵阵温暖的气息,滋润着我的心房。
我的神志,已经渐渐清醒了。
远处,邱小山与王春贵还在继续纠缠着,僵尸本就是以不知疲倦、力大无穷为长,所以虽然王春贵看似是在不停的消耗邱小山的体力,邱小山却依旧力出如牛,每击都落到实处,打得尘土飞扬,草木碰触既断。
我看着王春贵似乎在戏耍邱小山一样,只是闪避,也不还手,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好机会!
第185章 血符
我捏住手中的手术刀,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去看场中的打斗情况,而是以感知为视野,感受着王春贵的存在。
平时我是做不到这种地步的,可现在不同,我的血脉这时候已经被完全激发,作为僵尸的特性之一,我已经能够感受到附近生命体的存在,而邱小山作为僵尸,虽然不是生命体,却更能很明显的被我察觉出来。
附近共有一尸两命。
那一尸,是邱小山,那两命,则是王春贵和中年胖子。
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感受到朱姝的生命存在,也许她先前被王春贵所胁迫,这时候趁着王春贵与邱小山的连番打斗里,悄悄的离开了吧?
我想着,觉得嘴里有些发苦。
她打了我一枪,或许在她看来,我不会死,因为我当初告诉过她,我的心脏其实长在左边。可她哪里知道,我的心脏,本来就是长在右边的,这一枪,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要不是我奋力撕掉镇尸符的话。
我有些忧伤的想着,不知道她知道真相,会不会有那么点点的心痛?
随后,我一扬手,飞刀如电飞出。
刀芒如电,破雾裂空而去。
我相信,王春贵躲不过这一刀。
王春贵听到了身后破空的刀声,他本能的有些惊慌,想要跳起来躲避。
可是刀已出手,就好似文人的笔,猎人的箭,连主人都已经无法掌控,哪里还能容他躲闪?
王春贵仅仅只来得及挪动一下脚步,眼看着他几乎就要窜开,可无形之中似乎有双大手,又立即将他按了回去。
所以,他只是避开了心脏,手术刀还是刺透他的后背,扎在了他的身上。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冥冥之中自有这么一股规则的力量掌控一切,作为僵尸一脉的后裔,既然敢伤害先祖,不论用什么手段,用了什么方法,即便是借着他人之手,也会受到反噬。
这或许就是反噬的力量。
王春贵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嘴角渐渐变得有些发尖,额头有些往后缩,隐隐现出狐狸的几分样子,随后身体一纵,掠入了我前方的那口棺材里。
紧跟着,也不知受到什么力量的影响,那口棺材放在远处的盖子居然自动飞了过来,死死将棺材的盖子给盖住。
再然后,棺材就飞了起来,如同腾云驾雾一样,向着山下给飞去!
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邱小山只气的“嗷嗷”大叫,想要追赶,可不知为何,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垂头丧气的返回,没有继续追下去。
刚才的那一幕,更加坚定了我心中的猜测:王春贵可能还真的就是一只狐狸精!
传说狐狸得道修成以后,都有些穿墙化影、隔空取物的本事,就跟鬼神一样的厉害。如果他真的是狐狸精,会点御棺而飞的本事也不稀奇,只是说,他具体能飞多远而已。
不过这次虽然伤了他,却始终没有抓到这个罪该万死、手上染着近千条人命的杀人凶手,这让我有些遗憾。
想着那些无辜惨死、化身白僵的小镇镇民,以及矿洞里的那些冤魂,我就很是担忧: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大伯他们能不能压下来,又或者,看林栎萱跟她母亲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正思考的时候,左手掌心居然渐渐的传来了一丝热度,暖洋洋的感觉,好似握住了一小团火焰。
我连忙左手的摊开手掌,发现一团皱巴巴的东西被我握住,正是那道镇尸符。
不过这个时候,整张镇尸符的黄纸已经被血液侵透,变成了血红色的一片,让上面用辰砂勾勒而出的符线已经看不出来,拿在手里就好像一张方寸之间的长条红包一样。
这股暖洋洋的力量,正是从这样符咒上传来的。
而此时,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随着这种暖洋洋的感觉出现,在我掌心里的那些鲜血,居然好似被海绵吸水一样,尽数被那张血符给吸收了去!
就好像,它忽然就由专门镇尸的镇尸符,变成了原本该去镇压的僵尸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我想起刚才的一幕,子弹在击中我的心脏后,我的前胸当时并没有鲜血渗出,直到后来,当我揭开镇尸符以后,鲜血才沿着胸膛的衣服渗透出来,染湿大半件衣服的。
现在看来,当时不是没有流血,而是我的鲜血,已经全部被这道镇尸符给吸收了!
为了验证我的答案,我回头找到了地上刚才我自伤后留下的那片血迹,试着把镇尸符往上面一放,果然,那些血液立即被吸收了去,就连那些原本已经渗入土地的鲜血,这时候也好似血珠一样的从地下窜出,快速的被血符所吸收,很快就吸个干干净净!
我有些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我只是跟着爷爷学了几年的拳法武术,偶尔涉及点赶尸术,真要说秘法方术,我是真不懂太多。
想不通就不想,这个镇尸符有些古怪,我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衣服的内兜里,准备带回去研究研究。
目光一瞥,我见到远处那个被邱小山丢在地上的胖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千条人命是生命,一条人命也是生命,在他的手里,又沾了几条生命?
我走了过去,邱小山紧跟在我身后。
胖子估计是被邱小山的一摔给摔的有些发傻,居然跟鸵鸟一样缩着脑袋,将头埋在泥土里不敢探出来,身体一直瑟瑟的发抖,也不知他在害怕些什么。
这时候,邱小山走了过去,一把将胖子的皮袋抓住,一伸手就将他提了过来,丢在我的面前。
看着眼前人高马大还青面獠牙的邱小山,我总算知道胖子在怕些什么了:他越是做过亏心事,就越是有鬼,越是害怕报应,越是害怕牛鬼蛇神,当初的冥币事件就能说明一切。
而邱小山的身份,正好符合“牛鬼蛇神”这个特征,所以,他怕邱小山。
“胖子,说说看,那个小姑娘现在怎样了?”我伸手将胖子的头转过来对着我,然后对他冷笑着。
第186章 黑幕
胖子颤抖着身躯,哆嗦着被我硬生生“扭”过了面庞,一见到是我,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医……生……是……”胖子口齿不清的说着,我只听到这几个字,估计是他想要跟我打招呼,却因为太冷的原因,其他字我没有听太清楚。
这家伙脸上身上都是青一块肿一块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一副衣不蔽体的样子,又是天寒地冻山风凛冽的地方,一时半会儿被冻僵的说不出话,也很正常。
我注意到有个细节:这一离得近了,即使胖子是佝偻着身体匍匐在地上,他的左腿依旧成功吸引了我的眼球——那条腿的小腿肿得有垃圾篮粗,上面血污遍布,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出现在腿肚子上!
血洞外面肌肉翻飞撕裂,露出里面的筋腱和白骨,就好象是被某种铁器给扎穿了一样!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记起了那个莫明其妙的黑房子,当时里面有个类似黑曜石制成的石柱,而石柱的顶端雕像,就是邱小山的样子。
在那颗石柱的上面,挂着一个巨大的铁钩,铁钩上倒吊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这个胖子。
现在看来,邱小山把胖子抓到我的面前来,似乎在冥冥之中,已经有了某种联系一样!
难道是天意?
想到这里,我的额头瞬间流下了冷汗。
天道俯察一切,而地府则掌控万生。
根据爷爷的说法,我化身半人半僵,本就是为了躲避“天”的察觉,旱魃本为天所不容,而我的“命”又本该属于早夭之数,所以爷爷和姥姥才联手瞒天过海,行下那李代桃僵的替身之术,我才可以存活。
我很害怕冥冥里的苍天,害怕被它察觉到我的存在。
“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跑了!”胖子的声音微弱的在我耳边响起,我低头一看,胖子正似小鸡啄米的在泥土地里磕头,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一把捏住胖子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先别急着磕头,把所有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遍,我不想听到半句假话,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我相信,就我现在这种浑身血迹斑斑的样子,在加上胖子身后铁塔似的邱小山,他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胖子果然不敢啰嗦,立即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胖子所做的勾当,当真是与我和林栎萱等猜想的一模一样,从事着拐卖的行为!甚至牵连到更大的巨头!
“不知道,您听说过王国梁这个人没?”胖子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
“废话,当然听过了,天天上电视的人,他跟你有关系?”我问。
提到王国梁,就不得不说那晚被纳米线斩首的那个摩托哥王国栋,据说他是王国梁的堂弟,难道他的死也跟这胖子有关?
胖子点了点头:“他就是我的老板。”
“哦?”
“想必您虽然听过王国梁的名字,却不知道他是因何发家的吧?”胖子问。
“据说他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具体情况,我是肯定不清楚。”
胖子没有继续直说,反而又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您想必也见过,在火车站的时候,会有一些乞讨的小孩之流吧?”
“废话,这些东西很常见,不要拐弯抹角的,说重点。”我有些受不了这家伙的啰嗦了,提醒他。
胖子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再磨叽:“其实,我之所以用箱子弄走那个女孩,也就是让她与省城火车站外那些乞讨的孩子做同样的事情,让她去乞讨!”
他这话倒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按照他的说法,王国梁是他的幕后老板,而他又在从事这种拐卖的工作,岂不是说,省城火车站乞讨军团的首领,正是王国梁?
他的意思,王国梁就是靠着这个才起家的?
我仔细的回想起来,确实在火车站见到过许多乞讨的孩子,甚至大多数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要么就是天生残疾,再联想到我与林栎萱打开箱子后女孩的反应,不由得心中有些发冷:难道说那些个孩子,是被他们弄成那样的?
胖子说完这句话,忽然一把抱住了自己的那条肿大的左腿,痛苦的哀嚎起来。
我注意到,他左腿的那个血洞里,这时候掉出了一片血肉,同时撕裂的情况又加重了不少,直直往下延伸了两厘米左右。
如果黑房子里的情况能够真实反应现状,那么就说,他这时候挂在黑房子里的躯体又往下掉了一段距离。
他的哀嚎声不绝,甚至疼得用手去抓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这一抓之下,又带出了许多的碎肉,只疼得鬼哭狼嚎,不绝于耳。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不论是自动裂开也好,还是他用手抓也好,腿上的血液根本不见流出,只有血肉。
我想起那个黑房子中央的血池,莫非血液都流到那里面去了?
等到约莫几分钟过去,他的声音这才弱了下来。
虽然时间不长,可他却显得愈发的虚弱了。
“报应,报应啊!”胖子有气无力的说着,也不知是自我宣泄还是对我述说,然后呜咽着哭诉了起来:
“平时王老板都告诉我,如果弄到了孩子,就在路上直接弄残弄瞎或者弄哑,能活下来的,就留着,活不下来的,就把尸体都丢了,这害的人多了,总算是轮到自己头上了。
自从那天我把那三张冥币交给您以后,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左腿有些问题,走路有些不自然,当时我还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劳累所致,可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开始锥心锉骨一样的痛,后来一看,就有了这么一个被刺通的洞。
仅仅一个晚上,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你一共害了多少个孩子?”我低下头,望着他问。
听这家伙说的,我几乎有将他当场格杀的冲动,不过国有国法,我只要将他交给林栎萱,他的罪就自然有人去审判。
“连上那天的那个有五个,其中有三个还在省城的火车站,另外一个因为受不了硫酸的腐蚀,直接死亡了。”胖子咬着牙,倒是不敢有半点隐瞒。
尼玛!居然泼硫酸!
我有些听不下去了,觉得后背有些发麻,伸手给胖子头上就是狠狠的一下:“你还是人么?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本想狠狠揍他一顿的,出出怨气,可是见这个情形,如果我含愤出手,很有可能控不住手里的力道,一拳就将他的小命结束掉,那还不便宜了他?
“像你一样替王国梁做事的,还有多少人?”
胖子摇了摇头:“不清楚,估计整个省里都遍布着他的人吧。据说王老板与省城的某个地下组织有来往,再加上一些关系,所以才掌控了火车站附近的生意,据说还有更深层次的交易,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下可是折实震惊了我:“整个省都有人,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事情败露过的时候?”
胖子跟我解释:“我们都是假装商人出行,因为检查的很严,一般不自己开车出去,而是坐大巴一类的,然后快到站的时候下车,基本是站站换,所以很少过安检或者登记,再加上‘做生意’的都是当地的人,基本没有出过事。”
“不过,听说也曾经有人调查过,然后被王老板托人把事情压了下来,就没有传出来。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沉思。
我隐隐想起当初王九前来这个县城的目地,据说也是跟王国梁有关,再联想到王九口中的“内鬼”字样,如果说这个县局里有人忠心于上面,要跟我们过不去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朱安国!
或许,也只有他,才能够跟王国梁走得这么近,能够在幕后为王国梁撑腰!
我不知道大伯是用什么手段在竞争的道路上将朱安国打败,我只知道,朱安国肯定不甘心,所以一直在阻挠我们,甚至一度想要对我不利,虎子、彪子、朱姝就是很好的例子。
我记得虎子彪子应该都是道上的人,按照胖子的说法,王国梁的背后也站个某个省城“道上”的人,这么看来,朱安国与王国梁之间,肯定是有一定的关联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朱安国与王国梁,甚至包括“道上”的那个大佬,他们三者已经成为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不能单独离开。
所以大伯不光是对付朱安国,甚至还要对付王国梁,或许,连那个道上的大佬,也要提防着。
我不禁暗暗替大伯担忧起来:省城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