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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 by 道行清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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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闭嘴!不要脸的东西!”柳文浩扬手就是一耳光,柳青啊的一声,撞在门上。 

  63 

  坐着的几个主任都站了起来,护士长偷偷打保安电话,梁宰平扶着额头,拇指揉太阳|穴,看了呆的有些可怜的佟西言一眼,站起来往外走。 

  王副跟了出去。 

  梁宰平扶着栏杆看下面天井,问:“市局里,没有找到人?” 

  王副说:“熟人去问了,都没有消息,估计可能是带回省里了。” 

  梁宰平说:“不会。” 

  王副根本不问他为何如此笃定,只是马上说:“你能帮他一把是最好。” 

  梁宰平轻轻吐息。谁都等着他帮忙,他的忙,谁能帮一帮。 

  梁悦,你在哪儿? 

  陈若清理完下身的红白污秽,趴在沙发苟延残喘,眼珠子盯着男人来去走动,批文件查资料,专心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做,房间里根本没他这个人。 

  他愤怒了:“喂,太过份了吧?” 

  男人头也不抬,口吻懒散像是已经吃饱:“问了你不止一次了,为什么来?” 

  “我不是来求你的。” 

  “嗯。” 

  “刑墨雷让人捅进去了。” 

  “嗯。” 

  “你去,把他弄出来。” 

  “恐怕鞭长莫及。” 

  “……我不是来求你的!” 

  男人合拢了手上的文件,说:“你只有一个筹码。” 

  “一个筹码照样押死你!” 

  男人静静看他,说:“我欠他个人情,等你见了人,告诉他,我还他了。” 

  陈若嗤笑:“你们什么时候有交情?” 

  男人没回答。 

  陈若慢慢睡着了。 

  他大概是敢在这办公室里大刺刺午睡的第一人吧,男人离开之前,把外套放他身上,并且反锁上了门。 

  荀晓东一下飞机就直接打的到了恩慈,见着梁宰平,自然是吓得不轻,一口好几个梁字,才憋出来先生这个称呼。 

  梁宰平说:“吓,你,一跳吧?” 

  荀晓东愣了愣,随即露出折服的笑容,说:“行,我服了。” 

  梁宰平微笑,说:“坐,我,正要,问问墨雷,的事。” 

  荀晓东说:“我也是为这个回来的,最好是马上能见到人,一会儿我就去查。” 

  梁宰平抬手阻止他的话,打了个内线,不一会儿佟西言敲门进来了:“您找我?” 

  梁宰平示意他看荀晓东。 

  “荀律师。”佟西言点了个头。 

  荀晓东说:“梁院长正担心你呢,你跟我说说清楚,你和刑主任的财物往来情况。” 

  佟西言点了个头,说:“其它的我算不清了,记得清的有结婚时他送的一辆宝莱,一张宝丽金的包房贵宾卡,是人情卡,折合一年现金大概是十万左右,还有护士长已经转掉的一笔钱,是六十万。” 

  “六十万?!”梁宰平缓慢重复了一遍数字,自然是意外。 

  佟西言硬着头皮颔首。 

  “你动过这笔钱吗?”荀晓东问。 

  佟西言立即否认:“从来没有,如果不是护士长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卡里有那么多钱。” 

  “从没有取过?” 

  “没取过。” 

  荀晓东对梁宰平说:“可以保他没事。” 

  梁宰平似乎是想事情,顿了十几秒钟,才说:“小佟,我们,打个商量。” 

  护士长听佟西言念完了梁宰平的稿子,无非就是一些场面话,梁宰平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一声,我回来了,而且我脑子清醒。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一直就相信梁宰平能回来。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柳青。 

  会议结束了,她在回科室的路上给柳青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顿晚饭。柳青拒绝了。 

  护士长说:“你一定要出来,我们谈谈刑主任。” 

  大概六点左右,两个人才碰头,护士长给倒了杯热水,仔细看柳青的面色精神,直接开问:“多久了?” 

  柳青说:“……五十一天。” 

  护士长算了算日子,那应该是在佟西言离开科室去行政帮忙的时间,她沉吟了片刻,说:“柳医生,你能确定,是刑主任的吗?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过来人。坦白跟你讲,我跟刑主任的时候,你还在念高中呢。” 

  柳青的眼泪落进面前的碗里,没有说话,无声哭泣。 

  护士长看着,动了恻隐心,说:“不要哭,哭解决不了事情。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柳青哽咽着说:“我没想过他会突然说他只是陪我玩玩的。” 

  护士长点头:“是的,他是个人渣。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柳青抬头看她,不作声。 

  护士长赶紧的劝:“柳医生,你还年轻,不值得为了这样一个人渣毁了前程,你说呢?” 

  “……我只是想把孩子生下来。” 

  “什么?!”护士长差点要拍桌子,但马上使自己冷静下来,说:“你不能把孩子生下来,你们不是合法夫妻,孩子以后怎么安排啊?你一个人带?这不现实啊。况且刑主任他已经有人了。你这样做,不但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孩子。柳医生啊,你听我一句话,这孩子,不能要。” 

  柳青似乎是较真了,问:“为什么不能是合法夫妻,他现在是自由身。” 

  护士长有些脱力,说:“他不会娶你的。他心里有别人。” 

  柳青咬着嘴唇,说:“我无所谓他不爱我,我只是想给我的孩子安一个家。” 

  “你父亲呢?他同意你这么做吗?”那才是麻烦所在。 

  柳青迟疑了一下,说:“不关他的事。” 

  护士长突然伤心了,吸了吸鼻子,说:“柳医生,我约你来,不是想打击你,更不想伤害你,真是为了你好,刑主任这次出差,时间会非常长,弄不好你孩子会打酱油了,他都回不来,你找谁说话?你还年轻,真的不值得。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荀晓东刚要离开,经侦队的人就上门来了,两个年轻男人出现在院长办公室门口,表情是一样的肃穆。 

  “请问哪位是佟西言医生?” 

  佟西言站起来:“我是。” 

  “我们是公安局经侦队的,你涉嫌参与刑墨雷受贿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佟西言突然松了一口气,回头看梁宰平的意思,梁宰平点了个头。 

  等人走了,荀晓东要跟去,梁宰平才开口:“晓东,争取,让他们,见一面再说。” 

  荀晓东点点头,离开了。 

  此后的四五天,医院里不断的有人被提走,又回来,涉及的人员包括药剂科设备科以及临床几个科主任,甚至还有王副。 

  这本来应该是扰乱人心的事,可医院里,一切都祥和宁静,各部门工作有序,连病人投诉都少了很多。 

  梁宰平频繁的下病房在各科室走动,几乎一刻不闲,什么都过问,态度温和精神抖擞,甚至为门诊病人倒茶。 

  白天不动声色稳着大局,宁可夜里拖着病弱的身体挂盐水,一回到家,全身松懈,瘫在沙发灰着脸色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把保姆心疼的天天在家熬莲子燕窝虫草人参,恨不能让他当饭吃。 

  保姆劝他:“您歇一天吧,您这是成心不让自己好过啊。” 

  梁宰平拨弄碗里的莲子羹,他只是苦笑,低头弄莲子,怜子清如许,他是心病难偿,梁悦一天不肯回来,他就多痛一天。倒不如忙起来,忙得自己无暇想他。 

  荀晓东到底是常在相关单位走动的人,没多久,就有了刑墨雷的消息,暂时扣押在附近一个看守所里。他通知梁宰平,问他有什么嘱咐,梁宰平说刑墨雷自己有分寸不需要多说什么,就是让佟西言见见他。 

  就这样,佟西言终于见到了一个星期没有消息的刑墨雷,虽然隔着一张桌子,附近还有穿制服的看守。 

  刑墨雷的脸色非常差,人瘦不说,胡渣乱糟糟,眼底一片青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还是那天穿的那套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两个人一照面,真有相顾无言两眼泪汪汪的感觉。佟西言死死咬着嘴唇,指甲都要陷进手心里了。 

  刑墨雷紧张的小声问:“你怎么会来?你不该来!” 

  佟西言哽了一下,知道他是担心拖累自己,忙说:“我没事。你那张卡我一直没动,荀律师说,没有证据证明我主观方面是故意性质的,所以不会有大事,可能要罚款。” 

  刑墨雷松了一口气,突然笑了,说:“幸好,不用做亡命鸳鸯。” 

  佟西言没说话,只是瞪他,眼眶湿了,赶紧抬头看天花板,这老家伙一点儿不着调,根本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揪着心。 

  见他这样,刑墨雷也沉默了,他知道他不好受,实在不能再没心没肺的开那些玩笑。 

  时间紧张,佟西言勉强收起了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院长醒了,上班好几天了。” 

  刑墨雷惊讶的抬了一下眉。 

  佟西言说:“你再撑几天,院长,还有荀律师,都在想办法。” 

  刑墨雷说:“放心,死不了。” 

  佟西言不忍看他头上的新生华发,低头,眼泪落在地面,只沾湿了睫毛。 

  64 

  相比起这头的人仰马翻,梁悦在刑少驹那里,则是平静无事闲得发慌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他走以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刑少驹也一样不知道,他那不像话的父亲正经历牢狱之灾,可能会更糟糕。 

  兄弟俩搬了椅子坐在阳台一打啤酒一碟花生米,观星赏月畅谈人生,秋风飒爽,两个人都觉得惬意,梁悦的心境平和多了。 

  “所以,早点回去吧,梁叔现在都不知道多着急了,别把整个市翻过来找你哦。”刑少驹脚架在阳台上,一颗一颗抛接花生米。 

  梁悦手臂压在脑后,先没说话,突然又问:“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刑少驹说:“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梁悦想不到,他的世界只有梁宰平,这个男人的霸道像空气,他不表现出来,可你根本摆脱不了。 

  刑少驹说:“爱是自私的,无情的,拌着砂糖的毒药,让人飞蛾扑火,心死为止。” 

  梁悦笑着扭头看他:“你朗诵啊?” 

  刑少驹说:“你就说我爸跟佟叔吧,折腾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在一起真正快乐的时候有多少?也就是现在,才能在一块儿处处,还不能是光天化日之下,得藏着。” 

  梁悦说:“你举个积极点的例子行不行?” 

  刑少驹说:“我身边没有积极的例子,我爷爷奶奶早没了,爸爸妈妈离婚了,没亲没戚,我爸就一个结拜兄弟,哦,你也认识,就是宝丽金的老板,他还惨些。” 

  梁悦想着陈若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还真想不出来这个人在感情上也受过打击,问:“他怎么了?” 

  刑少驹说:“我那时还小,从我爸那儿听来的,陈若当时开了一家夜总会,跟店里的领班谈上了,听说感情特别好,后来有个客人一定要带领班出台,他不肯,动了手,混乱中那女的被刀扎中了心脏,就死在他面前的。那回闹得挺大的,店都关了。” 

  梁悦说:“难怪他一直单身,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 

  刑少驹笑了笑,说:“他不是痴情种,他是没办法。那个要带他马子出台的,是他亲哥的人,故意的,你知道他哥哥是谁?当时是我们市长呢。” 

  梁悦想起来了,梁宰平好像提起过,于是说:“哦,这我知道一点。” 

  “你知道什么?他们兄弟梁子结大了。陈若明明知道那是他哥的人,可他后来专门关了店一心为报仇,亲自开车把那个行凶的撞死了,来回碾了好几下,听说那卷录像带特残忍血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没了,车也没了,市长的秘书亲自证明事发当时陈若跟他在一起,据说陈若是去举报河道污染的,谁信呢,可死无对证啊,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市长在后面撑腰了,谁会深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梁悦像听故事,说:“这么说来他们兄弟感情不好?” 

  “嗯。陈若是私生子。” 

  “那他还这么嚣张?” 

  “这个,我猜,他一定掐着哥的软肋呢吧。” 

  “你爸没跟你说啊?” 

  刑少驹切了一声,说:“我爸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我是无意中听到他讲电话,再加上看报纸看新闻,那样,脚指头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梁悦说:“你杜撰连续剧呢?” 

  刑少驹说:“可能吧,我猜的。” 

  梁悦拿花生米丢他,笑骂:“我是跟你谈爱情,不是听你讲故事!” 

  刑少驹躲开了,说:“纸上谈兵,有什么意思,你谈一个不就知道了。” 

  梁悦突然没了声音,静静看着满天星,说:“少驹,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孩子,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刑少驹不信,说:“怎么可能,那你告诉我,你第一次那个的时候,想着谁?” 

  梁悦斜眼看他,说:“你呢?” 

  “钟丽缇。好了,轮到你了。” 

  梁悦沉默。 

  刑少驹抗议:“喂,太不够意思了吧!” 

  梁悦又是沉默,直到刑少驹都快被晚风吹得睡着了,才听他问:“你真想知道?” 

  刑少驹迷蒙嗯了一声。 

  梁悦低着声音说:“第一次,是梁宰平帮我弄出来的。”而且是用嘴。 

  刑少驹惊得清醒,打了个寒战,想了想,小心翼翼说:“梁悦,你们……” 

  “你想哪里去了。我那年十五岁,还跟他睡一张床,我一直挺虚,有天后半夜被憋醒了,难受得打滚,把他吵醒了。他问我哪儿难受,我说下面难受,他就……第二天他还专门给我上了一堂扎扎实实的卫生生理课,坦白讲,他是个称职的父亲。” 

  刑少驹压下心里毛毛的感觉,说:“真觉得他是个称职的父亲,你现在就不会在我这儿了。” 

  梁悦灌了一大口啤酒,没说话。 

  刑少驹说:“梁悦,你不能一直在这里躲着,你看,问题你都知道。拒绝其实并不难,梁叔那么疼你,不管是哪种性质的疼,我想他不会愿意看你痛苦。你先跟他说清楚,然后再搬出来单住,省得尴尬。你觉得怎么样?” 

  梁悦还是没说话。 

  刑少驹补了一句:“大哥啊,我觉得我也算是见识过的了,我爸的事,我都能接受,可你跟你爸的事,我接受不了了,你们是爷俩,再不划清界限,那可就是乱仑啊,你能承受得了吗你……” 

  梁悦把易拉罐捏的哔哔作响,头埋在膝盖里,一直没再开口。 

  荀晓东打听到了经受刑墨雷这个案子的所有人,他列了名单给梁宰平,包括法官检察官等等。 

  梁宰平一个一个的推敲了名单上的人,可以松动的,都让荀晓东暗地去做了,没有用医院的资金,自己掏了腰包。他跟荀晓东开玩笑,说这些帐你都要帮我记着,等过了这茬,都是要刑墨雷还得。 

  最后剩下的法官,是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这个人梁宰平没有接触过,据说刚正不阿。他让荀晓东查查他这两年经手的案子,然后坐在办公室里推敲了很久,终于有了突破口。这个副院长两年前断过一个案子,是市政府要征用市郊一片土地,价格倒压得不低,可当时正是房价大涨的时候,地主不肯卖,市里硬是给买了下来了,官司打到二审,经手的法官就是这个副院长,他出奇的固执正义,推翻了一审结果,市政府败诉。这事儿弄得市里几个领导很不高兴。 

  梁宰平敲着桌子,边看窗外的风景边笑。这见了鬼的世道,他想,好人哪是那么容易做的。 

  65 

  肿瘤科本来就已经少了一个佟西言,现在刑墨雷的事也已经昭告天下,这个主任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病区里只剩于鹏勉强撑着局面,原本预约的病人都纷纷转院,门诊一时三刻也不敢收重病人上来了。 

  梁宰平特意让轮转的那几个暂停在肿瘤科帮忙,又把原本坐急诊的一名主治调了上去,可谁也没想到,于鹏在这个时候,提出要辞职。 

  辞呈放在梁宰平的桌上,于鹏的态度不亢不卑,说:“很抱歉。” 

  梁宰平说:“为什么?” 

  于鹏说:“对方医院,待遇什么的,都更好一些。我不是在跟您讨什么,实在是很抱歉,我已经答应对方了。” 

  “是,哪家医院?” 

  “华谊医院。” 

  梁宰平说:“可你在这里的合同——” 

  “我没有签。七月已经到期了,新的我没有签。本来想在七月份就跟向您辞职,可是您出了事,所以我就没再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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