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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神哭小斧+江南有晴+上青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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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戚少商回答了,“如果他活着,想见我,他自然知道何处可以找到我;如果他死了,我见他,还有意义吗?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相信他还活着,至少,他还活在我心中。而我,会照他所希望的,活下去。”

“你恨我吗?”息红泪又问。
这个问题,息红泪在两年前,也曾经问过他,
他的回答,还是一样跟两年前的答案一样,“不会。”
回答之后,戚少商大步跨出,
他可以恨很多人,甚至恨他自己,
唯独息红泪,他绝不会恨她。
因为,他欠她的,太多了…

望着戚少商离去时,寂寥却又挺直的背影,
息红泪又是轻声一叹,
一切,就如「他」所预料的一样…

12

天苍苍、野茫茫,
一人、独骑,
劲风中、山崖上,远眺。
卷发飞扬、白衣战袍,顾惜朝。

他没死,
应该说,死,本来就在他的算计之中。

两年前的碎云渊上,顾惜朝重伤坠崖身亡,
不过是一场戏,一场顾惜朝、息红泪与郝连春水三人连手演出的好戏,
一场半真半假的戏。
交手是真,
顾惜朝受息红泪一箭、郝连春水一枪是真,
坠崖重伤也是真,
顾惜朝的死,却是假的。
一切就是为了重振九现神龙戚少商,在江湖上的名声。

那一晚,当戚少商前往郝连将军府,拜见息红泪、郝连春水之前,
顾惜朝早他一步,见了息红泪与郝连春水。
当息红泪问戚少商,“你要九现神龙,还是顾惜朝?”
戚少商温厚的声音,清晰地说出他的选择,“我要顾惜朝!”
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隐身在后堂之中的顾惜朝心上…
戚少商的答案,让顾惜朝决定了他的选择,
他要九现神龙戚少商。

所以,他们三人在碎云渊上,合演的那一场戏,
只要顾惜朝真能活下来,
息红泪愿意一笔勾销毁诺城与顾惜朝之间的血债,
前提是,顾惜朝要承受她的箭,与郝连春水的枪。
他们在崖下找到顾惜朝时,他只剩一口气了,
但他还是活下来了。
痊愈之后的顾惜朝,没有回京城,
反而是跟着郝连春水、息红泪来到了边关战场上。

换下了往日惯穿的青衣布衫,
穿上了白衣硬冑战袍、狐裘披风,
他,
已不是在江湖中千里追杀九现神龙,手持神哭小斧鬼哭神号的顾惜朝。
眼神,仍是锐利傲气十足,
笑容,依然是张扬的狂肆,
他,
还是那个胸怀指点江山大志、睥睨天下群雄的顾惜朝。

他习惯远望着这一片苍茫的大漠,因为够辽阔,
足以让他尽情大展拳脚;
他喜欢仰望着这一片无边的天际,因为够空旷,
足以让他振翅直上青天。
那人,曾经在这一片大漠中,
那人,目前在这同一个天空下。

在这大漠之中、在这天空之下,
顾惜朝喜欢一个人在此眺望,
他在这,承接着戚少商的过去,延伸他们的现在。

“你不该让红泪一个人去见戚少商的…”,背后传来郝连春水的声音,打破顾惜朝一个人的独自。

顾惜朝没有回头,依然遥看着远方的大漠,淡然地开口,“她不是一个人,你不是安排了许多郝连家的死士,陪她一起上路;一到京城,又有无情的接应。一切都安排好好的,你还担心什么呢?”

郝连春水握着自己的标志银枪,驱马来到顾惜朝身旁,没好气的说,“她现在可是身怀六甲啊,你还让她长途奔波回京城,我这做丈夫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转头看到了身旁郝连春水紧皱的眉头,顾惜朝倒是有了闲情逸致调侃他两句,“你是担心她路途上的危险,还是担心她在京城见的人?”

“都有!”郝连春水也不硬撑着要面子,老实地回应顾惜朝的调侃,“我担心她奔波累坏了身子、动到了胎气,也怕她跟戚少商见面,两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顾惜朝唇角轻扬,“息红泪没那么柔弱,更何况,你别小看女人,她们的韧性比男人强多了。”

眼神低垂,顾惜朝随意轻拍着身下的坐骑,“至于她跟戚少商…你更不用担心…”,顾惜朝抬起眼来,望向远方,眼神里是绝对的笃定,“戚少商的剑,或许会指向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就是不会伤了息红泪一分一毫。”

轻笑之间,顾惜朝的语气中,却有着掩不去的忧心,“而且…营里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粮草的补充,已经是刻不容缓的问题了。”

“情况真的那么严重?”,谈到了正事,郝连春水的脸色也为之一沉。

“从今天开始限粮的话,顶多也只能再撑五天,五天之内,新的粮草未到…别说是要行军打仗了,光是要撑过晚上的北风,都有问题。”,顾惜朝眼神一冷,“更何况我们目前的困境,大辽方面也有所闻,这几天对方大军逐渐集结在此,所谓为何?你我心里都明白的很。”

郝连春水长长叹了一口气,顾惜朝所说的,他自然是知道的。

顾惜朝望向远方,幽幽开口,“所以,这一趟,非息红泪去不可。”

虽然…这可能会让戚少商发现,他又骗了他…


13

云缈缈、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

夜未尽、天未启,阴阳两不接时分,
汴梁京城内,通往西城门的大道上,
一行身着黑衣劲装的镳师,推着沉重的粮车,
低着头,沉默无声、训练有素地前进,
还没开门的西城门下,
息红泪、郝连家的死士们,已经在这城门边等候许久。

当这货车逐渐靠近之际,息红泪秀丽细致的眉头,微微地蹙起,
心中,有着隐约难明的不安…
无情离开六扇门时,说明他先至金风细雨楼与戚少商会合,
再一起将粮草运至西城门,
要她与郝连家的死士在西城门等候即可。
如今,运送的粮车已到,
却不见戚少商、无情,只有压粮的镳师…

不对、不对劲!
不管如何,就算戚少商无暇前来送行,无情也不可能不来…
息红泪猛然睁大那一对明眸美目,
低声对身边的死士们喝道,“情况有异,小心!”
同时,逐渐接近的镳师们,
突然扬手向等待中的众人,洒出软骨散,
同时抽出隐藏在粮车中的刀剑,砍向息红泪等人。

原本以为是自己的人,突然对自己发动奇袭,
让人措手不及,加上不适吸入的软骨散,药力发作,
息红泪与郝连死士们,陷入了苦战之中。

息红泪不知道袭击他们的,是何方的势力,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敌人,
最大的可能,他们是戚少商、风雨楼的敌人。
由他们先洒软骨散、又未直接下毒手来看,
他们主要的目的不在于杀人,而是要抓人。
抓谁?抓她息红泪!
为什么抓她?
为了以她为人质,胁迫戚少商。

强撑着自己越来越无力的身子,息红泪说什么也不能倒下,
坚持保住自己意识清楚,
握紧了自己手边仅剩下一支的伤心小箭,
必要时,这支箭,将会刺向她息红泪自己的咽喉!
她息红泪,将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手中,
被用来威胁自己朋友的人质。

就在息红泪意识渐感不支,准备将手中的伤心小箭对准自己咽喉时,
蓦然,一道银白色的光,
挟着破空之威、凌风之态,凭空而来。
轻盈,如绕梁飞燕,窜入;
疾速,如天边流星,划过;
又如三月春雪,似柔乍寒。
是剑,是快剑、是好剑、是有名的剑,
九现神龙戚少商手中的剑,他的「痴」。

看着横挡在自己身前,白衣卷卷的戚少商,
息红泪终于松了一口气,
所有的疲惫,全都随着那软骨散的药效一起涌上来,
全身彷佛被去筋抽骨般,眼看整个身子就要软倒在地,
背面,无情的轮椅,撑着息红泪半软的身子。

痴,带着三分寒气、三分果决、三分空然、三分快意,
十二万分的不留情,杀!
快,有目共睹的快,
冷,透心噬骨的冷。
戚少商的剑,转瞬之间,
原本袭击的黑衣镳师,纷纷倒下,
西门阳关大道上,红花绽放,
一朵一朵的鲜红,触目惊心。

无情还来不及阻止,一切混乱,已经归于平静,
剩下的,只有天色逐渐转明中,被清冷雾气包覆着的血腥…
无情,幽幽一叹,正想开口时,
身旁息红泪一声压抑低呼,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只见息红泪刷白了一口脸,整齐的贝齿正深深咬进那苍白的嫩唇上…
戚少商连忙上前搀扶住息红泪的身子,
无情反手扣住息红泪的脉门,
静心诊断,当下无情脸色一凛,开口,“她动了胎气。”

无情转头看向息红泪,轻声抚慰,“郝连夫人好好静养几天,再上路才是。”
“不行!”息红泪咬牙低暍,深吸一口气,巍巍地撑起身来,“我自己身子事小,边关五万士兵们,都等着我这批粮草回去救命,我怎么可以再耽搁呢?”
话一说完,息红泪便准备上路,
才走两步,整个人又是一软,
戚少商连忙搀扶住她,口气隐忍,“红泪,别逞强。”
息红泪抬眼看向戚少商,眼中含着痛、含着疼,以及坚持。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妻子、也是一个母亲,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坚持要上路的结果,
是将会失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跟她丈夫的孩子,
但她没有选择,因为除了女人、妻子、母亲的身份之外,
她更是息红泪,是边关战场上的郝连将军夫人。
她痛自己的别无选择,
她疼她未出世就要殒命的孩子,
但她还是选择坚持,坚持着要将这批粮草送回去。

看着息红泪的眼,戚少商懂,懂她的坚持,
所以,他叹气了,
很轻、却又无比沉重、一直压在他胸口上的一口气,
幽幽地、缓缓地、静静地…叹气。

“我去!”戚少商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我亲自送粮草过去,亲手交到小妖手上!”
息红泪、无情同时看向戚少商,
戚少商眼底只有一片清明。
息红泪、无情他们没有再开口,
因为他们都了解戚少商,
当戚少商出现这样的眼神时,
就是他已经做了决定,没有任何改变余地的决定。

天,亮了;
城门,开了。


14

赫连春水在笑,
眉是弯的,倒八字型的,
眼是亮的,睁得圆大圆大,
嘴是往上勾的,嘴角有着很不自然的抽搐…
他是在笑,只是…笑得很难看,
很一目了然的…苦笑。

赫连春水虽然脸上在笑,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他更想哭。

在接到前方哨兵的消息,连忙翻身上马,
一个快马加鞭,满心欢喜地出营十里路,
亲自来迎接自己劳苦功高的亲亲娘子,
顺便迎接那一批救命的粮草。
谁知,
没迎到总挂在自己心头上的娘子…息红泪,
眼前的,是那个有一双大眼、一对酒窝,
以前连云寨上的土匪大当家,
现今金风细雨楼的代总楼主,
戚少商。

“你的表情,很难看。”
一路上披星戴月、日夜赶路,眉头一直没舒展过的戚少商,
看到赫连春水如此「精采」的表情之后,此时倒是有了谈笑的兴致。
“我的面目有这么可蹭?看到我,没那么痛苦吧?”

“对!我就是嫌你碍眼!”赫连春水也不客气地回顶戚少商,
左右张望了一阵,不见息红泪的倩影,
疑惑地问戚少商,“怎么是你送粮草来的?红泪呢?”

戚少商简单地向赫连春水说明息红泪在京城遭偷袭一事的始末,
在确定息红泪已无大碍之后,
赫连春水总算松了闷在胸前的一口气,
带着点闷闷的语气,“红泪就是这倔性子…真是辛苦她了。”
虽然他很想现在就驱马赶至京城,陪在红泪身边,
但目前边关情况吃紧,辽军一直蠢蠢欲动,
身为这边关的守将主帅,由不得赫连春水再像年少时随性而为,
只能强压下自己的担心,轻叹一口气。

看向戚少商,赫连春水顿生一股闷气,
真不知道他和红泪夫妻俩人,
上辈子是欠戚少商跟顾惜朝两个人多少债,
这辈子只要遇到他们两个,就没有安份的日子过,
一个两个,都是专门招惹麻烦来的。
横白了戚少商一眼,赫连春水没好气地说,
“万分感谢戚楼主亲自送粮,赫连春水在此仅代表全营军士谢过戚楼主。”
双手抱拳一鞠躬,只差没有一个迎手送客的动作,
请人离开的意思,倒是表达地十分明白。

戚少商微微地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意,
虽然,他原本就不打算在此停留太多时间,
虽然,他不期望人人都热情招呼他,
但是…被人这样当面「请走」的感觉,还真不是滋味…

戚少商向来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对别人是,对赫连春水也是,
所以,他开口了,
“小妖,你就这么一句话,就把我撵走了吗?”
戚少商看向赫连春水,带着血丝的双眼里,有着明显的疲累,
“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下。”
戚少商这话说的不算违心,连日来为这批粮草奔波,
又日夜不停赶路,将粮草亲自送来营中,
他的确是累了,
至少,他需要补个眠再启程回京。

看着戚少商泛着血丝的大眼,赫连春水知道戚少商这趟路,
必定是不眠不休地赶来,才会将这五天的路程,硬是缩短为三天抵达,
说到底,戚少商也是为了帮自己,才这么辛苦,
他才刚刚到,自己又马上把人「请」回去,
这似乎是不通情理,只是…
赫连春水皱起了自己略带点秀气的眉头,
只是营里有顾惜朝啊!!
把戚少商带回营中,不是在给自己找死吗?
可是的确是应该让戚少商好好休息下的…
啊…赫连春水真想抱着自己的头大吼两声,
为什么明明是他们两人的事,却是自己在这里为难的很?

“啊──!!” 赫连春水真的吼了,虽然没抱头…
狠狠地看向戚少商,眼睛闪过一丝狡狯,皮笑肉不笑地,
“为了感谢戚楼主一行人,如此劳苦功高地为兄弟们送救命粮来,特别请各位移驾到城中赫连将军府中休息,虽然这边关将军府比不得京城里的将军府舒适,但比起军营,可是舒服多了。”
嘿嘿嘿,赫连春水真的要佩服下自己的反应了,
这种办法也让他临时想到了,
不把戚少商带到军营中,这不就得了吗?
越想,赫连春水心情越好,也笑开了,真心地笑了。

看着赫连春水脸上表情的变化,
戚少商也笑了,浅浅的一笑,
抬头,正要调侃赫连春水两句,
戚少商的笑容却僵在脸上了…

远方,远远的一点,
有个白袍文士军官穿着的人,正骑在一匹黑马上,
原本正策马往他们一行人方向而来,
却突然在半路上勒马停住,
远远望着戚少商一行人…
戚少商也在看他,看着远方的那个人,
专注、认真地,看着那人,
就彷佛要将那人的身影,永远刻在自己眼底。

蓦然,那人缰绳一拉、调过马头,便向另一边奔去,
同时,戚少商双腿一夹,
一人一骑,如飞箭、如流星,疾驶,追去。

戚少商突然喝马奔去,让赫连春水顺着戚少商驾马追去的方向一看,
见到戚少商追逐的那个白袍黑马背影时,
不由得长长一叹…
转头,对被戚少商抛下的压粮镳师们开口,
“那个将军府在另外一边,比较远,军营离这比较近,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还是去军营休息就好?”

15

大漠孤烟直,行雁凌空渡,
两匹马,一前、一后,奔驰着。

后面追赶着的,追不上前方的黑马,
前方逃离着的,甩不开后方的白马,
两匹马之间的距离,似乎永远没有一分的缩短,
追赶的人,仍是不舍地追着,
逃离的人,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就在多年之后,戚少商,顾惜朝,
在这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苍茫天地之间,
依然是,追,与被追。

策马纵横间,大风挟着细细的沙砾,
打在脸上,刮着微微的刺痛,
两个人,不管是追,或被追的人,
脸上都被刮着痛…
因为痛,所以感觉越觉清醒、意识越发明白,
所以,心,跳得更剧烈、疼得更深刻…
顾惜朝!
戚少商!

戚少商盯着远方策马的身影,
眼底,不知道是因为太疲累、还是风大刺眼?
泛起浓浓的酸、涩…
冷,从手心入骨,
寒,从心底漫出,
苦,由舌根透入,
倦,由四体传来…
你,我,
顾惜朝,戚少商,
到底要怎样,我们才能在一起?

戚少商手中的缰绳放松,
身下马匹奔驰的速度慢慢地缓了下来,
与顾惜朝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最终,马匹的步伐停了,戚少商停了。
单人孤骑,伫立在这荒漠之上,
看着顾惜朝的身影越变越小,
最后缩成天边的一点,消失…
戚少商只是看着,紧紧盯着,
一瞬不眨地,看着顾惜朝,
再次在自己眼前,消失。

前方,只有远远马蹄扬起的尘土烟雾,
转瞬之间,尘埃落定,
又是一片望眼无际的空旷,
天地之中,只剩他,与他的影子,无声无息的影子。
一叹,戚少商幽幽一叹,
叹得沉重、叹得沉痛、叹得沉默…
空,眼前的空,一片的空,只剩下空了…
阖上眼,戚少商任一阵一阵的北风袭来,
吹起了白衣卷卷,拂起了发丝飞飞, 
任风沙细砾打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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