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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多新鲜呢!你们弄疼了我,道歉我能接受。可这还鱼是哪门子的事啊?这不是违法摆摊应得的么?完全算是给我爸一面子。
这社会,有钱就有势,有势就当权。黑呐!
可他们说我像一卖鱼的,却深深地烙在我幼小的心灵上,以至今天被这小样儿一激又旧病复发起来。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回过神来,听到那天吐之声,我恨得牙齿“咯咯”作响瞪着水漾。
“不就看我一下,也用不着骂自己是鸟!”
我想起刚才发作时第一句骂道“看鸟啊你”。世界真奇妙!竟会有这样钻空子去这么理解的人。好你个小样儿,竟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算你有鸟,够有种。
我直接走到他面前,这件事从见他第一面起就想做了。
“说吧!你想怎么着?男厕所单挑?”
水漾抬起头,眼神特含蓄,好像我欺负了他似的,特像一孙子。
“怎么啦你们?干嘛定在男厕所单挑?”膀胱总算拔出嘴里那只烂掉的大梨,稀里糊涂地跑了过来。
其实现在条件好了,打架的地方宽敞了,不用像初中那样,为了避免女老师们的围追堵截,都躲在男厕所里干架。
可这句昔日打架的邀请辞却不知不觉中成了精典,改不了了。
“难道你觉得应该定在女厕所?”我改向膀胱磨牙。
膀胱听出我在气头上,没继续开他的金口。我又转向水漾。
“告儿你姓水的,别以为你爷爷我是一受。我吻人那会,你个孙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这话说得有点大,因此一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假装昂首阔步地向房间迈进,感觉自己才像一真正的王子。
“我没把你当受,你要是喜欢做攻,也可以。”
我差点没跟秦始皇说的庸夫一样“以头抢地尔”,还碰到一行家!想想也是自己说得话不够准确,又让那小子钻空子了。
我该说“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你丫就甭白费心机了。”
老子我憎恶同性,因为我爸抛弃我和我妈。并且厌恶异性,因为我妈经常殴打我和我爸。只有变性还能够容忍。想激起我青春的火焰,哪这么容易?
没有停下,继续向前,直至进到房里,我才浑身颤抖起来。
其实看小样儿那副天生的受样子,下了水绝对是一尤物。可我才不要他,想我家有钱有势,多少名媛、小明星扮嫩了来给我献殷勤。和个女王影后什么的在一块,总比和个相同的大少爷在一块强吧!
不久,膀胱进来了。很自觉地拿出吊床,挂上。他的墙上有两个勾,是专门请工人来钉上专为挂吊床的。说不定,我不在时,这厮也是睡吊床呢。
“斌斌。”膀胱边挂边说,“你和漾漾到底怎么了?我和他待一块,发现他这人也蛮好的,人也帅。你干嘛总跟他过不去啊?不会他把你那个了吧?”
说到“那个”俩字,膀胱还特地拖了个重音。
我快喷血了,吼道:“你别恶心好不好?要不叫他全名要不叫他小样儿!漾漾?这是你叫的么?”
其实是谁叫的也不关我事,可听了也太别扭了。
最后,在我的暴力措施下,膀胱哀嚎地上了他的吊床,而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到我爸妈,想到退稿,想到被小样儿蹂躏,我突然悟出人生是有很多自己事是却并不是能靠自己掌握的。
爬起来,看看膀胱,黑夜中他挂睡在半空,感觉好像本来就腾空的,像个巨大的UFO。
我走过去仔细地看看他,丫穿了一件超级卡哇伊的熊宝宝睡衣,像个蜷缩在襁褓里的超级巨婴。
忍不住戳戳他胖嘟嘟的脸蛋,手指戳下去又会弹上来。
不免觉得奇怪,膀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过去他也挺帅,高高瘦瘦的,虽比不上我,但至少算个人。怎么改走“可爱”路线了,而且走的不伦不类?搞得这么胖,这么勾起别人捏他一把的欲望。
我忍不住又在他身上捏了两下,又换来两声哀嚎。
“斌斌,干嘛啦?”
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捧起他的脸来回搓。
“你怎么养得这么肥?你爸妈受得了你,都不捏你,不虐你?”
“斌哥,你受激击也别拿我开火呀!我死了不打紧,但青青怎么办?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独活在这冰冷的世界上?”
我抬起腿踹了一脚半吊在空中的膀胱,差点没让他连人带床飞出去。
“他妈的个个都都都吸毒。”
我“砰”地甩上了房门准备去厅里通宵看殴锦赛。
英俊吃摇头丸了,以后他要是不碰大麻、海洛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膀胱也吸毒了,精神鸦片,彻底沦陷在那朵叫“董青”的罂粟花。
而我却是那攻开膀胱心灵大门的贬毒者。
贬毒?拖祖国未来的花朵下水?坏得都能挤出水了。我丫,枪毙十次都够了。
走到客厅,我又看到我心中那块战胜不了的瘾。见水漾靠墙倒立着,我怀疑他可能是李大师的门下弟子,正在修炼法轮大法呢。
“练功呢?悟出‘真、善、忍’了没?想上天安门自焚找我,北京我有亲戚,可以帮你挡着点,不让武警们这么快就用干冰往脑门上喷。”
我觉得我是真嫉妒水漾。咱们跳Hip Hop的人当中有一项基本功就是倒立。我从来坚持不过10秒钟。
不知他前面倒了多久,但至少从我出来起他都没动过。
“如果你想哭,就倒立,那原本要流出来的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我先是一愣,接着嚷道:“真是和什么样的人住就出什么样的人了!你啥时候也迷上《流星花园》了。真要哭得的话,倒立有个屁用,还不是反着流出来!”
虽这么说,我还是跑向他身边的另一堵墙翻转过身。
不知是我的小宇宙又爆发了还是已经脑充血充坏了脑子,今天我好像倒立地格外久。
费了好大劲才把眼睛别向水漾,我发现他那种淡淡安静的气质还真有些像花泽类,于是开口道:“你知道膀胱真恨花泽类么?要是他出来,看到你在学他,肯定把你灭了。”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水漾的眼睛在说‘你也不是一样么’。顿时觉得自己真可以当选本年度神童掌门人了。
感觉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了,但我绝不能倒下来。这次的倒立也算得上我和水漾第一次意义上的交锋,我要把握住机会,绝对不能输给他。
“别以为我刚刚是为你哭的,要是你爸妈哪天离婚了,我看你哭不哭?”
吐字开始变得沉重,但我还是坚持将它们以最流畅的语气说出来。
“我不会哭了。”水漾轻轻地说道,“因为他们早就离婚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好想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有点自嘲。
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一笑不笑的可好了,我想血都都充到脖子了,再下去一点就该废了,可我不能停啊。就算献出宝贵的生命,也不能让人看扁了。所谓生命诚可贵,竞争价更高。
“刚刚……对不起……”
听不清小样儿后面在放什么屁,只要听到他认错我就可以乐上半天了。至少证明他向我低头了。
好不容易才使出吃奶的劲,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我想我真快死了,眼睛已经看不太清东西,就要保持着这个傻叭啦叽的动力结束生命了。
在我快登上西方极乐的时候,只见膀胱玉树临风的身姿出现在眼前,迷迷糊糊地走近。青梅竹马有心电感应果然不是盖的。膀胱总救我于危难之间。他一出来,不用我费神,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不倒立了。
“啊?你们敢学花泽类?不要命啦!我砍死你们!”
※ ※ ※ ※ ※ ※ ※ ※ ※ ※
第二天因为不想看到水漾,我老早就把膀胱踹醒拉去了餐厅。经过昨晚的那些事,我发现我和水漾的关系有些微妙起来。
我可不想再这么微妙下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到了餐厅发现咱们的英俊的大哥也在,这不新鲜。从那双发红的眼睛里看,我知道他不是今日赶早,而是把昨夜延续到了今天。
我有些不自然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真是奇了,董青也在,膀胱硬要把我们拉去和英俊坐一块。
餐厅的桌子是那种长长的,坐在英俊还有他的喽喽们对面,感觉跟谈判似的。我有些受不了,借故出去透口气。
到外面时又接到编辑的电话,说是另一部散文也过不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昨天顶撞了他,才会有这样的结局。但想叫我昧着良心,顶着呕吐说讨好他的话我真办不到。自己说到一半会自己甩自己嘴巴。
挂了电话我觉得天又点塌了,想我写了10年文,从小时候在《少年报》上无稿费刊登到长大投了杂志人家不给稿费外,也从没像样的出本书。
记得X概念要集获奖作文成书时,有好多参赛同学都不乐意。因为他们用的是真名,写的却是假文。没了笔名的掩护,直接说家里的谁谁谁被车撞了,生癌了,自己怎么发奋徒强。即使再好的文笔,想必他们的爸妈看了后还是会把他们废了。
我投稿时也有人问我是不是为了名利。我不想回避,写作是我所热爱的,用我热爱的东西去换取我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我觉得没什么不对。
如果真单为名利,谁还耍笔杆子,让我爸去跟哪个导演直接说了,让我拍电影不更快。
可我爸呢?他还记得我这儿子么?我是不是也要像记录片里的那些孩子一样,看到婚姻错误一方的亲属见了就当不认识,和别人谈起时就说‘那个人’怎么怎么样呢?
有些行尸走肉地再次走餐厅,董青正在欺负膀胱,美其名曰叫撒娇,叫他把汤里的葱全挑出来。
我问膀胱借张纸巾,他急着哄董青,将整个一包直接扔过来,正好砸在我脑门上。我突然好怀念小时候我问他借纸巾,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张拆成两层的时光。
再不做点事,我可能会疯。顶着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抢过膀胱手里的汤,帮董青挑起葱来。
怕什么?反正咱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和那伙大老爷们耗下去。
巩利当年考北戏还考了七回呢?天将大任于事人也,自由撰稿人不就得经过写稿,投稿,退稿,改稿,再投稿和过稿的过程么?
突然间,我很想打电话给X维,问他《梦里花落知多少》的抄袭官司打得怎样了。要是还没完,成!咱小编说了,打官司就是炒作,越炒越热,炒到你发红了再变紫为止。你那对手也不借着官司猛出书么?
我又想去找当年复旦的那个美女作家,我得跟她拜把子,认她做姐姐。凭我这相貌,圈子里也能混上几年吧!
猛地摔开汤盒。董青和膀胱吓得没了声音,只有英俊看了我一眼道:“谁他妈惹你了?报个名出来,今天我就操了他全家。”
“没!好兄弟!谁也没!”我低着头跟英俊说。谁还屑我一三不管儿童啊?
第十一章
“肯定又为那点破事!何必呢,斌斌?我爸认识人,明儿我就找人给你印个万把本”。
膀胱像抢回主动权似地拿回汤盒,继续用筷子在里头捣和着挑葱。
我没理他。他对我心情不好的理解只会停留在出不了书上。
我可不想印出来的东西被人当草纸还嫌纸张太硬擦得不爽。要是真当草纸了,说不定还会卡在马桶里冲不去,堵塞!
我不想靠我家的势力,不想靠那些有钱的同学。我想靠我自己,只靠我自己。
听我没说话,英俊在另一边问:“是么?”
抬头望望英俊,感觉他特像我爸。小时候我和人打架了回来。爸总会问:“你先动手的,是么?”
他知道不是我,偏这么问,逼得我把事情坦白清楚了。
或许是江湖儿女的习性,英俊在我们这帮小屁孩里显得特沧桑,给人以历经风浪的感觉。
“哪家版社?你报个名来?”
英俊不喜欢人家跟他说话时不搭话,一拍台子,特像《无间道》里的黑社会老大。旁边的喽喽们立刻像装了弹簧似地跳起来。
知道再不开口,就要连累更多无辜群众,我连忙说道:“得了吧你!人家那儿可是文化圈,还想打打杀杀呢?是我自个儿道行不够,写得不好!”
“什么写的不好呀!就算你是个文盲,一个不识,想出书,兄弟我照样帮你摆平!”
“别,英俊!你这唱得是哪一出啊?霸王硬上弓呢!”
我起身走出餐厅,撂下膀胱和董青俩人去当英俊发火的炮灰。
你能帮我多少?能帮我让我爸妈复合不离婚么?
发现自己又在问傻问题,我立刻加快了脚步。
※ ※ ※ ※ ※ ※ ※ ※ ※ ※
上午上课时,我被生物老师叫了去。
生物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戴副和江主席有的一拼巨无霸黑框眼镜,特像一出自四川的国宝。
开学第二天,就有亡命之徒在黑板上绘就了一幅“熊猫食竹图”。知道她老人家刚过了英语8级,还特地在旁边格外用红色粉笔标注上panda。看得她扔下眼镜,差点准备彻底改头换面升级成一只北极熊。
这也不能怪画图的学生,谁叫她老跟我们吹嘘8级是什么概念呀?8级英语。用咱老师的话说那就叫溜得跟母语没分别。整一假洋鬼子。
后来我得知那只panda是我同桌黄山画的,想不到青蛙也有这种恶搞精神。
自从知道黄山有个亲弟弟叫黄河外,我又打听到他还有个堂弟。
当然小堂弟不叫“黄土高坡”,我心里最大的底限也就是叫“黄军”了。可人家就是名不惊人死不休,更加有气势,更加让人听了浑身一振,肃然起劲,就差跪下请个安了。
听黄山说他的婶婶生了一个男孩后还想再生一个男孩,凤凤齐飞。便在第一个孩子的名字上动脑筋,本来想取名叫“招弟”,讨个好口采。可又觉得叫“黄招弟”实在太难听,便直截了当,去了“招”字,连名带姓叫“黄弟”了。
回来回来,不说这黄家门的事了,再说我们班主任。
她还不准我们叫她“生物老师”!学生不都以所授课目来称呼老师么?像教数学的叫“数学老师”,教美术的叫“美术老师”。这又什么好排斥的?
可班主任谦说了,她觉得被叫“生物老师”像个科学怪人似的。
想想也是,医科大学里教精神科的老师们,是不是要被学生们叫“神精病老师”了?
到了办公室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妈的律师来了,要我看一份允许她定时来看我的合同。
我推开合同,说我只跟我妈谈不跟律师谈。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我和我妈见面什么时候还要签合同了,上厕所是不是也得先打份申请报告?
出了办公室,经过团委时又被团委老太婆给逮住。
“团支书!团支书!高一(B)班的团支书!”
听她这么喊,我只好停下。现在什么都从洋。以“1234”命名班级不是挺好的。非要叫什么“A班”、“B班”,学人家小日本。
我偏偏分在最忌讳的B班,听起来像什么,自己知道啦!
其实要是论起民族特色,用“甲乙丙丁”也比“ABCD”强,只是第六个班吃亏点,要叫“丑班”。
团委老太婆拿了一大把零钱到我面前。
“你们班的组织委员缴来的团费怎么少了一毛钱?这是集体的财产。你们身为中国共青团的团员,由其是一名团干部,要在广大青年群众中起带头作用。怎么可以在钱财上犯错误?数目虽小,但也能彻底暴露某些团干部自身素质实在有待提高。你身为B班的团支书,虽不付责收缴团费,但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属于严重渎职。”
我们班的组织委员是膀胱,是由我推他上去的,纯属开后门。跟着大部队的处事方式走呗!
那一毛钱我记得他是用来算命,掷正反的。为了算考试有没有及格。
正面是及格,反面是不及格。掷了十次,四正六反。膀胱不信邪,非要证明自己是及格的,改反为正。结果最后关键的一掷,眼睁睁地看着这意义非同一般的团费,集体的财产滚进了水沟。
不高兴再听老太婆放屁,我随手摸出一张50元往她手里一塞。
“一毛钱填进去,剩下的算小费。”
老太婆并没有立即住口,而是边教育边将钱收起来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同时也能让一位热情奔放一心为人民、为集体的公仆闭上嘴。
这节课我们班上的是体育课,走到操场时,看到水漾正在看台翻阅往年学生会的资料。他是今年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
其实他这人冷得可以,从没见他写过一份报告,可能是因为他爹是校长的缘故,不用任何程序直接升为主席。但他还是不屑,开会从来不来,直到他老爸在广播里向他发了最后通牒。
当初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时候我也有被提过名,虽然我也觉得不屑,越来越接近里弄老干部了。可是在这傻学校能出什么人才啊?
但自从我的推荐人——膀胱同学在众目睽睽下把推荐辞里“神圣的一票”念成“神精的一票”后,我便决定这辈子也不会参加这个大选了。
“水班长!用功呢!”
我鬼使神差地坐到水漾身边。忘了说他是我们B班的班长,也是有史以来我看到过最透明的班长,从来不料理班里的事情。
人家说团支书和班长总搞不好关系,谁也不买谁的账。此话果然有理。我们的梁子从初次见面起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