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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有泪之望子成龙》猫点点
清明的月光下,树林环绕的住宅区阴影憧憧,清幽的房屋一角灯火通明。
门外吵吵嚷嚷,嬉笑怒骂,各色竞生,与门内一片的死寂形成强烈的对比。斜靠在床上的人低咳着,干涩的眼眸注视着门缝中的一切,黑暗中勾起一丝僵硬的嘲讽的微笑。
“咳,咳”逐渐增大的咳嗽声并没有引起门外人的注意。月色朦胧中,红中带黑的色泽形成一片扭曲的图案。枯瘦的手臂无力的垂下,狰狞的惨白,青筋乍现。
朦胧中醒来,视线所到,竟是一片绣花床帐,摸着手下的红木雕花木床,床上的人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眸底泛起一片惊讶。是回到老宅了吗?不过就算是老宅,现在也没有这么复古的装饰了吧。就像是一间古董房间。直到看到那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纤长白弱的手掌,床上的人才惊骇的瞪大了双眼,复又回复到清明。竟然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床上的人嘴角泛起一丝复杂的苦笑,原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老天爷竟然不收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到了这个地方。
这就是时下比较流行的“穿越”吧!
竟然又平白多了一世的生命,不过活着总比死了好不是吗?!
仔细整理了一下脑中的记忆,床上的人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里竟然是一本比较有名的书的世界。大抵是一个父亲看不上庶出次子,二儿媳勾搭大伯,离家出走的长子回家后与一戏子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以及长子次子之间的争斗,最后闹得家里败落,父死财散的结局。他对这种爱情剧并不感冒,不过上一世缠绵病榻时当做消遣看过一点,大抵是父亲太偏心,长子太圣母,次子太别扭,二儿媳不守妇道,大儿媳自甘堕落罢。如今他倒成了书里封建顽固的偏心父亲。
上一世,他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是他那一代的独子。一个外表光鲜,追逐新时代新事物,内里依旧是腐朽不堪的封建遗留似的家族。
他的父母是家族联姻,彼此并没有多少感情。家族里规矩森严,也许是他的父亲被规矩束缚了二十几年,从小到大一直按照父母的期望在走,在母亲怀孕后,自觉完成任务的父亲便像飞出笼子的鸟儿一般奔向自己的理想去了。
母亲也是在旧式规矩森严的家庭里长大,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说白了就是懦弱,逆来顺受,怒其不争。他八个多月的时候,父亲在外边的情人找上门来,那是一个神采飞扬,出过国留过学的高才女,骄傲自信。母亲受惊,早产生下了他。没几年,便郁郁寡欢地去世了。
他是早产儿,身体一直不好,祖父偏偏给他取名为“寰”,寰者,帝王也。祖父抱着望孙成名的愿望,可惜他除了上过几年学之外,剩下的时候只能窝在老宅里,和阴气森森的宅子一起发霉腐朽变老。
再后来,父亲和情人一起出车祸死掉,祖父也病死了,偌大的宅子只剩下他和一些佣人。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只能躺在床上,连公司也去不了,只能用网络和可视电话处理家族事务。没事干的时候,陪伴他的只有各式各样的书籍和网络。他还拿过好几个博士学位呢,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
在得知他快死了的消息,那些家族旁支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纷纷上门,每日吵得不可开交,就盼着他死后好分一杯羹。他们一定忘记了吧,这世上还有精子银行这种事务。在祖父临死前,他就答应过他老人家一定会留下自己的血脉。他虽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却还是利用科学手段留下了一对儿女。他们一直在美国接受最先进的教育,每年只有放假才能看到他们。虽然他们现在还不满十岁,但他已经请了律师分好了家产。家里的古玩玉饰和房产,公司股份全留给了他们。其余的基金等全捐了出去,要是那些人知道忙活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得到,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虽然不会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长大成人有些遗憾,但家里服务好几代主人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直到他们长大成人,能接管家业。
上一世没有健康的身体,自己束缚一生,这一世定要自己活的肆意潇洒,不再遗憾终生。他的眼眸里浮起坚毅的神采,手紧握成拳。
是了 ,从这一刻起,他便成了展祖望。由上一世三十四岁的张家家主张寰到这一世二十五岁的展家家主展祖望,清代末年因母亲去世发丧而哭晕倒在祠堂里的展祖望。
那一刻,他的脸上浮起一丝自信的微笑,阳光给他的脸颊蒙上了一层碎金色的光芒,眩晕而迷人。
《苍天有泪之望子成龙》猫点点 ˇ003ˇ
站在雕花木窗前,展祖望注视着窗外劳作的下人,全身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心底一片欣喜宁静。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拥有这么安宁的时刻,没有病痛,没有算计,没有苦涩绝望,仿佛所有的时光都停留在自己最美好的年纪。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
从昨天醒来到现在,展祖望一直呆在卧房里,期间没有见过家里任何人,努力消化着这个身体还残留的记忆。记忆里,展祖望有着典型的那个封建时代的男子的思想,敬重正妻,宠爱长子,对于妾室和庶子,则是把他们当成半个下人一样看待,或者是把他们看做利益的牺牲品。还真是一个固执封建又有着骨子里的自私冷酷的男人。
比较庆幸的是,展祖望并不和妻子妾室儿子住在一块,只有三餐和有需要时才和她们在一块,有时候生意忙了,他接连几天不会回家也是正常事。下人对于他也只有敬畏,没有特别亲近他的,可以说只要他小心,没人会发现以前的展祖望已经消失了。
轻触着胸前的一块玉石,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怀念的温柔的浅笑。这块玉石是昨天他醒过来后起床时握在手中的,发现时他还下了好大一跳。
这是一块难得的暖玉,还是上辈子自己母亲送给他的。他的外公家是经营玉石生意比较出名的家族,小时候他的身体很不好,听老一辈人说玉能养人,母亲特地拜托舅舅给他寻来一方颇有些年岁的暖玉,听说好像是古代王府里的东西。戴上后,也许心理作用,他的身体竟渐渐有了起色。后来母亲去世,这是他唯一放在身边的母亲的遗物之一,每天带着它就好像母亲还在身边一样。
暖玉上雕刻着精致的龙翻云浪,此刻却多了一丝变成黑色的血迹,一丝丝浸入玉石,消失不见。他记得那个晚上,他咳血咳得厉害,血迹喷上了玉佩,这才把它带过来了吗?不管怎样,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还在就好。
轻轻抚摸玉佩,展祖望出现在一片空旷的世界。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发现玉佩时,他就已经到过这个地方了。他只是惊讶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毕竟还魂这样的事都出现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接受的呢?
轻车熟路地沿着石砌小路,拐过一片竹林,一间小小的竹屋出现在他眼前。推开房门,空旷的四周,只有正对房门的一方小桌。来到小桌前,桌上是一套玉石茶具,还有几片玉简。
他刚捡起一片玉简,脑海中便涌现了大量信息。似惊讶似欣喜的复杂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看完所有的玉简,他长叹一声。原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修真者。
随着社会的发展,地球上的灵气越来越少,大多修真者都隐藏在山川深林中修行,几百年前,地球的一场浩劫后,大多数修真者都迁出了地球,寻找更加适合修行的地方去了。这块玉佩便是当时一位门派的掌门遗留下的,希望有缘者捡到,不会断了自己门派在地球的传承 。
这位前辈是一个名叫青灵宗的门派的掌门,比起其他修仙门派攻击斗争类修炼,青灵宗似乎更加贴近生活式修行。青灵宗以医入道,偏重医道,炼丹,炼器,阵法,以花草树木为基,致力于养生类修炼。
展祖望在竹屋附近走来走去,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是前辈以前修行的洞府。竹屋后方是一座山,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很多是珍贵的木种,像是小叶紫檀,黄花梨木,红木,酸枝木等。竹屋前小路的尽头是一汪泉水,泉水清甜甘冽,一入口,全身的毛孔像是全都张开了似地,一阵舒爽。泉水旁边还有一片小小的药园,长满了药草,其中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草。
更远处,云烟渺渺,波光粼粼,现在的他似乎还没有能力到达。
上辈子他缠绵病榻,每日汤药不断,久病成良医,他对中医也算有所研究。他对玉佩里的世界仔细研究了一下,抑制不住的欣喜。这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啊,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珍宝!
难道是为了弥补上辈子他苦涩的一生,他才有了这一世的新生,还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好运和珍宝。这一定是母亲在冥冥之中保佑他!
抚摸着玉佩,展祖望喜极而泣,愿母亲来世平安幸福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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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展祖望一边熟悉新的身体,一边研究前辈留下的玉简。他模仿着以前展祖望的生活习性,观察着家里每一个人,直到新的展祖望被他们接受和熟悉,还顺便明察暗访了一番展家所有的生意。
展家一直经营米粮和布店的生意,名下还有不少土地被租种,是店里大多数粮食的来源。清朝末年,一些外国的东西也渐渐流传了进来,对桐城的人来说还算比较新奇。展祖望对这些东西一直持观望态度,骨子里还是比较守旧的。
说道桐城的展家,不得不提起桐城另一比较出名的人物—郑士奎,郑大老板。听说郑士奎是满清遗贵,几十年前从北京来到桐城,眼光独具,一来便开发了煤矿,又做起饭庄类的连锁生意,不出几年,已成了桐城的又一大商户,桐城有名的待月楼听说便是他的产业。近几年,郑家发展迅速,宛然成了和展家并驾齐驱的大户。桐城也渐渐流传出了“展城南,郑城北”的名号。
展家的生意其实比较单一,展祖望并没有郑士奎的高瞻远瞩,虽然展家现在还比较有名,不出几年,一定会让郑家所替代。展家的账本还是采用老式记账法,比较容易做手脚,账面上银钱的流通情况也不是很明确。展祖望记起,帐一直是家里的管家纪总管在做,书里最后展家支离破散后,纪总管卷了展家最后的钱财跑路了。看来,以后要提防这位总管了。
过了几天,展祖望开始慢慢接触自己的妻妾儿子。自己的妻子梦娴是安庆的商业大户人家女儿,与过世的母亲沾亲带故的,是十年前娶进门的,只可惜进门几年后始终无所出,不得已做主纳了妾室品慧入门。品慧也是落魄的商人家女儿,家里破败后才当了戏子。不曾想,品慧刚一进门,梦娴便有了身孕,梦娴有了身孕,有了底气,手段也是不俗,品慧便渐渐失宠了。自己的大儿子今年刚五岁,小儿子也有三岁多了。展祖望的记忆中并没有多少关于儿子的记忆,两个儿子一直在他们母亲身边教养,展祖望本身很严厉,对正妻所出的长子却很是宽厚,小儿子正是调皮的时候,展祖望却不是很喜欢他,常常说他不物正道,整天就知道贪玩,没有哥哥的才气和乖巧。在他看来,小儿子倒是很是活泼。
大半个月后,展祖望正式见到了自己的妻妾儿子。大儿子刚上私塾,正好这天私塾里休沐,一家人才算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晚上,下人们在花厅里摆好饭菜,一向蛰伏的展祖望出现在了饭桌上。这时他才算好好认识了这个身体的妻子和妾室。前半个月,她们两个倒是经常来探望他,送些补品。当时他正忙着熟悉展家的产业,只是打了个照面,便打发了她们。
大太太梦娴一身蝶扑牡丹偏襟小圆立领套裙,首饰华美,端庄绣妍,搭靠在一中年老妇手上,行走间水眸中夹杂着锐利的视线,一个典型的清末时代的大家闺秀,小脚袅娜。
二太太品慧衣着鲜艳,式样倒有些过时了,也有些半旧不新,娇艳的脸庞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还不忘给展祖望飘了一个媚眼。
展祖望有些膈应,他是不明白这个时代女人的审美观,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哪里有现代女子的淡妆清丽?他把视线转开,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大儿子长的眉清目秀,偏偏故作姿态,装的像个小大人。小儿子长的倒是精致,一双猫儿眼说不出的灵动可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原主的惧怕,小人儿依靠着母亲,有些瑟缩。他很是喜欢小儿子,孩子就应该有孩子的样子,装个大人算什么!
大儿子一看到父亲,立马嚷嚷着扑了过来,期间还得意洋洋地睇了小儿子一眼,满是自豪的说道:“爹,我又学会了好几首诗,先生又夸我了!”
展祖望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热情,悄悄后退了几步,这才稳住没有摔倒。
梦娴满脸喜意地招呼道:“好了!先吃饭吧,等吃完了饭,再背给你爹听。快坐下吧,今天有你最喜欢的珍珠丸子,狮子头,蜜汁排骨,每天上学累了吧,可得好好补补才是。”
待众人在桌上坐定,展祖望吩咐开饭。扶着梦娴的中年妇人站在她身后,大儿子身后也站着一个下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小儿子母子坐在下首,小儿子偷看了展祖望好几眼,濡慕中夹杂了一丝委屈。
开饭后,展祖望才发现那名下人竟是专门为大儿子布菜的人,大太太端的是一派优雅,下首,品慧却亲亲热热地喂小儿子吃饭,真真是泾渭分明。
席上大多是孩子爱吃的菜和软糯的点心,展祖望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看着饭桌上的场景,笑得意味深长。
还真是等级森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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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饭后,展祖望把两个孩子带到他的书房,想进一步观察一下两个孩子。大儿子扬起脑袋,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他有些发笑。小儿子倒是摆脱了羞涩瑟缩,大眼睛古灵精怪的转来转去。
进了书房,展祖望拉过大儿子,又把小儿子抱在怀里。也许他的样子温和了许多,小儿子安稳的呆在他的怀里,眼里流露出了不少亲近,日后书上那个有名的“展夜枭”还是个孩子呢!展祖望整理了一下小儿子的坐姿,让他坐的更舒服,眼角的余光瞄道大儿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小儿子,眼里还有些许嫉恨。
展祖望微微一笑,亲切地询问起大儿子的学业来,大儿子立马换上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急切的背起课堂上老师新讲的诗来。口齿倒是清晰得很,就是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诗的意思。
大儿子上的是旧式的私塾,讲的是四书五经,吟诗作画。桐城也办了不少新式学堂,聘请了国外的老师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类的激进人物,学习的是外文和算术、格物知识,还有国外最先进的工艺技术等。
这个时代,有不少人主张推陈出新,学习外国先进的知识和技术,新式学堂刚一建成,便吸引了不少眼光,从国外带回来的东西总是比较新奇的。虽然吸引了不少眼球,却没有多少人去真心求学。封建思想严重的人家,总认为四书五经才是正统,就算现在不能考秀才也是一样的,许多大户人家的嫡子还是学习四书五经,只有不受宠的庶子才会被派去新式学堂学习。
俗话说的好,三岁看老,七岁看长。两个孩子都还这么小,应该会教育的好吧。仔细考察了大儿子的学业一番后,展祖望决定每天要给儿子们讲一些耳熟能详的教育类的故事,一定要把他们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人物。
展祖望上輩子虽然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却没有多少和孩子相处的经验。且不说两个孩子在国外接受精英式教育,就算每次回家,他也没有多少和他们相处的时光。记忆里大多数是他躺在床上和两个孩子默默相对的场景。他自身身体的限制,使他不能随心所欲地陪孩子玩耍,学习,每次看到两个孩子恋恋不舍的担忧眼神,他总是不止一次的痛恨他这副残败的躯壳。他不知道别的父亲是怎么和孩子相处的,那天晚上,他和两个孩子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翻绳子,讲睡前故事,小儿子云翔兴奋极了,对于和父亲一起做游戏很是期待,也会对展祖望讲的故事提出贴切又现实的疑问,大儿子却兴致缺缺,认为游戏很幼稚,故事也没有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故事好听,实在低俗又无趣的很。
小儿子倒比大儿子聪明伶俐许多,展祖望不禁想起那本书里对他的描述,很是不能理解那个展祖望怎么会错把“珍珠”当“鱼目”,毕竟“展夜枭”才是那个为展家付出许多的人。
对于小儿子的看法,大儿子倒有些不以为然。心里暗想这个弟弟真是太俗气太世故了。他的心思早已飘到了母亲收藏的那些诗集上。
过了些日子,展祖望对大儿子算是失望了。这个儿子太无知,太目中无人,还遗传了来自他母亲的固执、残忍、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