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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镡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中小小的酒吧里挖到宝。
原本在这种小酒吧里点倾城佳人这种酒,本身就是一种刁难,冷镡岽也没有打算真的喝到这种连他自己都只在俄罗斯最高级的酒店里喝到过的酒,只是一时兴起想为难一下工作时与朋友说笑的调酒师。当然这也纯粹因为他无聊。
可服务生微笑著对冷镡岽说出以美金结算的要求时,冷镡岽的兴趣开始被点燃,难道真的会有人在远离俄罗斯的地方,调制出纯正的倾城佳人?
当纪慕岚的身影出现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时,那淡然的气质几乎是立刻吸引了冷镡岽的全部注意力。
该怎么形容呢?
虽然只是远远的看著纪慕岚熟练、优美的调酒动作,但冷镡岽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修长的身影在无意中散发出来的恬静与安详。
那是一种特殊的恬静与安详,不是所有人都能具备的,只有懂得什麽是人生,什麽是幸福并沈浸在幸福里的人,才能散发的属於心灵的纯粹的气质。
而那份纯粹的气质,对身为赌桌上的霸主的冷镡岽来说,却是一种想得到却永远找不到的东西。
对於一个经年在赌台上流连的人而言,一旦习惯了赌桌上瞬间分生死的紧张气氛後,就很难再恢复到往日那种轻松与平静。
涉足赌界的人,能力越强,内心越渴望得到那份难以寻觅的安详。
那份安详总是犹如神话传说一般,虽然的确存在著,却几乎没有人真正的见到过。
几乎是立刻的。冷镡岽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将这个神奇般安抚了他的心的男人,收藏到自己的身边,永远的留住这份如同奇迹一般的恬静与安详。
专注著将数十种不同的酒调配在一起,纪慕岚小心、仔细的完成每一个步骤。
当将调酒器内的酒汁缓缓倒入琉璃制的上等酒杯时,醇香的酒味,在空气中漂开,闻著那浓郁的类似花香的酒香,纪慕岚就知道自己配制完全成功了。
“很好,这是真正的倾城佳人。”低沈的赞叹声从面前传来,纪慕岚抬头,却看到一双如同野兽一样的双瞳,绿色的双瞳。
又是一个危险的想吧自己占为己有的男人。
只是双目的短短接触,纪慕岚还是清楚的看清那双瞳中透露出来信息。
这些年来,他已经看的太多太多了。
“真不明白,并不出色的我为什么总是能被‘麻烦’缠上?”记得这是以前纪慕岚最喜欢向方杰抱怨的话题之一。
“因为你还没结婚啊!”方杰这样回答。
但,纪慕岚结婚後的三年里,问题并没有改善。
“就是因为你的‘并不出色’所以才会让人无法不受到你的吸引。越是站在高位的人,越能体会你的特殊。”某次欢爱的时候,左竞伯是这样回答纪慕岚的,“我很庆幸是第一个发现你并套牢你的男人。”
虽然这不是纪慕岚能明白的答案,但至少纪慕岚懂得要将自己隐藏起来,以减少类似的麻烦的增加。
可惜,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绿瞳的男子,将透著流光的酒杯端起,少少的喝了一口,然後……将酒全部倒在吧台旁的花盆里。这个举动换来守在一边的服务生不小的惊叹,和纪慕岚的微笑。
这才是真正的行家。纪慕岚暗中称赞著。
只有真正的行家才知道‘倾城佳人’是只能喝一口的酒。
这种酒,只有在第一口才能完全领略酒的甘涩,体会酒味的绝美,但如果再喝第二口,那就完全找不到那种美的意境,相反还会破坏原有的味道。
“酒,非常适中,没有太多的个性。”冷镡岽由衷的赞叹著。
“能为你这样的行家调酒,是我的荣幸。”纪慕岚不吝啬的笑著,那是遇上知音的笑容,可惜很快,这笑容就被骤来的昏暗所隐没。
“我要你。”很干脆而露骨的要求,没有任何的迟疑与试探,简直就像是在宣告著自己的权利。
“我结婚了。”回答也很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我不在乎。”冷镡岽从不将世俗礼教放在眼中。
“我在乎,我的爱人也会在乎。我的爱人是男性。”纪慕岚从不隐瞒自己的婚姻。
冷镡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等。直到得到你。”
“随便。”
这是别人的决定,纪慕岚不想去奉劝什么,反正这种回答不是第一次听到。
纪慕岚的微笑依旧在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中,迎来送往著每一个进入银翼酒吧的顾客……
随著夜幕的渐渐降临,进入银翼酒吧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你总是躲在吧台後面,小纪。”冷镡岽愉快的喝著纪慕岚调制的酒精饮料,一反往日的不可亲近,和纪慕岚宛如老友一样交谈著,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认为他们两个是老朋友。
“因为这样可以避开很多麻烦。”纪慕岚摇动左手,平淡的回答。
“麻烦?我也算是其中之一吗?”冷镡岽听出纪慕岚的话外之音,有些自嘲的问。
“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不是吗?”纪慕岚为冷镡岽倒上今天第十四杯酒,从不设防的心又容纳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为我们最新的友谊干杯!”冷镡岽举杯一饮而尽。
“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聊。”没有更多的言辞,高大的男人迈著自信的步伐走出银翼。
“下次见。”纪慕岚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朋友。
“你的老公好象又多了一个情敌啊!”神出鬼没的老板终於在消失了一个白天後,出现在银翼的吧台内。但开口说的却是调笑的话语。
“他,不会在意的。”纪慕岚耸了耸肩,“你代我站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
“不在意吗?”搔搔头,银翼的当家老板无奈的叹著气,“左竞伯是不会在意多一个赌王当情敌的,反正他的情敌五花八门,什么人物都有,而冷镡岽也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嫁人的。”
“真是的!难道我的店面风水真的有问题?怎么竟招到这些大牌当顾客啊!”
( 二 ) 柔 情
纪慕岚在银翼酒吧的工作时间一般是上午九点到晚上八点,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延迟或提早下班时间,比如,妹妹风急火燎的紧急电话。
“不管你有天大地大的事,马上、立刻回家来。”曾经身为名牌高中的学生会长的纪露华,当年和她的出色的管理能力同等出名的,就是她那个火暴的脾气,据说连她的校长都对她畏敬不已。
不过自从进了大学後到很少听到这种吼声了。
上一次听到,还是三年前纪慕岚套上婚姻的枷锁後,第一次跨进家门时。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把妹妹惹火了。
告假离开酒吧时,才刚刚五点多,纪慕岚拨通了左竞伯的手机。
“喂,左竞伯。”低沈的声音从手机的令一头传来。
“竞伯,我是纪慕岚,今晚我要晚点回去,刚刚露华打电话叫我回家一趟。”
“我等你回来。”
“不用了,太晚的话,我就睡在家里了。”
“好吧。我知道了。”
“好,就这样。拜”
“拜拜。”
转了三辆公车,回到自己的家中。
纪家住在十八层公寓的四楼,但在底楼的过道里,纪慕岚就听到了属於纪家父女独有的高音量。
就音波的频率来看,问题恐怕不小呢。而且,看著站在自己家门口的男性,纪慕岚的眉梢染上一抹好奇。
“你给我听好了!不许结婚!绝对不许结婚!”隔著门板,纪父恐怖的大吼有效的告知站在门外的纪慕岚造成台风眼的原因。
“死老头,你给我听著,我成年了,工作了,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外面的男人我嫁定了。”露华的声音传出来时,纪慕岚顺利的从眼前的男性脸上看到一抹尴尬的表情。
原来,这就是露华发火的原因啊。
“我是纪慕岚,露华的哥哥。”纪慕岚伸出手拍拍那个可能是自己妹夫的男子。
“啊,你就是露华的哥哥?”男子的脸上顿时露出害羞的红潮,“我……我是露华的……男友,我叫夏棋。”
下棋?纪慕岚暗笑,还真是个好名字。这么容易害羞,以後绝对会被露华牵著鼻子走。
“不用担心,里面的父女还要吵上一阵子,我们暂时在外面聊一会好了。”纪慕岚把夏棋拉到阶梯上坐下。
“你在哪工作?”纪慕岚递了根烟给夏棋,虽然他自己不抽,但总在身边放上两根,而遇上夏棋这样脸上写满著‘我需要冷静’的人时,送上一支烟绝对能收到好效果。
“我在‘峻诚建筑事务所’上班。”夏棋接过烟,心里十分感激自己的这位‘大舅子’没有像那位初次见面的岳丈把自己赶出门。
“工程师?”原来是建筑界的精英份子啊。
“是的。”
“你应该只有二十四、五吧?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峻诚的建筑师,很厉害啊。”纪慕岚由衷的夸赞著,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峻诚’的字号在建筑界是何等的响亮。
“只是比较喜欢建筑,运气也比别人好一点而已,你夸奖了。”不习惯别人的称赞,夏棋的脸又红了起来。
谦虚,不浮夸。
纪慕岚立刻给这个将要成为自己妹婿的男子打了高分,相信妹妹嫁给夏棋绝对不会受到是么委屈,倒是夏棋要忍受妹妹的坏脾气,这有点可怜。
“你怎么和露华认识的?”纪慕岚小声的问,“你知道露华的脾气吗?”
“呃……”夏棋一愣,脸红的更加厉害,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我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我比露华大……三届……露华的脾气……我知道,知道的……”
“乒……”纪家的房门里又传来可怕的声响,看来内部矛盾有升级的迹象。
夏棋不安的看著禁闭的大门,“纪大哥,里面……”
“放心吧,这是露华和爸爸的沟通方式,不会有问题的,虽然暴戾了一点,但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以後你长来就知道了。”纪慕岚微笑著抚平纪家未来的娇客眼中流露出的恐惧。
“能告诉我,你们认识的经过吗?”虽然这么说有转移话题之嫌,但该问的还是要问。
“恩……我和露华是在……大一开学的那一天……”在露华的哥哥身边,夏棋没来由的感到一种安心的感觉,渐渐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用有些结巴的话语诉说那场即可笑又美丽的初遇……
“原来是这样。”纪慕岚感叹著,爱上自己妹妹的夏棋,还真不是普通的可怜。
“是啊。”完全沈浸在回忆中的夏棋一脸的幸福,“当时我发誓,不管有多难,我都会把露华娶回家,永远和她在一起。”
“那容我提醒一句,你的未婚妻好象此刻正在纪家的门里,坐在你身边的是你未来的大舅子。”突然间插入的低沈声音中有著很明显的不满。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神情冰冷的男子出现在楼梯口,锐利的目光正盯在有说有笑的两人身上。几乎是马上,夏棋就感到一股庞大的压迫力。
“竞伯?你怎么来了?”纪慕岚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左竞伯居然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前,看他一身的西服革履,还有跟在他身後的秘书,看来他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
将爱人从冰凉的阶梯上拉起,左竞伯的眼中有著严重的不满,“我只是想来接你回家,但没想到你居然被关在门外,晚饭应该还没吃到吧。”
“没事的,”纪慕岚拍拍身上的尘土,“只是爸爸和露华需要好好沟通一下。”
“沟通?”左竞伯刚毅的脸上闪过一抹阴沈,“他们沟通把你找回来做什么?”
“竞伯。”纪慕岚拉拉左竞伯的衣服,脸上有著恬静的笑容,“先别说其它的,来帮你介绍一下,他是我未来的妹婿──夏棋。”
“夏棋,这位是……”纪慕岚的话语被左竞伯打断了。
“左竞伯。”冷冷的报上姓名,左竞伯将目光转向依旧热闹非凡的纪家大门里。
“抱歉,竞伯一向就是这样。”纪慕岚一脸歉意的看著被左竞伯身上散发著的冷气冻到的夏棋,他也没想到竞伯会来,要知道竞伯一直和纪父有心结,每次来总是冷著一张脸,所以如非必要,竞伯绝对不会登门。
“哢……”就在纪慕岚和夏棋说话的当口,左竞伯已经充分的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到那扇可怜的紧闭著的木制大门上。钢制的门锁在清脆的响声中断裂。
大门被毁的同时,两张争执的面红耳赤的脸愣愣的暴露在大门的另一边。
“爸,露华,我回来了。”纪慕岚非常聪明的忽视左竞伯的行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往屋内跨去,但下一秒却被左竞伯的长手给搂进怀中。
“你们要慕岚回家,慕岚做到了,现在我接他回去吃饭。”左竞伯几乎是用命令的语调警告著被眼前的事情弄傻的父女两人,“以後要找慕岚,请吵完了再说,我不希望再看到慕岚被锁在门外的样子。”
然後,无奈中的纪慕岚就被自己的亲亲爱人给押走了。
当身後传来父亲和妹妹的大叫声时,纪慕岚也只能在心里陪个不是了。
谁让他的爱人今天的火气特别大呢?
坐在车上,看著爱人显的有些僵硬的表情时,纪慕岚暗暗的猜测著。
真的是很少见耶,一向冷静自持的爱人居然会有生气的表情,这恐怕还是他们结婚後的第一次吧。
“竞伯,出了什么事?”纪慕岚很直接的问著爱人。
“後天,我要到德国去一趟,大概要两个月左右,这段时间里,你暂时不要去银翼了。”左竞伯坦诚的回答,没有什么隐瞒,“那里最近不安全,我收到消息,有一夥日本的毒贩正在寻找一个可靠的地点当做交易市场,银翼是最好的目标地盘之一。”
“那,要不要通知一下老板?”纪慕岚从来不问左竞伯的消息从何而来,只是想著不希望银翼酒吧的人员被卷进这种事。
“你那个滑头老板,准备在明天晚上宣布关门歇业,放假两个月。”左竞伯实在不喜欢那个男人,虽然那个男人老是说自己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涉足江湖,但谁知道那副轻浮的外表下,有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计划。
“那就好。”纪慕岚单手托著下巴,“不过,不能上班,你又不在家,要我在两个月里做些是么呢?”
“帮我完成一件事。”左竞伯将一只纸袋放在纪慕岚的手中。
“什么事?”纪慕岚好奇的打开纸袋。
“烧一顿能吃的早餐出来。”左竞伯慢慢的说出。
几本标示著《作菜指南》的书籍从纸袋中滑出……
“这是你的黑色幽默吗?”随意翻动著那些标示著可口菜肴的纸张,纪慕岚无奈的叹著气,以此表示对左竞伯的抗议。
“不,只是我一直想尝尝你做的早饭。”左竞伯故意露出一副‘我很向往’的表情。
“你知道的,我,做不来家事的。”虽然知道左竞伯只是开玩笑,纪慕岚还是觉的很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发现爱人脸上的羞涩,左竞伯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更加来劲:“比起当初动不动就把厨房砸的满目全非,三年来你的努力实在是很令我佩服了。至少我不必每天都要装修一下厨房,而是每周装修一次。”
“不要说了。”每次都这样,左竞伯就会笑话自己绝对糟糕的厨技。
“其实,我也满奇怪的,你连世界上调制最困难的酒都会完全无错的调好,为什么会烧不好一顿早餐呢?”左竞伯的脸上写满了笑意,刚才的凝重早就不知被扔到哪个时空里去了。
“这又不是我愿意的。”纪慕岚丧气的叹息,那些厨房用品好象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根本不象那些可爱的调酒器,用起来那么顺手。
“我知道,只是那些机器不配合。”左竞伯就知道纪慕岚在想什么,他的这个爱人,最讨厌在厨房作菜,又不习惯用那些锅碗灶具,每每提到这事都会一脸的无奈,怎么看怎么好笑。
“就你知道!”纪慕岚瞪了偷笑的左竞伯一眼,故意将目光投向窗外,假装不再理睬,但窗外陌生而美丽的夜景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竞伯,我们这是去哪?”纪慕岚好奇的问。
“去水上宫廷,那里有你喜欢的海豚。”左竞伯知道自己的爱人最喜欢那些滑溜溜的海洋生物了,相信在那里用餐绝对会换到爱人甜美的微笑。
“真的?”果然,纪慕岚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了起来。
“真的。”原来自己还真的不如那些只会叫唤的鱼,左竞伯有些吃味的想。
“还有多远?”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些可爱的海豚。
“不远了。”左竞伯闷声说,话音里透露出太过明显的不愉。
“竞伯,谢谢你。”纪慕岚听到那怪气的回答,立刻送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给正在闹别扭的爱人,谁说男人心胸开阔的?自己的爱人耍性子的样子根本就是孩子嘛!
“光谢就够了?”听到爱人的感谢,左竞伯的脸立刻变的晴朗起来。但话语中的意思,显然的表示他──贪心不足。
真是的,哪里象一个成熟的男人。送上自己的红唇时,纪慕岚暗叹著。
由唇与唇的接触,到舌与舌的纠缠,灼热的口腔中互相吸允对方的气息,在单纯的唇舌交流中,默默倾诉自己的心意,切身感受著对方给予的情爱,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在敏感的口腔中都能完全的领略那个动作所代表的爱意。
纪慕岚从来不曾怀疑过左竞伯对自己是否不忠,因为他从来不曾在两人间亲密交流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隔阂,其实肉体的语言比在空气震荡的音波要来的更加的诚实无华,人的表情可以掩饰一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