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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回过头,是一位艳如桃花的美丽少年。像星星一般闪亮的乌黑眼眸看向刘以农,少年笑眯眯地道:“刘先生好差的记性,这才几天就已经不认得我了吗?”
第十章
刘以农温和地笑道:“岂敢,公子这样的人物,如果刘某有过一面之缘的话,又如何会不记得?”
少年扑哧一笑,朱唇玉齿,分外好看:“看你是个老实人的样子,竟很会说话。你我真的见过哟,在白琴院!”
刘以农闻言心想怪道这些天一直找不到扇子,原来是当初给那对小夫妻劝架时落在白琴院了。他微笑着作揖道:“如此多谢公子了。请在鄙府喝茶再走,刘某还有急事,先行告退。”
“等等!”
刘以农看着少年拽住自己,好脾气地笑着说,“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少年敛起笑容,挑起眉毛:“你们三位贵人那天可把我折腾得好惨,我的白琴院头牌名声都被你们砸了!可怎么赔我?”
刘以农叹气地挠挠头,低声道:“原来是你,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皇城白虎道上,行人都被肃清。王爷府正门洞开,侍卫小厮个个翘首等待着。
一驾四骑轻便马车很快驶至众人眼前,驭者正是礽阳本人。眼尖的门前侍卫们顿时忙乱起来,传话声一时四起。
“王爷回来了!”“快点先叫医师们都出来!”“先取一床软被褥来!”
礽阳小心翼翼地抱着错梅,就好似抱着一尊价值连城的琉璃瓷,大步流星地往寝殿而去。他轻轻地俯下身,在昏迷不醒的怀中人的耳边,喃喃道:“错梅,我们回家了。”
错梅中的并不是特别罕见的毒物,只是因为在身上耽搁久了因而凶险起来。好在年轻人底子好,加之被征来的医师们技艺高超,礽阳又将大把大把的人参灵芝成天往寝殿里送,错梅的身子渐渐地利索起来了,十五日后,坐立行走,和往日已无不同。
好友三人,终于再次聚首于刘以农的定竹居喝酒。酒,自然是那三坛作为谢礼由王爷府赠与的百里香。
“一点小毒,搞得如此大动静。多出息!”错梅垂目喝尽酒盅里的百里香,一边轻声嗤笑。
刘以农靠到礽阳的耳边,轻声道:“怎么了,往日总是云淡风轻的错梅,好像对你有不得了的怒气啊。”
礽阳有些为难地咧开嘴道:“我这次,带回了个女子…”
刘以农一听,瞪大了眼睛:“礽阳,别忘了你的身份!”
礽阳忙挥手道:“我岂能不知!那是当年老守将的女儿,父亲战死后被俘为奴。我这次破了叛军把她救出来,她便一直追随在我左右。我看她可怜,念在她是忠臣之后,就把她带回来了。”
“是啊,李姑娘哭着说愿意在王爷府上一生为奴以报答你的复仇之恩。礽阳你好福气啊。”错梅冷声呵呵笑道。
“错梅你当时已经病重了,我就没和你商量。再说我们府上下人这么多,再多一个也无所谓啊。”礽阳委屈地摊手。
刘以农忙呵呵笑着打圆场:“好一个孝女啊,忠臣之后,令人敬佩、令人敬佩。”
话说着,一个婢女静悄悄地走到刘以农跟前,福身道:“少爷…”
刘以农挠挠头,“不是说了我今天有事,明天一定去!”
“他说一定要您今天…”
刘以农眉宇微蹙,把随身系着的冰白翡翠佩拿下来递给婢女,言道:“给他这个拿着。就说我明日一定去。”
“以农,听说大嫂有喜了?”礽阳故作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是,前个月测出的脉象。”
一时间三人沉默不语。太子即将有后,也意味着,礽阳绝对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你后悔娶我么?”礽阳被问得一愣,看着身边直直注视着自己的错梅,自丞相府回来他就一言不发,原来在想这个吗。
“哈,我后悔什么?我娶到错梅这样才貌双全能文会武的王妃,天大的福气!而且,这是我的命。”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
礽阳无语,才抬头,看着错梅在自己眼前三下五除二已经将衣物褪得干干净净。
“礽阳,来吧。”错梅没有抬头,脸颊上已经满是红晕。
美色当前,惊愕的礽阳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错梅?”
“少废话!你做还是不做?”
温暖,销魂,礽阳感觉自己的分身被包裹在无上的欢乐中。恍惚间,他眯起眼眸看着自己身旁刻意扭动的那个美丽男子,那么妖娆,放荡地呻吟着,哪里有半分往日间稳重内敛的形象。
“唔…”错梅满面酡红,头发散乱地披着,眼神却是清亮依旧。他一手急速撸着两人贴在一起的滚烫,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探向了礽阳的后庭。
尚且沉浸在极大情欲快感之中的礽阳不快地哼哼,轻轻扭动身体试图逃避欲进入的异物。
错梅一面卖力地服侍着前端,一面狠下心,手指不依不饶地插进了礽阳的后庭花。
礽阳突然开始更粗地喘气,腰扭了起来,更有呻吟声逸出。
错梅心中暗喜,知道自己找到了令礽阳销魂的那一处,哪肯放弃!如打蛇上棍,灵巧的手指在礽阳的谷道里肆意折腾,直把礽阳送上了九霄冲天的仙境。
“虚伪!” 错梅看见身边男人的背部如己所愿地颤抖了一下,“为什么不敢看我?”
“错梅…”那是礽阳困惑不已的声音,带着情欲消退后的嘶哑。
“和我有了那等事你后悔了?”错梅故作轻巧地问道,心里却是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我觉得,其实你也挺不容易的。这辈子,就被绑在我身边,不得不伺候我这个又粗又壮的男人。”
错梅闻言心头一热,硬是扳过了礽阳的身体,骑在他平坦的腹部,一把揪起礽阳的长发。
“疼,错梅你轻点…”
“礽阳,你听着。我是心甘情愿被你这个又粗又壮的臭男人绑在身边的。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
礽阳一语不发,有些迷惑又很感动的星眸盯住眼前深情款款的错梅,随手撩起错梅散落在胸前的发梢,放在唇边轻吻。
“唔…错梅,要不…我们再来一回合吧…那里被你一碰又硬了。”
“哼,禽兽。”
第十一章
寝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守候在门外的侍女们忙福身请安。
“王爷睡下了,都下去吧。李姑娘!你等等。”赤着脚,身披礽阳的锦缎外袍,错梅看着眼前不敢抬头的侍女,平静道:“你都听见了吧?我们的关系。”
李秋娘并不敢回话,涨红了脸却仍是低着头。
错梅客客气气地言道:“我知你是将门之后,在这府中做侍女是委屈了些。李姑娘你暂且安生于此莫作他想,王爷和我,日后决不会亏待你。”
李秋娘忙跪下谢恩,目送着错梅重新走入寝殿,喃喃低语道:“好一个七窍玲珑心的人,竟能看出别人的念想么…”
“王爷呢?”错梅才从兵部尚书府省亲回来,侍女们围上来替他更衣,一个伶俐的丫头回话道:“王爷在小花厅,适才在和秋娘说话。”
错梅闻言眉头微蹙,轻轻推开了几个侍女替他整理衣襟的手,疾步而去。
伫立在花厅不远处的假山石后,错梅能清晰地看到窗畔的礽阳在笑,笑得那么畅快、欢欣。他身边的美丽女子含笑仰望着他,女子的眼神里,漫溢着错梅无比熟悉的感情,是爱情!
他,和李秋娘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轻松高兴。
比和我在一起还快乐吗?
错梅酸涩地想着,心里犹如有一把钝刀子在翻江倒海地搅动,痛着,痛得快把眼泪震下来了。
说到底,我不是女人,所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胜算。
明明也是知道的,却还是不死心,总想着再努力些,哪怕多算计些,也要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可是如今礽阳的这个笑容,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梦想扯了个粉碎。
“你不要和李秋娘走得太近。”
礽阳闻言有些莫名。自今日省亲回家后,错梅便一直沉默不语。这才开口了,却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
“我让你别和李秋娘走得太近。”
“李姑娘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礽阳放下饭碗呵呵地笑,“和她聊天相处甚是惬意。”
“怎么,被这北地胭脂迷去心窍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明明就是一个不能娶女人的男人,别自作多情,没的害了人家姑娘!”话甫出口,错梅自己也震惊于自己的刻薄,嫉妒心实在是可怕的东西。
果然…
“啪!”礽阳面色铁青,把手里的碗砸在桌面上,碎瓷四溅,侍女的尖叫声中,错梅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火辣辣的割痛。手指轻触,已有殷红的血珠。
“别管他!”礽阳喝住欲上前的侍女。“一个大男人,受这点小伤口舔舔就好,谁都不许管他!”
“舔?妖怪的舌头才有那么长能舔到自己的脸。还是王爷您来帮我舔?”错梅低头看着桌面出神,不紧不慢的说话,不出所料地听见了劈里啪啦家具倒塌的声音。
“王爷?娘娘?”又有更多的侍女小厮闻声慌慌张张地赶来饭厅。
错梅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李秋娘,她站在人群中,似笑非笑地,笔直地盯着错梅。
这是你的挑衅么?李秋娘,你想与我抢夺这个男人?
做梦!
只有他,我谁也不给!
错梅发了狂似的冲向礽阳,一把拖起他的手就往寝殿拽去。“滚开!都给我滚开!”下人们头一次看到王妃如此大的怒火,自是战战兢兢地让路,就连礽阳也被他的气势震住了,来不及挣扎。
啪的一声,礽阳被甩在了床榻上。“混账东…”还来不及质问,俯上来的一阵深吻已经让礽阳天旋地转。
“做!我们现在就做!”
“错梅你疯了!”礽阳惊慌失措地发现由于先前的不设防,瞬息间自己已经被缚紧了双手绑在了床头。嘶的一声礽阳感觉到下体袒露的清凉,他尚未出口的怒骂生生地被吓了回去。
“我疯了!我要上你。现在就要!你最好声音轻些,殿外那些下人,指不定伸长了耳朵在听些什么。”错梅强抑情欲说出冷若冰霜的羞辱之语,让礽阳这个七尺男儿有了要杀人的冲动,可是好面子的王爷,当真是不敢让下人们察觉端倪。
算了,当初是我先上了错梅的,一报还一报,就当是屁股被狗咬了!礽阳悲壮凄凉地想着。错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俯首在他耳边叹息道:“王爷,我定会让你快活的。我可不如你当初那般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嘴上虽如此温柔言说,却已经毫不留情地将礽阳的双腿扳开,按成极屈辱的姿势,俯首探进了礽阳大腿根部的茂密丛林,肆情亵玩。
“按理说,小别胜新婚。你这‘新婚之夜’怎么上我这儿来了?”刘以农叹了口气,递给错梅一杯水汽氤氲的清茶。
“以农,我前几日回家省亲,父亲和我说,让我和礽阳好好过。”错梅木然地注视着手中的青瓷茶盅,低声道。
“尚书大人说得没错。”
“父亲还说,有很多人觊觎我的地位。太师到如今还是不死心想把自己的小儿子嫁给礽阳。太子体弱多病人人皆知,礽阳虽不可能即位,但是以今上和太子对他的信任,将来必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重臣。哪个家族能和他联手,将来必定是荣耀无比。”错梅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来,“太累了,既要防着女子,还要防着男人。”
“错梅…”刘以农叹息着把手搭上错梅的肩膀,“或者试着放下些负担,别总是一个人扛着。”
“放下?这么多年了你让我如何放下?当日我知晓他只能娶男子时,暗自高兴得都快疯了!为了配得上他我努力读书习武,甚至偷偷地学过女红、厨技。想嫁给他,想和他在一起啊!”
错梅用手捂住双眼,垂下头,因为悲伤而颤抖的身子像西风中瑟缩的枯叶一样单薄,教人不忍相劝。
刘以农平静的眼眸中有波涛流转,看着错梅抖动的肩膀,他抬起手又放下,终于起身走向内室。刘以农对着帘子后若隐若现的身影,淡然言道:“这光景你也看到了。今日,你还是回院里去罢。我要陪他。”
那人并没有作声,有一会子淅淅索索的衣袍声音,再然后,帘子后是一片寂静。
第十二章
“你不是很想见他吗?为什么不出去见他?只要走上五步,掀开帘子就能见到他了。”
错梅地摇摇头,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里的青瓷茶盅,出神似地看着茶盅里的几丝绿沫。
刘以农见状摊开双手叹气道:“错梅,你自那天省亲回府又离家出走,借住我家一月有余了。他现在就在外厅等你啊。”
“他心虚,不敢见我!”
礽阳人未进屋,话音已至。他健步走向刘以农,潇洒地抱拳道:“有劳以农了。”
“我本以为,对你做了那事后,你这辈子都会避我如蛇蝎。”就寝前,错梅坐在床头梳理着披散下的长发轻声叹道。
礽阳默默地坐在案边喝酒,言道:“李姑娘走了。”
错梅抬眼望着礽阳,并不接话。礽阳自顾自道:“李姑娘三天前不告而别,并未留下任何讯息。”
“怕是你对她做了何等教人畏惧的事吧。”错梅轻嗤道。
礽阳脸竟一红,嗫嚅道:“胡言乱语…”
“我听下人们说,这几日王爷你酒量见涨,都是李姑娘替你善后清理秽物,想来她见你是个酒鬼,心生惧意了吧。”错梅人虽刚回府,各项事务却早已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谁害的!”
礽阳咬牙切齿地站起身,疾步走到错梅面前大声吼道,“若不是你成天念咒似地在我身边说那些叫人耳赤面热的情话!若不是你对我作了那些混账事情!我用得着借酒浇愁吗?想我礽阳一世英名,风流倜傥,最后却如女子般被自己好兄弟插了,竟还觉得有些快活!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恨的时候想要把你千刀万剐!可是你不在了,每天看着你用的那些物事在眼前晃,就觉得心里痛着、慌张着。想见你!想抱着你!”
礽阳说着,喉头已经哽咽起来,赤红着脸紧紧抱住了错梅,不再言语。
错梅闻言又惊又喜,但是吃不住礽阳惊人臂力,隐约听到骨头都被他抱得咯吱作响了。
错梅不禁呻吟道:“王爷你若现下把我掐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
“别乱动!”礽阳低吼道,“我今天豁尽了脸面才说出了这些话!这下你得意了吧?”
错梅扑哧轻笑,继而幽幽言道:“你可不许反悔。至此,我再不会给你留退路了。”
“等等。”
错梅闻言不快地眯起了凤眸。“这么快就悔了?”
礽阳一脸郑重地言道:“你先发誓,此生只爱我一个!”
“我发誓。礽阳我肯为你赴死,你信么?”
礽阳松手捧起错梅的脸,久久注视着他深邃幽黑的眼睛。错梅的眼神仿若炙热的火焰,将礽阳的眼睛熏出了泪花。
“错梅,我只有你了!是你把我逼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知,我知。”错梅耐心地拍着礽阳的脊背,仿若哄三岁小儿。“这不归路,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
很多年以后,追忆往昔,错梅不由感叹人生皆是由因果机缘衔起,冥冥注定。倘若自己当日没有心血来潮去了从不曾踏足的绸布坊,倘若自己当时就无心地放她走了。尔后的一切,又会演绎成何种局面?
第十三章
丰记绸布庄,是京城里那些足不出户的小姐们也知道的老字号。不仅出的是上好的绸缎,与别家不同的是,这家老店时常推出些别致的新花色,每次总能引得一群夫人小姐们竞相模仿定制。
错梅抬脚进了布庄的门槛,头皮就有些微微发涨。放眼望去都是脂粉女子,自己一个大男人显得分外突兀。若不是想为礽阳的生辰挑新衣布料,错梅才懒得打理这些女子才操心的琐碎。
“客人这边请…”伙计早被吩咐了要将贵客引进店铺内室,殷勤地在错梅的一旁指路。
“嗯…”错梅随口应着,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猛一转头,是李秋娘!只见李秋娘的面色略显憔悴,身形浮肿,正在店铺里翻看着一些布料。
“不,不用这么多…我只想给娃儿做一件小袄。”话音虽轻,传到仔细聆听的错梅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
“她成亲了?这么快就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