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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流萤 by 吴沉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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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从没有教训过你,你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江临风狠狠地说,有力的胳膊铁圈一样擒住黎箫。 

  林玉芬见状不对,不顾一切地上前试图拉开江临风,却被江临风手一推,收势不住扑倒在沙发上。林玉芬鬓发纷乱,大喊道:“临风,你疯了,放开他,你要弄伤他了。” 

  江临风恍若未闻,眼神燃烧着怒火,拖着黎箫踉踉跄跄的身子,就要往楼上带。 

  林玉芬急了,尖声大叫:“江临风,你可要想清楚,有些事做出来你不要后悔!” 

  林玉芬的话醍醐灌顶一般点醒了江临风,他的脚步停顿了下来,看看黎箫吓到苍白的小脸,颤抖而楚楚可怜的嘴唇,他吁出一口气,一把将黎箫的肩膀拉近,俯在他耳边狠狠地说:“今天就算了,以后别找麻烦。” 

  他手一松,黎箫没有站稳,直直摔在楼梯前的地砖上。江临风眼中闪过一丝恻隐,却随即转头不再看他,大踏步走出这栋房子。 

  直到门外传来江临风发动车子,驶出院门的声音,林玉芬才终于松了口气,转头发现黎箫靠在楼梯上一动不动,眼神凄楚,慢慢地,却开始自嘲地微微勾起嘴角,两行眼泪静静从羽扇般动人的睫毛下滑落下来。 

  “箫箫,你怎么样,你别吓姑姑。”林玉芬忙扑到黎箫身边,捧起他的手只觉一派冰凉,林玉芬心里越发慌了,一迭连声地呼唤他:“黎箫,黎箫,你应姑姑一声,啊?” 

  “姑姑,我没事。”黎箫转过头来,笑容极美,却极荒芜,他说:“这都是我自己活该,是我没有做江临风的男宠的自觉,我自取其辱。” 

  “不是的,不是的,傻孩子。”林玉芬抓紧他的手,说:“你其实坚持得很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生活,完全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这条捞什子,”她摩挲着黎箫手腕上的宝石手链:“就算有责任和承诺在里面,也不应该变成枷锁。” 

  黎箫嗬嗬地笑着:“就算明知是枷锁,我还不得伸出手乖乖笑纳?我就是这么贱,江临风不对我用强,我就已经感激涕零;他随便招招手,我就自动自觉爬到他床上去……” 

  他的语气太凄厉,林玉芬不敢再让他说下去,急得眼圈一红,掩住他的嘴说:“住口,你这个傻孩子,你说这些话,是想活生生地挖姑姑的心哪?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这栋房子就是一个监狱?我是江临风的帮凶,是他请来监管你的看守?黎箫,不要把自己看低,人最怕看不起自己,你要这样,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她见黎箫眼神空洞,不为所动,使劲板过他的脸,让他正对着自己:“是,江临风这个人有问题,他一向呼风唤雨,习惯了那种伤害别人还觉得自己特有理的思维方式。但这些是江临风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若是因为他而自轻自贱,妄自菲薄,那真是要多蠢有多蠢。你这样看轻自己,让一向关心你,照顾你的弟弟如何自处?让我,让小薇,让阿卢这几个这个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一点点,让你开心一点点的人该如何自处?” 

  黎箫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林玉芬叹了口气,说:“箫箫,别胡思乱想,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你不喜欢这种男人,把他蹬了就是。你不喜欢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方式,那么就去寻找一种能够自立的活法。但是,在你的力量成长起来之前,你不能贸贸然触怒江临风。对他,你的方式需要改进。要知道,跟江临风那样专横跋扈的法西斯用正面对抗是没有用的,换种方式对付他,让他急,让他恼,又偏偏拿你无可奈何,嗯?” 

  “我怎么可能……”黎箫睁开眼,摇了摇头。 

  “你可以的,你比任何人都有对付他的优势。因为他在乎你,那么自以为是的江临风其实很在乎你。你想想看,这段日子以来,你但凡随意表示对哪种东西感兴趣,江临风哪次不是立即派人给你弄来?他十几年来从没像现在这样,放下公事私事一堆不理,天天过来陪一个小情人,还不是因为你一句话?说实在的,连我这种看着他长大的人,都觉得他为你破例太多。你在他心里的位置,绝对要比你,甚至比他想像的还要重要。 

  但是,临风那个人,从来没学过,也不需要尊重身边的人。他就算对你好,也只会用这种施恩一样的,令人备感屈辱的态度,你难过伤心也是正常。不过,姑姑觉得,与其让他伤害你,不如你学着坚强一点,趁着现在他宠你疼你,给自己创造好以后离开他自立的条件。还是说,你打算真的一辈子,做他的宠物,被他牵着鼻子走?” 

  黎箫想起江临风阴晴不定的性格,身子一抖,低呼出声:“不——” 

  “乖,别怕。”林玉芬摸摸他的头发,说:“所以,正确的做法是,好好用用江临风对你的好,你那么聪明,想想看,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姑姑,你,你为什么帮我?”黎箫迟疑着,终于开口问。 

  “因为你长得美啊,呵呵。”林玉芬笑笑,低头说:“老实讲,我刚刚也被临风吓到了。没有想到,我原以为那么成熟优秀的男人,其实有明显的人格缺陷,居然这么的刚愎自用,这么的自以为是。果然,人要太一帆风顺,会成长得很畸形啊。” 

  黎箫疑惑地看着林玉芬,模样有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这种眼神,比你刚刚跟江临风争辩的话更有杀伤力哦。”林玉芬狡猾地笑着,眨眨眼,说:“傻孩子,用对了地方,哭也会很有用,但有个原则,别一个人哭,要哭就到他看得见的地方哭,让他愧疚,让他心疼,让他不知所措,眼泪要这样才不算白流。你长成这样,一笑一颦,本就俱可成为利器,来,姑姑好好教你,肾脏移植这个事啊,你其实可以这么处理……” 

  第 15 章 

  发完脾气,冲出小楼后,江临风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环城高速上兜了几圈,心里一团燃烧着的怒火无处可泄。该死的,难怪朋友们都说不能乱宠那些小情人,这还没几天哪,小东西就已经恃宠而骄,开始懂得公开忤逆了。妈的,这回说什么也要好好晾晾他,舍不得下手收拾他,还舍不得冷落冷落他吗?不趁着这个机会,往后黎箫就该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江临风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不经意间,从车里的反射镜中瞥见自己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完全没有平日的威严和风度,看起来倒像一个赌气离家出走的丈夫。江临风心里愕然,原来自己脸上的怒气竟如此明显。他忽然意识到,在以往的生活经验中,还从来没有谁能把自己气成这样,应该说,一个是没人敢;二个是他从没让情绪掌控过自己。怎么一遇到黎箫的事,就能这么容易生气,这么容易感到被冒犯呢?自己引以为荣的那些从容不迫、那些成熟内敛都到哪去了? 

  这到底他妈的是哪里出了问题?江临风脑子转动着,发觉自己很不对劲。这几个月来,自己好像一头栽进了名叫黎箫的糖罐里,甜得浑浑噩噩,不分东西。莫名其妙地为他破例甚多,为他做这个,为他做那个。显然,所有这些,均超出了以往面对任何一个情人所应该把握的尺寸和界限。江临风脸色变得严峻了起来,怎么能允许一个小东西如此轻易地驾御自己的情绪?这样下去,往后还怎么能保持冷静客观,怎么管教驾驭家里公司那么多的人?江临风越想越不对劲,他带上手机耳机,拨通了天水山庄的电话。 

  “先生,有什么吩咐吗?”David的声音清晰地从话筒那边传来。 

  “我现在回去。”江临风语气冷峻地说。 

  “好的,先生。”David回答得稍微迟疑了一下,又问:“您一个人吗?黎先生呢?” 

  “没他什么事!”江临风的口气骤然有些焦燥,顷刻间又和缓下来:“我说过每周回一趟,就每周回一趟。” 

  “对不起,先生,我知道了。” 

  江临风按挂机键,找个路口掉头,开往去天水山庄的方向。这个城市的夜色璀璨,通向天水山庄的很长一段路遍是桔黄|色精巧细致的路灯,将这个高档别墅区的外围路段笼罩得分外柔和迷人。这是与黎箫所住的老城区老建筑群格外不同的地方,整个地方追求的是时尚感,线条感极强的后现代建筑设计,奢侈的大片绿化面积和高档的会所设施遍布其中。不知为何,往日很讨好江临风的这些冷硬风格的建筑今日让他分外烦闷。突如其来的,江临风脑海中闪现过老城区那栋古朴而雅致的小洋楼,那苍翠夹杂嫩绿的树下,笑容浅亮如一汪泉水,形容美得直可入画的黎箫。江临风莫名担心起来:刚刚正在气头上好像用力过猛了,黎箫那样娇弱,身上一定会留下自己暴戾的痕迹吧?那个小人儿脸色如雪,泪光点点,可怜又动人的模样,有没有被吓坏了呢?林玉芬到底有没有管着他,还是让他坐那一直哭,本来身体就差,再哭久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江临风心里闪过种种矛盾,随即哑然失笑。真是无聊,多少难缠的美人都没法让自己为之退让,黎箫不过是一个普通男孩,再怎么招人喜欢,也断不能为他破了这个例。小东西爱哭就让他哭好了,大不了过后送他点值钱的玩意儿哄哄。江临风主意既定,握紧方向盘,一踩油门,快速朝天水山庄驶去。 

  江临风原本打算在天水山庄好好休息几天,等心平气和了再回去看看黎箫,哪知道自己躺在设计简约前卫的卧房里,总也睡不踏实,晚上模模糊糊的,总下意识想抱紧身边的人,抱了空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跟黎箫躺一张床上。一天如此,两天如此,一连十天还是如此。忙碌的时候还好,一到闲暇时刻,江临风发觉自己变得爱看表,一天平均要看好几次,看的时候,心里还会模糊地想着:这个钟点,黎箫该起床了吧?这个钟点,黎箫该在庭院散布还是去花房浇水?这个钟点,黎箫有乖乖喝常常被他故意忘记的牛奶吗?这个钟点,林玉芬到底有没有敦促他吃饭?这个钟点,已经在床上的小东西有没有思念自己? 

  江临风坐在自己卧室内大幅落地玻璃窗前,手指百无聊赖地敲着椅子扶手。他素来喜欢黎箫温柔腼腆的性格,此刻却嫌他腼腆过了头,明明知道自己在生他的气,竟然也不会来主动示好。林玉芬在做什么?都这么多天了,也不打个电话来劝自己回心转意,难道就不怕黎箫失了自己的欢心吗? 

  江临风不悦地抿紧了唇线,却又不得不承认,十天不见,还真是想那个小东西,想念他动人心魄的微笑和哭泣,想念把他抱在怀里温软如玉的触感,尤其想念进入他的身体那种无以伦比的销魂快感。江临风想道:都已经十天了,黎箫也该明白,无论他有多受宠,都无法改变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行了,火候差不多,再晾下去,只怕反倒显得自己薄情寡义。黎箫单纯而固执,真要让他伤了心,就没那么容易哄回来了。 

  恩威并施一向是自己的手段,这回冷落了黎箫一段时间,算是小小惩戒,但于此同时,却也需要有点小礼物哄箫箫回心转意。送什么好呢?黎箫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懵懂无知得像个孩子,往常用来讨情人欢心的方式一样也用不上。真是,得空了得好好教教箫箫怎么花钱,怎么享受生活,别出去了让人说跟了江临风,还是土包子一个。江临风坐了下来,正想打铃吩咐David倒杯餐前雪利酒,一回头,却看见David托着托盘,上面放着宅子里的无绳电话走了进来。 

  “您的电话,先生,是林玉芬女士。” 

  江临风心情大好,林玉芬主动打电话来,不是箫箫授意她,就是她替箫箫做主,总之透着黎箫向自己示弱的信息。江临风轻松地拿起电话,说:“喂,我是江临风。” 

  “临风,怎么办,”林玉芬的声音呜咽着:“箫箫出事了。” 

  “什么?”江临风心里咯噔了一下,握紧话题,严肃地问:“你再说一遍。” 

  “临风,呜呜,”林玉芬的声音抽泣着:“箫箫的病又重了。我现在在医院,你快来吧,迟了我怕……” 

  “你胡扯什么?”江临风迅速站了起来,简短地说:“你现在在医院哪里?好,先替我跟院长打声招呼,我马上过来。” 

  他把电话递还给David,脑袋出现暂时性空白,瞪着David几秒钟,终于找回自己的思绪说:“快给我备车,我要赶到上次那家医院,黎箫又进去了。” 

  David吃了一惊,说:“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这个礼拜我根本没见过他。我只顾着跟他怄气,怎么倒忘了,箫箫还是个病人。”江临风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你快吩咐人把我的车开出来。” 

  “是,先生。要我安排司机送您吗?” 

  江临风这才发现,自己扶在椅背上的手臂一直在轻微颤抖,他猛地握紧拳头,止住颤抖,点点头,说:“好。” 

  “姑姑,我只是昏倒了而已,这样,好吗?”黎箫躺在病床上,嗫嚅地问。 

  “谁说你只是昏倒这样的小事啊,检查报告现在是没出来,要出来了有什么问题看我不收拾江临风。再说了,这又不是杀人,又不算放火的,稍微,那个往戏剧方面靠拢了点,有什么呀。”林玉芬优雅地将手机装回小提包,笑道:“要不是你换肾的事不能再拖,我还想继续玩下去呢。听David说,临风这个礼拜吃不好睡不好,怎样,大快人心吧?” 

  黎箫美丽的眼睛蒙上一层复杂的光,别过脸去,半响没有开口。 

  “箫箫,心疼了?”林玉芬戏谑地问。 

  黎箫转过头,轻轻叹了口气,软绵绵地说:“不是那样,只是觉得,他这样,不值得。” 

  “箫箫。”林玉芬一步上去,坐在他床头,摸着他柔顺乌亮的头发说:“你又来了。不许这么看轻自己,江临风怎么啦,他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虽然有点钱,可在某些方面,他又自负又愚蠢,还不如一般人呢。你这么乖巧懂事,样子又这么好看,比他强了不知多少,犯不着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明白吗?” 

  “可是,我本来就……”黎箫怯怯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林玉芬急急地打断他,正色说:“黎箫,这个社会已经够不公平不平等的了,犯不着你再来添砖加瓦。你听着,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身体,尊严啊生存技巧啊人生意义啊这些,等你有命从手术台上下来时后咱们再谈。还记得呆会江临风来你要怎么做吗?” 

  黎箫咬着嘴唇,半响,微微点了点头。 

  “很好,真乖。”林玉芬低头看看表,说:“从天水山庄到这,开车正常要三十五分钟左右,按临风的性子,我估计二十几分钟就能到。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躺着睡觉就行了,其余的交给姑姑,嗯?” 

  “姑姑,珂珂也会来吗?”黎箫软软地问。 

  “放心,你弟弟只有比江临风更紧张你。你这个病呀,无论是手术还是继续做透析,两方面都利弊共存。现在我们只是把你做透析的弊端稍微夸大一点,两害之下取其轻,江临风这种天生的奸商,最懂得怎么选择了。”林玉芬眼睛里闪烁着兴奋莫名的光芒,呵呵笑道:“真是期待啊,着急上火的江临风,我还真没见过呢。啊,箫箫,我的眼药水呢,这么重要的场景,没点眼泪怎么煽情得起来。” 

  三十五分钟的路程,司机在江临风风雨欲来的阴沉脸色中,果然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开完。车还没停稳,江临风已经一把拉开车门,从车里跳了下来,大踏步走进医院门诊大楼,David一溜小跑紧跟其后,两人直接乘边上的医疗人员专用电梯直上,奔向黎箫所在的肾脏中心楼层。当江临风一踏出电梯时,正看到林玉芬在走廊里焦急等待的身影,见到江临风,林玉芬眼睛一亮,泪痕明显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箫箫呢?”江临风立即发问。 

  “嘘,轻点声,他在里面,情况总算有所稳定,现在大概睡着了。”林玉芬掏出手绢,印了印眼角。 

  江临风松了口气,随即厉声质问:“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他吗?”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箫箫今早来医院还好好的,做完透析,打完药后忽然不舒服,脸色变得好差,只说了句‘姑姑我好像不行了’就倒了下来,我一个女人,接都接不住。还好旁边的护士看到,马上帮忙推进去急救,我吓都快吓死了,你还好意思说我。”林玉芬瞥见江临风脸上有些担忧,立即再接再厉说下去: 

  “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喜欢的时候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不喜欢了要打要骂,要不是我拦着,你那天想干什么呀?眼瞅着打骂不成了,你甩手就走,把他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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