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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流萤 by 吴沉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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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离开我,我失了理智,只想到用占有你来留住你;你躺在ICU里,我一连拿了六张病危通知单,那一刻,我真的很怕,怕到不敢去面对你。” 

  江临风笑了一下,说:“箫箫,还记不记得那天,你动手术前问我的问题?” 

  黎箫楞住了,眼泪直直从眼眶中流淌了下来,他当然记得,曾经他努力活下去,就为了听那个答案。但后来,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堪,终于无法再提这个问题。 

  “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了答案。是的,我爱你。”江临风看着他,努力笑着,却控制不住自己眼眶潮湿:“我爱你,黎箫。因为是你,所以我做了很多我绝不可能对其他人做的事。那天,之所以那么失控,就是因为哪怕只是想像,我都无法忍受你离开我身边。错手伤了你,我追悔莫及,天天就跟拿刀子挖自己心上的肉一样。”他仰头望了下天花板,直到感觉眼泪倒流回去,才笑了笑,对黎箫说:“箫箫,你放心,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方若琳或其他人。不,我没有对付她,别误会,我放了她,给了她不菲一笔钱,让她爱干嘛干嘛去。从今往后,我江临风只有黎箫一个人,也只要黎箫一个人。你无论喜欢做什么,我都会成为你坚强的后盾,再不会钳制你,冲你乱发脾气。箫箫,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这辈子从没对别人说过的肺腑之言。你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就发誓,如果你醒来,我一定要抛下那些无关紧要的面子和规矩,把这些话告诉你。”江临风顿了顿,诚恳地说:“箫箫,你不原谅我没关系,恨我也没关系,不要离开我,给自己个机会,把以前我欺负你的份都报复回去,好吗?” 

  第 27 章 

  江临风似乎真的变了很多,在其后的日子里,他有如一潭暖阳下的溪水,无时无刻地用他温柔的视线,低沉的声音环绕在黎箫身边。他不仅将黎箫以往喜欢吃的,习惯用的东西堆满了病房,而且还亲手包揽了近身照顾黎箫的所有事务,只要与黎箫有关的事务,江临风都不假人手,反倒让请来的两个特护成为摆设。他从小锦衣玉食,仆役成群,哪里做过照顾人的事,头几回出了点小错,他也毫不气馁,将决断商场的睿智用到这上头,加上熟知黎箫一切好恶,用不了多久,做起来确实要比专业看护更合黎箫的心意。 

  尽管如此,黎箫仍然没有正眼看过他,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不是惺惺作态,欲擒故纵,也不是心底对他的怨恨积重难返,实在是心里矛盾重重,不知如何是好。黎箫一方面仍然很害怕,不敢与他过多接触;另一方面在他柔情攻势下,却感到很为难,很痛苦。每次江临风靠近他,他都会不由自主要想起那天他是如何折腾自己;每次江临风微笑着看他,他都在怀疑,这温暖如三月阳光的笑脸,还有多久就会露出狰狞狠厉的本色来。江临风这么高傲自负的人现在如此低姿态地对他好,黎箫不是没有触动,但那触动只是一点点,犹如乍然相遇的视线,不一会,又要转过头,看到别处去。 

  一夜之间,黎箫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知道江临风此时此刻,是真的爱自己,或许就如江临风所说的,他是迄今为止,江临风最动心的人。但黎箫不相信,江临风所说的“爱”,和他黎箫所理解,所渴求的“爱”是同一回事。爱这种东西,其实就像一张信用卡,每个人的信用额度并不相同:有的人天生幸运,可以从那里面透支多次金额;有的人却没那么走运,一生中只能刷一次而已。显然,老天格外眷顾江临风,就连爱情,也给了他一大张钻石卡,这样的人所说的爱,又如何能与自己这种天生贫瘠的人相提并论? 

  所以,黎箫每日惶惶不安地看着江临风为自己忙上忙下,还甘之如怡的一脸幸福样。其他都还好办,最让黎箫难以忍受的是每次江临风抱他上厕所的事。江临风知道黎箫厌恶插导尿管,因此一等他体力稍有恢复,即令人取下了那个管道,每天定时定点将他抱到病房自带的浴室厕所里,不仅帮他除下裤子,完事后,还会帮他收拾干净再抱回病床。黎箫每次都难堪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他钻进去算了。江临风反倒大大方方,在他耳边鼓励道:“箫箫,你身上有哪里我没看过?不用跟我不好意思,大不了我转过头不看你,好不好?” 

  “好不好”这也是江临风最近经常说的话,似乎用了询问词,他就从以前那个不容忤逆的君王变成一个通情达理,尊重伴侣的好情人。黎箫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江临风决定要做的事情,那会理会别人,此刻问句“好不好”,已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想到这,黎箫暗忖,这还能不好吗?不好我能怎么办,等珂珂来吗?珂珂来了,依江临风的性子,又怎会让他插手这些事?黎箫涨红了脸,无法拒绝的事干脆就别费劲去拒绝,这也算是他的生活经验了。他闭上眼,权当自己是被一男护士摆弄着,只求快点解决完事。 

  到了晚上擦澡的时候,江临风竟然端了盆进来。黎箫这下再也忍不了了,嚯的一下拉高被子,颤声说:“我,我,我要护士。” 

  “宝贝,昨晚我看她们都把你的皮肤擦红了,把我心疼的,你放心,我会比她们小心的,让我来吧,好不好?” 

  黎箫拼命摇头,心想这一次再让步,按这个禽兽的步骤,过两天又会让他便宜占尽,一想到上次在床上的惨痛经历,他的脸都白了。 

  “箫箫,没事的,我做得来。”江临风微笑着,将毛巾浸入温水中,拧干了朝他走来。 

  “别,别过来,别……”黎箫急得眼眶都红了,眼泪聚着,灯下看来,晶莹透亮。 

  江临风停下来,眼里略过一丝受伤,瞬间又如常微笑着,温言说:“箫箫,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就是想帮你擦擦身子,来,把手给我。” 

  “不。”黎箫坚决摇头,小手紧抓住被沿。 

  江临风看着他,倒象看调皮捣蛋的小孩一样,满脸眷宠和纵容,拉着他的被子,微用力掀,却被黎箫紧抓不放。 

  “乖,宝贝,松手啊,擦擦身子才舒服啊,呆会就能好好睡觉了,嗯?”江临风柔声哄着他,手上再用力,黎箫挣扎着不放手。江临风倒好笑起来,跟他玩这种拉被子游戏。黎箫眼见要被他掀开被子,身体就要暴露在这个令自己又恨又怕的男人面前,情急之下,想也不想,伸手乱抓,不知怎的,“啪”的一下结结实实打在江临风脸上。 

  这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把两个人都打懵了。黎箫心想这下要糟,这人装了这么多天的温柔绅士,这巴掌怕是要打回原形了。他恐惧地连连往后缩,脑里所想尽是那日在这人身下百般受辱的情形,那日不过说了句要离开他,就被那样折磨,现在连脸都打了,该不会受到更严厉的摧残吧?他越想越怕,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沿着脸颊流了下来。 

  江临风脸上的只掠过一丝诧异,看着黎箫,眼神里却一如既往的柔和。他揉揉脸,笑了笑说:“得,宝贝想揍我很久了吧?想揍就揍吧,我该你的。就是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下回揍我,别打脸行不行?我在外头好歹也是一人物,打了脸,还真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黎箫愣愣的,惊魂未定,听见江临风的话,却没能反应他的意思。江临风看他如受惊小白兔的样子,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黎箫只僵持了一下,又不敢过分反抗,怕遭来更大的报复,不一会就乖乖地任他牵着。江临风就势将他整个拉进自己怀里,万分小心地抚摸着他的背,轻轻拍着哄着说:“好了,乖,别怕了,没事,没事啊,乖。” 

  黎箫呆呆地裹着棉被,缩在他怀里,身体一刻不停地抖着。这个时候,他其实知道江临风不会再伤害自己,也不甘愿就这样被他抱着。但是,他就是怕得要死,恐惧仿佛在他的血液中复苏,迅速流淌过全身,令他不敢动弹,只能呆在原地,呆在带给他无尽恐惧的男人怀里,等待这发病一样的颤栗过去。 

  那个男人一直在抚慰他,从落到头顶的亲吻,到背部宽大温暖的手,真是讽刺,带来恐惧的男人,却在安慰他的恐惧。 

  “别怕,宝贝,我再也不会那样了,别怕,别怕。” 

  江临风的声音苦涩而低沉,似乎蕴藏了无尽的情感与痛苦一般。黎箫渐渐地不抖了,一言不发从他怀里挣了出来,他气喘吁吁地,犹如蚕宝宝一样卷着棉被,倒回床上,背朝着江临风一动不动。 

  江临风也不敢再动他,叹了口气,问:“宝贝,你累了吗?” 

  黎箫不理,心里忽然有种豁出去的念头,反正耳光都已经打了,再傲慢点又怎么样?大不了再被江临风折腾一回,死了倒也干净。 

  “箫箫,累了的话,我给你擦擦手脚再休息好吗?” 

  黎箫仍旧不理,半响后,他感觉江临风轻轻拉开自己身上的被子,黎箫心脏狂跳,打定主意无论这个男人怎么对待自己都要咬紧牙关,绝不示弱。他绷紧了身体,却发现江临风只是拉起自己的手,用尚留余温的湿毛巾仔细地擦了一遍,又换另一只手,再擦。 

  擦脚的时候,江临风起身换了水和毛巾,将他的裤管卷起一截,仍旧如对待上等瓷器一样轻柔地擦拭。黎箫心里疑惑,这就完了?没有下文?他不是应该扑上来,象撕开猎物肚子的野兽一样,撕开自己的衣服吗? 

  黎箫闭紧双眼,良久,感觉一双手贴上了自己的头,来回抚摸上面的乌发,一个柔软的吻落在自己额头上,江临风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宝贝,我该怎么做,你才会象以前一样?” 

  黎箫越来越无法忍受江临风溺死人的温柔了,他对他越好,那心底的犹豫与动摇就越多;而他又怎能对一个伤害自己至深的男人心软,难道一次的受辱还不够,要陪上自己一生去受辱吗?随着江临风对黎箫越来越深入的呵护,黎箫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矛盾。见不到江临风的时候,心底会有一丝怅然;见到江临风的时候,他又会不由地生气。虽然黎箫不敢明目张胆地找江临风的茬,挑他的错,但却也会暗地里给他使点小绊子,比如假装失手,将他喂饭的食物都倒到他昂贵的西装上;或是事先在浴室门前倒了一地橄榄润滑油,当江临风抱他上厕所时,脚下一滑,又舍不得摔到他,保持着双手环抱他的姿势,结结实实滑了一跤,疼得脸色都变了,却一迭连声地问:“宝贝,摔着没有?” 

  黎箫不忍又不忿,偏偏江临风却仿佛毫不知情,仍然一如既往地对他体贴入微。黎箫心乱如麻,每日煎熬着,比任何时候都期待着黎珂所说的那个“离开”的日子到来。然而这些天,黎珂却好像很忙,每次来看他都行色匆匆,每次来江临风都站在屋里的另一头,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终于有一天,在黎珂过来时,江临风的电话响了,他接听的瞬间脸色变得严峻,似乎接到什么紧急的公务,匆匆走了出去说话。黎珂冲他的背影做了鬼脸,眉飞色舞地低声说:“嘿嘿,这下这家伙要忙上一阵了。” 

  “为什么?”黎箫好奇地问。 

  “我扮黑客侵入他总公司的服务器,他大概认为出什么商业间谍了。”黎珂得意地嘿嘿笑:“箫箫,趁着他忙的时候,咱们可以走了。” 

  “真的吗?”黎箫又惊又喜。 

  “真的,你身体可以撑得住吗?江……有怀疑没有?” 

  “我行的,他大概还以为我连上厕所的力气都没有。”黎箫小小声说,微红了脸。 

  “那就这样吧,初步定在后天晚上走。到时候你能找个借口支开他吗?我就等在这附近,一见他离开,马上进来接你。”黎珂目光炯炯地看着黎箫,问。 

  “嗯,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黎箫垂下了头,担忧地问:“真的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我连假证件什么都预备好了。到时候,你什么也不用带,一切都是现成的,去了那边,我们再买新的。” 

  “钱,没有问题吗?” 

  黎珂呵呵地笑了,拉了黎箫的手,说:“箫箫,我等这天等了小一年了,怎么会没有准备好?” 

  黎箫想了想,从腕上解下当初江临风送他的宝石手链,塞到黎珂手中说:“珂珂,这个应该值点钱,你拿着,不行还可以卖了。” 

  “这……”黎珂狐疑地看着他。 

  “这个东西的回忆很不好,我不想要了,你处理就行。” 

  黎珂笑了,伸手抱住他,安慰一样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等我们到了新地方,这些都会被忘掉的。” 

  第 28 章 

  黎箫有些异想天开地希望江临风真能被黎珂搞的黑客事件缠住脱不开身,最好忙足两天,那他便可以悄然离去,不用再面对江临风欲言又止的宠溺眼神。他也说不出自己是怎么回事,不愿意见到江临风,不愿意想像那种佯装无事实际离别的场面。可惜事与愿违,江临风只消失了一天,第二天傍晚,特护正喂黎箫吃饭时,江临风走了进来,坐到他床前,接过特护手中的碗,如常舀了一勺,吹吹热气,递到黎箫嘴边。 

  黎箫自己心虚,偷偷看了江临风一眼,发现他脸上洋溢着笑意,看向自己的眼里一如既往的柔情如水,连举着勺子的手都如平时一般稳当有力,看起来真的一幅毫不知情的模样。他稍稍放了心,迟疑了一下,含住了那勺食物。 

  江临风见他配合,笑得更愉快了,又舀了一勺,递了过来。 

  黎箫忽然觉得有些不忍,这样一个摄威擅势,睥睨一切的男人,这段时间以来,每日围着自己转,干尽这些伺候人的事,得不到自己一个好脸色也不生气,还常常为自己多吃一口东西,多看他一眼而喜颜于色。黎箫出神地看着他,记忆中严峻锐利的线条被此刻满脸和煦的微笑冲淡,他不是一向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吗?为什么他原该冷静深邃的眼睛中,竟然除了温柔,还带了一丝小心翼翼地讨好似的的意思? 

  江临风对上了他眼光,视线相接的过程中始终微笑着,有欢喜的亮点一下一下闪烁在眼底,良久,他轻咳了一声,笑说:“宝贝,我会一直在这里让你看,不过现在咱们先吃饭好吗?要不我的手可酸死了。” 

  黎箫回过神来,微红了脸,忙低头咽下勺子里的东西。他为了掩饰刚刚的失态,吃得太急,一下子呛到气管,拼命咳了起来。江临风忙放下手里的碗,揽住他,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黎箫咳了半天才算好,江临风腾出一只手来将汤碗凑到他嘴边说:“来,喝一口顺顺气先,没事吧?” 

  黎箫喝了一口汤,摇摇头,示意不喝了。江临风放下碗,两只手抱住了他的身子,黎箫一惊,他再心软,也不意味着可以重新接受江临风,忙拿手推他,急道:“你你你放开。” 

  “嘘,不要动,让我抱一下,就一下。”江临风声音闷闷的,脸贴近他的脖子。 

  是啊,明天都要走了,不管能不能逃脱,从今往后,应该再也没有机会被这个人这么平静祥和地拥在怀里吧。既然如此,让他抱一下又何妨呢?黎箫想着,尽量放松了身子,任他搂紧贴在胸膛。他往这熟悉的怀抱缩了缩,对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过来,竟然有一种令人伤感的温暖。黎箫闭上眼,感受着江临风温暖和心跳,模糊地想着,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理由象这样靠在这个怀抱里了吧?以江临风的狠厉,出逃、背叛、欺瞒,哪一样都足以将自己置于死地。那么,就让我们在最终撕破脸之前,享受这最后的,宁馨的时光吧。 

  “宝贝,你终于不怕我了,宝贝,”江临风低哑地喊着,声音中竟然有些哽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抬起头,说:“箫箫,你拧我一下。” 

  黎箫诧异地睁开眼,看他一脸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 

  “掐我一下也成。”江临风脸上竟然有一丝赫颜,“我,我怕这不是真的。” 

  黎箫叹了口气,果真轻轻地,拧了江临风胳膊一下。 

  “嗯,会疼,是真的。”江临风猛地一下抱紧他,喃喃地笑说:“是真的,我今天太高兴了。嗬嗬,箫箫,谢谢你,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 

  他翻来覆去地念叨“对不起”和“谢谢你”,黎箫心里越听越难受,怕再听下去,就要消弭自己好不容易聚集的勇气和信心,他轻声说:“我知道,别说了。” 

  江临风又抱了很久,才深深吸了口气,象痛下决心一样猛然放开他,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微笑说:“饭都凉了,我让他们再送新鲜的来。” 

  他说着,欲起身叫人。黎箫忙说:“不,不用了。”他低头,灵动的眼眸转动着,说:“我累了。” 

  江临风也没反驳,只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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