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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萍坐在黑暗的骄子里,听着那轿夫的脚步声,嗒嗒嗒地踏在青石板上,一颠一颠地又打起了瞌睡,那花骄什么时候过了曲院街进了青玉楼,竟是全然不知。他听得长乐笑道:“终究是小孩子家,熬不得夜。”耳朵上一阵痛,惊跳起来,却是长乐拧了他耳朵,将他唤醒。
小萍下了骄子,替长乐拉开门帘,却见薄薄的晨曦中,承欢背靠了那回廊的柱子,正冷眼看着他们。长乐下得轿来,拢一拢衣衫,打一声呵气,道“好困”,只装作没看见承欢,一径地往里面走,却被承欢一把拉住了衣袍,道:“你今晚见过韩将军了?”
长乐瞥他一眼,道:“承欢公子一夜没睡,就站在这里,等着问我这句话么?”不见他怎么使劲,却拉开了承欢的手,道:“小心,莫要扯坏了衫子。”
承欢甩了手,恨恨道:“长乐,你竟有脸穿了江流的衫子去!”却看到长乐那敞开的衣襟间,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印着欢爱过后的青红淤痕,分外扎眼。承欢低了头,咬牙道:“……到底被你得了手……”
长乐也冷下了脸,道:“承欢,你究竟替谁不甘心?是替江流,还是替你自己……”拉拢了衣襟,道:“这旧衫子你看着不顺眼,韩将军却看得上心,他喝醉了,还记得我是当年江流身边的人,只夸我比江流好呢。”
承欢气极,只道:“长乐,我还真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一伸手,指了长乐的鼻子道,“江流素来器重你,事事都顺着你,只把你当亲兄弟看待,你却存了心跟江流争那头牌,竟偷偷将那乐师的事情去跟韩将军告了密,害得江流、害得江流……”他想到那天夜里,江流从绳子上解下来,气息奄奄的模样,只瞪了那双灰蒙蒙的大眼睛,那眼睛里流出来的却不是泪,是血。承欢想起那夜的惨状,心里便恨透了长乐。
长乐叹一口气,只是低声道:“我并不想害江流,当年我若知道会闹出人命来……”却一扬眉,对着承欢道:“当年韩将军闯进这青玉楼来拿人的时候,江流可是拍了门求你让那乐师躲一躲,那时你究竟是开了门呢,还是没开?”
承欢一愣,他想起那天夜里,韩将军带了人,硬闯进青玉楼来。那些士兵只管板着脸,守住了各个门口,将些不相干的客人赶了跑,那韩将军却带了人,一间房一间房地搜过来。承欢的厢房紧挨着江流的那间,他将窗户推开一线瞧出去,只见韩将军黑了脸,一味地往前走,那些士兵举了火把跟在后面,身上都佩着刀,不觉心中怦怦乱跳,又见那安公子亦步亦跟地在后面劝韩将军息怒,却被韩将军一脚踢了开去,便连忙关了窗户,不敢再看,却听得江流哑了嗓子求他开门,让那乐师躲一躲,他听得那士兵的皮靴子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流的拍门声也越来越急,他声音里带了哭腔,只是哀求他开门。
承欢道:“我不能开门……不能开门……我开了门也救不了他们,白白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却听长乐道:“江流素日里也待你极好,只将你当亲兄弟看待,你脾气不好,得罪了客人,也都是江流替你挡了,你情深义重,那时却怎么只顾明哲保身去了?”
承欢道:“我不是不想,是不能开门……不能开门……”承欢的那些梦里,还听得江流拍着门哀求他,他自己却抖着手拿不动那门阀,最后只得背过身去,靠着那门往下滑,只听着江流被人拉开了去,然后那些人声,叫声,哭声,喊声,都渐渐的离他远了。承欢从那些梦里醒来,总是安慰自己,“江流知道我不能开门,江流并没有怪我……”但是他看到江流,总是心虚。心中便更是恨透了长乐,心想若不是长乐去告了密,若不是长乐……
长乐却抬了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小萍见两人立在那回廊上,尽拣些旧事来说,听得自己云里雾里的,又记得长乐曾经关照“少听是非”,便挪了脚步,悄悄的往后退去,却不料一转身,竟撞在了江流的身上。
小萍吃了一惊,连忙躬身道:“江流公子……”他见江流身上只披了一件极薄的单衫,赤着脚站在回廊上,仿佛梦游一般,只是瞪着那双灰蒙蒙的大眼睛问:“少游……韩将军回来了么……”
小萍回头,只见承欢跺了跺脚,往楼上去了,长乐却迎了上去,拉住了江流的手,道:“天那么冷,你跑出来干什么?”
江流被他拉了往屋里走,一路只是怔怔地问:“韩将军……他可是回来了……”
一会儿功夫,便只剩下小萍一个人,呆呆地立在那回廊上。
第九回 汴京风流绝代人,与谁?
长乐进得屋去,便反手锁了门。江流在床沿坐了,只是问:“韩将军可是回来了?”
长乐却不答,只道:“见鬼,这屋里好冷。”四下翻找,却寻不到暖炉,便也挨着床沿坐了,将江流推倒在床上,替他拉上被褥。江流也不反抗,只是问:“韩将军回来了,是不是?”
长乐看他良久,终于道:“韩将军是回来了,你却待怎的?”
江流见长乐穿了他的旧衫,又见他嘴唇破了一角,便知是怎么回事,他心里难过,却只是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长乐却冷笑,道:“我是何苦?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为了那头牌的位置,和你争那韩将军,江流,你却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江流躺在床上,闭了眼睛,过了一会才道:“长乐,我看着你长大,你想些什么,别人不懂,我却是懂的……你见我与那乐师交好,便借了韩将军的刀,除了那乐师,现在韩将军回来了,你怕他见我,特地穿了那衫子,好去绝了他的念头……”说着,从被褥里伸出手来,去摸长乐那撕破了的嘴角,叹息道:“长乐,你这又是何苦……”
长乐捉了江流的手,道:“你明白便好。”也除了衣衫,钻进被窝,双手搂了江流道:“我小时候,你也常常这样抱着我睡。”
江流侧过头,避了长乐的眼睛,只道:“都过去的事儿,别再提了。”
长乐却搂得他更紧,问:“江流,你还在恼我?”江流轻轻摇一摇头,想要挣开去,长乐却不放手,贴了他耳边低声道:“我刚进得青玉楼来的时候常常哭闹,又或从客人那里受了委屈,又或惹了祸被楼主打了,你都这般抱着我,记得么?”
江流摇一摇头,只道:“我不记得……长乐,你都这般大了。”
长乐心中气恼,翻了个身,将江流压在身下,硬是将他的脸转过来,令他看着自己,道:“你不记得,却有人记得。”突俯下身去,咬了他薄薄的耳垂,道:“韩将军喝醉了,抱着我的时候,尽喊你的名字呢……”
江流一颤,挣得两挣,却咳嗽起来,只道:“长乐,别这样……”
长乐的手却往下伸去,去扯江流的亵裤,江流只是挣扎,摸索着去推开长乐,却被长乐捉住了双手,按在头顶,冷冷道:“怎么,那乐师碰得,韩将军碰得,客人们碰得,我长乐倒不配碰了?”说着,一手按住了江流,便单手去解那裤带。又咬着他的颈子,低声笑道:“听楼主说,江流最近并没什么客人,那里可寂寞得紧吧……”
江流闻着他嘴里的酒气,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竟挣开了一只手,往长乐脸上扇去。长乐被他打得愣了愣,低头去看江流,却见那双灰蒙蒙的大眼睛也瞪了他,只是看不出喜怒哀乐。长乐最气江流这副模样,心想,装什么装呢,明明是什么事都经不得的人。那手一使劲,硬是将那亵裤扯了下来。
江流只闭了眼睛,任由长乐翻过他的身子,顶将进来。长乐知道江流当年虽也伺候客人,却不擅那床第之事,只因曲律唱赚上的功夫,客人才买他的帐,却不似自己,因此只耐下了性子,插入得极慢。他初时只觉得江流那下面炙热窄小,夹得自己几乎挪动不得半寸,顶撞得几下,却渐渐温润溜滑,爽利起来,不觉呻吟出声,双手搂了江流的身子,轻拔出一点,再一送,竟是全根没入。
江流躇紧了眉头,双手只是死死抓住那帐子落逸下来的一角,他久不经床第之事,身子又虚,被长乐晃着腰顶得几下,竟嗓子一甜,连忙伸手去捂那嘴,却只见指缝之间已渗出殷红来。
长乐见江流颤抖了身子,连得那下面也痉挛起来,却只当他是动了情欲,便将一只手探到他的身下,上下套弄起来,低声笑道:“江流可舒服?要不要一会儿换你在上面试试?”江流的身子却颤得更厉害了,只是强捂了嘴,拼命忍下咳嗽,那殷红却顺了指尖,点点滴滴地落在雪白的被褥上。
长乐却动了情,只低声唤着“江流……江流……江流……”握了他的双腿,将他翻转过来,正面上交,又大力抽送了几十下,只觉得快要泄了出来,这才放开了江流,在他身边躺了,却又忍不住凑了过去,细细舔他双唇,待尝到了那甜腥味儿,才发觉不对劲。
长乐俯身去看,却见江流紧闭了双眼,脸色惨白,嘴角却流着一抹殷红,自己心先慌了,连喊:“江流,江流,你别吓我……”忙着找帕子给他擦拭,又想到要去倒水,急急忙忙地爬起身来,江流却睁开眼睛,拉住了他道:“没事,躺一会儿就好。”
长乐拉了江流的手躺下,只是埋怨道:“你何不早说?”江流仰面躺了,慢慢顺了呼吸,道:“我若叫你住手,你会住手?”又道:“长乐,我看着你长大,你的脾气我何尝不知,你想要什么东西,不弄到手,是不会死心的。”他想起往事,不禁淡淡一笑,“那时我从客人那里得了一对镯子,给了你一个,承欢一个,你却偏要将承欢的那只也取了,说成双成对地戴着才好看,承欢不给,你就将那两只镯子都给嚓了,这事你还记得?”
长乐想起往事,也是轻轻一笑,却听江流咳嗽了几声,又道:“你十七岁开始接客,我有什么客人,你都想方设法抢了过去,又抛在一边,这才开心……长乐,你要什么,我都顺着你,但是这韩少游……韩将军……长乐,你何苦招惹他来着……”声音越来越低,几成叹息。
长乐却撑了枕头,支起身来,望住江流道:“江流,你心中还念着韩将军。”
江流轻轻摇一摇头,道:“长乐,我是为着你好,韩将军这个人,你招惹不起。”
长乐道:“原来你是为着我好……”却轻轻一笑,道:“你放心,这韩将军心里头还装着你,等哪天他抱着我的时候,喊的是长乐的名字,再抛开他也不迟。”却又翻身将江流压在身下,道:“江流,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对那乐师,对那韩将军,对承欢,也是极好……”他望了那双灰蒙蒙的大眼睛,轻声唤道:“江流,江流,你的心里,到底向着谁多一些?”
江流却掉转过头去,道:“我谁也不向着……”
长乐又气恼起来,只道:“是,你心里谁也不向着,只向着你自己。你想要独善其身,可你也不想想,这青玉楼是什么地方,你身在这乱世,还想着要出淤泥不染不成?”
说着,又发起狠来,将江流压在身下,抬了双腿,顶撞起来。江流咳得抖了身子,只苦苦哀求着长乐慢些,长乐也不管不顾。
这乱世,谁也干净不得。
长乐想着,便越发凶狠起来。
第十回 青玉雏菊谁采摘,闹红?
那天早晨,长乐最终还是在江流的床上睡了,他隐约记得是江流帮他盖好了被子,却不知他那常客朱老板一早趁兴上得青玉楼来,只在长乐那厢房里干等。
小萍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得有人扣门。他抬起眼,见到那管事的若兰丫头望屋里扫了一眼,低声道:“明明见他骄子进了楼来,却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她回了头,陪笑道:“朱老板您稍坐,我给您把长乐叫来。”那朱老板便摆一摆手,在那花几旁的太师椅上坐了。
小萍揉着睡眼爬起来,沏了壶龙井,用红木的托盘盛了,给朱老板端过去。他记得长乐吩咐,第一道茶只是烫碗,却不能喝,便端了那漱口的盆立在一旁,等那朱老板将烫碗的残茶泼了。
朱老板手上转着那茶碗,眼睛却只是瞟着小萍。他白白胖胖的食指上戴了一个墨玉的斑戒,便用那只手去摸小萍的脸,嘴里闲闲地问他,今年多大了,进得楼来多久了,可曾接过客了。小萍只低了头,小声回答,那手却不规矩地往下滑去,隔了那青布小衫,抓住了他。
小萍一惊,缩了身子便要往后退去,却忘了手里还端着托盆。那粉彩瓷盆从手里滑落到地板上,摔得粉碎,水却溅了小萍一身。
小萍吓得不敢作声,那朱老板倒和颜悦色起来,只道:“没事,没事,别怕,别怕。”又道,“给我瞧瞧,可没把手给割伤吧。”便趁机拉了小萍的手,拧到身后,解了他的腰带,道:“这天气穿着湿衣服,非着凉不可。”说着,便动手去解他的衣服。
小萍还懵懵懂懂,被那朱老板推着仰倒在床上。他伸手去推压在身上的那堆肥肉,却哪里推得动了,只觉得朱老板那热乎乎的喘息喷在脖子上,道:“长乐那妖精不在,先拿你这雏儿来败败火也好。”那手却伸到那青布小衫下面,又摸又捏,口中啧啧有声,只夸小萍细皮嫩肉,到底是没挨过操的,那屁股蛋比起长乐还嫩了几分。
朱老板脱了小萍的衣衫,又去解自己的裤带。小萍心里只盼着长乐快些回来,这时却听得屋外一片寂静,心里越发慌了,张了口要喊又不敢喊,只蜷在那床的一角,躲在被子后面嗦嗦发抖。那朱老板将自己剥得精光,爬上床来,伸手来抓小萍,只叫“小萍你别逃嘛。”小萍见那朱老板肚子上肥肉颤动,气喘吁吁的样子,还心存着侥幸,只想“他抓我不住”,便占着自己身形矮小,只是一味躲闪。那朱老板却不耐烦起来,终于抓了他的脚踝,一把横拖过来,硬按在自己的身下。
小萍只觉得身下一阵疼痛,张嘴便要喊,那朱老板却按了他的头,埋到枕头里,那一声哭喊便像是雪地里折断的一根枯枝,悄无声息地消散在静寂的晨曦里。他感到那双手在自己的身下又抠又掐,尖尖的指甲直陷到肉里,像是要抠出血来一般,又感到那肚子上的肥肉颤巍巍地垂下来,一下又一下撞在自己的身上,身体里的那根东西却象是要顶穿他似的,直顶得他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那长乐却始终没有回来。
朱老板尽了兴,从小萍的身上爬起来,自己整好了衣衫,见小萍只是躺在床上,两眼呆呆地看着那帐子顶,心里究竟有些发慌,心想莫非这雏儿不经玩,又想自己刚才这几下没下狠手,不见得就玩死了他。便只当小萍是装出那可怜相来讨赏,脱了手上那斑戒放在小萍的手里,道:“乖乖,爷疼你,下次好好伺候着,爷还有好东西赏你。”见小萍只是缩了身子,一味摇头,便硬是将那斑戒往他手里一塞,道:“别怕,好生拿着,下次爷还疼你。”也不再等长乐,便径自去了。
第十一回 知是凌波缥缈身,无?
长乐回得屋来,却不见朱老板,他心中疑惑,却见那小萍红肿了眼睛,髻丫蓬乱,只缩在一角,长乐便明白了几分,忙拉了小萍问:“那朱老板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小萍原本强忍着泪,被长乐这么一问,再也忍不住,扁了扁嘴,“哇”的一下,终于哭出声来。
长乐皱了眉头,叫小萍褪了青布小衫,伸手往那两股之间,触手却是一片湿滑,长乐缩回了手去看,那手上又红又白的,显是受伤不轻。他只咬了牙,问小萍道:“那朱老板人呢?”
小萍哑了嗓子道:“走了——”
长乐心中怒极,在屋里转了几转,回头看见小萍手里还拽着那个斑戒,便一把夺了过来,拿在手里瞅了一眼,问:“朱老板给了你这个?他给了你这个?”
小萍哭得抽抽噎噎,只是点头。
长乐心中更是恼火,只用力将那斑戒往地上掷去,道:“这死猪拿了你开苞,却只拿这种五文银子的假货来打发人么!”
那斑戒在地上滚了滚,却没有砸碎。长乐跨了两步,将拿斑戒拾在手里,见小萍哭个不停,心中更是烦躁,厉声道:“现在哭什么哭,别哭了!”说着将那斑戒向一只青瓷花瓶狠了命掷过去,只听“哗”的一响,那花瓶翻倒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那斑戒也终于裂成两瓣,滚在地上。
小萍被长乐一惊吓,顿时止住了哭。他原想自己不是女儿身,便不见得为那本不存在的贞操去哭,可想起朱老板那油腻的嘴,和下身的那阵锐疼,便不由得浑身打颤,那眼泪也止不住地要落下来。
长乐还嫌不解恨,只用脚去踢那碎片,口中喃喃道:“当真这世上,谁也干净不得?”
却听那厢房的门一响,那楼主安公子探进头来,笑道:“这屋里好大的动静,我倒要瞧瞧,是谁招惹了咱们长乐。”他眼珠一转,见到那一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