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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马尔科姆只能表示同意再考虑一番。背地里和别人接触,他也觉得是瞒不过路加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察觉。
我是分隔线…
就算马尔科姆不说,路加也已经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只是就算被挖掉一个下家,对他来说也并没什么了不起的。
由得他们当跳梁的小丑吧。
路加摇了摇头,暂且将公事抛至脑后,想着是该去看看薇薇安了。他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站在他的面前,饶是镇定如他,也不由地吃了一惊。
仅隔一臂距离的男人笑得温和。
“好久不见,路加。我回来了。”
时光流逝51
鎏金的窗前散落着百合花瓣十六枚,手指轻轻掂起一片就消失不见,随风落下荧光点点。抬手遮在额前,眼底的世界只有四十五度,纯一的颜色在流风中摇摆,唱出最后的挽歌。
十七岁的天空被雨水洗刷干净,带着忧郁的深蓝。守望在麦田中的稻草人孤寂地看着连天的金黄,从湿漉漉的身体上滴下的晶莹坠落在地面上晕染出美丽的泪花,或许是在甜蜜的幻想后认清了它的世界终将定格在同一个画面的现实。
轻轻搅动滚烫的黑色液体,握着金属勺的指尖没有理会微微的刺痛感,将咖啡杯端至唇边想要饮下,却不想被人拦住,手中的东西也被轻轻抽出。抬眼看向对方,满是关切的深情。忽然有失风度地转过头去不想看那张脸,有什么在胃中翻腾似的,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叹气声。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呢?不论别人是怎么说的,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出现会让你感到如此困扰。”
“你没有必要如此信任我。”清冷的男子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敛去眼神中的疲惫。
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眼睛中倒映着不给任何回应的人。“如果你可以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我就相信那些传言。”
路加无言地和赫洛维格对视,仅仅几秒,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汹涌袭来,让他捏紧了沙发的扶手。
“你怎么了?”赫洛维格担心地扶住路加的肩,却被轻轻一挣摆脱开,愣了一下才悻悻地缩回手,气氛不免尴尬。“你做不到,又何必勉强我。”
路加摇摇头,问道:“为什么回来?”
赫洛维格抽出一支烟,刚要点燃却又突然停下,放回烟盒中。路加突然想起,赫洛维格从前是不抽烟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要离开过。”
“是你自己提出要去游历的。”轻微的诧异。
双手支着下巴,语气不免苦涩。“因为那个时候,我不想让你在看见我的时候难过。你该明白的,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路加抬手制止。
“你不该回来。”抚上胸口隐隐作痛的地方,那个丑陋的伤疤,无论再怎么精心调养呵护,都无法恢复到完好如初的状态,就像是碎了一地的镜子,再怎么弥补也还是千疮百孔。那一瞬间,他仿佛能看见赫洛维格的眼睛里集结着浓重的悲伤。
“就这段时间,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好吗?你需要我的帮助。”在看到对方露出拒绝的表情又急急改口:“就算是为了薇儿,我一样放心不下她。”
“难道你不明白你的关心会让我更……”说到一半,路加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赫洛维格疑惑地问道。
“或许你确实不知道。”看着赫洛维格,路加叹口气说道:“如果你想回塞奇威克,我会派人安排的房间的。”
“……”
路加摇铃唤来了芙若拉,吩咐了数句。她便带着赫洛维格离去,并顺便通知弗莱彻去路加的书房。
在收拾桌上的杯子时,弗莱彻很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主人竟然在微笑,闭目修养的脸显得安静而放松。难道是受到的刺激过大?很快否定掉这愚蠢的想法,他的主人并不是软弱的人。
“知道吗……我今天竟然想要迁怒于别人。”
短暂的沉默过后,弗莱彻回答道:“但您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是啊。”路加站起来走到窗边,嘴角至始至终都挂在淡淡的笑意。
花园中的大波斯菊已绽露出鲜嫩的花苞,暗示着盛放时的美景。一个花匠正细心地除去多余的枝叶。
“很高兴啊……我还记得……我一直担心着,害怕着自己会遗忘那时愤怒憎恨的感觉。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他不需要懦弱的救赎,哪怕是被狠狠地伤害。
我是分隔线…
夜晚的贝帝诺德酒店灯火通明,旋转式的贵宾餐厅坐落在四十五楼,悠扬的钢琴声掩盖了人们的窃窃私语,弥漫着慵懒舒适的味道。
路加拧开开关,温度适中的水流安静地流出,湿润了一双洁白干净的手。擦干手,路加一边调节着领带的松紧度,一边回想着安布罗斯给他的情报。
康沃利斯已经在意大利境内失踪,经过多放打探仍旧找不到有关他的线索,但这段时期内他的生意依旧不受干扰地进行着,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背后有着强有力的靠山,否则一个不老实的古董生意人凭什么向两个声名显赫的家族挑衅。而他向薇薇安下手的行为不但不理智,反而严重违背了一个传统意大利男人的荣誉感。多伊尔在他忙于解决东南亚分部问题的时候出了事,休伯特和原石走私商的秘密接头,合作人的变卦,弗莱彻不愿解释的隐瞒,赫洛维格的突然返回,不相干的人和事巧合得可怕,让他隐约察觉到严重的危机,但一切的推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只能是苍白无力的推测。
路加推门离开,准备回到餐厅,却发现隔壁的化装间门口倚靠着一个孕妇,她闭着眼微微地喘气,显得有些疲惫。
“需要帮忙吗?”路加走近女人,停在两步以外的距离。
女人感激地说道:“谢谢,请扶我一下。刚才为了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提包,小家伙似乎有些不安分呢。”她的肚子高高隆起,似乎已经临近生产。
路加做了个“请允许我”的动作,在得到女人的许可后,他小心地扶着她的手。“这样的非常时期请一定要小心。“
“谢谢,我的丈夫马上就会来接我。”女人幸福地微笑着,沉浸在爱情中而散发出的美丽掩盖住了身体因怀孕而显得有些浮肿的缺点。“啊……他来了……”女人眼尖地发现了她的丈夫,快乐地呼唤道:“丹尼尔,我在这儿!”
从远处走来的男人在发现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扶着时,紧张地跑到她的身边,小心地拥抱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亲爱的?小东西又在做运动了?”
女人笑着点点头,拉着他介绍路加:“刚才是这位好心的先生帮了我,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路加点头致意道:“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名叫丹尼尔的男人在看清楚他的容貌时,原本感激的脸立刻冰冷下来,明显夹带着强烈的敌意。
男人的突然改变让女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小心地拉了拉丈夫的衣服,轻声问到:“怎么了,你见过这位先生?”这也是路加想知道的问题,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个叫丹尼尔的人。
“不,我从来没见过他。”男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那么……”
“失礼”两个字尚未说出口,男人立刻补充道:“不过我很清楚地知道他是谁。当然我也很肯定,米尔纳先生一定不认识我是谁。”
路加并不意外男人会知道他的身份,毕竟他也是名门之后,而遇上怀有敌对情绪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但男人的眼神告诉他事情并不是如此。“很抱歉,我想我不记得。”
男人冷笑道:“如果我告诉您,我姓汉密尔顿呢?”带着近乎恶意的快感,他看到路加原本就苍白的脸慢慢地褪尽血色,如同一张白纸。
已经不知痛苦从何而来的心似乎重新因为这个名字而跳动,恍惚地记得那个宁静的夏天,一颗年轻怿动的心如同不安分的小兽般蠢动着,发出欢快嘹亮的啸声冲出围栏。呼了口气,路加幽幽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他的弟弟。”
“知道又如何!”男人咄咄逼人地说道:“你不是不在乎吗?连他走的时候你都没有出现过!就算只是朋友也不会这样!你这个冷血动物!”
“难道他就是你说起过的……”女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感相信地看了看路加,又向她的丈夫再次求证,但男人愤恨的眼神明确地表示了他的肯定,这让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离莎拉远点!你周围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男人揽过他的妻子,不顾她的反对准备离开,他厌恶地补充道:“今天会是我绝对不想再有任何回忆的一天!”
来不及说再见,女人在被拉离现场的时候担忧地看了看仍杵在原地的路加,暗自觉得难过。她环抱住男人结实的胳膊,语调轻柔婉转,“别这样,亲爱的。你难道没有看出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吗?我的上帝啊……我也是爱过的,凭女人的直觉,我可不认为他不在乎。你否定他不就是在否定你的哥哥吗?”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握紧了拳头,过了几秒才慢慢松开,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嘶哑,他低声道:“但我不能原谅他欺骗了我哥哥。”
“亲爱的……”
路加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两个身影,以为已经干涸了的悲伤又慢慢溢出。
如果不是遇见我,你是不是早已体验为人父母的快乐了?
对不起……帕尔默……
时光流逝54
“好麻烦啊……”
薇薇安瞄了瞄周围,无精打采地将脑袋挂在沙发上。或许是天生生命力旺盛,头部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是新生的头发仍然没有长到足够的长度,导致她不得不剪去那一头美丽的长发。没有继续染发,她原本的发色是和多伊尔一样的淡金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利落的短发让她褪去了野性的妩媚,多了少女的纯洁清爽。
她好想出去走走啊……可是好麻烦!
首先,她现在的形象糟糕,和照片上原来的样子相差太多!虽然哥哥们说她和以前一样漂亮,她却无法喜欢这样的自己。
其次,就算她肯出门,周围就会立刻出现一群黑衣人。虽然知道这是大哥担心她的安危而安排的保镖,但她从来都不适合当个笼子里的金丝雀,她不需要被密不透风地保护,渴望自由的天性让她迫切地想要接触外面的世界。几次想和大哥说明,却总在他笑着问“怎么了”的时候将话咽了回去。
每天待在家里不能外出,就算城堡再大也会有厌倦的一天,偏偏今天那个能让她提起点精神的人玩起了失踪游戏。
她好无聊。
她想尖叫。
她想出去。
又不想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
看着庭院里唧唧喳喳的麻雀,黑压压地占满整棵大树,欢快得好像不知烦恼为何物。没来由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笼上一层雾气,鼻头泛红。
她想大哭。
呜咽着发着目前看来没什么魄力的誓,那个害她的家伙,总有一天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从满腹怨恨到意识模糊,半昏半醒间感觉到有人轻轻地踢了一下她的小腿。薇薇安不满地翻了个身,将脸埋入手臂中,磨蹭着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便又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意识到身上只套了件丝质的衬衫。裸露的大腿如象牙般光滑细腻,泛着幽幽的白色冷光,纤细的腰,平坦柔软的小腹也是若隐若现,而那条时髦的小内裤则露出了大半的臀部。
隐约听见男性的声音正低声咒骂着,虽然显得有些咬牙切齿,却并不那么粗暴。身上随即被温暖的物体包裹起来,带着熟悉的味道,安心地进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薇薇安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多伊尔正坐在窗前,手上拿着素描本,那双充满灵气的手正不停地勾画着,心无旁骛地盯着面前的画板。
突然发现,这样专注工作的哥哥不止漂亮,也非常帅气呢,薇薇安调皮地想着。
当多伊尔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薇薇安已经醒了,还不知为何笑得非常开心。他正在拿妹妹当模特。
“想什么高兴的呢?”多伊尔放下画板,走到爬到床尾的薇薇安身边,揉了揉她的短发,看她像只被挠痒痒的猫儿般快乐地眯起眼
“啊?”薇薇安想想突然问道:“为什么你都不和大哥一起来看我?”记得只有刚醒来的时候,有同时见到他们两个,往后的日子里,她的两个哥哥总是默契地交替来看望她,似乎都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房间内。
多伊尔愣了一下,淡淡地回道:“不凑巧吧。”
拧起两道漂亮的眉毛,薇薇安直觉原因不在于此,难道是传说中的豪门多恩怨?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还是早点恢复记忆的好。”
薇薇安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般四肢大张地趴在床上,咕哝着:“我也想嘛……“
“不管我和你大哥的关系如何,我们希望你完全康复的心是一样的。”
薇薇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能怎么办呢?”
“所以路加才会派那么多人保护你。”这个时候的她最是危险,绝不能放任她单独一人的。
咦咦?他也知道?
“忍耐一点吧,等他确定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就会把人都撤了的。”
薇薇安委屈地扁着嘴说道:“这两天大哥都没来看我,为什么?”
她无心的问题让多伊尔苦笑不已,他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个人的去向和心思。但敏感的他察觉到赫洛维格的出现让那个人的心出现了动摇,为什么……是什么事能让那个心如铁石的人有所改变。但奇怪的是他并不为这样的改变而高兴,反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忧虑。而对过往之事的不知情更是增加了他的焦躁,似乎有什么弄错了。
“哥哥!”薇薇安不满地大声唤回多伊尔的思绪。
“你好好休息,我有点事要去做,晚上再来看你。”多伊尔留下话匆匆离去。
“啊?”薇薇安哀叫起来。
骗谁呢!她大为恼火。她从没见过多伊尔能有什么事,不是跟她一样当米虫吗?再说……她才刚睡醒哎,怎么再休息啦……
呜……突然有点想念那个跟她一样精力充沛的家伙了……
我是分隔线…
赫洛维格正要出门,没想到多伊尔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楞了一下,便礼貌地问道:“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有事吗?”等多伊尔点头后,就侧身让他进入套房内的起居室。
多伊尔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的心里一直存在着疑问,想问清楚佛朗西斯叔叔是否是因为父亲的遗嘱被篡改的事而惹上杀身之祸。明白即使知道事情的真相对目前的状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他仍然固执地想弄个水落石出。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在他的世界被颠倒后,心慢慢平静下来,他忽然不想再逃避,过去的眼不见为净让他感到后悔。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隐藏着秘密,他所不知道的一个世界,独自被拒之门外让他受到了羞辱。
“我想问叔叔是否知道真正的遗嘱,爸爸立下的遗嘱。”
“伯父的遗嘱?”赫洛维格吃了一惊,“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立遗嘱需要见证人,而且父亲他一直深受家长的信赖。”
“那怎么会……”多伊尔十分震惊。
佛朗西斯是遗嘱的见证人,如果路加真的变更了遗嘱的内容,他就极有可能为了隐瞒真相杀人灭口。但让人奇怪的是,从路加继承族长之位起到佛朗西斯遇害的数年时间里,那位忠心的年长者为何选择缄口?而路加又为何在事隔几年后才动手?难道遗嘱确实是真的?那为什么当他愤怒地指责时,那个男人没有丝毫辩解?
他糊涂了。当一个人受到莫须有的指责时,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是反驳吗?所以当那个人脸色苍白地保持沉默时,他以为他是默认了。
结果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一种被愚弄了的愤怒让他迫切地想知道真相。“请告诉我,我父亲的遗嘱究竟写了什么内容。”他根本不在乎那些遗产究竟是属于谁的。
“当时遗嘱不是有公布?如果你想听些什么不一样的,很遗憾,我并不知道。父亲是个严谨寡言的人,他很少对我说起他的事。我以为那份就是真实的。”赫洛维格淡淡地说道,眼看着多伊尔刷白了脸,嘴唇发抖,却没有试图安慰的意思。“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了什么,但请不要侮辱我父亲对家长的忠诚。”
冰冷的眼神和严厉的语气让多伊尔几乎喘不过气,这让处在愤怒状态的他感到异常疲惫,虚弱不堪。“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还有,我父亲是死于突发的大面积心肌梗塞,当时医院在鉴定后开具了证明。所以请不要再随意猜测父亲的死因,否则他在天国也无法安息。”
多伊尔紧紧地握住窗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些勇气。但对方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提问:“多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