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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节目我们再见。……”
一首熟悉的歌流泻而出,“黄昏来临了爱人,独自等待着夜深,星光闪动了往事,回首是你一往情深。时光不在了爱人,多情蹉跎了青春,春去秋来的人生,因为有你才永恒……梦的当初那么真,为何随尘了眼神,痛苦那么深,事过境迁已无恨。你的样子那么真,深深拉近我灵魂,等待这一生,再爱一次不离分……”
听到这里,我调转了车头,我得去交我的报表儿附注。^_^
肖雨
大西北的天很蓝,我在这儿游荡了大半个月了。
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没有一点儿现代气息,也没有……我爱的那个人。
天气冷的厉害,我多数时候都在采访车里呆着。走的很匆忙,行李带得很少,这儿比我预计的冷太多了==
我带了一个CD随身听和一些唱片,每天除了采访说话就是听歌儿。有一张盘芯儿和CD封套不符。不是我要听的浪子而是节目的一张备播CD——李泉特辑==
平时我特讨厌这苦情的哥们儿,可是在大西北的天空下,我一遍一遍的听着他的那首《没有你了》。他唱:我失去你了,因为我太爱了,我知道你的心是一片窗外的云彩,誓言变成空白,空白的装不下回来,星星和月亮今夜就要分开……
大概是这歌词儿,我觉得这哥们儿比港台歌星强,至少吐字清晰。也许连老天都喜欢虐我,送这么首歌儿让我听。
我很想林悦,不知道他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是不是桃桃能给他解解闷儿呢?是不是还跟那些无聊的表格较劲?
我们行程挺紧的,但我觉得还不够忙,不够忙到让我忘记林悦。
今天要去的是古尔浪瓦。古尔浪瓦是藏语,意思是黄羊出没的地方,当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它正式的名字是黄羊川,一个很小的山村,开进去要三个多小时,沿途都是馒头山,说白了就是一座一座的黄土==只有些稀疏的草。到了之后,我发现这儿的房子都是土窑,只有学校有砖块房。学校里孩子不多,看见我们进来特欢迎。我问他们今天周末为什么还都在学校念书,他们说,因为要考试了。想想我们城市的孩子,反差忒大。
这些天下来,我发现那儿的孩子都很纯朴,很腼腆,脸蛋都红红的,估计是高原特有的气候造成的,但是看着很可爱。
在黄羊川,我惊奇的发现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学校里居然有计算机有网络。然后我同事告诉我,是一台商捐赠的。一提募捐我就想起林悦了,我记得我跟他贫嘴过让他捐助我,他说,那得给基金会要不不能税前列支==
真的,时时刻刻,我满脑子想得都是他。
这次长期的采访给我感触颇深,我亲眼见证了另一种生活状态,与城市完全不同的状态。我懂了一个词儿——纯净。贫穷遮掩不了的纯净。
晚上制作人剪采访的时候,我在一边听着,神志却游离于之外。采访车里很暖,我还在喝一种当地的白酒,散装的,特烈。我们俩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需要我补话的时候我就补话,不需要的时候我就喝酒。
不一会儿我就有点儿上头,随口的哼着歌儿,那首《没有你了》。
制作人回头看我,问:肖雨,你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儿。
他说,你别喝了,喝大了难受。
我说,我千杯不醉。
后来我可能真是喝大了,我很多年没酗酒过了。
开了车门下车,我不停的吐,吐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真希望林悦能拍拍我的背,跟我说,让你少喝还喝这么多!
可是我身边没人,只有大西北凛冽的风……
我跪在地上,整个人一片茫然。我甚至想现在就跪在他面前认错,但我知道我做不到,我拉不下这个脸。所以我宁可选择跪在这片湿冷的土地上,对着我自己忏悔。
我一直乌里乌涂地说着什么,可能我在大叫“精灵王子”……
因为我被拉起来的时候,听到同事说,
“肖雨,这儿不演《指环王》。”
“肖雨,你怎么哭了?”
“他喝大了。”
“话还没补完呢,他怎么喝成这样儿了?”
然后我感觉有人拍我的脸,“肖雨,起来,别跪着,起来。”
我大喊,“你们都别管我!让我跪着!!!”
“肖雨,你起来!”
“操,这小子疯了!”
我的耳边乱七八糟的,可听不太清楚,我只是大喊,“我错了!林悦我错了!!!我他妈的就是因为太爱你了……”
那天我出了大丑==
然后同事间有个传言——肖雨有个女朋友叫林悦,他还被她甩了。我没去辩解,女朋友是假的,可是被甩了是真的。
跟大西北闹腾之后我突然就平和了。
我平和的接受了事实--我跟林悦完蛋了。
我一直试图逃避事实,我希望一切不过是梦一场,我希望我根本没有在他面前跟别的男孩儿Zuo爱,我希望我没说那些歇斯底里的话刺激他,我希望那天没下雨是个艳阳天,我希望……
全是自欺欺人。
我甚至幻想过林悦对我说,没什么的,肖雨,没什么的。
可我现在明白了,这不过都是我的假想罢了。我必须面对现实——林悦再也不会见我了。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他那么淡漠的一个人,也许根本就没在乎过我。他只是受不了我的纠缠才跟我在一起。现在好了,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和那个不明白的开始一样,它不明白的结束了。
我不会后悔认识林悦,也不会后悔被他占有过,我只后悔我一直忘了对他说,我爱你,知道么?
最后,我也没有告诉他。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坦诚的讲出这句简单的话。再也没机会了。
在西北的这些日子,我想起了张森。
我遗忘他很久了。不知道他还在北京么。他曾说过,肖雨,我是为你留在北京的。在一起的六年间,我们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哭过、笑过、动过手。
一直到不久之前,我都不明白我究竟哪儿不好,为什么他要跟我分手。但我现在明白了。林悦给我的疼就像我给他的疼。我对他关心不够多,我不会问他最近工作如何,我不会问他他的朋友圈子,我不会让他上我,我不会……
太多的不会。
我想,最后在一起的时间里,我们只能算床伴儿了,不过我们俩比我跟林悦强。
树儿那天问我是不是跟林悦翻了,我扔了手机,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难道你让我说性生活不和谐?
去他妈的吧,一个导火索烧了一段生活。
我后悔我那时候不能忍耐了,如果我能预见到今日的种种,我想,我那天绝不会受那男孩儿的鼓动。
什么都晚了,原来是这么一种滋味。
后来,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肖雨,忘了吧,六年的感情结束你都能挺过来,跟林悦你们时间还短,你还有大把的机会去结识新的情人。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要好好的。
回到北京,我去见了树儿,请他跟周云吃饭,给他们赔罪。人周云生日不是被我搅和了么?
我平静的告诉了他们我跟林悦散了。
树儿没去追问原因,而是告诉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总是在我颓的时候鼓励我,无偿的。
我去结帐的时候,树儿跟了出来,他说,小雨,总会过去的。
我说,嗯,那是。
他说,你知道么?我喜欢了你很多年,为此我跟周云折腾,我踏实不了。
我定定的看着他,脑子嗡嗡的。
他说,那天跟你做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也很委婉的表达了,可你不给我回应,所以,我终于死心了。这么多年的情感我都能放手,我想,你跟林悦也能。
我想跟他说点儿什么,嘴却被捂住了。
他说,肖雨,你要是这时候告诉我你也喜欢我,咱俩就得被周云弄死。
我拉开他的手,看着他,“树儿,你是我最铁的哥们儿。”
然后我们俩都笑了。
归来半个月后,我又熟悉了大城市的生活。有时候去泡吧,有时候去看艺术展,然后台里告诉我一好消息,我通过正编审查了。公司运作也很好,今年年底接手的电台包装是去年的二倍。
我姐的孩子是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降生的,是个儿子。我们家老头儿乐得眉开眼笑呲着牙跟我说:你爱结婚不结婚,看看,我还不是抱上孙子了。
我姐问我桃花儿怎么样了,我说好,很好。她说,医生说了,生完也暂时不能养宠物。我算是躲过了一劫。
我再也没见过林悦。再也没见过桃桃。生活又恢复了以往。小说还在写,可是看不见王子殿下挤兑我的留言了……
我有时候会梦到他,而且往往是春梦==
比较丢人。
“唉,肖雨,我把后面的节目都倒进去了,走了。”导播猫猫抱拳对我,今儿她提前跟我说了晚上要早走,她妈病了。
“成。”我跟她比划了一个OK,“我节目完了就切换进你系统,放心吧。后面反正都是录播,没人知道你不在。”
下了直播,一切都弄妥了,我又磨蹭了磨蹭才走,反正回家也就我一个,又是没暖气==
出了电台的大门,我还是习惯性的往左走,又是冬天了,我坚持打车上下班==然后我看见了那辆黑色奥迪,牌子我都没看,一准儿是树儿啊。这点儿,也就他能来截我。
我点上烟,拍了他车窗,可是……车窗放下来我就傻了——林悦。
(十六)在一起【END】
肖雨
“那边上车。”精灵王子叼着烟,口气自然。他总给我整出其不意,我觉得我可能智商确实不够,我猜不透别人的心理,尤其是他的。
拉开车门上车,他就发动了车子,这时候我忽然脱口而出:“我干嘛要上车啊?”
“那你下去呗。”他的语气很淡。
我就受不了他这种态度!我特坚定地拿了包儿,开门,下车。
我操!丫居然真开走了。
“你大爷的林悦!”真是不知道丫这是唱的哪出儿戏==但是我唱哪出儿我知道——千里追魂儿。
我给气得不善,这叫怎么回事儿啊,咱得说清楚。
“呦,肖雨,我觉得你不该当主播该当个运动员,估计咱奥运会还能多块儿金牌。”
眼看着我要跑过红灯,居然在身后听见了林悦的声音。
我看着他,或者说瞪着他,他却笑眯眯地说,“你智商越来越差,我没大爷。”
隔壁车道的车已经放下了车窗俨然一副擎等着看热闹的劲儿。我僵了一会儿,上了车。
“这红灯长。”林悦看着前面,不冷不热地说。
“肯定没地铁雍和宫到东直门长。”
“天冷了哈,我都没怎么注意。”他扭脸看我。
“嗯?”我没反应过来。
“都改坐地铁上班了。”
“操……”我低声骂了一句,点烟。“跟我们台门口等谁呢?”我成心逗闷子。
“等一傻缺。”他笑。
我刚想骂人,可是拉开烟灰缸我就闭嘴了,烟灰缸里烟蒂很多,我不知道他等了我多久了。
车子一路向南,我估计他大概、也许、可能……是要带我回家,不不,回他们家,那儿已经不是我家了==我不知道他这时候出现要干嘛,我们俩散了,不是么?我不认为他会原谅我。
下了二环,车子拐进小街的时候,我知道该右转了,这条路我曾经那么熟悉。变了红灯,林悦却不拐。“等什么呢?”
“没长眼睛啊?往那儿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好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探头。
“什么时候安的?”
“一个礼拜了吧,好像是。”
我记得我最后离开的时候,这儿没这玩意儿。
我侧脸看着林悦,他没什么表情,我注意到,从侧面看他的睫毛挺长的。以前天天腻味在一起,我倒是没这么观察过他。
“红绿灯坏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儿不安,反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没想到,下一秒,脖颈突然被勾住了,他吻了上来,很细腻的感觉。边儿上不知道哪二傻子不了解这儿新装了探头,一猛子超车拐过去了。我从倒后镜看见的==嗯,他吻我,我没敢闭眼,因为觉得不那么真实……
“你睁着眼睛干嘛?”
“看灯……”我语塞。
“……”林悦拐弯儿,默了,我估计我气着他了==
车子泊进地下车库,林悦下了车,我没动。他已经彻底把我搅乱了,我刚做好一切独身的心理准备,他怎么能又突然出现了呢?还这么暧昧不明==
我这一侧的车门被拉开了,林悦看着我,似笑非笑,“怎么着?还得我请您上去?”
他一威胁我我就害怕,这是跟他相处的时候落下的毛病,所以还不等我脑子反应过来,我那俩腿就不争气地动弹了……
桃桃扑向我的时候,欢欣雀跃,都说狗念旧情,果然不假。虽说我一直是个不称职的狗主人吧,可它依然惦记我。
摸着桃桃,我向屋里看去,什么都没改变,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少了我,我离开这儿将近两个月了。这么想着,我抖了一下,怎么这口气听来我像个鬼?我知道自打我看见林悦就在胡思乱想,可是没辙,我不敢想正经的。有些东西你不碰就不会疼,别找着自己挨虐。
“你跟门口蹲着干嘛?”林悦脱了外衣,要进厨房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
桃桃在脚边儿摇着尾巴,看着它那张开心的脸,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什么时候起,我离开某一种生活太远了?
离开林悦的这些日子,我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在大西北还好,离得远可以不去想那么多,可回到北京,回到我那个空空荡荡的家,我总是失眠,朦胧中睡着的时候我又会感觉我正抱着他……路过那些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我往往会匆匆走开。揪心,我渐渐明白了什么叫揪心,什么叫放不下,什么叫不舍,什么叫后悔……
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我突然想起我一直后悔的那件事儿,嘴仿佛不受我控制一般,我说,“林悦……我爱你,你知道么?”
没有回应,客厅很安静,我说的时候声音不大,我觉得他应该听见了,可是……没有回应。
我站起身,踱步到窗前,下雪了……很大的雪。北京的冬天实实在在地来了。
茶杯撂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了林悦修长纤细的手,那手……戒指呢?
我猛地抬头,迎上了他的眸子,那眸子里似乎蕴藏着笑意。
我不自然的去摸烟,因为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大西北有意思么?”他在我身边坐下,距离很近,他端着茶杯,看着升腾的烟雾。
“桃桃好像胖了……”我前言不搭后语。“狗太胖了不好,不健康……你得多遛遛它,对了,它有没有冬天的衣服?”我胡说八道着,手有点儿抖。
“肖雨,给你台阶你不下是吧?”林悦瞪着我,目光深邃。
我又害怕他了……
“你嫌它胖你回来遛它,这天寒地冻的晚上遛狗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我看着林悦,明白他意思了,再不明白我就真比猪还笨了,就是吃了脑白金估计都补不到35……
“大西北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全是黄土堆,跟埋死人的似的……”
“没人把你埋了?”他笑,放下了茶杯。
“……差点儿……有天我喝大了,跪地上狂喊……精灵王子……那天要不是小李好心,我估计我就被其他同事埋了……”
他无语的看着我,似乎有些动容,我干笑,想换个话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
“嗯?”我觉得他现在也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了==
“你刚才不是问我么?”
“……”
“肖雨,这些日子,我也……很不好过。我想了很多,我想明白你为什么走,根本不是所谓的捉奸在床……而是……到了你最终的底线,对吧?”
“……林悦……”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的退让,容忍,我都明白了,你走了以后,我才知道你为我做了多大的让步。”
林悦低着头,细碎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可能是自小的环境吧,感情的表达我总是羞于出口,但是我不是不爱你,而且我总以为你能知道。可今天有人告诉我,报表还是需要附注的,所以我去找你补上附注,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