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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至修再是八面玲珑,再是英明神武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齐宣萧突然生了气,他记得从未见过齐宣萧这么生气的样子,以前惹了他,他虽是眼睛冷冷的仿佛会放飞剑一般,脸上却是纹丝不动的微笑的,一流的好对手呢。
怎么今日突然他就这么动气了呢?
看起来气的不轻呢。
齐宣萧等了等,见至修只是沉吟,竟然没有半丝表示,更是火上浇油了起来,觉得自己心都气痛了这个人竟然如此无动于衷。
虽是不明白,至修却不敢怠慢,只得赔笑道:“侯爷说哪里话来,我都只是怕怠慢了侯爷呢。”
齐宣萧哼一声,气鼓鼓的坐到床上。
至修有些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齐宣萧到底怎么回事。
那几个丫头见事情不对,早偷偷溜了,还十分体贴的关了门。
齐宣萧看他一眼,见他那么傻乎乎的站着,心里又是一阵火起,人人还说这恭王爷天资聪慧,心思玲珑,谁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可今日却深切的觉得,这人简直是个笨蛋。
只是……
不知为何,看至修有些局促的站在一边,带几分茫然,几分小心翼翼,心里竟就仿佛浇了冰水一般什么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这人与平日不同的傻乎乎的样子倒也十分可爱。
往日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呢,恭王爷著名的风流俊秀,无论在朝堂上下都是极耀眼的,丰姿如玉,天生带几分高傲气质,性子又玲珑剔透,又是被人逢迎惯了的,任是在哪里也是众星捧月一般,那个时候齐宣萧虽是与他不共戴天,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精彩的人物。
和现在竟是完全不相同的。
现在这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齐宣萧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的起了作弄的心思。
至修只是在脑子中翻来覆去的想着他到底哪里得罪了齐宣萧,把他气得那样,真让他心疼死了。
把他今日的言行都想一遍,越想倒越觉得他古怪,一点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怎么惹的他。
只觉得齐宣萧十分古怪,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不由心中一动,就抬头向他看过去,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褪了怒色,倒是嘴角略略含笑,一双晶亮眼睛盯着他看,眼中几许隐约的狡猾,却是看不清楚的。
齐宣萧看他看了过来,心中更是高兴,对他勾勾手指头。
至修甚至没有迟疑,便走了过去:“什么……”
话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齐宣萧按在了床上,那个人还把整个身体压了下来。
至修大吃一惊,连忙挣扎,只是已经失了先机,齐宣萧牢牢的压制住他,笑起来:“别乱动。”
很得意的样子。
至修问他:“侯爷,做什么呢。”
哈,怎么今天呆成这样?齐宣萧倒越发觉得他可爱了,笑嘻嘻说:“我能做什么?和王爷聊聊天罢了。”
说着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腰间。
至修疑惑:“聊天?那侯爷放开我,我自然是会陪侯爷聊天的。”
齐宣萧大笑起来,低了头吻他,至修一怔,刚要挣扎却立时忘记了,几乎是毫无抵抗力的沉迷下去……
到齐宣萧放开他,他想要坐起来,哪里还坐的起来,手竟然被齐宣萧拿了他的腰带牢牢的绑在床头了,至修不由的说:“侯爷,你这是……”
齐宣萧挨近他,嘴唇几乎凑到他耳边:“自然是……”
剩下的话消失了,至修只觉耳垂一阵温暖的湿润,随即一双手抚上身来……
混沌的黑夜,至修在灼热的快感中浮沉,他想要挣扎,可是身体背叛他,至修悲哀的发现,他的身体极度渴望压在他身上的那个身体那个人那双手,他的身体不想挣扎,齐宣萧温柔的唇所到之处都留下一串火焰和快感,完全湮灭了至修微弱的挣扎……
太渴望了,竟然有一度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想不到了,被齐宣萧紧紧的温柔的拥抱着,竟感到一种几乎要喜极而泣的幸福……
仿佛这就是一切,再没有比现在更甜美的时刻了,至修只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再也不要让他有胡思乱想的时间……
幽暗的烛光中,齐宣萧发觉了至修紧紧皱着眉,沉浸在拥抱的快感中,无声的一笑,轻轻低下头来,在至修耳边说:“你要不要也来一次……?”
声音极小,到了后来几乎听不到了,齐宣萧的面孔便是在这么幽暗的烛光中也看得出泛出了嫣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藏在至修的肩上啃咬起来。
至修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不由伸手去扳他的脸。
齐宣萧却躲来躲去,怎么也不肯抬起来。
至修本是让惯了他的,此时不知为何,却是不肯容让,非要他抬起头来。
齐宣萧躲了一阵,终于还是被他抬起了头。
至修凝视着齐宣萧俊秀的容颜,看他眼中波光潋滟,面孔上带着淡淡红晕,越发让人迷醉,齐宣萧看至修看得专注,那眼光仿佛要吃了他一般,不由一笑,低了头就要去亲他。
至修没有放手,仍是双手捧着他的面孔,痴痴的凝视着。
竟看得齐宣萧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至修觉得心中开始刀绞一般的痛起来,尖锐入骨……
静静的说:“我是不是只差你一次了?”
“我是不是只欠你一次了?”
齐宣萧完全不敢置信,可是,眼前至修的容颜波澜不惊,似乎只是说了一句平常的话而已,或许……他这句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吧。
齐宣萧安慰自己,想想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献殷勤,把自己当了宝一般待,而自己,总是没有给他好脸色,今儿虽是不一样,但到底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他却也是不知道的。
何况……就算是今日,自己好像也是不太客气的呢。
这么一想,齐宣萧便释然了,至修只怕以为自己来要债的呢,何况,便是刚才自己也是那么凶神恶煞的样子,他那么想也是应该的。
现在,怎么也该把话说清楚些。
一边就笑笑,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今后日子还长,哪能算的那么清楚呢?”
至修放了手,闭了眼睛:“我记得就行了。”
齐宣萧终于怔住了。
一时间没有别的感觉,竟然只是觉得心惊,至修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今日如此的不一样?
齐宣萧以为至修今日会欣喜会愉悦会紧紧的拥抱他不放开,会绽开最盛放的笑颜,会有甜蜜的亲吻,他以为他们从此会变了模样。
可是,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甚至今日所有表现都不同。
他仍是温和的,仍是礼貌周全,仍是什么都答应他,仍是在他跟前小心翼翼,似乎怕他不高兴一般,可是……
至修似乎一直在躲着他。
现在想起来,越发觉得是了,从一开始他就在催他回去,虽不敢明说,却一直有那个意思,甚至便是刚才的缱绻缠绵,也是自己偷袭他的。
齐宣萧越想越觉得不对,便说:“你到底怎么了?”
至修淡淡说:“侯爷说什么话呢?我哪有怎么样。”
齐宣萧说:“你……”
至修截断他的话:“我自然是与往日一样的,我记得还欠着侯爷一次呢,不如现在还了也了了一桩事?”
至修眼睛在烛光中熠熠生辉。
齐宣萧彻底的呆住了。
难以言谕的受辱的被欺骗的被背叛的感觉涌了上来,齐宣萧脸涨的发红,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开始穿衣服。
至修静静的躺着,闭上了眼睛。
或许此刻死了才是最好的,那就不会全身疼痛的难以忍受。
耳边齐宣萧穿衣、下床、出门,都听的清清楚楚。
真不如死了罢……
至修抬起手臂掩住面孔,只觉的深夜的空气越发的冰冷了……
夜深重,风冷而肃杀,齐宣萧裹紧衣服,仍旧被冰凉的夜色侵透了肌肤,侵透了心,刚才和至修激烈缠绵的滚烫的身子竟然这么容易的快速的冷却下来,冷到冰冷……
仿佛是被浇了一盆冰水,毫无防备的冰冷。
原来所谓的爱情果然是骗人的呢,为什么非要到此刻才能相信?
知道爱情不过是伤害的借口,更是承受伤害的理由。
为什么自己不会大彻大悟?
为什么竟会以为自己会是不同的?以为那个人是不同的……
其实有什么不同呢?
还不是如此?
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呢。
那些春暖花开之日的温存,那温柔的关切的容颜,那温润的手和肌肤,那微笑着的安静的表情,真的不过如此。
齐宣萧冷笑,亏他时时做出那么体贴关切的样子,其实都是毫无意义的吧。
自己真是个傻瓜呢,竟然那么相信他,竟然还为了他这么为难这么苦心的劝说自己,原来都不过自讨苦吃,人家根本不会领情。
真的,想到自己这两日在自己府里坐卧不安,便觉得自己是傻瓜。
人家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哪里管你是不是经历了挣扎经历了痛苦?
齐宣萧不知不觉停住脚步,站在风中,咬牙切齿。
为了这个该死的至修,为了他自己都已经什么都放下了,他倒敢说出那种话来,把他堂堂齐小侯爷当了什么了?
太委屈了,明明在家里想了好几天,总算想通了,本以为至修会受宠若惊,会跳起来紧紧拥抱他亲吻他,把他看得比皇帝还要重要……
说起来齐宣萧在家里的时候想到这个老是忍不住翘起嘴角,心情极好。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今儿一过来,这人不冷不热的样子就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老是躲那么远,怕他吃了他么?
当时还可以说是有人在,他不好亲近,可是后来至修三番四次要他回去,那样子,真让人恼火,不过好歹也忍住了,可是……
可是,最后还竟敢这么说!
齐宣萧恨的差点没出血!若是至修在跟前,真想咬他一块肉下来。
风越发大了,真如刀一般割在人的身上,冷的差点要发起抖来。
“侯爷,侯爷,请留步!”
齐宣萧听到后面是王府管家赵福儿的声音,心头竟然没来由的一喜,至修一定是后悔了,要留他,哼哼,这次不好好的多赔好话,多想点法子自己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一边想着便转了身过去,看赵福儿气喘吁吁跑过来,手里那一件雪白的大毛儿披风,赔笑道:“侯爷,晚上风大,我们王爷怕侯爷吹了风,着了凉,叫把这披风送给侯爷用。”
说着就要伺候他披上。
齐宣萧气的都愣住了,傻傻的站着让他披上。
直到那柔软的温暖落在身上,才猛的回过神来,一手把披风抓下来,转身就往回走,越走越快,简直飞一样。
真是气炸了,该死的至修!
原来至修竟然不是要留他,他倒只是怕他走慢了些,竟是要赶他!
哼,他齐宣萧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他也就不是齐宣萧了!
夜风越发大了,吹的齐宣萧心里的火越发高了,一想到那个混蛋把自己耍的团团转,自己以前的时候不理他呢他死皮赖脸挨上来,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没做过?如今自己倒是想的开了他反而阴不阴阳不阳,做出那种死样子来,看得人火大。
今儿就要和他说个明白,好就好,不好就罢了,从此萧郎是路人!大家再也没有瓜葛,他可不要陪他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把戏。
齐宣萧其实并不像世人所说城府极深,或许在朝中他有些莫测高深的样子,但私底下却是极爽朗极大方的,一贯不耐烦和人温吞水一般猜来猜去的玩。
早年他与至修结仇便是为此。
至修从小在宫中长大,心眼子比世人不知多了多少,齐宣萧便十分看不惯他随时都带着那种微笑的样子,万年不变,不管什么事情都那种表情,仿佛戴了个面具,私底下却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
他总觉得和这人说话都得特别小心,真怕不知不觉又落入他的圈套里去了。
有时候烦躁起来,齐宣萧恨不得剐了他的笑皮,看看那层皮底下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只是当时那情形,不过暗地里瞪他几眼,从来也不和他接近。
到了后来万红阁事件之后,齐宣萧看那人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却又一点动静也没有,齐宣萧心底真不知存了多少疑惑,总是至修心机太深沉,齐宣萧完全看不透。
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的目的,所以齐宣萧努力的想着一切可能性,偏偏没有想到过真相。
只是想着这人如此忍辱负重,什么都忍了下去,不知在进行什么大阴谋,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直到在那一个激|情夜晚的时候,至修仿佛失去理智一般终于把心底的念头说了出来,齐宣萧第一个感觉竟然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齐宣萧一向爽朗,真正等到至修说了个明白,倒是放了心,竟然开始正视起来。
至修竟也不了解齐宣萧,白白担错了心,他以为齐宣萧会逃避,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放心。
明白了至修这阵子这么古怪的做小服低的原因,齐宣萧立即松了口气,绷了许久的弦松弛下来,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齐宣萧并不困惑,至修的爱情并没有给他带来压力,多年的敌人一旦消失,真是无论做什么都容易了,何况至修只是尽力让自己舒服,并没有要求他什么。
只是……
也未免太没有要求了吧?
齐宣萧咬牙切齿,有这样的人么?他都自己上门了,这人还拼了命的把他往外推,实在让人火大。
其实犹豫当然是犹豫过,齐宣萧原本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那一晚之后,正好皇上派他出门,便趁此机会想个明白。
自己还没开始想呢,倒是先就在那里见到多年来埋在自己心底的沈未央,不知多震撼,倒把自己的事情都摆在一边去了,只是一门心思的看着未央,看他如此艰难的挣扎,看他经历种种心灰种种痛楚,自己心中也不由的为他心疼。
努力的想要帮助他,想要他得到自己的幸福,偶尔,自己也曾自嘲,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修炼的,竟然如此大方,半点没为自己考虑过。
只是,在为未央心疼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由的庆幸起来。
那个人没有给他压力,至修只是尽量的为他做着他能做的一切,让他舒服让他高兴……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真的,一点也没有想过排斥,甚至在床上也是如此,自己享受他所做的一切。
回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一次能抵抗住未央无心的诱惑,或许就是因为有了他……尤其是回来后自己情绪如此低落,而至修为他带来了无限的温暖和安定。
那个时候真的不是不感激他的。
想了这些天,齐宣萧终于明白,或者现在还弄不明白自己如此繁复的心绪和感觉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但至少明白了一点……
自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自己喜欢他带给自己的温暖安定的感觉,喜欢他为自己费心做的那些事情,喜欢他随时为自己敞开的怀抱,甚至喜欢……和他抵死缠绵的时候……
那种时候,会有极大的满足……
但是,齐宣萧现在非常不喜欢至修如此让人讨厌的态度。
非得要他说个明白的话出来!
既然不想要他在身边,今天为什么仍是要做出那么温柔宛转的样子?那么百依百顺的样子?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所以到了晚上听那一句话,差点没给他气死!
齐宣萧一路咬牙切齿冲进至修的房间,至修仍是刚才他离开时那个样子,仿佛完全没有动过,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听到那么快速而重的脚步声,或许有些讶异,便下意识的微微转过头来,齐宣萧看到他的眼角什么反光一闪而过。
齐宣萧还没来得及思索,那人看到他便立刻转了头过去,给他一个后脑勺。
这时齐宣萧更没有思索的余地了,只觉怒火冲天,比刚才冲进来的时候还要愤怒。
刚才在路上或者还有一丝隐约的希望,看到他这个动作,已经只剩怒火了。
这个混蛋!
齐宣萧把手里的披风扔到至修身上:“你这到底什么意思?”
至修咬着牙,一声不吭。
无话可说,真话他不能说,假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齐宣萧不知道,刚才说的那句话已经不知经过多少努力,只是那句话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哪里还能说出别的话出来?
至修知道,齐宣萧性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