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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电了?
从球袋里找出备用电池装上,短暂的开机画面之后,一只摇着尾巴的狼慢悠悠的走出来,后面跟着一只眯眯眼的小棕熊,摇摇摆摆初学步的样子可爱极了,之后是漫天的花瓣洒下来。
景吾,周助和自己,三人的屏保是一样的。
当初周助从网上找到这个待机屏保的时候,乐的不行,马上给他们一人发了一遍,还说三个人是好朋友呐,要像这样子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那时景吾差点没抓狂,里面就一只熊和一只狼,你把本大爷置于何地,啊?!
小熊乐颠颠的指指屏幕上落个不停的花瓣雨,这不是吗,玫瑰,玫瑰,小景是这个。然后不顾景吾满脸的黑线,拉着自己继续笑的花枝乱颤。
那时候,周助笑得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快乐把小脸映得发亮……
手里突然响起的铃音,打断了忍足的恍神,看看来电显示,老爸?
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医院上班吗,怎么有空给自己打电话。
纳闷的接通,“喂,老…”
刚开口,就被电话那头忍足爸爸焦急的打断。
“……”
“什么?!”
…20…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不管先前做过多少心理建设,只要精神稍一松懈,马上就被它牵着走了。
当不二随手冢来到场边,微微侧过脸去便能看见那张冷峻的面孔时,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两年半的时间,近一千个日子建立起来的习惯和默契,
果然无法在一朝一夕间连根拔起。
站在手冢身边,并肩观看一场比赛。
适时的简短交流,眼神传递,总能将两人的意念观点很好的衔接。
这样的相处在不二看来,其实是很舒服的,甚至还有种不为人知的幸福感。
所以,选择把它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来放弃。
而最后被放弃的,是他的S2……
“不二周助!!”
突然一声咆哮压过了场内场外的喧嚣,众人一片寂静,视线集中。
怎么回事?
向来从容华丽,连声带摩擦都带几分慵懒的冰帝部长脸色有违美学的铁青成一片,用高亢而愤恨的声音,吼着青学那个微笑天才的名字。
河村的“GREAT─”嘎然而止。
对面|穴户挥拍的手颤了一下,失去准头的回击直冲着正穿过球场的迹部飞过去。
他还来不及发出警示,那球就被紧随其后的忍足徒手一把挥掉。
啪嗒嗒……
明黄的小球寂寞的滚落到一边,无人理会。
因为冰帝的天才脸上也是阴沈的吓人。
欸?小景和小忍搞什么?
不二有些茫然。
对上手冢询问的视线,也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的无辜。
众人搞不清状况,都没反应过来,就呆呆的看着怒火中烧的迹部和忍足一副寻仇的架势冲到不二面前。
“不二周助!!你给本大爷解释清楚,你……”
胸膛剧烈的起伏,迹部气急败坏的连话也说不完整。
“迹部君……”
不二安抚的笑笑,小景,有话慢慢说啊。
“不要叫我什么见鬼的迹部君!!我要的是解释!解释!!”
迹部的双手钳住不二瘦削的肩,狠狠摇晃。
他怎么可以这样……就这样把他们摒弃在外?!
“唔……”到底怎么了?
不二被摇得难受,几乎站立不稳,从未见过这样狂乱的小景。
当初他被自己送的芥末巧克力呛的涕泪横流还被拍照留念的时候,也没抓狂成这样啊。
“忍足君?”
求助的目光放到一旁的忍足身上,希望他能理智尚存的把小景拉开,却发现椭圆镜片后,是跟小景一样的惊急和痛心。
心里咯蹬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们有这么大反应的,该不会是……
“住手!”
蓦的,肩上的禁锢消失,身体不再摇晃。
不二定了定神,熟悉的清冽气息从身畔传来,缓解了晕眩作呕的感觉。
手冢?
“放开他!”
手冢冷冷的注视着面前有些失控的两个人,把脸色发白的不二从迹部手里救下,单手扶住,固定在身边。
“景吾,冷静点!”
情商明显高于迹部的忍足似乎恢复了理智,趁机将神情激动的他往后拉了一步。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周助他竟然……”
从听到忍足转述的电话内容的时候起,又急又怒,头脑里就像有火焰一样,灼烧着自己的每根理智的神经,劈啪作响。
“手冢国光,你凭什么管本大爷的事?!啊?!”
“保护队员远离不必要的骚扰是部长的责任。”
周助?对于迹部亲密的叫法,手冢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原来只是责任啊……
不二仔细咀嚼着手冢的话,要是今天换了队里其它任何人,手冢都会给予相同的对待。
如果说刚才不二面对手冢保护性的举动,还有一点点的期待,那么也在这句“责任”之下灰飞烟灭了。
这时候,缓过神来的众人呼啦啦的围上来。
冰帝的人聚在迹部和忍足身后,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好歹也是自家部长,输人不输阵嘛。
站在视角最好的位置,干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刷刷刷运笔如飞。
大石捂着抽搐的胃,背上还搭了一只被沉重的气氛压的噤了声的大猫,想开口打圆场,又不了解状况只能急出了满头大汗。
“笑话!本大爷跟不二周助从小一块长大,什么叫不必要的骚扰?!”
被手冢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激怒了,迹部顾不得跟周助的约定,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引起了一片抽气声,大家纷纷转眼看向手冢身边的不二。
不二低垂着脸,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手冢扶在他肩后的手却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于是他没有再开口,原本坚定的眼神闪了闪,心里五陈杂味的说不出什么感觉,脸上更显森冷。
…21…
“别说了,景吾。”
每次碰到跟周助有关的事情,小景的理智就薄弱的可以。
忍足拽住神情激动的迹部,示意他安静下来,这里不是摊牌的好地方,然后深深的看了周助一眼,低沈的嗓音严肃有力,没了平时的轻佻。
“周助,你欠我们一个理由,可以等你想好了再说,不过…最好别让我们等太久。”
“太过分了,你们怎么可以欺负不二?!不二是不可能做错事的,不要对他这么凶!!”
虽然不清楚不二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威胁。
再也沈不住气的菊丸不知从哪爆出来的勇气,冲上去挡在不二身前,气鼓鼓的瞪着他们。
这算什么?好友之间盲目的信赖?!
是,是,周助当然不会对别人做出错事,他只会为了别人对不起他自己!
迹部烦躁的爬爬头发,斜了眼不在状况内的菊丸,撇撇嘴发出不屑的一哼,充分将猫咪的怒气撩拨到了最高点。
“不二是我们青学的人……”
“你们部长都没说话了,你在这喊个什么劲。”
迹部不耐烦的打断猫咪的不平之音,顺便凉凉的刺了某部长一句。
的确,手冢在得知他们的关系后就没有再开口。
“你们太……唔唔…”剩下的话被大石的手捂了回去。
“Eiji…不要添乱了。”
大石头疼的上前把濒临抓狂的菊丸拉到后面,不顾他的挣扎紧紧的箍在怀里。
没看见手冢的脸色已经可以跟锅底媲美了吗,他再闹下去八成会跑圈跑到死,到时候自己这个陪跑的肯定也逃不掉。
而最有发言权的不二依然垂手低头,从头到尾没有开口,维持着静默的姿势没有作声,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外界的争执无动于衷。
迹部跟忍足对视一眼,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周助的身体,得赶快把他送到忍足叔叔那里好好检查一下。
“我去打电话叫车。”忍足跟迹部点个头,朝青学校门走去。
“周助…我们走。”
迹部上前握住周助的手腕,比印象里更为幼细的触感让他又心疼又气愤,“你到底有没有在吃饭?!”
不二被拉离手冢的身畔,这次手冢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并没有阻拦。
然后就在那一瞬间,迹部的动作定格了。
──有什么东西敲在手背上,热热烫烫的,一滴一滴……
“呐,小景…”
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隐约听见他轻轻的开口唤着自己的名字,温润的嗓音带着狼狈的颤抖,断断续续的,必须凑近了才能听清那仿佛可以随风消散的言语。
迹部上前,略一低身便可吻上柔细蜜发的距离,听到他喃喃的说:
“对不起…小景…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小景……”
迹部知道,不二哭了。
他曾经见过哭泣的周助,很安静。
天蓝的眸子蒙上氤氲的水气,微微敛下,一片迷离。
泪水顺着姣好的弧度蜿蜒而下,斑斑泪痕,将印着甜蜜的笑脸划的支离破碎,也让自己在那份安静里体味到了什么叫铭心之痛。
眼角涩涩的,喉咙也有些发紧,迹部闷闷的说:“笨周助,还是这么没长进。”
然后,不顾众人惊异的神色,把周助塞进怀里打横抱起,密密实实的护在胸前──不让人窥见半分他哭泣的脸。
转而面对那个站得挺直,或者说是有点僵硬的人。
“我代周助请个假,青学的部长大人,拜托啦。”挑眉的表情,傲慢的语气,极尽讽刺之能。
之后,迹部轻松的抱着不二,一个转身便向外走去。
“部长,比赛……”就这么完了?
迹部毕竟还有身为部长的自觉,尽管只是脚步不停的随口丢了句:
“桦地,你们留下继续比赛。要是输了就别回来了!”
“是──”
… … … … … … … … … … … … … …
接下来,留在网球场里的是一片混乱。
“啊喵~~~不二被冰帝的人劫持了!”
菊丸伏在大石身上嚎啕。大石则忙着做安抚工作。
“没想到不二前辈跟冰帝的部长和天才是青梅竹马啊。真不愧是不二前辈!”桃城已经被刺激的语无伦次了,“哎,你看到了吗,越前,不二前辈被那个迹部抱走了…”
“……”
越前扯扯帽檐,掰开桃城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语不发的走到一边做热身运动,剩下桃城在那里后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海堂“嘶嘶”的来到干身边。
干停下笔,“海堂这时候来找我,问“不二前辈不会有事吧?”的概率为94。7%。”
“嘶……”被看穿有点不好意思,又有些感激他说中了自己的心思,可以不用考虑怎么开口问了。
“据我目前掌握的资料分析……”干因为有了忠实听众而更加滔滔不绝。
“不二,早点回来啊。”
河村的球拍不在手里,燃烧不起来只能担忧的皱成一张苦瓜脸。
冰帝这边也不太平。
向日有些傻眼,这些人在搞什么啊,一个两个的就这么撒手走啦。
“不干啊~~忍足你走怎么不叫上我~~”
比赛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的|穴户扛着球拍,十分不耐。
“赶紧继续刚才的比赛吧!还没分出胜负呢!”
最后,混乱结束于──
“全体,五十圈!”
“……”
“……”
二十圈后,|穴户气喘吁吁的问一直跑在他身边的凤:
“我们又不是青学的,为什么也要跟着跑?”
凤一脸为难,开始思考这么貌似简单实则无解的问题。
又是二十圈之后,凤上气不接下气的汇报自己得出的结论:
“据说…据说这是青学的名产之一……咱们…咱们入境随俗吧。”
“……”|穴户无言。
…22…
自从不二被迹部带走后,已经过去四天了。
在这四天里,手冢觉得时间是从未有过的漫长。
菊丸说迹部代不二跟老师请了事假,什么时候返校说不准。
早上刻意绕道从三年六组的教室经过,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望进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有着一头蜂蜜发色的人。
心里闷闷的,今天还是看不到他了啊……
周二的古典文学课上,像往常一样借助座次靠窗的地理优势,视线撇向楼下的操场。三年六班正在上体育课,做准备活动的菊丸身边没了那个优雅纤薄的身影竟显得有些孤单。
拧着眉收回视线,然后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的课上纠正了老师一个貌似存在了许久都已成为习惯的语法错误……
部活结束之后,留到最后的手冢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总是不由得想要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再等一会儿……说不定下一秒那个笑意盈盈的少年就会推门而入,轻声的询问:
“呐,Tezuka,不走吗?”
然后,两个人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踩着落日的余辉一起慢慢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只能静静的伴着影子回家……
于是发现,没有不二的日子,很寂寞,更甚当初在德国的几个月。
那时至少不二每隔几天就会给自己发一封E…mail,尽管只有寥寥数语却能超越将近半个地球的空间距离很好地维系着两人的交流联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啪的一下断掉了,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的彻底。
这种感觉很不好,一种不完整的缺失感……
不止一次的拿起电话,拨号的手指停在数字键上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按下了不二家的号码。无意义的拨号音单调的在耳边重复着,规律的节奏稍稍缓和了等待的焦灼,直到传来答录机运作的声音才带着失望放下话筒。
整个过程花不到一分钟,在这四天里,已经不分时段的重复了多次,也失望了多次。一向谨言慎行的手冢甚至没有想过若是不二的家人接了电话,他该对自己凌晨两点扰人清梦的行为作何解释,总不能…总不能说他只是很想听听不二周助的声音,哪怕只是轻轻的一句“呐,Tezuka……”
下一个路口往右转,再走不远便是自己家,双腿却自动向左边走去。
转弯,直行,再转,然后停在了门牌为“不二”的住宅前。
不二家的地址手冢是熟悉的,有许多个下雨天都是他送忘记带伞的不二回来。
按下门铃,久久不见回应……
… … … … … … … … …
“周助,你吓死我了!”
一个身着红色外套,有着一头亮棕色及腰长卷发的年轻女子快步冲进不二所在的特等病房,紧紧地搂住趴在窗台上正向外看风景的瘦弱身影。
“欸?姐姐?”
不二吃了一惊,在洛杉矶出差的姐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吗?”
“工作提前两天结束,我就抓紧时间回来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你倒是先给我一个惊吓。”
说惊吓一点也不为过,刚下飞机就接到小景的通知,她一下子慌了手脚,顾不得放行李就跟着小景派来接机的人直接赶到医院。悬了一路的心在见到看起来精神不错的周助后,稍稍放下一点。
“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
不二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耷拉着小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的就是不肯抬起来,一副心虚的模样让由美子看了好气又好笑。
松开手,抚上周助写满不安的小脸,“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姐姐真不该老放你一个人在家……”说着,心疼的红了眼眶。
“我已经没事了,姐姐你别担心,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不二连忙开口。
“你说了可不算……”
由美子拍拍周助白皙的手背,眼尖的发现上面多了几个针孔,忍不住又是一阵鼻酸,差点落下泪来。周助,自己为之骄傲的弟弟,从来都是个温柔贴心的孩子,所以才更让人心疼。
“姐姐……”
“由美子姐姐,你回来了。”
这时,忍足从大开的房门走进来,看到由美子连忙打个招呼。
“啊,小忍。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和小景,还好有你们在周助身边照应。”
“应该的。”忍足笑笑,并不居功,把手里的餐盒放到桌上。
“那你陪他吧,我去幸树叔叔(注:忍足幸树,侑士的父亲,周助从小到大的主治医师,前面有提过。)那里问问情况。小助,你要乖乖吃饭哦。”
“呵呵,好~~”
软软的拖长了尾音,笑成一脸天真无邪。
对于姐姐偶尔爆出来的哄小孩的语气,不二向来都是全力配合的。
目送由美子姐姐急匆匆的离去,不二收回的视线落在正在摆碗筷的忍足身上,禁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23…
忍足在由美子出去后关上门。
周助他一向不喜欢消毒水的气味,而走廊里的消毒水的味道要比房间里浓重许多。
“小忍……”不二试探的开口叫他。
“今晚有重要的餐会,景吾推不掉就跟迹部伯伯去了,他说完点会过来。”
“小忍…”声音高了一些,但还是没能将那人的视线拉到自己身上。
“过来吃饭吧,虽然没有芥末和辣椒,但都是你喜欢的菜色,应该不难吃的。”
“小忍,”不二挨近背对着自己的忍足,轻轻扯动他的手臂,“小忍,你还在生气吗?我知道错了,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一定不会去选那家我父亲的恩师所在的医院,对不对?”忍足转过身来,镜片后的目光犀利如芒,对上不二笑不出来的脸。
“侑士……”不二不知所措的缩手,他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