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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关凯来说。肖铮显然比钱和命更可怕。因为他欠肖铮的，是一份说不清楚的情。
〃真巧啊，凯哥。〃肖铮神态自若。
〃是很巧。〃关凯接话反应很快，只是脸上的颜色很久没变回来。
〃对不起，我们旧人相逢。想说点贴心话。〃肖铮对着那个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那个男人很有风度的说声打扰离开了。毕竟这里是这个城市最有品的GAY吧。
〃真没想到我们的关老师也会来这样的地方。〃肖铮还是止不住自己冷嘲热讽的欲望。
〃是啊，我自己都想不到。你知道我想到哪句话吗？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关凯惨白的脸上一双黝黑的眸子宛如死水。
〃我还以为会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想不会，看你这样子不想和我相逢。〃
〃其实我很想你。但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态和语言什么样的情况下见你。因为我们现在是不平等的。我欠你的太多。〃关凯一声长叹。重重的靠在沙发靠背上。
〃今天的重逢不是很有戏剧性吗？〃肖铮笑着，心里还是有个旧伤疤被生生的撕开在滴血。关凯的脸还没变回颜色来。什么时候他肖铮在关凯眼里变成洪水猛兽了。
〃你的小彤呢？〃肖铮还是在帅哥涌动的酒吧里问出了如此煞风景的问题。他真想掰开关凯的脑子看看他都在想些什么。
夜已深了。关凯做为一个优秀女人的男友。为什么要在这个城市的GAY吧里喝红酒？
29。
关凯猛灌几杯红酒。肖铮冷眼旁观等他回答。
一会，脸色终于恢复到正常范围了。关凯还是一言不发。肖铮这个火啊，开始腾腾的冒上了。
〃你丫死拉，哑拉，失忆拉，不认识我拉？你说话啊你。〃
关凯抬起头来，脸上出现了些许的红晕。刚才的红酒是灌的猛了点。一双眼睛盯着肖铮，有着一丝的悲哀。肖铮的心还是被这样的注视搞的漏跳了一拍。
〃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
〃靠，你还搞上歌词了你，别给我来这套。我问你，你来这干什么？〃
关凯看着肖铮苦笑〃那你来干什么？〃
肖铮真想拿起红酒瓶往对面那个半死不活的烂人头上砸还是忍住了。〃那他妈你和我一样吗？你们家小彤呢？你不是爱的要死要活的？丢下人来这地方你觉的你办的这是人事吗？〃
关凯没说话，招手叫服务生又上一瓶红酒。
〃怎么？和你的梦中情人分了？〃
〃没，挺好的。〃关凯又开始自斟自饮。
〃那你他妈的到底来这干什么？〃肖铮感觉自己马上要崩溃了。
〃你真想听吗？我说了你还不是更生气。总之今天晚上，真的是～哎～。〃
肖铮差点没晕过去。逗你玩～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人家马老的那个段子。他，他他逗我玩呢吧。
〃我要说了你肯定觉得我特卑鄙特自私。〃
〃你不说你已经极度自私了。说吧，我反正就这么觉的了。〃肖铮尽力把语气弄的轻松一点。
〃行，你想听是吧。其实我今天这是头一次。真的。我也知道那些卖淫嫖娼的被抓现行的时候都说自己是第一次。但我真是第一次。〃
〃你丫来这干什么？〃
〃那就不好说了，你来干什么我来干什么。〃
〃你脑子没进屎吧，当时哭着喊着跟我分了去找你的梦中情人，如今坐这就为了钓一个什么什么都不如我的刚才那样的老男人？你神经了吧你。〃
关凯又下一杯。苦笑〃我要知道我怎么想的我不就不这样了吗我，我现在自己都觉的自己不是东西。其实今天来我也没想着要干什么，可能这么说你还不信。但我真的就是来坐坐。就是日子过的特虚的慌，心里老是有点地方缺一块。和你说吧，和小彤上床的时候一走神就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今天神使鬼差的就来这了，那天刚听我学生说的地。我就是想来坐坐，没别的。〃
〃乱七八糟，你说我呢吧，就我们一起那些日子，就乱七八糟是吧。〃肖铮心里居然有点点的痛并快乐的感觉。
〃随你说，反正我就这想法。自私，卑鄙，就这样，没了。〃
〃那我今晚要是没见你呢？〃
〃那哪能说准。没合适的，也许坐坐回了。〃关凯的眼睛望向顶上旋转的灯光。
〃碰见合适的呢？〃肖铮这个别扭啊。
〃说不准，也许上床试试？也把我这个念给绝了。省得我老是觉的我特无耻，又喜欢男的又喜欢女的和人妖似的。每天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龌龊的人。自己快把自己逼疯了。〃
〃上床？我贱了吧唧的顺着你你把我踹了你来找一夜情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你，你对得起我吗你？〃肖铮突然间委屈的象个孩子。
〃就是欠你太多了，所以更不能再伤你了，你知道吗？我现在自己都不确定我自己要什么，怎么能再把你拉进来？我已经做了一次错事了，不想再错第二次。所以我一直没和你联系。就想大家都把那个事冷一冷，以后还是好兄弟。没想到还是碰上你。〃关凯又喝一杯。
〃其实让你犯错的是我。要不是我那会那样，现在咱俩也没这多屁事，还不是好好的兄弟？〃肖铮眼睛又红了。
〃没事，我没事。真的。今我这坐会发现自己其实对男的真没什么。以前也许是我心里有点障碍。我找个男人把自己恶心住得了，以后绝了这个念想。〃
〃找我吧，我也是爷们。〃肖铮拿起不多的酒瓶喝了一口。这个服务生，连个杯子也没给他拿。
尴尬的沉默。肖铮抬起脸来〃怎么了？宁愿便宜其它男人也不便宜我？〃
关凯盯着肖铮，缓缓的说〃你认为我要招了你我他妈的能绝了念嘛我。〃
谁也没说话。肖铮感觉呼吸困难。有一种放倒关凯的冲动。但是他只是在原地坐着，嗓子干的难受。
驻吧歌手开始唱歌，一首许巍的歌，慢慢飘着，俩个男人各怀心事。
青春的岁月
我们身不由己
只因这胸中
燃烧的梦想
青春的岁月
放浪的生涯
就任这时光
奔腾如流水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体会这欢乐
爱恨离别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这是我的完美生活
也是你的完美生活
。。。。。。
我多想看到你
那依旧灿烂的笑容
再一次释放自己
胸中那灿烂的情感
我多想告诉你
那依旧灿烂的笑容
再一次释放自己
。。。。。。
30。
一曲终了。两个男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的开口。
〃晚了，我要走了。〃关凯先开口。
〃不找凯子了？〃肖铮用开玩笑的语气小心的说着。
〃嗨，说说罢了。真的。哪能真找啊。我真对男的没兴趣。〃关凯说的很认真。
〃那，行。〃肖铮突然感觉没什么好说的。
〃你有时间，去我家玩去吧。你还没去过。有空去看看我妈，老念叨你。〃
〃你也多回点家。别没事瞎窜。〃
〃行。你给我打电话啊，真的，别老不理我。〃
〃行行。走吧，强尼还那边呢，我去找他，也走。〃
〃你，和他，在一起了？〃关凯听了这话，本来起了的身子又坐下了。
〃没，我们可清白的啊。有了那个教训。我怎么能再宰熟呢你说是吧。〃肖铮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又上来了。
〃哦，呵呵。行，我走了。给我电话啊。〃关凯起身，转身，马上就要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喂～〃肖铮还是忍不住开口。
关凯的背影颤了一下，定住了。转过脸来，眼睛亮亮的。
〃那个，别来这地方了。好人也学坏了。好好过你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
〃～～好啊，以后不来了。〃关凯停顿了一下，缓缓的说。
〃也别再起什么钓凯子的念想。行吗？你得答应我。不起出来瞎混的心了。我这是为你好，真的。〃
关凯站着，几个喝多的帅哥争相往门口走去，把高高的关凯撞的东倒西歪，身影狼狈而落寞。
〃好啊。听你的。我发誓。〃关凯定定的说。慢慢抬起手，挥了挥。勉强着笑了一下。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肖铮感觉自己的心落啊落啊落啊，一直落不到底。有点昏厥前的征兆。他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
〃行了，人家走半天了，还回味呢？〃一直在远处观察的强尼走过来。
〃不是回味，是喘不过气来。〃
〃你脸怎么了？惨白惨白的？你没事吧，别吓我～喂～要不要送你医院啊？〃
肖铮勉强笑着〃你至于吗？没事没事，呆会就好。给我叫瓶红酒来。一会血色就上来了。〃
这关凯，他是要干什么呢？非得把我折磨死，他就高兴了～～～～
第二天．由于一夜患得患失，早上肖铮浑身不舒服。挣扎着上班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脸色还是不好看。昨晚的红酒起的都是负作用。
坚持看计划书到12点。头疼欲裂。正抱头痛苦的时候，强尼进来了。
〃怎么了？还难受呢？看你这点小身体。缺乏锻炼了吧。你这绝对叫酒色过度。下午下班和我一起去健身去吧。好好锻炼断练。〃
〃没事找罪受。我才不去。〃
〃跟你说，有好处。起码能让你床上更加生龙活虎。〃
〃我当和尚的心都有了还床上呢。〃
话这么说，下午下班肖铮还是被强尼拉到健身房。肖铮一想，健身怎么也比泡吧健康吧，也就半推半就的去了。
〃半年卡要5000？你们抢啊～〃
〃老抠门，掏吧你。〃
〃我先试试不行吗？试试试试。〃肖铮死皮赖脸。
前台小姐优雅的笑着。〃孙先生的朋友嘛，那您今天就先试试吧。〃
孙强尼翻个白眼〃我不认识他～〃
进了健身房肖铮发现，这里帅哥可比酒吧多多了。
31。
2个小时的健身下来，强尼早已经是满头大汗，浑身酸痛。肖铮也酸痛，不过是眼睛。
第二次再去肖铮还真办了张半年的卡。强尼笑他淫心荡漾。其实还真是有点冤枉肖铮了。
有时候，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的感觉比喝酒更能让人忘掉一些事情。
运动可以治疗抑郁症的，你不知道吗？
花多少钱自然要享受多少钱的待遇。前台笑容可掬的小姐拿出本册子来。
肖铮拿起来一看，哇，都是上身赤裸的肌肉男，旁边还有简介。干什么？怎么感觉像是外国的鸡店？
〃这是我们这里专业的健身教练。上面有他们工作的时间，还有简历。你可以选一个做为您长期的私人教练。上午，下午，晚上，工作时间都不一样，您看您平时锻炼的时间来决定吧。
肖铮翻到晚上那页。一眼就看见上面有个牙齿很白的小伙子和他微笑。面容清秀，身材也不是那么夸张，看上去，也就是20出点头吧。
〃就他吧。〃肖铮指指。
〃哦，路教练啊。他大学毕业来我们这里不到3个月。经验稍微少了点。没问题吧。〃
〃没事。我又不想练成施瓦辛格。〃
〃那好，他现在正在指导别人，一会我马上通知他，〃
〃还挺忙的？〃
〃路教练客人不少。〃
〃不是说没什么经验吗都这么抢手？〃
〃他比较耐心吧。而且人很随和。女客人都喜欢这样的健身教练吧。〃
肖铮翻白眼。就说人人爱靓仔不就结了。虚伪。
路教练来找肖铮的时候肖铮正躺在器械上和上方的杠铃置气呢，没举2个就举不动了。正憋的脸红脖子粗的。
〃您是肖先生吧。您这样锻炼很容易造成运动损伤的。我建议您还是先了解一下健身的基本常识再尝试比较好。
肖铮挣扎着起身。路教练站在他对面。短短的头发好象打了什么东西根根站立。光洁的脸上是似乎有点熟悉的笑容。肌肉轮廓结实分明，让肖铮起了咬一口的冲动。
路教练看见肖铮上下打量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不太象健身教练对吗？〃
〃不啊，很象。你的身材很好啊。但又没好过了。〃肖铮诚恳的说。依旧盯着人家。
〃只要有恒心，假以时日，你也会很好的。其实你现在看上去也不错，那么你健身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我才能有针对性的为你制订方案。〃
〃目的就是消磨时间。无聊呗，你看着来吧。无所谓。〃
〃呵呵，象你这样的客人可真不多。好吧，我尽量制订一个适合你的健身计划。下星期给你可以吗？〃
〃没问题。〃
这天晚上，肖铮难得清醒的，清爽的，轻松的睡了个安稳觉。不由的感叹自己这5000块大洋没白花。
〃你小子又谋上人家小教练了吧。你还真是走到哪勾到哪啊你。〃强尼开车载肖铮去健身的路上，忿忿不平的说。
〃看你说的。只不过有点好感。我就不兴看谁顺眼点？〃
〃看看就看上床了。〃
〃靠，你小子少侮蔑我。〃
肖铮知道自己真没起那心。只是第一眼有点让他心跳。因为他的笑容。
搞上健身以来，肖铮一直琢磨这事。后来终于让他给琢磨出来了。因为上大学时的关凯也有这样一付阳光的笑容和白白的牙齿。这就是原因。
所以肖铮在健身的时候常常对着这个笑容恍惚。感觉过去的十年仿佛已经消耗完他所有的东西，带走他的青春，他的关凯，他的激｜情。
肖铮成了那个健身俱乐部最为有恒心的顾客。
倒是小陆教练担心肖铮过尤不及，运动过量。
只要没事，肖铮就泡在里面。不干别的，戴着耳机在跑步机上溜达也能消磨许多的时光。
跑步机前面的大落地窗外是他们生活的那个城市。从12楼望下去。人啊车啊小的好象蚂蚁。
肖铮出神的看着他们来来往往。他的关凯也在里面。身不由已的被裹挟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32。
本来以为健身房是个心灵肉体都安全的港湾，可是倒霉事还是让肖铮碰上了。
晚上快关门了肖铮还留恋于可以看风景的跑步机上，结果跑步机皮带一下断了，嘎然而止。把正走神的肖铮弄了个大跟头，脚也崴了。
肖铮这个气啊，天底下就没个风平浪静的地方了？前台经理来了之后一肚子气都撒他身上了。
要不干什么都不容易呢。人家陪着笑脸挨了肖铮半个多小时数落愣是没脾气。
眼看下班了。肖铮骂也骂完了，人家又送了一叠贵宾洗浴的票。肖铮拒绝了大堂经理把他送回家的提议，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感觉笑多了就笑的有点慎人了。自己拐着脚往外走，结果碰上了陆教练。
这个时代啊，真是。
肖铮还打车呢，人家陆老师已经开上凯越了。
肖铮没拒绝路老师送他的好意。
〃你这毕业才3个月就开私家车了？〃
〃大学就出来兼职了。现在就健康的钱好赚，我选的职业比较好吧，只能这么说。〃
〃还是你能干。〃
〃哪里啊，呵呵。你们有钱人的钱好赚嘛。〃
〃有钱人？有钱人还蹭车啊？行，到了。你别下车了。〃
〃走吧，送人送到底。〃
陆老师搀着走路不稳的肖铮上了电梯进了走廊。自动的灯哗的亮了照在蜷缩在门前的一个人的身上。把毫无准备的两个人吓的够戗。那个人醉眼朦胧的抬起脸来，〃关凯！〃肖铮脱口而出。
〃他是谁？〃关凯听口气喝了不少。
小路老师缓过神来。没说话。看着肖铮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关凯站起身晃晃悠悠不请自入。
〃小陆，进来坐坐。〃
〃不了不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最近就别来健身房做运动了。把伤好好的养好了。再见！〃
小陆很自觉的挥着手把房门顺手带住。
〃他是谁？〃关凯已经转战沙发上，半靠半躺，不易不饶的问着。
〃你别管。你怎么来这了？哪喝那么多？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肖铮看着关凯的样子，心里还是挺担心的。
〃他是谁？〃成复读机了。
〃一个朋友。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朋友？〃
肖铮看在关凯喝多了纠缠不清的状态上，没有发火。〃普通朋友。这么晚你们小彤不找你？我送你回吧。〃
〃普通朋友？肖铮你好啊你，语重心长，道貌岸然的劝我什么别出来混了，别到处窜了。你他妈自己换了一个又一个。你他妈的爽了吧。你就没想想我是个什么滋味？〃
肖铮一下子懵了。他肖铮还错了？这世界怎么在关凯嘴里就黑白颠倒了？
〃你有那个资格管我吗你？谁晾的谁你说清楚了。我就算交100个男朋友，你也没资格放一个屁！〃
关凯真的哭了吗？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又把肖铮刚刚风化的有点硬的心一下子溶了。关凯就死死的盯着肖铮，盯的肖铮都勃起了。
〃这么晚了，走走，送你回去。你们家小彤该着急了。回吧回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肖铮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拉关凯。他不想再和他做无谓的纠缠。
〃别他妈的拉我！〃喝了酒的关凯力气大的惊人，手一挥把没有防备的肖铮抡一跟头。
崴了的脚生疼生疼，还有其它刚才摔过的地方也都恢复了疼痛。肖铮一时间坐在地上咬着牙到吸着冷气站不起身来。心里的火腾腾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肖铮努力压着火冲关凯低吼。
〃没事，想你了来看看你。怎么了，我今天就睡这了不行吗？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