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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二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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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雾腾腾!!
  我猛地转身,只见周围的枪齐齐吐火,那些跟随我的兄弟们在惨叫声中翻滚挣扎。
  烟与血,混的你我不分。
  有人大叫着想冲出包围圈,想冲到孙的脚下作最后的乞求——我知道,这里没人想死,可我阻止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曾和我一起的人,一个个都倒在脚下。
  由挣扎到呻吟。
  由呻吟到抽搐。
  由抽搐到呜咽。
  由呜咽到死亡。
  我惊慌失措地看着,看着。
  感到最后一丝所能坚持的东西也在慢慢碎裂。
  孙的一个动作停止了枪击,硝烟下尸横遍地。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我的人便在毫无抵抗机会的情况下被杀了精光!
  不,还有人活着——我看见一只举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可立刻,一声清脆的枪击打灭了这唯一的一点生机。
  枪声在窒闷的地下室里回荡,逐渐消失。
  那刻我忽然想起了老板生前的一句话:战争的颜色是狰狞的。
  这满地沾了血的灰,和,沾了灰的血。
  “我想,他们对你并没什么作用。”孙淡淡地说,冷漠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感到浑身一懔。
  唯一想不透,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样冷酷的人?
  唐与Leck并没受到伤害,按孙的逻辑他认为那是对我还有利的人——尤其是对他。对他还有作用的人,也包括我,所以不想杀我。其实日后Kei有对我解释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傻到底的傻瓜,也没有冷酷到底的狂人,是你自己太善良,低估了孙——他一直蓄谋已久,不杀你,只是想你俯首称臣。孙想压住你,Syou,而你这天生要做王的人,怎么可能?
  不错,不可能,即使Aulen用枪压住我的头要我低下去。
  可当孙将唐与Leck一起推到我眼前作出斩立决的手势时,即使清楚他的用意,我还是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除了战争,我不想一无所有。
  人,已经死了很多。我不想再继续。
  我喝声要他住手,那声音几乎贯穿了整个地下室的大厅。
  我看见唐吃惊的眼神,那里包含着屈辱,Leck也是。唐的唇抿得紧紧的,Leck的呼吸在刹那间快了几倍。
  他们用惊恐的眼神表示抗议,而我只是一步步走向孙所站的高台。
  “Syou!!”唐忽然大叫我的名字,期待我的一句回音,可是没有回音。我一步步地走向顶点,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却感到心中的戾气慢慢沉淀了下来,变成了一口气,压在了心底。Kei说,那就是你日后所具的“王气”。
  其实我并不明白什么是王气,我只知道在登上高台,终于能与孙平视的那刻,那股气升上了喉咙,弥漫到了眼,延伸到了四肢。
  “你不能动他!Syou!别!”唐在下面大声叫喊,即使被人按在地上。Leck也极力挣扎。他们想保护什么?只是这个Syou吗?
  所以才认为我是要和孙打架吗?我淡笑,走到离孙最近的距离,近到他身边的保镖将手伸进西装里。我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慢慢地曲下了左腿,沉重的一声。
  随后是右腿,双倍的沉与重。
  唐的叫声没了,Leck的咒骂声没了,孙眯起了眼睛,周围的人屏住了呼吸。
  Syou,跪在了孙面前。
  Syou,你将仍然是我最信任的人。
  这是孙在看到我下跪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我不信,等他结束了Lucary后,下一个就是我。
  孙带着他的人走了,我跪在原地,直至地下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活人和一群尸体。我眯起眼睛,站起来静静扫视一圈满室的血腥。场面如同战争的恐怖电影结束后,所有观众都留下了一地狼籍,空荡了之前的所有战栗与惊恐。唐走到我身后,一声不响,我转身,看到他无法理解的眼睛。他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就这样跪了下去——跪掉了之前所得来的所有威望。可我很平静,慢慢拨开唐伸出手:“得了,怎么这样娘娘腔?”
  “老大!你怎么能跪下去!”Leck的声音里满是痛心疾首的悲愤,他一定没想到自己跟随的人会这样随便。
  “难道让孙给你一人一颗子弹?然后英勇地死去?”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少来玩笑,你们两个死了谁都对我没好处!”
  Leck吃惊地看我径自向地下室出口走去,这里很快就会有人来处理尸体。浓重的血腥怕是外面早就闻到了。走到一半,我又折了回来,走到唐眼前。
  “听着,这件事情不准对Kei说!”
  然后,转身,快速向门外走去。扑面的空气很清新,带着一丝绝不拖泥带水的爽。我深呼吸一口空气,睁开眼,眼前的城市一点都没变。虽然在一眨眼的功夫死了很多人。忽然想起当Mallarpa还处于战乱年代的时候,一位记者曾经在报纸上这样说过:
  到哪儿为死去的战士建立墓碑呢?到哪儿去为消失的乌托邦之们建立墓碑呢?我们的灵魂所死亡的已经太多。
  Mallarpa仍然是座坟墓,亡灵为生者建立的雄伟,将永远矗立于亚洲大陆的海角。
  永远,是的,永远。
  身后唐快速跟了上来,还有Leck。他为我打开车门。我们走得很从容,谁都不会想到我们才从修罗场鬼门关归来。Mallarpa的雨终于摇摇欲坠地掉了下来。晦涩的天与城市。我的视线难以控制地被它吸引——不是因为它拥有巨大的财富,只是就这样被这里吸引着,仰头看不到尽头的城,美丽的沙雕城堡。
  “孙,总会要杀我的,等Lucary被消灭后。”我说。
  唐接到了电话,将车停在了一边。我听到唐的声音透着一种隐隐的不安。他站在车外,背对着我们,不让我们看到他的表情。天,阴得如骇风卷浪。
  电话断了。
  雨还在下。
  我靠在椅子上,欣赏今天的雨,云层如命运累叠上空,阴影画着图腾般的诡异图案,盘于每个人的头顶。
  今天,将是元老院八老头中最后一位——爱新觉罗的忌日。我将得到他的指纹和政府后门的饷金名单。
  野心,是每个人都希望拥有,而实现不了的东西。我并非单纯地为了自己,那刻我和孙之间的裂隙终于成为了深渊,形成了两个世界,隔岸相望,兵戈相见。我不得不用野心的膨胀来抵抗他的攻击,保护身周的人。我只是想活下去,想我身边的人活下去。
  那,简直就是个战乱的年代。
  飞鸟尽,良弓藏。
  孙要的,不过是一块垫脚石。
  “Syou,”唐走回车旁。同是这一天,我听到了太多糟糕的消息,他的表情无疑又表示有新一波的冲击。我靠在坐椅上,望着他。一边的Leck也瞪起了眼,见唐久久不说话,便不耐烦地催了一声。
  “杨,失踪了。”他终于开口,透过车窗直视我。
  杨是安插在孙身边最近的眼线,几乎可以肯定他是遇上了大麻烦。我点起了烟,将手肘搁在车窗上,让它轻松点。Leck低声啐了一口。
  “先上车。”我示意他先上车。
  “之前他向我们提供了很多孙与伊梵进行约会的情报,难道是晃点我们?就只为了让我们对孙那家伙完全放松警惕,现在东窗事发,他就藏起来!”Leck恨恨地说道,可唐摇头:“杨不会是轻易被人收买的。”Leck显然不耐烦起来:“你居然去相信一个干情报的家伙!在英国军师里像你这样的人,就等于是把自己的脑袋往炸药堆里塞!你整个就是一个蠢蛋!”
  “我不需要你在这里提醒我。”唐沉下声音说。
  “放屁!我看你就是被杨卖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Leck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要不是唐在开车,他八成会冲上去给他一拳!我拦住了起身的他,他双目含怒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有话要说。
  “无论是被陷害还是被出卖,现在都到了这份上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冷冷地开口。Leck一愣,随即灭了火气。他沉沉地坐回原位,弓起宽大的背,用手揉了揉刚硬的头发,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我一直保持着沉默,望着阴灰的天。云在上空盘曲出诡异的图案。我们一路向关押爱新觉罗的公寓驶去,这是最后的机会——怕孙已经行动,老头子不是被救便是被杀。他已是个废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若想活命,就全都拼在这最后的关口上——他所掌握的Mores政治后门。他要是聪明,就对谁都不会说。
  爱新觉罗是出名的老狐狸,这点算盘怎么会不知道?不出所料,他断了手脚,嘴巴似乎也没用了。面对我们的盘问,他三缄其口,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抬。Leck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大骂了一声后甩门离开了房间。唐淡淡地看了他离去的背影一眼,将视线移至夹在我两指之间的烟上。
  我拖了把椅子,来到老头子面前,坐了下来。
  “我知道,其实你谁都不想告诉——这些后门名单,是你维权的资本。”我说,“可现在,你不得不说。或者,你想留给孙定贤?他不会领情的。”
  爱新觉罗依旧不做声。
  “我现在的处境和你差不多,都很凄惨。可我唯一比你好一点的,就是我还有活下去的路。而你,老头子,你还有什么理由苟活在这里呢?”我抽着烟,把视线定在窗外的雨上。他似乎被说动了,微微发出了点模糊的声音,但还是闭上了嘴。他不想说,说了就是死。
  我忽然为他感到悲哀,一个人,要怎样利用,才能使其在最后变成一张薄纸?
  爱新绝罗最后的价值,就是那一页名单。
  他比谁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早就麻木了。
  忽然,他指了指自己腰间。唐从那里摸出一串钥匙。
  “最小的那把,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
  半小时后,我得到了一份卷宗。不用翻,我知道那是我想得到的东西,饷金名单。
  “八老头的指纹已经全部制模。饷金名单是在爱新觉罗的保险箱里发现的。所有的知情者都处理干净了,银行采取的是完全私人的物品保藏,所以不用担心那里的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唐说。
  “留他一个,就算他向全天下说我杀了八老头毁了元老院,这份罪名也少不了他的份。”我有意无意地翻开了名单,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大人物,都是些基层门路,能保这个小组织的生路,勉强还能从海关那里捞到点甜头,做点简单的军火走私,根本撑不起台面点罢了。我感到失望,费了这么大工夫,什么都没得到!
  我将之扔到了桌面上。唐很明白我的意思,叫上在阳台抽烟的Leck,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动作的示意,宣判了爱新觉罗的死亡。
  Leck进了关押老头子的房间。
  “我们怎么办?Syou?”
  隔壁的卫生间里传出Leck洗手的声音。
  “什么叫‘做事要像双面剃刀’?唐?”我看到唐不解地皱眉,无奈地在心里感叹Kei谜语之高深。“这些后门没用,唐,或许我们得用上自己的那条路了。”
  “你是说Matina吗?”
  “她和Encka进行的怎么样?”
  “还算顺利。”
  我不再言语,交握十指,等待Leck洗完手,然后离开。踏出公寓的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了自己的愚蠢:老头子是孙最强硬的后台,却也是孙心头最重的一块石头。杀了最后一个老头子,只是帮他铲除了最后一点顾虑。
  我停下脚步,Leck险些撞上我的背。
  “爱新觉罗,真的死了吗?”我问。
  “是的,”Leck奇怪地看着我,感到我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带着不安因素,“直接扭断了颈骨,没人能在受到这样的创伤后这样活下来,老大。”
  “哦,哦。死了,是吗?”我反复说了几次,Leck把狐疑的视线移到唐的脸上。房间里的尸体会在三天后发出惊人的恶臭,然后老头子腐烂的丑态也会被人发现,可那时,一些都不再与我相关。这个城市的怪象之一,就是对这种事情的司空见惯。可我以为感到懊恼的,便是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杀了那个可怜的老家伙,没给自己留下半点好处。
  我反复诅咒着自己的愚蠢,慢慢走下公寓。

  第十八章

  我的战争,就从那里开始了。是我第一次尝试的,没有Kei的战争——至少那时我试图使自己不去依赖他。他是我的导师,也是我身边最懂得谋略与冷酷的人,可我不可能真的就这样依靠他一辈子。我和孙之间的这场战争长达14年,起源完全只是彼此都不愿服输——人可以在年华老去以后大把地享用时间与回忆,奇妙的是,当你变得聪明时,时间又变得和扔在路边的破沙发一样不值钱了。不错,只是谁都不愿意咽下那口气,承认对方略高自己一筹,一切都在这种最初的不服输的倔强中升华到了彼此的仇恨。如果说战争的起源是由战争双方的意识形态上的差异的话,那到了中后期,双方的领导者们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是的,是的,都是为了自己。你可以说 :你这厌世的老头子只是嫉妒胜利者的光圈罢了。你完全有权利这样说。可,财富是起源战争的苗火,因为真正可以给人带来巨大的财富,包括胜利者和从中牟利者,我是胜利者,这个城市是牟利者——它才是最大的赢家。那些巨大的财富,对聚集在此的人们的吸引力,远大于年少轻狂时,那句所谓的“理想”。
  我所经历的,是一个积聚扩张的年代。这城市,这世界,甚至每个人的野心。当Mallarpa脱离了那个战火连绵的噩梦,当这里的人开始明白钱比枪更有用后,回荡在这里的烟晕就不再是硫磺的味道了。而它依旧还是一个争斗不休的年代,富商与贫民,移民与著民,在Mallarpa所存在的长期争端,最后终有一天会破溃。
  唐开车把我送回家,他说这些事情他会解决。我有些怀疑地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目不斜视,专心开车。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答案。我放弃了,因为Leck悄悄地对我说:老大,他这回可是真的被惹火了,这样的唐学优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听了禁不住皱眉——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唐依旧冷静地开着车,并迅速地超过了一辆标着政府牌号的车子。我瞥了一眼,是法制厅的车。
  前方100米,正爆发一场暴动。移民因为不满政府对其所实施的经济与法律政策,正在示威游行,与武装治安队起了冲突。唐咋了一下舌,方向盘向右一打,绕道而行。眼角抚过不远处的战火,人影绰绰,在火焰与枪弹声中奔跑跳跃,被烧成焦黑的车和被治安队打得满地爬的人,穿梭在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与枪击声中。暴力在火焰与莫名其妙的争议中升华出了诡异的图案。
  无疑,法制厅的人搅和进去只会起负面作用。我对这场闹剧并没有兴趣,只是点了根烟,将这场永远没有结果,也得不出答案的争斗甩在了身后。
  “Syou,你的电话,”唐忽然接到了电话,那是远程安装在车上的无线电话,知道号码的人少之又少,我狐疑着接过电话,听到的是一个满含惊恐与不安的女人的声音。
  “Syou!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孙先生要把你的职务辞去?他不要你再呆在公司里了?为什么?你们起什么争执了?Syou?为什么不出声?回答我!”
  “July?”我意外地听到她的声音。她焦急地向我说明情况,我能清楚地听到她背后的嘈杂声,看来此刻公司里起了很大的震撼。
  “Syou!快回来!这里乱套了!!哦!该死的!孙先生卖掉了公司40%的股份,现在面对人员大裁减!所有的经理现在都在骚动!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全乱了!”她似乎在人群中推搡着,电话里闹哄哄的,“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忽然会把你赶出公司!Syou,你在哪里?快点回来!”
  “他把我赶出Phealise?”
  “怎么了?Syou?你不知道?我以为……”
  “行了,”我叹了口气,那时几乎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July却不甘心,她抓住最后一丝机会想得到答案。
  “Syou!我想见你!你在哪里!让我看看你!”
  我为她的激动而感到吃惊。July的大方泰然是我所见的女人中少有的,而如今她却像是拼上了什么一般地要求与我见面。
  “第五中环路。”我看了看窗外,“移民界外大约一公里的郡克街。”
  “我立刻过来,Syou!等我!”
  我无奈地看着唐,他没有任何表态,而是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
  “移民界的人源很杂,Leck会跟着你。有事就联络我。”他说。我下车。Leck看了看四周,说:“这里可是好地方,适合暴乱。”
  “的确很适合你这样的暴动分子。”唐淡淡地说,在Leck不满的咒骂声中开走了车。
  “天杀的这只老乌龟!”Leck恨恨地骂着,点着烟跟在我身后,走向郡克街最显眼的标示牌下。“这里离移民界很近,所以老大你还是小心点的比较好,嫉妒心是件很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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