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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安以忱深恶痛绝自己的无能。
唐砚缓缓走近,平静波涛汹涌的情绪,尽量平和的对汪奇说:「经理,我要请假……关於我手头的CASE,你去我的宿舍,在衣柜上面有一个档案袋——」
「我看到了!」安以忱开口,打断唐砚的话。「我看到了……唐予玟留给我的东西,你宁愿把这件事情告诉不相干的人,也不愿告诉我吗?」
唐砚语塞,他凝视著安以忱眼底的忧伤,心头也一阵抽痛。
他知道自己隐瞒他的一切……一定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吧。
夹在两人中间的汪奇有些别扭的侧身,给两人直接交谈的空间。
「总之……」唐砚压低声音。「我很想你,很抱歉让你担心……」
「你不要说这些了,快告诉我……这个事情要怎麽解决吧!」安以忱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应该耍小性子。
「我暂时还没有周密的计划,我只想来看你一眼,告诉你我还好……你跟汪奇先商量一下,我再跟你联系——」
「嘟嘟——」身后的轿车里传来催促的笛声。
「你别胡思乱想……你记住我是爱你的!」语毕,唐砚转头回到车里,车子迅速离去。
目送黑色的轿车远走,安以忱低下头,一股微咸的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流进嘴里。
他的确……已经爱上了唐砚。
尽管唐砚叮嘱他要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汪奇,但安以忱连犹豫都不曾就隐瞒了,他说唐砚的父亲是鲸杀盟的老大,现在要接唐砚回去做黑社会。
看刚才唐砚的表情,汪奇就猜到其中一定还有更复杂的内情,不过安以忱既然有意对他保留,他也不方便刨根问底。
鲸杀盟吗?
汪奇思索了一阵,给自己的一个混黑道的客户打电话,当向他询问鲸杀盟的事情时,那位也是某帮派二把手的大哥居然很不耻说这是个极不守道上规矩的帮派,若不是他们势力强大,别的帮派早就将他们灭了。
被黑道人士所不耻的黑帮……可见鲸杀盟的行径有多恶劣。
最后通过他的周旋,汪奇终於联系到为穆天佑做保险的机会,约好三天后,他们去为穆天佑介绍一下保单内容。
这三天,安以忱在惶惶不安中渡过。
三天后,汪奇带著安以忱来到鲸杀盟的总部,一栋郊区的别墅,整个室内的布置都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等了半个多小时,穆天佑坐了轮椅出来,汪奇笑容可拘的去打招呼,安以忱看这个精瘦的老人,不仅一点血缘的感应没有,甚至还觉得毛骨悚然。
他看他的目光——如冷酷的冰川。
显然汪奇见过很多的大场面,他轻松自若的与穆天佑交谈,而安以忱沈默的呆在一旁,坐立难安,不一会儿,他借口要方便,逃出了那间屋子,逃出了那令他窒息的目光。
他打开了手机铃声,那是一个很冷门的法文歌曲,就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过谁和他用一样的铃声。
所幸,别墅里并没有什麽人,安以忱开著手机铃在走廊里缓缓的走著,也没有人出来呵斥。
他慢慢下楼,在路过二楼拐角处时,一道门突然打开,将他拉了进来。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炽热的吻先印上他的唇,属於唐砚的温暖味道瞬间将他包围。
没有想过拒绝,他立刻揽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一个充满想念与爱恋的吻。
然而一吻结束,安以忱的重拳也狠狠的打上唐砚的小腹。
「唔……」唐砚弯下腰,捂住腹部,他的六块腹肌未能为他抵挡住安以忱的袭击。
「你这个王八蛋——」安以忱一拳又一拳打了过去,且拳拳卯足全力,看似瘦弱的他竟将比自己强壮一圈的唐砚打得跪地不起。
拳脚相加终於结束,唐砚跪在地上,颤微微的开口:「对不起……」
「你知道我为什麽打你……」安以忱忍不住又一脚踹了过去,直把唐砚踹翻在地。「你他妈的一直在骗我,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对不起……」唐砚擦掉嘴角的血。
「你不解释一下吗?」
唐砚低下头:「我无话可说!」
「那我们也没什麽好说的了!」安以忱转过身,打开门就想离去,可身后的唐砚却发出压抑的呻吟。
又是装的!
安以忱咬了咬牙,将门打开!
「啊……」唐砚的确是故意发出示弱的声音,否则以他的忍痛能力,就是刀子捅在身上也可以一声不吭!
「妈的,你叫什麽叫!」安以忱重重关上门,转过身来怒视唐砚。
38
他对他……终究是有情!
「过来……以忱……」唐砚半坐半躺在地板上,向他招手。
尽管怒气难平,安以忱还是走了过去,刚进入唐砚伸手可及的范围,他就被他拉倒,瞬间压与身下。
「以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爱不是你永远的免死牌!」闻言安以忱又举起手,但被唐砚抓住,放到唇边。
「我知道……我不能用爱的名义来欺骗你,可是……我别无选择!」
「如果我没发现那个档案,你打算瞒我多久?」
唐砚犹豫著,慢慢张开口:「以忱——」
「我要听实话!」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他开始了解唐砚,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他任何细微的表情也逃他的眼睛。
「我会瞒你一辈子!」
「你——」安以忱与唐砚交合的手指甲深深插进他手背。「你让汪奇去看那档案,也不肯告诉我?」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惟有你不可以!」唐砚答的斩钉截铁。
「唐砚——」这一刻,安以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拆骨剥皮!「我没有告诉汪奇实话!」
「那麽……」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这个世界上不准有第三个人知道!」安以忱抬起上身,嘴唇凑到唐砚的耳畔:「如果还有谁知道了……我会让他消失,像唐予玟一样消失!」
唐砚觉得自己的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以忱——你这麽说,是在伤害我?还是在伤害你自己?」
安以忱的眼神迷茫且疯狂:「反正我注定是要下地狱的,我也不在乎——唔——」
唐砚只得以吻缄口。
他不能放任他再自揭伤疤,他的疼,他感同身受!
安以忱激烈的挣扎著,可是身躯却被牢牢压制住,无论他咬他的嘴唇,捶打他的脊背,都无法遏止他的侵犯,於是他索性反客为住,扣住唐砚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同时手掀开他的衣服,解开他的皮带,一路下探。
「以忱……你这是做什麽?」唐砚终於放开他,按住他停留在自己小腹的手。
「遂你的愿啊!」安以忱发出刺耳的笑声:「反正,你再怎麽说爱我,我能给你的,除了性也没有别的了——」
唐砚将笑得颤抖的人纳入怀中,低声哀求:「以忱——求你,你只惩罚我就好,别折磨自己!」
这时,安以忱的手机铃声响起,悠扬伤感的女声在屋子里飘荡。
安以忱只是悲哀的凝视的著唐砚,一动不动。
「好情真意切啊!」
门突然被打开,坐著轮椅的穆天佑被推进来,汪奇一脸尴尬的站在他身后,张口无声的说:为什麽不接电话?
唐砚与安以忱慢慢起身,他下意识将安以忱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沈默的看著这个有一双狼般眼眸的老者。
「说什麽去交代工作,说什麽来谈保险……其实就是为了和你的小情人见面吧?」穆天佑站起来,缓缓向他们走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猛的摔到唐砚身上。
散落一地的照片里,都是唐砚与安以忱亲热相处的镜头。
「你……」唐砚犹豫著张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不客气的质问。
「你凭什麽监视我?」安以忱推开唐砚,直视老者。「唐砚——是你儿子,我不是,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凭什麽监视我?」
安以忱的脊背在发抖……站在他身后的唐砚能感觉到他的恐惧,可他尽管恐惧,却直面穆天佑,是唐砚万万想不到的。
穆天佑凝视著这个对自己大呼小叫的年轻男子,按照他平时的作风,这样的人他是绝对容不下,早该叫人把他拉出去折磨得生不如死……
可现在,他对惩罚他的方法产生了犹豫!
唐砚的小情人吗?
美清目秀的,还真是个美男子,可惜是个同性恋——找几个男人好好伺候他一下,看他是爽还是痛苦呢?
穆天佑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可是唐砚紧张的表情,又让他不免担心,他要是真这麽做,这小子会不会永远都不认他呢?
「勇气可嘉啊……」穆天佑冷笑著开口:「不过像你这种喜欢被男人干的家夥,有什麽资格跟我说凭什麽?」
「喜欢被男人干?」安以忱发出尖锐的声音:「你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我们俩到底是谁被干!」
「你说什麽?」穆天佑圆瞠二目,不敢置信的看著唐砚,发现唐砚一点异议也没有,目光一直留恋在安以忱背上,顿时觉得血气上涌,竟大大向后退了一步。
一旁的喽罗赶紧扶住他坐回轮椅。
「把他给我关起来——」穆天佑指著安以忱,手指哆嗦著。
「要关就连我一起关!」唐砚上前一步,想阻止来人,却未料想自己先被安以忱狠狠推开。
「你滚——我用不著你保护!」
於是,唐砚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好不容易才相聚的恋人被穆天佑的属下带走。
39
安以忱被关进一个漆黑的房间里,窗户被从外面钉上,门被锁紧,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
蜷缩在木板床上,深深的不安将他笼罩。
这种不安里夹杂著恐惧,对未来的彷徨与对过去的悔恨,都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他……本来不想责怪唐砚的。
我好想你……
他本来是想这样跟他说的!
可是,他却总控制不了自己,他在他面前总是说言不由衷的话!
他也许永远都无法,对唐砚坦白自己的内心……
我也爱你啊……
安以忱将头埋进膝盖中。
……
「放了他!」唐砚站在穆天佑的办公桌前,原本的懦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凶狠与强势。
穆天佑赞赏的笑了笑,答道:「我已经放了那个拉保险的——」
「除了汪奇,还有安以忱!」
「我不会放过那小子——」
「你不放过他,就等於不放过我!」唐砚双掌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俯下身,微眯著眼睛威胁道:「如果……我是你的儿子,那麽我就继承了你的没有人性——我不会原谅别人碰坏了我的东西,我会用毕生来报复!」
穆天佑打从心理泛上一阵寒流。
唐砚的眼神很野性,这种野性与凶狠不同,这种野性就像一只猛虎,悄悄来到你身边,如大型猫一般懒洋洋的蜷缩著,但随时咬你一口就可致你於死地!
他能驯服这只野兽,为己所用吗?
穆天佑没有把握。
「你……你真不配做我的儿子!」穆天佑颤抖著开口:「喜欢玩男人就罢了——居然还被那小子玩——」
「我就是爱被他玩,你看不顺眼可以不看——」
「放肆——」穆天佑挥起拐杖,想教训一下唐砚,不想却被他用手抓住。
唐砚夺过拐杖,然后抬起膝盖,用力掰折,丢到一旁。
「你已经老了——你活不过我的!」唐砚冷笑著:「你能管我几年?别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父亲我还不敢确定,就算是你把我养大——你也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
「我没有权利?」穆天佑被激怒。「别以为你是我的儿子,我就会对你客气,你要是再得寸进尺,我连你一起干掉!」
「随便!」唐砚挥手将桌子上的纸张茶杯打飞。
「你别以为我只是说说——」
「如果你找回自己的儿子,找回唐予玟为你生的儿子,目的只是把他变成一具尸体——随便!」
语毕,唐砚不再理会老者,摔门离去。
砰——
重重的关门声在室内回响。
穆天佑呆站了一会儿,重重的跌回椅子上!
这小子——抓到了他的痛处——找到了他的死!
他可以不顾念血缘亲情,但是——予玟……他一生唯一爱过的人,他唯一觉得亏欠的人!
他不能杀了唐砚——因为他是予玟的孩子!
可是,正因为他是予玟的孩子,他更要管束他,不能放任他成为男人的玩物!
……
唐砚回到房间,锁上门,慢慢的走到临窗的一个死角。
因为之前与安以忱在房间里的所作所为被发现,让他明白屋子里有监视器,一番侦察过后,他才找到这个监视镜头照不到的死角。
摊开手掌,一个小巧的手机——这是他在扫落桌子上的东西时,快手抓起来的。
先拨通汪奇的电话,没想到他就在自己的小屋里。
「这件事情你先不要报警,我之前已经查了鲸杀盟的资料,放在床底下……」犹豫了一下,他又特意嘱咐道:「你别去看柜子上的文件夹。」
「知道,不过,柜子上已经没有文件夹了……我不知道是什麽秘密,应该被那只小猫带走了吧!」汪奇叹息著:「你就把我当007使唤吧!」
「谢谢你了!我会再跟你联系的!」
挂掉电话,他又迅速按下安以忱的手机号……他记得安以忱被带走时,手机并没有遗落,但愿他没有被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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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的女声响起,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的安以忱故若罔闻,持续的响了好一阵后,他在接听,唐砚急促的声音传来。
「还好……我没放弃……你没事吧?」
「好的很!」沈默了半晌,安以忱只说出三个字。
「你被关在哪?」
「总之是在别墅里!」安以忱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一片漆黑……睁眼与否都无关紧要的漆黑。
这种黑暗,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包裹,吞噬!
「你家里都安排好了吗?」
「早在我准备来的时候,就跟他们说我去旅游——」当时他没有说具体归来的时间和出游地点……现在看来,他这一次旅游,可能要旷日持久了。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唐砚透著悲伤。
「我们之间,谈不上原谅与否……」安以忱缓缓开口道:「我……根本就没资格怪罪你……」
「以忱,你不要这样说——」
「唐砚,我没说气话……」安以忱的声音很疲惫。「我对你也一样不坦诚……只是我很蠢,我对你的欺骗,在你看来都是雕虫小技,所以……我从来没成功过而已!」
「以忱,我也不愿意跟你耍心机……可是……」
「可是你不会改,对吗?」安以忱了解的笑了起来。「以前的欺骗,你不后悔,以后发生同样的事情,你还会欺骗我……对吗?」
电话那端沈默了,良久,很泄气的一声「是!」传了过来。
「呵呵……」安以忱抱著头苦笑:「你为什麽在这种时候,就这样的诚实呢?」
唐砚无语,面对面都无法说清的话,在手机里交谈也没有什麽意义……他压下悲凉,轻声问:「现在,你预备怎麽办?你的想法是什麽?」
安以忱冷笑:「我的想法?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怎麽想的,你难道不清楚?」
「告诉我,你最坏的打算!」
「无所谓——你看著办吧!」这时,门被打开,两个人走进来,直奔向他,不由分说便抢了他的手机。
安以忱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起身,撞倒一个人,向门外冲去。
那两人没想到安以忱会有这种举动,一时疏忽,便让安以忱钻空子跑出黑屋,当走廊上明亮的灯光照进他的眼里,他顿时觉得胸口的闷气散去大半。
原来黑暗真的能将人心中的苦闷无限发酵!
这时那两人反应过来将他抓住,硬是往回屋里拉,但安以忱死命挣扎著,并高声叫喊道:「你们把我关到别的地方吧——那怕是室外,日晒雨淋也好——」
「你他妈的还没有资格讨价还价——」一个男子破口大骂,顺手还摔了安以忱一个耳光。
穆天佑行事狠毒,让他看见他们俩没看好这小子,一定少不了一顿教训——
「喂——以忱——」正对著手机呼喊的唐砚听到嘈杂声,连忙冲了出去,果不其然见到楼下拉扯的三人,
放开他!」他大吼一声冲下楼,两拳打倒两人,将安以忱拉到怀中。
那两人见是少主,也不敢动手,只是为难的面面相觑。
凝视著怀中人脸上明显的淤痕,唐砚低吼道:「是谁——谁敢打你?」
安以忱没回答,他紧抓著唐砚的衣袖,声音微微颤抖著:「别让他们再把我关进黑房子里……我只求你这个!」
在黑暗中,没有光亮没有声音,是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的!
「不会有人再把你关起来——」唐砚紧紧的抱住安以忱,下颚在他头顶磨蹭。「我就是拼死也会陪著你——只求你别推开我!」
穆天佑一出门,就看到两人相拥的样子,顿时血气上涌,怒吼道:「你们都傻看著干什麽?拉开他们!」
众人如梦初醒,刚要动手,唐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