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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雷帅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正在着急和害怕中的雷帅突然被人从后拍了一下肩膀,吓了一跳,差点尿出来,连忙憋住。
他侧过脸正想破口大骂,猛然想起大家还在睡觉就那么硬生生地咽回肚里去。
“大半夜你翻来覆去的干吗呢?”刘昭有些不耐烦地小声说,在自己的枕边摸索了一阵把眼镜戴上。
“管呢你!”雷帅臭着脸低吼,“又没碍你个啥。”两个人隔得再怎么说也有半米远,他翻来翻去的影响不到个什么。
刘昭哼了一声爬起来,穿起鞋看来是要往外走。他们一般不脱衣服睡觉以防队里搞紧急集合。
“哪儿去?”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奋一丝希望。
刘昭转过脸笑,“管呢你!”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妈的!这小子就最会挑时候给老子点火。但迫于无奈,人有三急,他一骨碌爬起来向刘昭追去。碍于面子,他一路只是紧紧跟着他,没上前和他搭话,而刘昭也只当没他这人地往前走。400米的距离对于雷帅来说就如同万里长征,每动一步都觉得步履维艰,膀胱里一漾一漾的像是随时会涨破,甭提那难受劲儿了!
好舒畅——!终于解放了,拨开乌云见青天,世界顿时一片光明,雷帅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叹息。
刘昭在旁讪笑,“我还以为你真能憋呢!”
雷帅黑了一张脸,竖起浓眉,“别那么久你试试!”
刘昭收拾好拉上裤链,走到洗手池前洗手,“谁像你啊,我才不会憋,想来就来,因为我不——怕——黑!”
被一语道破糗事雷帅恼羞成怒,猛冲过来掐他脖子,“小样儿的,谁怕黑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刘昭岂是任人宰割的角儿,用肘向后一抵,虽没使多大力雷帅还是有些吃痛地撒了手。
刘昭趁空儿一溜烟跑了,雷帅在后大骂着猛追,最后被追上,两人又开始玩笑似的打成一片,就像两只打闹的小兽。可是真要论实力,高大的雷帅显然是占上风,不久刘昭就被摁倒在地。雷帅跨坐在他身上,紧紧将他的双手压在两侧。刘昭睁大眼没动了,躺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他清楚地听见他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
时间在此刻静止。
雷帅本想骂句小样儿的敢跟本大爷较劲儿也因刘昭那表情一时愣住。
这姿势,好像有点奇怪…
惊觉这点的雷帅嫌恶地从他身上爬起,拍拍身上,刘昭也愣愣地站起。
“什么表情嘛你,活像我要强Jian你似的,告诉你,大爷我不好那口!”
刘昭也在雷帅的抱怨声中清醒,不知怎的,听他那么说,心里有点涩,有点苦,有点慌。
他苦笑了一下,“别恶了你,老子还没堕落到想和男人搞。”
雷帅嗔目,“你他妈说什么?”
“得得得,咱不提这话,没意思。”雷帅的厉害他也尝到了,而且两人僵局才刚刚冰释,不想再回到原点,所以刘昭赶快息事宁人,“雷帅你看我又救了你手机,又陪你摸黑上厕所的,你是不是该挑个良辰吉曰请请兄弟我?”
雷帅嗤鼻,“谁跟你兄弟了?那点小事都跟我算账还他妈兄弟呢!”
“啧啧,跟你开个玩笑瞧你那抠门劲儿!我虽穷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你那顿爷还不稀罕。”说完刘昭便吹着口哨大步离去。雷帅看了看四周,哆嗦了一下赶紧跟上。。
“是啊是啊,要让雷帅请客比等蜀道还难!”
一声音从两人背后突地冒了出来,心立即杂乱无章地蹦起来,只觉得一股冷飕飕的寒气直戳脊梁骨。两人的背同时僵了僵,然后转头。
“妈的!你要死啊!走路没声音的,吓死人了!”雷帅指着狮王鼻子大骂。
狮王捂着肚子狂笑,雷帅踹了他一脚,“臭小子再笑老子整死你!”
狮王强忍住笑拉过刘昭在旁煽风点火,“小昭我告诉你,想要雷帅请客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狮王和雷帅从小玩到大,当了十几年的兄弟,感情很好,所以他很了解雷帅的脾性,本来他还想多揭点他老底的,却被雷帅一句“我他妈这次就要请了怎么着”给惊得目若呆鸡。
片刻之后狮王兴奋大叫,“妈呀!明儿世界将会出现第十一大奇迹,雷少,快说,时间地点,兄弟我一定准时到,一秒不差!”
雷帅冷笑一声,把他推一边儿去,“我请你吃拳头你愿不愿意?还时间地点呢,少做梦了,没你份儿!”顺手把刘昭的肩一搂,“老子要请的是他,你兴奋个什么劲儿?你要来凑张嘴也可以,自个儿掏钱。”
刘昭再次陷入怔愣之中。
狮王一声河东狮吼,高喊不公平,怎么会有人抠成这样儿!
三人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终于引来教官。
教官把他们狠斥了一顿,第二天还被罚跑十圈,平均每圈300米左右。3000米对于他们来说算是个大数字,跑下来连怎么呼吸都快忘记了。其他三位室友只有为他们摇头叹息的份儿。
军训一天天的过去,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习惯了也就是那样儿了。
第一次洗澡,全军营上下的“阿富汗难民们”欢呼雀跃,几乎要掀了屋顶,如同在沙漠中找到一片绿洲,在戈壁滩上找到一条小溪。但一听规矩大家都傻了眼,只能洗20分钟,而且一次200来号人就挤那么一破公共澡堂里,喷头都不够用,还有啥洗头?但生活所迫,也只好认命。
公共澡堂中热气腾腾的就像蒸包子,大家都赤条条的坦诚相对,互相攀比,比身材,比长短,喧嚷一片。
雷帅瞄了一眼刘昭的,面带微微的震惊,难得说了句还算好听的话,“身材不错嘛,还有那话儿…也不赖。”刘昭表面上看起挺瘦的,其实内在还蛮结实。
刘昭白眼,下流混蛋的骂了两下又随口补了一句,“你的也很棒。”然后又侧过脸搓身上去了。雷帅倒是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他现在没戴眼镜,加上澡堂中热气腾腾的应该看不清才对,他可是近视800度!那么他就是乱说的,乱说也能说句好话证明他对他的态度放软了。所以此时他对他的看法又有了进一步的改观。
刘昭这人很哥们儿。
刘昭洗完了将毛巾往肩上一搭,向更衣室走去。一块不知是谁的香皂滑到前方,刘昭没注意也看不见,就要那么一脚踩上去。
手臂突然被人向后大力一拉,刘昭连退两步差点没站稳,关节被拽得生疼,他愠怒地转过头,对上的却是雷帅有些模糊的面孔,“没长眼啊你,那里有块香皂你也往上踩,当心摔成脑震荡啊!”
刘昭啼笑皆非,这蛮横又粗鲁的家伙是在骂人还是在紧张人?
不知这家伙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兴致一来,他凑上前去想看个仔细。
浓直张狂的剑眉,深邃幽黑又蹦着火花的眼眸,挺直神气的鼻梁,不薄不厚的菱唇,打湿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额前,有种说不出的狂野。他头一次觉得雷帅长得还不是一般的英俊。心里又是怦然一跳。
被人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没人会觉得自在,但雷帅是个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人物。他得意一笑,把脸凑得更近,“怎么样啊兔崽子,是不是觉得本少爷长得很帅?心里犯嫉妒是不?”
刘昭正想冷他一眼,突然雷帅身后的人不知怎的一个趔趄不小心伸手推了雷帅一把,然后两人就…
他们惊恐地睁大了眼,额对额,鼻贴鼻,还…嘴对嘴?!
一秒钟之后两人立即脸色大变地大叫着各自大退三步,拼命抹嘴巴。
他们都在心中暗自痛哭流涕,我的初吻啊!我的初吻居然给了一个男人!
刚才那一幕被澡堂中的人尽收眼底,澡堂中顿时一片哗然,有些人还吹起了口哨,两人恨不得挖地三尺。几个室友也闻声赶了过来,在旁煽风点火,落井下石,“你们俩发展还挺快的嘛,前段时间还在闹别扭今儿都亲起嘴来了!哈哈哈!”
狮王也在旁捂着肚子猛笑,“堂堂一个雷家大少爷啊,可怜18年青春连个女朋友都没舍得交一个,初吻就…”狮王被狠踹一脚断了话茬。
结果那天就因为澡堂里的那场风波,大部分人都迟了1分钟出去,所以集体被罚站军姿半个小时。
从那天开始,雷帅和刘昭两人表面上若无其事,但气氛绝对诡异,第一次接吻就吻男人的恶劣记忆如毒蛇般在脑中萦绕不去。不过两三天后,这事儿也就随着高强度的训练而渐渐淡了下去,埋在记忆深处。
如果天不下雨的话,大家伙儿都不知道这屋顶是漏的。
这天夜里,天下起倾盆大雨,但由于白天训练太辛苦,一时半会儿也没人醒来。
雷帅半夜被冷醒,发现自己身上已湿了一大片,那漏水的地方不偏不倚就正对着自己。
“妈的!老子怎么会这么衰?”雷帅小声咒骂了一句,脱掉湿衣服往旁边挪挪,把薄被展开。本是按搭身上的但发现薄被也被淋湿乐,这让人怎么睡啊!明儿还有训练呢!
他心里暴跳如雷。
“雷帅,怎么了?”刘昭被稀里哗啦的雨声吵醒,一睁眼就看见雷帅半裸着身子砸被子。
“我这儿漏雨,真他妈倒霉!”
“过来,我俩睡一起。”刘昭给他挪了个位置出来。
雷帅嫌恶地哼了一声。
“你简直就是他*的混蛋!你爱睡就睡,不睡拉倒。”刘昭不痛快地骂了句,当了乞丐嫌饭馊,他翻过身去不再理他。
迫于无奈雷帅只好跑到刘昭铺上揭开他的被子睡了进去。这被窝里温暖干爽,超乎想象的舒适。想起刚才他本是一片好意自己却嫌这嫌那,心生愧疚,于是拍拍他,“喂,你生气了?”雷帅小声说。
背对着他的人没反应。
“喂!”雷帅奈着性子又轻推了他一把。
“又怎么了你?”刘昭有些不耐地说。
“我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无不无聊你?快睡,你以为别人儿都跟你似的?”
“你…!”算了算了,自己不占理,本想骂两句考虑了一下又硬生生地咽回去。
经过这晚这么一折腾,雷帅第二天醒来便感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的,以至于在训练时当场昏倒。刘昭站在他旁边,那照顾病人的责任便落在了他身上。由于只能去一人,所以刘昭只好一个背着这有150多斤的人辛辛苦苦地在大太阳下走了几百米,将他送到军医处。病因不言自明,淋了雨受了寒而导致发烧。
刘昭很累,趴在他床上看着他打点滴。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家伙连睡觉都透着一股子张狂和蛮横劲儿。
没过多久雷帅便醒了过来,眼睛一张一合的,意识好像很不清晰。
发烧的人需要多喝水,他倒了一杯水给雷帅喝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比那会儿好些了,不过还是有点烫。
手还没收回就被抓了个正着。
“干什么你?”他的心猛然一跳,在澡堂中和他接吻的那一幕又展现在眼前,雷帅此时又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手上传来熨烫的温度,似要将自己熔化,心中又升起那种奇异的感觉,堵在心里发慌。
“昭啊,…为什么每次我有麻烦的时候你都在我身旁…奇怪了…难道你是我的福星…那敢情好…老子女朋友都不交了…老子…要和你当一辈子兄弟…”
雷帅的话可谓是一鸣惊人,他眼神涣散地看着自己,似是迷乱又似是清醒。心跳失去了节奏,强烈猛烈又激烈,他知道那是紧张,身体僵硬得发麻。他顿了顿,努力平息自己,然后把雷帅的手扒下收进被里去,“白痴,我看你脑子是烧坏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当一辈子兄弟,还不交女朋友呢…这两者说来也没啥关系,不过听来还蛮顺耳,只怕…”见床上躺着的人没了反应,刘昭也收了口。叹口气,那话果然是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说的,不能当真。
有些曰子过起来感觉很长,一天就如一年,但当它一旦走过再也不回头的时候,顿感时光荏苒,忍一忍,眨眨眼,也就成了过眼烟云,去与留也不过只在须臾之间而已。
军训生活也是如此,虽在严苛艰苦的条件下过了整整二十天,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临走的前天晚上大伙儿都掉了泪,开始回想这二十天来的酸甜苦辣,同甘共苦,那渐渐潜入心底的东西在某处暗暗滋长生根,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其感觉已超乎笔墨修饰的能力之外。
大家一起苦过,笑过,闹过,怨过…以后再难有此机会。
只好挥手作别,怀念,但不愿再。
军训结束新生们的生活也步入正轨。
雷帅和刘昭在人人为之钦慕的经济学基地2班,其他4人都是建筑系的,白骨精和小安子1班,李寻欢2班,狮王3班。
一周32节课,不多也不少。由于是大一新生,还得上早晚自习。
雷帅和刘昭本是一个寝室的,现在不但在一个班还是同桌,整天形影不离,感情越来越好,他俩成了别人眼中典型的铁哥们儿。
至于小安子得此名的原因在于他那天失口冒了句,皇帝不急太监急,而很不巧的是那着急的人恰恰不是他,加之他名字中有“晓安”俩字儿,所以他从此就被冠上了小安子的名号。
而更加惊人的是雷帅的来头。先前狮王老是雷少雷少的叫,大家也没太在意,现在这个社会有钱人多了,而且平时雷帅花钱谨慎,想想他大概是哪个普通的富家少爷。那天写报名册的时候,有人看到他父亲那栏填的是“雷国彦”,当今位居国内“十二豪门”之首的雷氏集团的总裁。消息一传千里,雷帅一下子成了全校的名人,加上他人长得英俊帅气,所以追求者源源不绝,走到哪儿都要受人注视,他实在受不了。除了上课以外,寝室就成了他的避风港,平时吃个饭也叫别人带。
而李寻欢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女人比衣服多,两周换一个,成了全校知名的情圣。
狮王则特迷摇滚,于是加入了学校的摇滚社,与艺术学院视觉系和声乐系的五人组成一个乐队,名叫“流火”,他为主唱。他们在迎新晚会上的一曲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和狮王一段热辣劲暴的街舞让他们一夜成名。狮王与雷帅不一样,他喜欢被注视,喜欢被观众的尖叫,喜欢观众的掌声和夸赞。于是他常在外抛头露面,不在寝室。
白骨精和小安子特热衷于学术研究,一天到晚只要一有空就泡图书馆。对于某些问题两人常有不同观点,一争论起来无休无止,饭都可以不吃,直到其中有人想通才惊觉今儿中饭和晚饭都没吃。基于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宝贵精神和舌战群儒的超人能力,他们登上了代表T大辩论队主辩和二辩的宝座,去参加全省各大学的辩论大赛,为学校拿了个第一。两人一炮走红。
晚上大家都在的时候常聚在一起打打牌,感情和睦融洽。
大家于是总结出,3640是出才子的地方。
一个月过去了,这星期六又上演同样戏码。大家先是睡到上午11点才起床。然后最先走出寝室的是李寻欢,约会去了;其后是小安子和白骨精,图书馆去了;最后是狮王,摇滚去了。
寝室里又只剩下雷帅和刘昭,两人懒得下楼就在楼上泡面吃,算是混过一顿。
下午,寝室里一片安静。雷帅在桌上专心致志地玩着电脑游戏,偶尔冒出一两句咒骂声。刘昭则半坐在床上看着小说,拿枕头当靠背。
“操,跟老子较劲儿,整死你!老子岂是你敢惹的,也不擦亮你的狗眼看看爷们儿的装备,级高怎么了,还不是孙子一个!”雷帅刚在游戏中杀了一个仗着级高就到处欺负人的战士,心里大感痛快,“刘昭!”他想把他的光辉战绩给刘昭炫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