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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悠将常清的身子松开一点,伸出一只手来,抬起了常清的下巴,常清被迫抬起头来望着他,慌得一双眼睛不知该望向那里才好,脸上红通通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几乎便要哭了出来。
萧悠清亮亮的凤眼微微垂了下来,望着常清的眼睛,柔声道:“清弟别怕,你难道不喜欢我抱着你吗?不喜欢我亲你吗?我们这样亲近,几乎不分彼此,这样的感觉,不是很奇妙吗”每说一句,便轻轻亲吻他一下,不像刚才那样热烈,而是轻轻的、柔柔的,一下一下,落在他光洁的额头、细润的脸颊和樱红的嘴唇上,仿佛春风拂过花朵,垂柳点过水面,不带有丝毫的强迫,那温柔得像是盅惑的声音、轻缓得似有若无的亲吻,却引诱得常清再一次情迷意醉,轻轻回吻起他来,一颗心飘飘荡荡的,如同落入了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
等常清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伏在萧悠的身上,急促地喘息着,定了定神,才惊慌地问道:“悠哥,我……我怎么了?”
萧悠含笑望着他,道:“清弟有点太激动了。”
常清一怔,却听他又道:“本来我还怕清弟不喜欢我的亲吻呢,只想轻轻地亲你几下,没想到清弟的反应如此热烈,倒让我差点也被热血冲昏了头了,只好躺在这里平平气。”
常清的脸腾的一下又红透了,刚才他一时情迷意乱,不知不觉地就对萧悠的亲吻做了回应,萧悠得到了他的响应,自是热情高涨,两人越吻越是热烈,躯体紧紧相拥,唇舌激烈交缠,津液相通、气息想连,仿佛连灵魂也紧紧地融合在了一起,这种美妙的、激动人心的感受,还是此生头一回感受呢!此时他猛地省悟了过来,又羞又怕,简直无地自容,伏在萧悠的身上,不敢抬头,却用双手用力捶打他的肩膀,语无伦次地叫道:“悠哥,你、你、你……”。
萧悠捉住他的拳头,笑道:“我怎么了?”
常清身子乱扭,想要从他身上挣脱出来,叫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萧悠身子一紧,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沉声道:“清弟,别乱动了!”声音却显得略微喑哑了些。
常清不依,用力挣扎,两人纠缠在一起,忽然常清感觉到了身下萧悠的身体产生的变化,吓得停住了动作,呆呆地望着他,猛然间明白了他的反应是什么,羞得一张俊脸红得如欲滴出血来一般,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了。
萧悠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控制,扶着常清的腰身,将他从自己身上放了下来。
常清紧张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脸贴在他肌肉强劲的肩头,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呯呯乱跳,脑中乱作一团,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好半晌,萧悠叹了一口大气,转过头来,望着常清,眼中已恢复了清明,只是亮晶晶的眼睛里面,闪动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常清呐呐地道:“悠哥,你……”
“没什么,男人的正常反应而已。”萧悠淡淡地道,却让常清羞得再一次垂下了头,半晌不敢言语。
这天的一半时间,两人便在床上消磨了过去,萧悠不再有激烈的动作,只是轻轻揽着常清,两人并头而卧,轻言细语,引他说些闲话,缓解他的紧张,努力使他适应两人这种新的亲密方式,渐渐地,常清也放松了一点,习惯了萧悠强有力的怀抱,不再紧张得像张弓,在萧悠的引导下,谈论起了宋时的婉约词,两人谈得兴味盎然,舒舒服服地互相枕籍,再不觉得生疏和异样了。
直到中午萧悠才唤天生进来服侍常清起身,自己却匆匆穿戴整齐了出去办公。
天生笑眯眯地,服侍常清更衣,不时打量他一下,呲牙一笑,直看得常清手足无措,恼羞成怒,骂道:“讨厌的家伙,你乱看什么?不认得本公子了啊!”
天生笑道:“我自然是认得公子的,只不过觉得公子今日特别的美,公子讲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天生就忍不住多看公子两眼了。”
常清脸上飞红,怒道:“你胡说什么?!什么美不美的。”
天生道:“浓情似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嘿嘿……”他嘿嘿了几声,住口不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又意味深长地瞟了常清一眼。
常清窘得直想钻到了地底下去,用力一顿足,骂道:“胡说八道!滚!”
天生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连忙退了出去。
常清一人静静地坐在屋中,心情却如惊涛骇浪一般起伏汹涌,一时陶醉于甜美的回忆,一时又惊骇于自己的失措,一时害怕萧悠的执着,一时又迷恋那绮丽的快感……
猛然间,他想到了自己和萧悠的身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两个男子……两个男子相拥亲吻,意乱情迷……
他打了个冷战,跳了起来,害怕地东张西望了一下,似乎觉得到处都有人在看着他,看见了他和萧悠的亲密举动……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虽然早就见识过了萧同和莫离的亲热,但看别人做和自己亲自做,那感觉可是完全不同的,况且,萧同性格狂放,天不怕地不怕,我行我素,莫离虽然文雅,却也落落大方,兼之从小被养成了柔顺的性子,爱人一心一意,眼中心里,便只一个萧同,对于他人的非议,根本不去看,也不去听。
常清却是生在富贵人家,素来受到严格管教,饱读诗书,熟习礼仪,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标准的乖乖宝、守礼君子一个,如今要他一下子适应这样离经判道的事,却又如何能够做得到?一想到大嫂的严厉和二哥的爆燥,再想到天下悠悠众人之口,常清又打了个寒战,实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屋中转来转去,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要找一个可以解决目前困难的办法,可惜苦无善策,又想到萧悠一会儿定会回来,到时又该如何面对于他?两人有了这样的亲密关系,今后该如何相处?
怎么办?
怎么办?
常清转得头晕脚软,颓然倒在椅子上,以手抚额,痛苦不堪,无可奈何之下,便又想到了三十六计中的上策,立即跳起身来,胡乱穿上了毛皮长衣,好歹记得找了点碎银子揣在怀里,偷偷地从门缝里向外张了一张,见院中无人,悄悄开门出来,便往院子后门溜去。
走出还没二十步呢,便听到天生大喝一声:“公子!你去那里!”
常清惊得跳了起来,忙回过头来,天生已三脚并作两步,追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叫道:“公子,你跑去那里?”
常清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天生,小声点,我……我……”却再也“我”不下去了。
天生气乎乎地道:“公子,你又想偷偷溜走么?上次你从家里逃出来,多亏遇到了我们,不然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现在又想逃走,你怎么净做这样的蠢事啊!”
常清脸一红,怒道:“胡说,我什么时候做过蠢事……”终是底气不足,越说越小声。
忽听一个清亮的声音道:“清弟?”
常清惊得一跳,连忙抬头,却见正是萧悠站在眼前,也没听见他的脚步声,怎么就好象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呢?他手足措,喃喃地叫了一声:“悠哥……”低下了头去,又羞又怕,几乎落下泪来。
萧悠使个眼色,天生连忙退下,只留下萧悠对着常清,两人良久无语。
冷冷的北风吹来,打了两个盘旋,吹落了树上的雪花,扑籁籁洒了下来,惊醒了心不在焉的两个人。
萧悠见常清打了个哆嗦,知他身子弱,禁不得寒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伸手揽过常清,柔声道:“外头冷,小心冻着了,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常清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被揽进了一个强壮而温暖的怀抱,心头一热,鼻子却是一酸,眼泪扑籁籁落了下来,哽咽了一声,道:“悠哥,我……”
萧悠半搂半抱着他,相携走回屋里,扶他在椅中坐了,自己拖过另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认真地端详了他一下,正色道:“清弟,你老实跟我说,刚才你可是想要逃走?”
常清被他洞察一切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乱,眼泪汪汪的,半晌才道:“是。”说罢垂下了头去,泪水一滴一滴地掉在衣服上。
萧悠目光一暗,黯然道:“你就这样讨厌我,想要远远地逃开我么?”
常清一怔,抬起头来,忙道:“不是,悠哥,我不是讨厌你……”
“那是为了什么?”
“我……我……”常清几次欲言又止,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萧悠叹了口气,扶着他肩,轻轻地为他擦泪,道:“清弟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常清哭着点了点头。
萧悠又道:“你怕别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会看不起你?”
常清又点点头。
萧悠微笑道:“世人蜚议,何足道哉,当日我曾问清弟如何看待小同和莫离的情爱,清弟不是曾大发感慨的么?怎么如今临到自己头上,却又拘泥起来了呢?”
常清脸一红,心想:说和做,这可是两回事哪。又不好承认自己言行不一,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想了半晌,才道:“可是,我家里……我哥哥和大嫂……”
萧悠柔声道:“放心,你家里的事,我自会想法解决,包他们不会反对。”
常清听他说得如此有把握,心中惊疑不定,虽然素知他行事厉害,然而如此重大的问题,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别人不说,自己的大嫂这一关,就无论如何过不去,更何况……
“悠哥,我……我还定了亲。”
“没事,这个我也会解决。”萧悠淡淡地道,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老师那里……”
“我自会说服他的,平先生为人旷达,绝非食古不化之辈,他仍然会当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的。”
常清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想了半天,又道:“那别的人……”
萧悠打断了他,非常沉着地道:“我堂里的手下只会如同尊敬我一般地尊重于你,行香阁中的人只会加倍地喜爱你,至于其它的世俗人等,明白事理的自会羡慕不已,不明白事理的,却又管他作甚?”
常清目瞪口呆,半晌答不上话来,心想怎么事情一到了自己这里,就步步荆棘,一到了萧悠手里,却变得如此轻而易举了呢?
见他惊疑不定的样子,萧悠微微一笑,轻轻抚去了他脸上残留的泪痕,柔声道:“清弟不必担心,关于你的一切事情,我都会认真打点妥当,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我只问你,心中可曾有我?可愿意与我共度一生么?”
常清脸上飞红,垂下了头去,默默无语,心中思潮起伏。
心中有没有他?
当然有,早就有了,早在自己发现以前,萧悠的身影,已经牢牢地印在了自己的心房之中,历久弥深,再也消除不去。
愿不愿意与他共度一生?
当然愿意,想想两人可以天长地久,相依相伴,晨昏共度,吟诗论句,指点江山,是何等的快意!C38D7B小:)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然而……
理想与现实,毕竟是有距离的啊,而且,还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哩!
天理伦常,人言可畏,两人纵有千种柔情、万般恩爱,却又怎能视天下悠悠众生于不顾?生于世间,怎能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不理人间是非?
难道真的与他永遁于化外,不理尘世么?否则,将如何面对这可以预见到的重重困扰?
常清思前想后,左右为难,心中一酸,眼圈儿又红了。
34
萧悠轻轻揽住常清,柔声安慰,教他放心,说自己一定会处理好一切事情,而且也绝不会勉强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劝慰良久,才使常清放松下来,止住了眼泪,天色已晚,两人一起用了晚餐,又说了一阵子话,常清这一日大喜大忧,精神支持不住,早早休息了。
然而常清虽然睡在了床上,却是久久不能入眠,心中思绪万千,忽喜忽愁,既舍不得与萧悠分开,却也不敢接受他的深情。
那样火一般热烈的深情,浓酒一般醉人,使人不知不觉就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他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日间的热吻,浑身一阵燥热,红晕上脸,忙掀起被子蒙住头,闷了半晌,直到呼吸困难了,才又露出头来,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却是毫无睡意。
唉!
为什么会这样呢?
常清叹了一口气,闷闷地想,人为什么会有情呢?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岂不是好?一旦涉及了情爱,便有这许多烦恼!
正郁闷间,忽听有人在门上轻轻地叩了两下,他一惊,忙问:“谁?”
却听萧悠的声音道:“清弟,是我。”
常清又是一惊,不知他深夜来此,会有什么事情,会不会像白天一样……他的脸热得发烫,心头乱跳,忙道:“悠哥,我……我睡下了……”
萧悠柔和的声音道:“今日还早,清弟才吃过了饭,心情又不好,别积住了食,还是起来坐一坐的好。”
常清闷闷地应了一声,在床上坐了起来,却不想去开门,每日这个时候,两人常是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好不轻松愉快,然而今天……
他不开门,萧悠却也不走,也不催他,只静静地站在门外。
常清心潮起伏,与萧悠自从见面以来的种种情景闪电一般从脑中掠过,他那挺拔的身影,俊雅的面貌,清亮的声音,彬彬有礼的举止……此时回想起来,竟是如此温雅动人,而他对自己的包容和爱护,又是那样无微不至,如春风化雨,丝毫没有勉强……
常清默默回想,心道:悠哥真是一个好人,他对我,亦师亦友,亦如兄弟,他教我认识到劳动的可贵,教我习武强身,教我潜心向学,教我不骄不躁,教我务实进取,教我……
细想起来,自己这半年来的巨大变化,竟都是在萧悠的影响下做到的,如果没有他,自己仍然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纨绔子弟罢了,耽于逸乐,怎能有今日的明理与学识?
况且与悠哥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什么也不做,都会觉得心旷神怡,非常舒服,那种无法言喻的默契感觉,真的是……
唉——
常清叹了口长气,却听萧悠问道:“清弟还是不开心么?”
常清一怔,猛地想起萧悠还一直站在门外,此时冰天雪地的,走廊之中寒风刺骨,他竟不言不语地在那里站了这许久……
“悠哥!”常清心中一阵感动,再也顾不得什么,掀开被子,光着脚跳下床来,三脚两步冲到门边,飞快地打开了门。
一阵冷风吹进门来,常清打了个哆嗦,萧悠已闪身进来,飞快地回身关好门,转过头来,见到常清只着小衣,竟光着脚站在地上,惊道:“清弟!”连忙一把将他抱起,直抱到床上,又帮他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埋怨道:“急什么,连鞋子也不穿上,这样冷的天,仔细着了凉。”
常清见他脸色微白,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一片冰凉,知他在外面冻得久了,虽然内功精湛,也是很难奈的,他却一点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心只关心着自己,一时热血上涌,情难自已,猛地爬了起来,扑在他的怀里,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
萧悠抱住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笑道:“傻孩子,又哭什么?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千万不要为难自己,若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们相亲相爱的日子长着呢,我只愿见你一直快快乐乐的样子;若是你不想勉强自己,那么只需一句话,我再也不来缠你的。”
常清越发感动,哽咽难言,紧紧抱住了他,好温暖的怀抱、感觉好幸福啊……
半晌,在萧悠的轻轻抚慰下,他才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来,轻声道:“悠哥,我……我愿意……永远跟你在一起……”说到后来,声如蚊呐,若不是萧悠多年习武,耳音灵敏,几乎都听不到了。
萧悠大喜,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瞬时间心花怒放,便如得到了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紧紧地抱住他,再也舍不得放手。
良久,萧悠才稍稍抑制了心中的激动,低下头来,温柔地望着常清的眼睛,轻声问道:“清弟,你可是真心真意,想与我共度一生,没有丝毫的勉强么?”
常清微一迟疑,眼中浮上了泪花,咬住了嘴唇,却半晌无言。
萧悠心中一凉,疑惑地问道:“清弟,你……难道又不愿意了?”
常清怔怔地望着他,眼泪却缓缓地流了下来,哽咽地道:“不是,悠哥,我愿意,我愿意,没有勉强,只是,我……我很怕……”
萧悠心中复又一热,忙道:“别怕,一切都有我呢,什么都别怕,都会解决的,你家里头、你未婚妻那里、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