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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我今日也听得是‘刘’字。”邹吴半信半疑地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回想白天的情景。
秋昭却是不紧不慢地点起熏香,淡淡的白烟带著栀子的香气缓缓溢出。邹吴也不催促,他耐心地等待秋昭的解释。
“吴哥,我喜欢黎妹妹,她既然说她姓离,那她就姓离。婉儿姑娘喜欢尉天,可尉天并不喜欢她,你既是尉天的好友,那她和尉天的事我们还是少掺和的好,起码现在看来,尉天更喜欢离黎的小叔叔,别让自己落个里外不是人。”
把香气扇向邹吴,秋昭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邹吴眼眯了起来,精光流动,接著他低笑起来:“还是小昭厉害,是为夫没想周全。看来,为夫平日小看了娘子啊。”说著说著手邹吴的手就不老实了。
秋昭面红耳赤地坐在邹吴的怀里,道:“霖南府和半月楼,你这个武林盟主,可要想清楚,将来,站在谁那边。”
邹吴上下其手地逗弄秋昭,嬉皮笑脸地说:“两边我都惹不起,娘子就和为夫躲到一旁避风头去吧。”邹吴把秋昭放到床上,挥灭了烛火,心中有著计较。和邹寰不同,他并不希望尉天娶霖南婉儿。
半夜惊醒,刘天赐脸色发白地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看看床上,又掀开床帐瞅瞅外面,神色不安,“天天……”模糊地喊了声,刘天赐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著人,刘天赐六神无主地猛眨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天天……”叫了好几声,尉天都没出现,刘天赐蹲下身,抱紧自己,啜泣,“天天……”。
“小主子?”听到动静的张嬷嬷披著外衣从外间跑进来,见刘天赐在哭,惊慌失色地把刘天赐扶起来,焦急地问,“小主子,怎麽了这是?”张嬷嬷快吓死了,小主子从来都是一觉到天亮,怎麽突然半夜醒过来,蹲在地上哭。发现刘天赐穿著薄薄的里衣,鞋也没穿,张嬷嬷赶忙把人带回床上。
“嬷嬷……天天……走……”刘天赐只是掉泪,声音很低,忍著不出声的样子看得张嬷嬷胸口像被人拿刀戳一样。
“小主子,别哭……”张嬷嬷的泪刷地涌了出来,“天天没走,嬷嬷去叫他,小主子,您可千万别再哭了,嬷嬷马上去叫他。”看了眼房梁,让影子看好刘天赐,张嬷嬷也不走正门了,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天天……”蜷在床上,刘天赐看著自己的手,身上开始发热。
一人闪进了房间,刘天赐抬头,嘴一撇一撇的,却仍是没哭出声。只是在被人用力抱住後,抓著那人的袖子身子开始发颤。
“芋头?”尉天的嗓音变了,似坚石崩裂一般,“芋头,告诉天天,怎麽了?”尉天的外衫随便地套在身上,更是穿著拖鞋,头发披散著,显是匆忙奔过来的。
“天天……不走……”刘天赐带著哭腔地说,听得尉天的眉紧锁。“寒心诀”此时被冲破了,尉天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把外袍给刘天赐披上,尉天抱起人大步离开。
把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尉天踢上门,抱著刘天赐上了床。刘天赐缩在尉天身上,不停地叫他。
“芋头,”尉天把刘天赐抱到他身上,沙哑地问,“怎麽了?”这种惊魂不定地感觉让尉天失控,他搂著刘天赐的力道弄疼了对方,刘天赐却不挣扎,只是怯懦地举起自己的手,畏缩地看著尉天,“天天……”
被刘天赐的小心不安刺到,尉天紧紧握住刘天赐的手,问:“芋头,做噩梦了?”尉天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是多麽地慌张。
“天天,不走,”刘天赐委屈地开口,把尉天的手拉过来揣到自己怀里,“天天,不走,手,手。”
“天天不走,芋头,天天不走。”尉天又开始默念“寒心诀”,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知道刘天赐到底梦到了什麽。
“天天……不走……”刘天赐流著泪,脸上透著不正常的红晕,声音轻若梦呓,“不走,天天……手……不放,不走。”泪眼阖上,刘天赐不支地倒在尉天的怀中,握著尉天的手,是那麽地紧,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
“芋头,天天不走……天天会拉紧芋头。”曲起双腿,让刘天赐能更紧地贴著他,尉天暗哑地说。脸颊贴上刘天赐的额,那里的热度让尉天闭上眼一遍遍背诵“寒心诀”,身後的床帐被尉天身上的剑气绞得粉碎。
哭泣加上受凉,刘天赐病了,睡了一觉的他高热仍没褪去。可刘天赐并不难过,睁开眼睛看到尉天,又急忙看看自己的手,手被尉天紧紧握著,刘天赐轻声笑起来,赶忙把尉天的手又揣到怀里,另一只手捂上,怕尉天的手跑掉。
“小叔叔……”刘离红著眼睛,不停拿大哥的袖子擦眼泪。她最怕小皇叔病了。
“离儿,不哭。”刘天赐反过来安慰刘离,喜悦的小脸上根本看不出生病的难过。
“小叔叔,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离儿,离儿教训他。”刘离指著尉天,眼神阴狠,若刘天赐点头,下一刻尉天的身上就会多个血窟窿。
刘天赐摇头,并向尉天的方向挪过去,一挨上尉天,刘天赐的笑就多了几分满足。“离儿,不气。”没忘了还有个在生气的侄女。
刘离见刘天赐这麽包庇尉天,气得直跺脚,地板 “咚咚”地响。刘天赐不笑了,想坐起来,被人按了回去。刘天赐被尉天“搂”著坐不起来,开始吹气,“离儿,不气,疼……呼呼……”
刘离不跺了,“哇”地哭起来。她跺地用力,刘天赐怕她疼,要给她吹吹,所以才会“呼呼”。这让刘离再也忍不住地哭起来,又心疼又担心又感动又著急,刘离後悔当初派人给刘天赐送信,告诉他她去闯荡江湖了。离殇也冷静不下来了,打著手势拼命安慰刘离,刘离扑进大哥怀里发泄。
“出去。”尉天漠然地开口,语气虽没什麽变化,但看著刘离的双眼如冰潭雪域。离殇揽著刘离,同样冰冷地看著尉天。当他看到刘天赐担忧不已地眼神後,搂著刘离出去了。张嬷嬷什麽都没说,她把刘天赐的药放到尉天的手边,离开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天天……离儿……”刘天赐看著门,想著离儿怎麽哭了。
“芋头,离儿没事,她只是担心芋头。”身上的冷漠不在,尉天把刘天赐扶进自己怀中,拿过药,“芋头,把药喝了。”
“苦。”刘天赐躲开,把头埋进尉天怀里,脸皱在一起,拒绝喝药。尉天一手被刘天赐握著,一手端著药,分不出手把刘天赐的小脑袋转出来。刘天赐贴在尉天身上,摆明了坚决不喝药。
尉天尝了一口,确实很苦,放下了碗。探上刘天赐的额,虽仍烧著,却下去了很多,尉天也不再劝刘天赐喝药了。只是给刘天赐盖好被子,问:“芋头,昨晚梦到什麽了?”看刘天赐的反应,他很肯定刘天赐是梦魇了,而且梦里,他伤了刘天赐的心。
刘天赐身子动了一下,然後捂紧尉天的手,“天天,走……不要手……芋头……”声音里还包含著几分昨夜的惊慌。
尉天仔细揣摩,眼神渐渐迷离。
“芋头……梦见天天走了?”
“嗯。”
“梦见……天天不要芋头的手?”
“嗯。”
“梦见……天天……不见了?”
“嗯。”
尉天每问一句,刘天赐就向尉天的怀里缩一分,握著尉天的两只手冒出了冷汗,刘天赐把尉天的手臂当宝贝般地捂在胸前。昨夜的噩梦让他害怕。
尉天撩开刘天赐的头发,白皙的脖子映入眼帘,因发热而微微透著粉红。尉天摸上去,像婴孩般嫩软,刘天赐缩缩脖子,却没阻止,只是埋在尉天怀里。尉天轻揉上刘天赐的睡|穴,头低下,闻著刘天赐的孩子香:“芋头……以後你醒来,不会看不到天天。”
再过三个月,刘天赐就要回去了。尉天不知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能否看著刘天赐走。每过一天,尉天就越舍不得放开刘天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对刘天赐的感情让尉天茫然,对尉天来说,刘天赐只是个孩子,是个非常非常信任他,依赖他的孩子。
“天天……”睡梦中,刘天赐轻喊,一个粗糙的东西碰上他的小嘴,刘天赐张口含住,满足地吮吸。有一人,却被刘天赐的举动带出了其他的感觉。
劫缘:第十四章
武林大会在“万众瞩目”中终於如期举行。一大早从尉天怀里醒来後,刘天赐是既紧张又兴奋,早已从李江的口中得知武林大会是做什麽的,刘天赐比平日早醒了一个时辰,可见他有多期待。
话说武林大会,简单了讲就是摆个擂台,你打我一顿,我揍你一拳,其实说来说去不外乎是个“名利”。学文的,熟读诗书,考个功名入朝为官然後吃喝不愁。那习武的呢,自然也得有个途径让他们扬名万里吃喝不愁。此次的武林大会实质上是给那些江湖浪子,门派弟子们一个施展拳脚,挣得“功名”的机会。
江湖上每五年举行一次正规的武林大会,用来推举武林盟主,参加的人都是各门各派的掌门或江湖上极有声望之人。然後每一年再举办一次非正式的武林大会,对武林人士进行江湖排名,排名越靠前,今後获得金钱美女的机会就越大,因此那些无望做盟主,又不是什麽掌门宫主之类的江湖人就争先恐後的来参加,尤其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哪怕争不上什麽名次,也是个显山露水的机会。
而每一年的武林大会都会促成几对新人,因此武林大会也算是个变相的相亲宴。例如今年,霖南府府主的女儿霖南婉儿要在武林大会上择婿,则就引得一干单身男子打破头也要被霖南婉儿看上。而且头名将获得一万两白银的奖赏外加一把由江湖有名的铸剑大师“六山”提供的“追魂剑”,传说与尉天的那把“魄月”是一对。试想,尉天用的剑那得多好。一万两白银,这一辈子吃穿娶老婆养孩子是不用愁了,再加上追魂,甚至是霖南婉儿……连那些帮派掌门都看著流口水,心中叫不平,为何他们就没这资格。
时辰差不多了,尉天拉著刘天赐的手,带著刘离、离殇等人驱车前往武林大会举行的地点。到那之时,已是人潮攒动。不过尉天算是贵宾,与几位并不熟但在江湖上很有头脸的大老俊杰们并不热络地打过招呼後,尉天坐到自己的凉棚下。由於尉天不做评审,又不参与,因此没有坐到台上,不过邹吴派人给他搭了个凉棚与其他贵宾坐一起,也算是表明了尉天在江湖上的地位。
“天天……”和尉天共坐一张软椅的刘天赐被场上的气氛感染,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握著尉天的手软软的,却带了一层汗。
“芋头,不怕。”尉天左手握上刘天赐的手,右手把他纳入怀中。
刘天赐大眼睁得比平时圆了一圈,把场上的人一个一个看过去,看完之後仰头看向尉天,神秘的笑笑,他也是江湖人呢。尉天明了的微微颔首,大掌轻揉刘天赐的手,感受那里的软滑,像蒸熟的芋头。
刘离放著自己的椅子不坐,挤在大哥的身边。开始的兴奋过後,越等越不耐烦的刘离显得百无聊赖。当她看到一个人时,立刻精神一阵,朝对方挥手,张口喊:“婉儿姐姐,秋姐姐。”
霖南婉儿面覆白色的薄纱,仅露出一双眼。因为是霖南府的人她和秋昭坐在一起。见刘离冲她打招呼,霖南婉儿盈盈福身,仪态婀娜,引来众多男子的侧目。她朝尉天看去,见尉天正低头和刘天赐说什麽,温和的神态一分冷漠都没有。霖南婉儿不动声色地坐下,转向刘离的眼神依旧带笑。
“大哥,我觉得江湖是个非常好玩的地方。”刘离笑对霖南婉儿嗑著瓜子道,离殇马上点头。刘天赐一听,也立刻点头。
“当当当”三声锣鼓之後,会场安静了下来。邹吴跳上台,清了清嗓子,先是抱拳向诸位问好,然後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宣布比武开始。立刻台下沸腾了,刘天赐跟著众人叫,刘离的兴致上来了,摩拳擦掌地想上去试试。
“既是比武,那重在切磋,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有违者将丧失资格。”下场前,邹吴说明注意事项。
邹吴下去之後,没人上台,又三声锣鼓敲过,喧哗中一名高瘦的男子跳上台,手拿两柄弯刀,引来众人的喝彩,然後又一人也跳了上去,竟是刘离,两人自我介绍之後,比武正式开始了。
场上打得激烈,场下看得激昂。刘天赐的笑在刘离上场之後就没了,紧张的他无意识地“玩弄”尉天的大手,尉天的注意力半分都没放在擂台上,全在刘天赐这里。场上的人都注意到了尉天身边的那个小公子,纷纷猜测尉天和他的关系。毕竟已经有消息称尉天只是带人来观看武林大会,并不参与。刘天赐与尉天的关系成为今日的另一个焦点。
刘离的功夫不弱,毕竟她爷爷,她阿爸的功夫了得。上场没一会儿就把三个人踢到了台下。刘离胜一场,刘天赐就大叫两声“离儿”,引得刘离更是得意洋洋。离殇在刘离上场之後,就站到了擂台边上,他才不管什麽规矩不规矩,时刻准备上场保护刘离。
“芋头,”把刘天赐的眼睛捂上,尉天把人搂紧,“歇一会儿再看。”刘天赐一直大睁著眼,此时眼中开始泛血丝。
“天天……‘影盗’……”乖乖地任尉天捂著,刘天赐悄声说。尉天眼中划过宠溺,道:“过两天,我们去‘劫富济贫’。”尉天同样悄声回过去。刘天赐喉中发出偷笑的声音。
尉天和刘天赐沈浸在他们的小天地里,而有人也一直注视著他们。
刘离的功夫不弱,可她极没耐心,打了几场之後不够强大的对手就让她觉得烦了。不等对手出手,刘离自己跳下了擂台,回凉棚喝茶解暑,引来各方的惊叹。
“离儿……”刘天赐没表示出惊讶,在他看来刘离只是打完了。忙把切好的凉瓜递过去一块,感动地刘离抱著他一顿喊。
“尉天,你别忘了还欠我一次比武呢。”吃著瓜,刘离没忘尉天答应他的事。尉天应了声,专心和刘天赐分瓜吃。刘离拿著瓜和离殇分去了。
这边刘离自动退出,等於少了一大威胁,场上的气氛更加火热。比武如火如荼地进行,尉天不著痕迹的挡住刘天赐的视线,刘天赐的注意力由擂台转回了尉天。
变故往往发生在不经意间,当“洪山”派大弟子庄周打败诸多高手,几乎稳拿第一的时候,不知从哪飞来一条两尺来长的缎子,“轻飘飘”地把他打下了擂台。还没等大家找到“凶手”,一阵香风袭来,一名红衣男子踩著几个人的脑袋跳到了擂台上。场下又发出“哗”的惊叹声,只见此男子媚颜丽容,噙著抹笑环顾四周,顾盼生姿。袍子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衣内竟然未著寸缕,大片的胸膛展现,水亮的肌肤配以他带著媚丝的桃花眼,惹得众汉子直咽口水。
“来者何人!”邹吴站起来质问,心中大惊,那软软的绸缎居然把庄周打晕了过去,江湖上何时出了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我?”男子笑了起来,笑声酥软人心。
刘离看呆了,“哇哇”地感叹,离殇浑身紧绷。刘天赐也看呆了,他直勾勾地盯著男子,连笑都忘了。尉天把刘天赐揽紧,捂上了他的眼睛。刘天赐没动,接著吃瓜,咬一口,叫了声“天天”,把瓜递过去。尉天冷厉地看著场上的男子,那名男子正看著他,满目春情。把刘天赐手上的瓜拿过来,尉天给他擦干净手,在男子的注视下,把刘天赐抱到身上拥住,透著警告。
“天天?”刘天赐看不到,摸上尉天的手,“不气……”
童稚的声音惹得男子更加放肆地笑起来,媚意横生。男子向前走了两步,看著尉天道:“想不到半月楼的尉大楼主竟有如此喜好。衣惜倒是听说尉楼主喜欢上个小娃,可现在看来,不单单是个小娃啊……尉楼主的嗜好果然特别。”男子轻佻地说,还冲尉天眨眨眼。
刘离瞬间清醒,提剑就准备上去教训。而有人比她更快,尉天的剑气在衣惜话音还没落就朝著衣惜的脑袋而去。衣惜呵呵一笑,轻巧地闪过。
“天天……不气不气……”尉天又一道剑气从指尖而出,刘天赐却抱著他急急地喊。尉天拥著刘天赐站起来,嗜血的双眸盯著衣惜。
邹吴一听此人自称“衣惜”,对尉天摇了下手,他跳上擂台,挡在衣惜身前道:“想不到‘伶香宫’的衣宫主竟也对武林大会起了兴趣,不过,衣宫主是否走错地方了?邹某未曾记得有邀请过‘伶香宫’。”
“呵呵呵……”仍是颠倒众生的媚笑,衣惜好似听到了笑话,笑得前仰後合,“邹盟主,我衣惜想来便来,何须征得你的同意。”这句话,让邹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