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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沉默中过去,在场之人无人肯离去,都想知道皇帝的决定。然而都深深感觉到,今夜,还真是个漫长之夜啊。
皇帝心中十分矛盾,皇室的体统,怎能为了一个人尽毁?但是他心中也很明白,若是拒绝了,也算是得罪了侯雪城这个人,这人的实力让他深深忌惮,若因此成仇,即使目前自己有朱靖加护,但怎知侯雪城会不会背着朱靖给自己颜色呢?
恐怕以后日夜都要身处不安之中。而那样的决定,自己也等于要失去朱靖这样的边关重臣。因为朱靖等于是得不到他的认同,在朝中绝对无立足之地,势必要离开官场。
他心中慢慢思量着。若是答应了,给这两人主婚,只要处理得宜,未必会令皇室蒙羞,反倒可成一段佳话。朱靖感念自己恩德,必然更加忠心,而侯雪城也等于在自己掌握之中。
侯雪城这样的男子,对他软来硬来,他都不见得领情,唯有把情份放在朱靖身上,才能令侯雪城为己所用。
一定决定了,皇帝便再不迟疑,开了金口。“好,众卿听了,今日朕既然亲临,这口喜酒便不能不喝,既然韩小姐也为庆王求情,朕也愿如此成全一对佳话,众卿以为然否?”
侯雪城的眼睛在众人脸上四下环视一圈,所有人都觉得心中冷风飕飕,有如被冰箭扎了一下,都心知只要说个“不以为然”,恐怕接下来难以善了,要引火上身了。
众人都极怕侯雪城注意到自己,俱都忙不迭争相称颂皇上英明伟大,睿智非凡,体恤臣下。
既然一切事情水到渠成,朱靖便牵着侯雪城走到主位之前,此时老太君已然苏醒,她对于目前情势也只能接受,坐于皇帝主位之下首,等着这对“新人”来拜礼。
主礼司赞是第一次替男人主礼,声音十分干涩。“一拜………”正唱间,只听一个娇怯怯的声音叫道:“慢着!”
事情显然又有变化,所有人都觉得心脏难以承受,心中不住暗骂。这场婚礼,真可说是看尽了热闹,可别连自己的性命也给热闹赔了去。往发声处看去,那发声者竟然是韩晚楼。
韩晚楼已经褪下喜服,正匆匆奔到厅堂来。皇帝对于这位韩相国的爱女一向十分喜爱,此时又觉对她有愧,于是缓下了脸色,温言道:“韩小姐有话想说吗?”
韩晚楼对皇帝斯斯文文的行了个宫礼,“皇上,今日之事,并非晚楼之错,晚楼也没犯七出之条,却还没入门,便下了堂,实在觉得无辜。所以想有个要求,不知皇上能否恩准?”
皇帝还没发话,侯雪城侧眼瞄着她,已开口道:“你又要刁难什么?”
韩晚楼笑盈盈的转向侯雪城,她想整他已非一日,但总是吃瘪。每次幻想侯雪城哭丧着脸,就觉得心中很得意,可惜总是只能幻想。这次终于给她逮到了机会,哪能不把握?
“我哪里算是刁难?侯雪城,现下你是新人,我是旧人;你是新妇,我是弃妇,我把朱靖让给了你,你总该顺着我点儿。”
侯雪城想想也有道理。“好吧。你想怎么样?快说吧。”他只想快点拜完堂,拉着朱靖马上走人逍遥去。不管韩晚楼有什么刁钻的要求,难道凭自己的能力还办不到吗?
皇帝看了韩相国一眼,也有些无奈,说道:“韩小姐但说无妨。”
韩晚楼跪下谢恩,然后起身,背负着双手,巧笑倩兮的绕了两人一圈。她拿着手上捧着的新嫁衣,向前一送。
“我这嫁衣,在十五岁那年就亲手缝制好了。怀着梦想,满怀幸福的想与靖哥共结连理,一直想穿上它与靖哥成亲。可惜今日也只穿了几个时辰,总是没让它进了洞房。”
侯雪城不耐烦了。“这和我何关?总不会要我穿了它。”
韩晚楼竖起食指,笑嘻嘻的道:“正是这话,侯公子好生聪慧,一猜就中。”
朱靖愣住了,“这怎么可能,雪城是个男人,怎能穿女子的嫁衣?”
韩晚楼目中泪光萦绕,“靖哥,我也只这个希望,这件嫁衣,可载满了我的祝福。靖哥不要我,连我的祝福也不屑收吗?”
朱靖无言以对,转头看着自己爱人。而侯雪城只是死盯住韩晚楼手中的红衣,脸孔阵青阵白。可恶,早知道当年一看到这霉女就先杀了她,也没日后这些霉事了。
但男子汉大丈夫,答允的事情,怎能矢口反悔?
侯雪城陷入了两难。
事情僵窒了许久,皇上轻咳一声,正要发话。侯雪城终于开口,“这件嫁衣给你穿过,也不知里头有多少霉气缠绕,这可不是吃了几碗猪脚面线就能解除的。我大静神功即使练到第九重,可也没把握能不能敌过你的霉气。更何况………。”
侯雪城停了半晌,终于问道:“这衣裳,你从早晨穿到现下,也整整一日了,上头定都是你的皮屑汗臭。你总也该洗过,才拿来给我穿吧?”冰雪孤城 第三部 尾声-后篇风华
韩晚楼听了简直要脑充血,这人心里所想的,竟不是穿女子嫁衣的侮辱,而是嫌弃自己霉气无敌。最可恨的,还当众说自己身上有汗臭,简直不可原谅。
所谓熟可忍,熟不可忍。她原先只打算为难侯雪城一下,看看他郁卒的神情,当然,若是侯雪城肯开口求恳,那是最好不过。这下韩晚楼死也不愿放过他了。
她跺足。“我管你有什么忌讳,若你不愿穿,那就当你说话和……放那个气一样,大家都看到了,日后所有人皆要看不起你。”
侯雪城脸色铁青。穿什么衣裳,对他而言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女子男子的衣裳,都不过是身外物而已,他半点也没感到什么耻辱或是不悦。
但他最介意的,就是怕衣上有汗味,那要他穿上简直比死还难过。他转头望向朱靖,忽然灵光一闪,终于发现了新契机。“朱靖今日和你一样,忙了一个晚上,想必身上也都是汗味,定然不会嫌弃你这衣裳。我看就由他来穿上罢。”
这下轮到朱靖脸色铁青了。“你要我穿?”
侯雪城看他一眼。“难道你要我穿这件汗臭衣裳吗?”
朱靖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但你看我的身形,你认为我穿上,不会撑破吗?”
侯雪城奇道:“撑破有什么关系,反正也只有这一次。”
韩晚楼脸色不佳。“你觉得没关系,我觉得有关系。靖哥怎能穿的下?若你没诚意,那就………。”
“慢着!”侯雪城截口,“谁说我没诚意?就穿给你看。”他用两只手指夹着新嫁衣,拿到离自己最远的距离,使力抖了抖,再抖了抖。韩晚楼看他抖了半天,仍是一脸嫌弃,忍不住发怒。“这上头有虱子吗?有蟑螂吗?有臭虫吗?有那么脏吗?”
侯雪城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道:“你今年也快二十了吧?放了快五年的衣裳,谁知道上头有什么?就算什么都没有,至少也让霉气多消散些。”
和侯雪城说话,那绝对要有非常深的涵养,才不会气爆而亡,韩晚楼忽然同情起朱靖。
像侯雪城这样个性的人,也许也只有靖哥能包容。自己虽说喜欢侯雪城,但也想长命百岁,若侯雪城是个哑巴就好了,一定非常完美。若她手中有药物,一定毒哑他!她深深吸气,再吸气,终于勉强牵起嘴角。“那你到底抖完没有?”
“当然还没有,若可以拿去清洗一下,我也不必那么麻烦了。”
“靖哥!”韩晚楼几乎尖叫起来。“你也说说他!”
朱靖咳嗽一声,“雪城,皇上和大家都在这里呢,可不能等着,要给我们主婚呢。我背上伤势有点痛,想早点休息。咱们还是快点达到晚楼的要求较好,若你不愿意,………我穿也可以……。”
侯雪城看着他背后隐露出的血迹,这才不甘愿的道:“应该可以了。”他仍不放弃抖最后一次,然后开始解自己衣扣。朱靖连忙抓住他的手,就怕他当众脱衣,“雪城,罩在外头也足够了。”
侯雪城听了便将双手抬起,朱靖日日替他更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接过嫁衣,轻轻的替侯雪城披上,将他长发从衣领内拨出,握住他的手穿入衣袖,然后跪下来替他的袍摆抚平。
这其中的轻怜蜜爱,温柔款款,侯雪城自己没感觉,反正每日都是这样更衣的。但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一时都沉默了。
堂堂一个王爷,镇守边关的猛将,却愿替爱人这般仔细的服侍,那该有着怎样的耐心和爱意。在场的达官夫人俱都忍不住回头看了自己夫婿一眼,然后黯然低头。
侯雪城的外号叫做“雪袖红衣”,这说的是他杀人无数,溅血斑斑。却是第一次身穿红衣。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刚披上的嫁衣,神色有些不自然,抬头看到所有人都盯着他看,连朱靖也是目不转睛,心想:“这些人不会离我那么远,也闻到了这衣裳上头的味道吧?”
他正自心下疑惑,却不知道,所有人都为他展现的风姿而呆住了。那种说不出的绮丽的风情,但眉宇间又一贯的英气勃发,不可思议的揉合了俊秀与刚毅,简直叫人惊叹,连远在主位上高坐的皇帝也看怔了。
那冰雪一般冷峻的气质,傲岸的神态,身处上位者流露出来的威仪,加上那如火般魅惑的风情,绝非一般人所能抵挡。
皇帝忽然完全原谅了朱靖。这样的一个男人,恐怕连自己年轻时也不能抗拒的。若是自己晚个二十年时碰上这人,必然要比朱靖还疯狂。他低叹了一声,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终于发声道:“好了,开始行礼吧。”
朱靖微微一笑,紧紧握住侯雪城的手。那含蓄一笑之间,如深潭不兴波,却又将所有的情意都流露出来。
侯雪城其实并不是很明白为何朱靖如此开心。但是朱靖快活,他也快活,忍不住也回他一笑。他容色本就俊秀绝伦,此时展露笑颜,有如冰雪初融,清胜晨霞。在场之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朱靖露出不悦之色,不愿侯雪城被人如此凝视。他着意侯雪城走到天地桌前,面北而立。
这时引赞看新人就了定位,立即高声唱词:“跪,献香烛。明烛,燃香,上香,俯伏,兴,平身复位。”
侯雪城扬扬眉毛,见朱靖已然下拜,只得跟着一起拜下。一连串拜完,换通赞唱:“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兴。”
侯雪城这下皱起眉毛,这中原的繁文缛节为何那么多,一天到晚就看人拜来拜去。他凝立不动。
但朱靖斜眼看去,见他没一起拜下,连忙扯了扯他衣角,侯雪城忍住一肚子火,只的再次拜下。才正刚起身,就听通赞又唱:
“一拜天地--。”
侯雪城握紧了拳头,他这半生纵横天下,何曾这样到处给人低头叩首。他忍下气,又随朱靖拜下。起身时,却被那带霉的裙摆绊了一下,若非轻身功夫极佳,只怕就要当场跌个狗吃屎。
“二拜高堂---。”
侯雪城忍无可忍,他本就目空一切,今日实在自觉受尽了委屈。此时有如闪电般掠到司赞身边。他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语气里尽是杀意。“你什么意思?故意整我来着?拜来拜去烦不烦?快让我入洞房!”
那样庄严隆重,有皇帝亲自主婚的典礼,本该严肃静穆,但此时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第一次看到有人那么坦然,竟在成亲之刻,大声宣告急着要洞房的。
笑声越来越响亮。侯雪城十分不悦,冷冷回目。登时,哄堂的笑声在侯雪城锐利环视的目光中嘎然而止。
皇帝却也忍不住露出微笑。老太君怕他生气,连忙低声道:“皇上,这侯公子向来身处化外,乃山野之人,不懂礼数,皇上万万看在老身的份上,别与他计较。”
皇帝笑着摇头。“朕没不开心,这孩子很有趣。”他一挥手,命令司赞,“继续。”
朱靖急着要侯雪城放开司赞的衣领,“最后一拜啦,你权且忍忍,上头都是我尊长,叩拜是应当的,数十年教养之恩。”
侯雪城这才松了手,给朱靖扯着回到天地桌前,他也不看朱靖,当先对着皇帝和太君拜了下去。然后抬起头,面容冷硬。“还要拜什么,一次说来!”
司赞抖着声音,“夫妻交拜--。”心惊胆跳的看着侯雪城照做了,他忙不迭的叫出最后一句。“送入洞房------。”
所有人都嘘出一口长气。好一个漫长的黑夜啊,想必天亮就该来临了。连朱靖都松懈下来,这一夜的压力,大悲大喜,争斗成亲,也真是够他受的,恐怕要老了三年。他喘了一口气,脚步都不自禁跄踉一下。
喜娘要牵着侯雪城的手,带他入洞房。侯雪城自是不愿让她碰触,事情既已了结,他便不再恼恨。回首注意到朱靖步履不稳,便问道:“你怎么啦?背上伤势痛楚吗?”
朱靖只怕他又惹来祸事,只想快入洞房休息,忙点头。“真有点痛了,我们快点………。”话还未说完,已被侯雪城拦腰横抱而起。
即使抱着那样一个大男人,以侯雪城的功力,自然是脸不红气不喘,举重若轻。但朱靖可红透了脸,这下以后可永远别见人了。他急促道:“快放我下来!”
“不怕,你不重的,我也不嫌弃你。”侯雪城难得哄着他,语气里带着意思罕见的温和。一步一步跨入洞房。
所有在场众人寂静无声,引领听着侯雪城最后一句话。
“我都很小心,注意没碰到你的伤处。朱靖,你为何脸色发白?那么痛吗?今夜的游戏你别施力了,换我来………。”
司赞连忙高叫:“礼成---。”
终于把侯雪城最后一句语声硬是压盖下来。但整个厅堂的笑声,据朱靖事后打听,持续了半个时辰。连皇帝都笑出了眼泪。
远处一声高昂嘹亮的鸡啼,划破了静夜。在东方山岭之间,这时露出一道光芒,登时霞光万道,辉映大地。
天终于亮了。
——全文完共3部——
记趣篇外传
身為侯雪城的情人,洠в腥吮戎炀父熘纳眢w。侯雪城的
體毛很薄,無論是男性該有的鬍子,腳毛,甚至腋毛,他都十分稀
薄。
侯雪城自己毛不多,所以對朱靖的腿毛,有著異常的興趣,常
常看著朱靖的大腿,偶爾會撫摸一下,想來是很羨慕的。
朱靖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在鬍子陰质〉牡诙欤椭亍
振旗鼓,開始對侯雪城有了以下的洗腦工作。
『其實,身為男人,體毛濃密是最好的男子漢表徵。』朱靖的
表情嚴肅。為了雙方好,不得不摺沉夹闹v話。
侯雪城依照慣例,一早就抱著他的銀槍擦拭著。雖然已經不再
用的上這武器,但是身為男人,對自己武器的寶愛可說是天性。
『意思是,我不夠氣概?』他並洠в猩鷼狻F鋵嶋'約的,他也
覺得毛多看起來比較威武。
『當然,你的男子氣概也是一流的,不過若是毛多點,會看起
來更豪邁!』朱靖很努力的說服他。
『你看,我一天要剃兩次鬍子,你三天修面一次就好,不修其
實也看不出來,………這就有點遺憾了。若是在濃密的鬍子中露出
銳利的目光,那該是多有味道的一件事情,更顯得你傲神宮主威風
凜凜,你說是嗎?』
『嗯。』侯雪城沈吟著,掀開自己衣袍下襬,那腿毛實在說不
上濃密,他的確是有點介意。……而朱靖,還有胸毛的………。他
擦拭銀槍的速度緩慢下來,心情有點沈重。『你說該如何?』
朱靖微微一笑,『這事情是急不來的,不過你我皆為男子,一
般而言,處上方之人,照常理而看,似乎該是男子氣概強烈的那方
,你說是不是?』
侯雪城無言………。把銀槍放在桌上,有點消沈,洠d趣擦了。
接下來的七天,朱靖都處在十分性福的狀態。夜夜夜銷魂,他
每天早上精神抖數娜ド铣僖矝'有搖搖晃晃,一搖一敚У臓顟B
了。人生至此,夫復何言,………朱靖實在洠в羞z憾啦。
侯雪城其實對這些事情,並洠颤N特別意見,抱朱靖,或被朱
靖抱,他其實都很喜歡。他比較介意的是--
生毛的問睿!
當韓晚樓來串門子時,正看到侯雪城撩著袍敚В荒_跨在太師
椅的扶手上,露出結實而有力的腿腹,他整個身埽鼛缀跗劫N在大腿
上,彎著腰,不曉得在研究什麼。
『侯雪城,你幹什麼啊?』她忍不住開口問。
侯雪城照例洠Ю頃怨茏约旱难芯俊mn晚樓湊過來看,啪
一聲打開扇子,從扇子邊緣半露出美麗的臉孔,看著侯雪城的腿,
『你腿上怎麼啦?受傷了?』
侯雪城一手推開她的臉,一手拿著布尺,在自己腿上比劃著。
『你在量什麼?』韓晚樓洠荛W開他的手,有點氣憤,退了兩
步又上前,『你在丈量你的………腿毛?』
侯雪城有點煩惱。『是,七天了,洠чL半點,真是的。』
『洠虑榱客让鍪颤N?』韓晚樓覺得怪異到極點,『你洠Оl
燒吧?』她把手伸過來摸侯雪城的額頭,被一掌拍開。『想腿毛長
有那麼